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真的失去了些什么,看着这座房子心里全然没有熟悉的感觉,看着曾经相识的人却不知道曾经的关系如何,情感是边缘不断模糊着。我试图去寻找,却越陷越深,仿佛一个圈套摆在那里。
她回房刚叠好被子,就看到我的杰作,揪住我的右耳:你为什么画那些,看了就难受。
“要不,我委屈一下,你挂我的照片好了,它整天要忍受你恶心的眼神,也真有得受了,虽然我跟他不熟,但我有为人民奉献的精神。”这年头的雷锋不多,刚好她面前就有一个,伟大到可以做出这样的牺牲,让雷老爷子在棺材里难以入眠,差点跳出来单挑。
却见,枕头扑天盖地而来,其实只有一块,幻影无数。
刚好落难到冰箱旁,拉开箱门,拿出一根冰淇淋:别生气,请你吃冰淇淋。
她劈手夺过,扒掉塑料膜:好,没事了,你可以跪安了。
却听得门外笑声,由远及近的耐人寻味:老大,你又惹她生气了,罪过啊,俗话说,自作孽……。
门外闪进一人,身体中等偏胖,脑袋像球,五官挤作一团,自不赘述。
妍澈的暗器后发而至:帮我把漫画擦一下。
沉殷握着橡皮擦,愁眉苦脸五官堆在一起像在集体抗议,丰富的表情立刻扼杀在妍澈回眸一瞥中,他只能乖乖地象征性地给那个人擦胡须,本来看着画中的人就不怎么爽了,竟然还要这样服侍他,所以一切只能化作一句话: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边擦画,他边问:老大,你的身体应该好多了吧。
“什么意思。”我拍着胸脯,回弹起空荡荡的琵琶声,“老大一向很好。”
她边啃着冰淇淋,边翻着那种砖头,眼角的余光却不安分地扫过沉殷。
我见缝插针指着砖头问:这是什么?
她一不小心嘴滑,冰淇淋渣掉在砖头上:书,book。
沉殷的样子像极老太婆死后涂脂擦粉的那种,表情躲在掩饰之后,却还是恶心地显露出来:老大,你真撞糊了。
“没有,他视力差,这里光线也差,他以为是什从宝贝秘籍。”她笑得勉强,又不经意地踩了我一脚,不让我说话。
“惨了,你论文写了吗?”她急着岔开话题,这无疑是最有效的一招。
“刚才上网抄了一半,就被你叫过来了。不对,你该不会要我代劳。”他就像小偷遇到了强盗,警觉性陡然提高,谨慎地看着她。
“我是那种人吗?”她一挑眼帘,"我就直接把你的论文拿来署上我的名字就行了。"她说着边往包包里塞东西。
“是是,你不是那种人,不对,你是……不是,是……”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晃着脑袋像摇拨浪鼓咚咚之响,脑袋空空如也。
“明天去上课吧,不要再旷了。”她站在我面前像不可一世的女王在下达命令。
“好吧,我会去,可这是你的房间,你不在这儿过夜吗?”想到她要离开,很舍不得,心生怅惘。
“我快被我爸逼疯了,得马上回去,明天见。”她摇了摇手机上的小熊,也许明天我会像小熊一样被摇醒。
她和沉殷一道离开,沉殷对我的威胁并不大,我就没再多想,关上她的房门,想起一直期待的窗外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