我在彼岸众里寻他 第九十五章 那些盛开在记忆里的夏天

作者 : 别太张扬

警察看着她,正要开口。

她竖了食指轻轻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

她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在一低头一抬头的细缝里,于是一切变得微妙,眼神有了温度有了潮湿。

她看向室内的一角,眼里蓄满了影影绰绰的东西。

有些东西,这刻,她不再想知道。有些旋律从来不曾奏响过,却被湮灭在时光的尘寰里。

不声,不响。

当我们沉浸在无限悲欢的时候,多年前斑斓的天空如画板中的景象时,学校操场上有那么一个人,恨铁不成钢的告诉她——晴儿,晴儿呀,告诉你不要动,不要动啊啊啊,为毛总是不听话呢,一会画成三眼怪不要赖老子哈。一晃时光便是很多年过去,她的沈熹微如今都已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了,可,为什么,她周晴的脑海里总是记忆里她十七岁淡漠的立在细碎阳光下的模样,多想时光能够停留在十七岁。

那个城市从来不曾衰老,它站在回忆里面站成了学校黄昏时无人留下的寂寞与孤独。

沈熹微,你知道我有个秘密曾经没有告诉过你吗?

你总在问,我总不答,其实那个秘密的内容很简单——我多想很早便能够认识你,陪你一起牛逼哄哄的长大。

可是,熹微,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陪着你了。

我也曾经把你当做我全部的唯一的世界。

因为,是沈熹微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在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时光里,你教会我太多的事情。包括面对挫折的勇气,包括对待幸福,包括爱情,这些你教会我的事情,我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学不到。自我认识你的那个阳光斑斓恣意泛滥的日子里,这么多年,我就没怎么离开过你。

可是,怎么办呢,如今,我还是没有办法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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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沈熹微开始眼神有了灵动开始,对于她的问话,一直围绕着“周晴为何要拿板凳对那个人进行攻击”来进行。说了无数遍不知道后。警察也问烦了。撂下一句“拘留二十四小时”就出去了。

沈熹微从拘留所里出来,一跨出大门呢,就看到站在门口等了一整天的陈司扬,周之恺,两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其实,三个人的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

熹微被司扬紧紧的抱在怀里,她只是抬脸微眯了眼睛看天。

2008年的夏天。7月13日。

天晴。北京城居然有这么高的天空。

这天下午的阳光和其他寻常夏天里的阳光一样好,或者更加好。几个人只是静默着不说话。炎热的天气让人没有了说话的**。

那些盛开在记忆里的夏天。

所有的歌声都在一瞬间失去音符,世界从此丧失听觉。

浴室里一直响着哗哗的水声。

陈司扬看了看表,已经洗了两小时了。司扬走到浴室门外敲门,可是里面除了水声什么声音都没有。心里发慌,声音颤抖地问,熹微,你在干吗?

没人回答。zVXC。

熹微?

那些曾经在脑海里留下的种种画面在一瞬间浮现出来。司扬吓得踢开了门。

眼前,熹微蜷缩着蹲在墙角,抱着膝盖,手中的花洒一直往外喷着水。

沈熹微抬起头,是那张记忆里十七岁时的脸,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她喃喃地说,司扬,司扬,我不能看到她有事,都怪我,我原本是可以制止她的。

陈司扬缓缓的蹲子,轻轻捧起她的脸,那样认真而专注的看着她——熹微,别怕,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吗。

她散光的眸子渐渐有了焦距,抓起他修长的手指,固执的一根根的摩挲一遍,声音颤抖——“司扬,那个人死了没有,他死了对不对,我亲眼看见他在我面前汩汩血流的模样,他怎么会没死,他肯定是死了,死了,死了……无限循环。

……

司扬背过身子,不忍看她。

深深吸了鼻子,抚上她依旧滴水的发丝,声音似一抹春风,干净,温柔——“熹微,你要相信我,即便那个人死了,我也不会让周晴在牢里度过。”说这话的他,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蓦地,沈熹微的眼角溢了两行称为温热的东西,笑的凄厉而妖娆的看着对面拥她入怀的英俊男人,嘴里喃喃——司扬,司扬,你知道吗,她还年轻,还年轻啊,实在不行,可以拿我去换啊。

时光改变了太多。似乎才过去一瞬间,其实已经过去八年。

时光像水一样轻易覆盖住我们的人生。

很多时候,我们总被时光改变了最初的模样,没了勇气,没了棱角。

可是,我还是我,你还是你。

曾经的故事从不曾改变。

终有一天,我们会有如海子那样面朝大海的勇气。

可是,就算那天来临,我的身边还有你们这一帮子人吗?

