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动手吧,不然大汗的迎亲队伍一到,就什么都无法挽回了,”善柔的语气中略带一丝责备。
都什么时候了,这个蠢女人竟然还在犹豫,倘若皇太极的亲兵一到,那我善柔截下迎亲诏书的事就会被人发现,到时候不只是人头落地,还有可能会被诛九族。
咚!
满脸泪水,善柔跪在了地上:“没有时间了,您不要再犹豫了。”
布吉格格一怔,脸上木然的扬扬手:“你去办了吧。”
“那奴婢就去了。”起了身,善柔头也没回地走出了帐蓬
老天爷好像总是喜欢和我开玩笑,就是见不得我幸福似的,有爱相随的时间就偷偷从我的指间溜走了。
蒙古包里,不明不暗的朦胧油灯,伴着夜的丝丝凉意。
我接过苏沫尔递过来的酥油茶,轻轻抿了一小口,温热的液体顿时驱走了身上的寒意。
“玉格格,”布吉格格身边的婢女善柔在此时提着一个竹篮进来。
苏沫尔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善柔姐姐,这么晚来找我家格格有什么事吗?”
“到没什么事,就是我家格格今日做了些江南的糕点,叫我拿些来给玉格格尝尝,”善柔说摆,将竹篮打开放在桌上。
精致的糕点让人垂涎三尺,苏沫尔可爱的小脸上满是欣喜,想必这小丫头长居草原,敢情还是头回看见。
至于我嘛?呵呵,到这来了一年多,还是蛮怀念以前和老爸老妈一起喝早茶,吃糕点的情景。
所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我们两已经毫不淑女地把眼前的美食统统吃完了。
不对劲!
刚刚我怎么会看到善柔的脸上闪过一抹历色,那种阴沉的表情让我不寒而颤。
突如其来的晕眩让我蹙眉倒地,艰难地抬头,那张原本清秀的脸顿时变得狰狞。
之后,一片黑暗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只知道自己是被人蒙着眼装在一个很大的箱子里,箱子颠簸得很厉害,由此可以确定——装我的箱子被人放在了疾驰的马车上。
很明显,害我的人要把我送去一个地方,至于是哪?是生?是死?这些我就弄不明白了。
被关在箱子里的时间很长,长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昏睡了几次,醒了几次。
每天都有一个苍老慈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造孽啊,多好的姑娘就这么糟蹋了,”她会喂我喝一点水,给我些许食物,但是箱子颠得实在太厉害了,我几乎吃什么吐什么。
意识慢慢的模糊起来,我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与此同时,部落里更是轩然大波。
一阵喧天的尖叫,只见探头而进的婢女惊慌失措,黑乌乌的大眼睛里写满惊恐。
多尔衮和猛泰哥哥最先冲进了我的帐篷。
血,溅了一地。
身着七彩锦袍的女子,卷曲着卧在地上,一把利剑赫然插在她的胸膛上,脸上被人用刀划得面目全非,扩大的瞳孔分外狰狞,发间别着一只多尔衮早些天才送给我的芙蓉头饰。
空气突然凝固。
“妹妹!”凝视着地上的女子,一滴滴泪流了下来,猛泰颤抖地抱起了早已僵硬的身体。
痛,撕心裂肺的蔓延开来
多尔衮眼光里含着哀求,徒然跪地:“不会的,不会是她,昨日她还靠在我的怀里朝我笑,约我今天一同去赛马。老天爷不这么残忍,不会的,不会的”
“是谁?是谁?是谁?是谁把她从我身边带走的?谁????”悲到及至,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我多尔衮在此立誓,终其一生定要将此人找出来,挫骨扬灰不死不休。”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愿倾国与倾城,
佳人难再得,难再得。
别后天涯,纵有美人无数,终究还是敌不过一个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