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洗衣服,教教我。”看着一大堆衣服就头疼。
“其实,我也不会。”她的声音头一次细若蚊蚋。
我一听就火冒三丈,像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什么,竟有女生不会洗衣服。
“为什么女生就一定要会,谁规定的。”她针锋相对,气焰陡盛。
“也对,你又不是女生,我错怪你了。”
“那当然,我是男生,想当年他和我结拜,都称我大哥。”
天,天底下竟有这种给了楼梯就往上爬的人。
她先倒了一大袋的洗衣粉,再把衣服放进去,月兑下鞋,用脚去踩。
那些衣服惨透了,被穿时污染视觉,被月兑下时倍受虐待。
“请问,有没有……别……别的洗法,我有——脚臭。”我壮着胆子终于说出。
她懒得说话,只是比比拳头。
没办法,只好学着她的样子,用拳头去击打衣服。
“那边有只……”我看着一团白色的东西从墙上跃下。
“好卡哇伊的猫……”她兴奋得连鞋都没穿,直接跑了过去,而那只所谓的猫则乖乖地蹭着她的怀抱,舌忝着她的脚。
真是一头色猫,居然不跑来找我,净会向女生献殷勤,猫眼很好看,属于像玛瑙的那种,流溢着浅黛的色泽。
她高兴地将猫抱起,猫则顺从地躺在她怀中,慵懒地闭上眼睛,我过去想爱屋及乌地拍拍它的脑袋,没想到手还没触及它,它竟挑开眼皮的一小角,用极度鄙视的眼神看着我,随即又闭上眼,装作呼呼大睡。
生平第一次受了畜生这么大的侮辱,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今生不是我活,便是你亡,总之这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小色猫,你就等死吧。
色猫居然还人模人样地伸了个懒腰。一转身,用爪子挠挠脑袋,顺便把爪子搭在她胸前,她就这样被侵犯了,我更受不了了,可她一如既往地用眼神着它。
“喂,去给这只猫弄个窝来。”
这是什么口气,简直是人猫不平等,我忿忿道:叫下人去不就行了。
“你找死啊,养猫要是被她们发现了,我们又要遭殃了。”她的眼和猫眼一样突然睁大,人猫合一一起对付我。
“好、好……”
上哪弄窝呢,还是要给那只死猫的,一看到它那副猫仗人势的拽样,心里就火大,感觉它和它主人一样,慵懒时雷打不动,有激情时上蹿下跳,还有脾气一样的烂。
我只好悻悻上楼,本想进房间里搜寻是否有合适的,在楼梯口偶见一个开着门的房间,便顺路进去,一看里面陈列着一些残破的东西,挂在墙上的一幅画是缺了角的,裹在黄色帛布中的玉磨损颇为厉害。
我刚想要离开,却看到右手边的一个架子上有个缸,心想,就委屈你了。
好不容易将这个沉甸甸的东西搬到她的房间,四下里不见她的踪影,只有猫对着我大眼瞪小眼的,突然后脑遭到了重击,她从门后走了出来。
“干嘛巴我头啊。”我揉着脑袋,感受着她软绵绵的手掌心,真是因祸得福。
“就巴你,看你清醒不,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她指着那个缸,一脸的盛气凌人。
“不就是一个破缸吗。”
“这是北宋年间苏轼用过的洗笔缸……”
后面的一大堆像古书上写的东西我就听不明白了,而且我还很纳闷,那个缸跟背诵跟素食有什么关系。
“素食是什么呀。”
“……”她竟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一泄气坐在地上,拉过那缸再看了半天,最终像下了很大决心般,“好,就用它来做窝。”
说话间,她的眼角隐有泪光忽现,我刚想问她是否舍不得,她却抬起头凶神恶煞道:还不快去拿起暖的被套或什么的。
我狠了狠心,将我的枕头套丢给那只猫,心想,跟我玩,熏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