人的一生,惊天动地的感情只有一次。

只想说,为了你,我会在所不惜。

这几天,熹微一遍遍的请求周晴能够见她。

可是,她说过,她谁都可以见,单单不能见沈熹微。

周晴也在等着上面怎么判处,有时她就想,自她在昏迷中踏进来伊始,是不是就再也没有出去的可能,见不到北京城监狱以外的太阳。

熹微,原谅我,如若我能出去,我可以装作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不会难过,不会心殇,漫长的日子里,我们还如之前打架吵嘴。那本应该是我们的日子。

可是,我现在这样,我不忍心你看到我这幅模样,压抑悲痛的样子。熹微,我很早就说过,不要对我太好,你愈对我好,我想我会更依赖你。

我不想见你,真的不想见你,因为我知道,你见到现在的我肯定会难过。

你亦不会知道,那日我为何会横冲机动车辆专道。倘若知道后来,后来…

沈熹微,多久没有好好的叫过你的名字了,年少之时,一脸淡漠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的沈熹微,笑起来却又山明水净的沈熹微,那个逃课逃得老师都头疼的沈熹微,那个各门功课优秀的一塌糊涂的沈熹微,那个说话说到一半爆粗的沈熹微,那个安宁温暖浅笑的沈熹微,那个…

熹微,是我真的不想见你吗?

许是,只有天能帮我回答吧。

记得那个秋天,你是我的沈七爷。

你故意板了明媚的笑脸,瞪着那双漆黑如墨盈盈泛光的大眼睛,戳着我的大脑皮层,“你这个坏孩子,坏孩子呀,我怎么从沈大爷沦落到沈七爷的境地了昂,前六个爷到底是谁家孩子,我沈熹微要灭他全家呀,全家,一个活口不留,铁定不留,表劝我。”

依旧记得,那日,我趴在课桌上笑的湿了眼眶。

2001年,学校林荫道两端的枫叶开始大把大把肆虐的掉落下来。

深秋泛黄,纹路已经不甚清晰的火红枫叶。你围着浅灰色围巾,弯腰捡起一片落在脚边的枫叶,轻轻摩挲,以前的我不懂你为何捡起那片叶子时的表情那么慎重。

如今,我明白了。

可是,熹微,这样,算不算太晚。

终究,明白,挽留住一件东西原来是这样难。世间的很多事情,我们都无能为力。

曾经崇拜你到,以为你比天上的神人还要牛逼,以为,在你的世界里,无所不能。到起面道。

可笑吗?觉得我很白是不是,可是,直至如今,我还是有这种想法。不曾动摇。

长这么大,我不曾承认见过比你更好看的女孩子。

即便,在这中国首都的北京城。

我也认为你是这个世界上附我一生的灵物。

大片的时光如浮云一样流过。我们的青春单薄地穿梭在蓝天之上。

一晃,我们都已经不是孩子。

沈熹微,我这么郑重的叫你。

许是,你都不记得你一遍遍的为了我与别人动了多少肝火。就算把我判刑,余生都在这暗黑冰冷的铁笼里,也定然不会后悔。

倘若,那日的我没有一板凳砸下去。

我知道你会为了我,把那个口不择言辱骂我的中年矮胖子掐断气。

既然,不能把你劝的停下来,我只有用我的手使这一切归于平静。

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最害怕你淡漠又温柔好看的眉眼,因为那时,你肯定是真的生气了。

悠悠的岁月,长长的河。

这就是成长吗?

是不是长大之后,就要面对这么多的事情。************************************分割线**********************************************

沈熹微几天都未联系到夏非。

电话接通。

这端,她瞪了满是血丝的眼睛,眼球恨不得鼓了出来——“夏非,你他妈到底死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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