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妍澈的撺掇下,一个想送,一个想让我去送芷纤,顺便帮她拿复习提纲,刚好顺理成章地送芷纤回学校宿舍。
“我要看你上楼才离开。”
“我想到操场上走走。”
月赋予空旷的操场两道影子,她坐在球场旁的栏杆上,我背靠着栏杆,沉默的心跳,叠在风中,我听得出她的心弦发出不安的杂音。
“我现在想写一部小说,关于一个豪门少爷和三个女孩间的故事。”让心情在微风中舒坦,不用刻意地.
“你呀,太贪心了。”她的语气里始有一点异于温柔的浅嗔.
侧身望去,她侧脸的弧线唯美地印在月中。
“但也许这辈子只能写一部小说,父亲肯定会叫我继承他的产业,要我正式接管这些大大小小的公司,都市是一座牢狱,人际关系是难以突破的围墙,人往往无法去做自己最喜欢的事。”我顿了顿,“我只是想趁着年轻还是个资本,去好好地做件让我一辈子都会怀念并感动的事。”
“只要觉得值得去做,就应该放手大胆地去做,可以想象你坐在办公室里,偷懒写小说,然后一大批的人来找你的情形。但是即使每天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来写,长期积累,也可以写很多,试着去做吧。”她深吸了口气,像在酝酿什么,“有梦想就去追,不要等到某一天回望时,会感到后悔。”
生命是原始的天色,无奈总有乌云飘过。
“其实这种内心的想法,除了告诉日记之外,就只能告诉你了。真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之中,妍澈太野蛮又太boy,浣紫,总觉得她毕竟是我嫂子,其他的朋友不总是单纯地出现。”而我的嗓子也不是单纯的发声工具,居然将情感融入进去,我痴痴地望着她,说着一些似乎与我毫不相关的事。
“你误会她们了,其实妍澈也会细心的,只是她并不善于把这一面表现给你,我很喜欢她的任性与敢作敢为,浣紫很坚强又很无奈,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至于之外出现的一些人,都说都市人是一群难以解读的动物,每个人也许都会有多重面具,每个人都有他们独特的故事。”
月是黑夜跳动的心脏,心脏里的辛酸在地球的遮挡下成为暗影。
“我觉得已被卷进漩涡中,引力和斥力都很大,我身不由己。”我持续保持着让嗓子只是一个发声工具。
“我有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几天一定有大事发生。”她幽幽地说着,长长的发丝浸没在墨色的夜色里,像混沌初开时,美丽而纤柔的海藻,孕育着原始的生命。
记起何必挂念。
挂念的不属于你。
属于你的会得到。
会得到的本来没有。
空气中散落的字,丁冬地打在心头,我看着天,找不到字划落的痕迹。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不要说‘我想’,我们是我们的主宰。”
我目送她轻敛裙裾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