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爱千年 2.9

作者 : 携爱再漂流

第二天清晨,我远远地站在城头看着大军出发前等候大王的阅兵阵。

黑色旌旗是步卒,携带的武器是强弓劲弩、戈、戟、殳、干,身佩短刀或是利剑。步卒也是一身黑色劲装。

红色旌旗是骑兵,这是秦国新发展的兵种,训练完全是采取胡人方式,很多教练和军官都是归化胡人。这些骑兵部队称得上神出鬼没,冲锋陷阵有如急风暴雨,使敌措手不及;可搜索敌情及追击残敌,又可远离本军,行动飘忽,使敌无从捉模。

战车队则是用黄色旌旗,又细分为人力输送队、船运队及兽力运输队、护运队。除中坚主力外,其余是由民间征集。

十万部队集合在大校场中,连一丝声息都没有,只见各色旗帜在风中翻飞,盔甲鲜明,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成蛟带铜盔,全身甲胄,楚钟离仍是一身玄衣,飘逸洒月兑。他们分左右陪着秦王政阅兵,众文武大臣策马跟随,所到处响起一片万岁声。

莫姬昨天已经上路了,不能前来看这阵仗,我虽前来,仍只是远远的观望,这战争素来是男人的事,女人最多的就是抱着遥遥无期的希望等待。我不能阻止他去完成自己的心愿,更不能成为他的牵绊,所以,我只能在这里远远地和他告别。

阅兵完毕后,楚钟离和成蛟携手登上特制輼輬车,绝尘而去,我的心也随着风跟着去了。

最后一组士兵也在视线中模糊,我的肩被人一拍,我回头,是秦王政。他表情复杂却在我回头的时候保留了微笑,我们也要上路了。

我坐在车里,静静地计算着楚钟离他们到哪里了,是否一切顺利。不经意抬眼对上秦王探究的眸。

“时刻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也是件好事,不用枉加猜测。”

我笑而不语,心中却道;“知道又如何,还是有很多无能为力。”

这车辇虽大,可毕竟天气炎热,我有些热了,拿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秦王笑问:“热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疑惑,他坦言素来是浑身寒冷,从来感觉不到热。

我的心一紧,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我读过很多医书,所以我伸出手拉起他的手想帮他把脉。

果然,是双寒冷的手,在这炎炎烈日下,他的手依旧冰澈寒骨。我的手拉住他的手时,他愣了一下,我并没有去探究,而是闭上眼睛,感觉他的脉象。可是我感觉不到怪异之处,睁眼望他,他笑。

“天下名医都无解,不过,并无大碍,不必为寡人担忧。”

我放开他的手,他却反手握住了我的手:“温暖的感觉真好。”

我抽出手提议:“已经开始上山了,我想下车行走,看看这里的景色与楚国哪里不同。”

本有些恼怒的他点头同意了,他敲了敲车板,辇停了下来,他也随我下来行走。我虽惊讶却无法拒绝。

“知道寡人为什么叫政吗?”

我摇头,他说:“因为寡人是正月正日出生的。所以叫正,但寡人讨厌仲父给的这个名字,却无法更改,所以变了写法。”

“他是个好人,不会害大王的。到是长信侯需要小心对待。刚才随大王去太后处辞行,我看出他有些计划。”

“凭他能有什么本事,恐怕现在已见分晓。”他自信的笑。

我看他的眸,琥珀色更加深了。原来他早有准备,我不过是杞人忧天了。我亦笑。

快到山顶的行宫时,有快马来报,长信侯佣兵谋反,已诛。秦王泰然,我了然。

祭天回来,我依旧居住在馆驿中,只是每天清晨与黄昏会有车马接送宫中。因为要协助秦王处理嫪毐的事情。

几个月下来,咸阳城内几乎是天天都在抓人、审案或是捕捉逃亡者。凡是和嫪毐及叛党沾上一点关系的,莫不人人自危。

咸阳城几个月来都生活在心惊胆战和愁云惨雾里。我看不得这血雨腥风,更因没有楚钟离的任何消息,加上天气剧变,十月天气,沙漠方面的西北风提早吹来,竟是天寒地冻。我心亦然。

嫪毐的门客杀的杀,驱逐的驱逐了,唯一让秦王烦恼的是母亲与那对双生子。

我同情那个被深宫锁住的孤独女人,却无法为她辩解,所以沉默。

楚钟离竟然给秦王递了谏疏,告诉秦王将如何处理这几人。秦王看了,半天无语,因是楚钟离的来信,我一直凝望着秦王的哞,却看到不忍和无奈。

楚钟离建议放逐太后,灭杀那对双生子,然后亲政,进而驱逐吕不韦。对我只字不提。

我知道他的用意,但未免有些残忍,对自己的母亲与兄弟何以做如此处置,可这些又是他的意见,我怎能反驳,况且他把利害关系阐述得滴水不漏。这样的楚钟离并不是我所熟悉的,分别半年有余,除了思念,还有了距离。

一切就是按楚钟离的建议做了,太后软禁在大郑宫,那对来不及长大的无辜孩童摔死。

本以为就这样该结束了,却传来战报,成蛟屯留起兵造反!我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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