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迎面而来的是那双严肃的小眼睛,她心虚眨了眨眼睛,从他的腋窝下躲到他身后紧紧地抱着他的背,甜蜜地偷笑着。此时她的小脸涨红得像熟透的虾仁。他好凶噢?完了,要收拾她了噢。谁叫她这么淘气的。不可以说淘气,应该称得上可恶、恶劣了。
“过来——”没有跟她开玩笑的意思。
不过来是吧,大手还是抓住了她的脖根把她整只捉了过去。这回完全跟她来真的。(教训)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的声音。
她真够花痴,嫁给他这么久了,还是一看到他的眼睛就脸红。那种芳心波动的感觉虽然很甜蜜,可也让人苦恼。终日惶惶呼呼分不清白天黑夜,像一只失去方向的蜜蜂转悠转悠地乱飞,多呐。她中毒了,中了爱上他的毒。唔,她要抓狂了,真想抓抓后脑勺。抬起眼睑发现他正看着她,脸色不对劲。完了,这回好像是来真的,凶得跟鬼似的。
“那谁呀?她——说我是疯女人还扯我的耳朵,哼——”(装傻)“是她的风筝飞呀飞呀,飞到了我的窗前,那风筝挺美的不过是模了一下,然后一阵大风筝线“咔”的一下就断了。”她像一只小兔子他身边跳来跳去、指手画脚、叽叽咕咕地从头说起:“然后就打起来了,是她自己扑进水里的。”
啊?她的解释不完美吗?他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她低下了脑袋难为情地咯咯笑了。“你生气啦?”小心试探。
岂止生气,还想一捶打死她,一个二十几岁的人还跟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争论不休。她可是堂堂太原母仪天下的侯妃。传出去了世人都会以为长庆侯宠妻无度。“呵呵……”她又傻笑,气氛真不好。
她家的死火山好像有点冒烟的前奏。
“侯爷……”声音故意拉长“你不生气吧?”来到他面前小声嘀咕。
他的脸色很严峻,摆出那张人见人怕的将军脸。金城怕怕地笑了。“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许打架,你说好——”“嗯……”
“明明是你害人家落进水里还绞辩是她自己扑进水里。你知不知道你差点玩出人命!”
她站在那儿不敢动。
“还笑得出来——”本来只想说她两句,可是看到她一副兴灾乐祸的样子,不由自主态度全冰了。“我不是故意的。”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一样。“可你差点玩出人命!!”那个“差”字好大声。这是他吗?今天好凶。
站在大红柱后的阿严望着远处佳人时而像月兑兔围绕着他跳来跳去,时而又安静地低着头站在风中亭亭玉立。他不停地在心里暗示不要去注意她,可是越是有意识暗示越不能忘记她,总是情不自禁地把目光逗留在那张变化速度的清秀小脸。她的柔美身段更让他魂牵梦绕。刚才在荷花池怀抱着她的时候隐约闻到来自她身上的一股很好闻的清香,那不是来自衣裳的香味,而像极了她脸颊上的芳香,怎能不让他整颗心晃动了一下。他垂下了头,怀抱着宝剑,眉头渐渐紧锁了起来。
时间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她才敢再一次抬起眼睑去看他的眼睛,一直不敢看的原因除了心虚就是害羞。他在看远处走栏上的侍卫队。一屡轻风吹过,她身上的绸缎随着风的方向飘荡。飘呀飘呀,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