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跨出了郭府。他没有打伞,任由雨水淋湿全身。他不感觉冷,他找到了朌头,此时的他内心充满了信念。他很用心……张明一生从不违背承诺,这一次为了她自己要重新过上勾心斗角的生活,
踏进商业界!实现承诺!成全她也成全自己!
风雨中…有一人拦去了张明的去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华一刀,他打着伞静静地拦去了充满斗志的男子,并递了一把伞给他。
没有过多的话。静静地丢一下句。“想知道你的身世就跟我来!”径直打着伞徒步渡上了茫茫地道路。
张明没有犹豫,打开伞跟了上去。是不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
道路上雾蒙蒙一片,雨一直不停不地下,洗刷着尘世间沉浮淀尘。起一降风,雨水扑面而入,淋湿着张明早已湿透的衣裳,淋湿他却淋湿不了火热的那一颗心。
华一刀一直悠闲地走着,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张明也不急,缓缓地跟着他的脚步。
尘世美,美在四季有所变化。渡风尘,只为心头一句承诺。
许久,华一刀才缓缓地问张明。“听说过千门吗?”
张明想了想。点了点头。“听说过,骗子嘛!”
华一刀轻轻一笑。“你觉得这门行业很丢人吗?”
“当然,有那么聪明的头脑却不用在正途。骗吃骗喝有什么前途。”张明没有一丝的犹豫。
华一刀苦笑道。“也许你说的对,没有野心的人做这门行业确实没有前途。”停了停,又道。“可是你却不得不进入这门行业。”
“什么意思?”
华一刀默默地走着,没有回答张明,反而问张明。“你对你父亲了解多少?”
张明能理解多少,父亲在自己十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才十岁的孩子能对自己的父亲理解有多少。“不怎么理解,只记得他的样子了,他是个很老实的人。”张明加重了后面这几句。
“那你的母亲呢?”华一刀依旧很平静地问着张明。
后者有些不高兴,这些事应该是他来告诉自己才对吧。“不清楚,对于她的样子我都只有模糊印象。”母亲在自己才几个月就离开自己了,自己能有多少记忆。
华一刀仿佛对张明的不快无睹,依旧不紧不慢地问道。“她很漂亮吗?”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张明冷冷地说,没有心思再听他废话。
华一刀对张明的无礼也不生气,自顾自地说道。“你母亲很漂亮,和你父亲是天生一对。你父亲有才有能,你母亲天生丽质…。”说完,他沉淀在回忆中。脸上都是羡慕之色。“他们真的好相配……”
张明沉默了一下。黯然自言道。“是吗?可惜做为人子的我却无法记起她的容颜。”
华一刀听到了张明的话,可是他也不回答张明。只是默默地走着,仿佛他将要茫茫地走完这条路。许久才突然停住了脚步,沉重地对张明说。“你不姓张!‘周’才是你的姓。你父亲叫周森海,不是张海!”
张明停下了脚步,默默地看着比自己还矮一个头的小老头,试着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嫌疑。可是他失望了,此刻的华一刀仿佛不可动摇的山峰一般,坚守着自己的真实。“也许你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人,可是他不是,他是老千界有名的王者。他为了你的安全而隐姓埋名,除了我们几个好友以外,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张明坦然了,这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自己的命运早就在无可估量的泥泽中了,再来一个又能坏多少呢?
“三十年前,你父亲和我们几个好友接一单了生意。出红人(委托人)是一个香港的老头,出了五亿美金红花,要我们替他从一外国商人那里拿回一样东西。本来一切都十分顺利的,不想却遇上同道中的至高的存在千帝“武成则”。”
张明笑了笑。“靠千术这东西吃饭和光着在老虎口里抢肉吃没什么区别,都只有死亡的代价,而且还丢面子。”想了想。道。“我本人虽然对这门行业不怎么清楚,但也杀过不少这类人。”
华一刀。苦笑了一声,黯然道。“也许你的想法是对的,走这门行业的人就是不要脸又不要命的傻蛋。”
看了看天。这雨是不打算停下了,这几经风雨不正好自己所走的路一样吗,都一样朦胧得不可触模,冷温自知!“可是你想过没有,这条路比你以前在江湖上打拼安全得多了。不用流血也不用流汗。”
闻言,张明摇了摇头。否认道。“不,这条路比混黑道还要危险。混黑道能在生死边缘逃生。而做老千呢,一旦失败就只有死亡的代价,做了鬼也找不到自己的尸首被丢在那条沟。”
这下,华一刀有些动容了。不以为然地说。“那是不及格的老千。一个真正的老千不会那么容易失手。而且就算输了也不可能死在敌人的手里。千门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一旦失手只要将得到的东西还给对方,都可以要求同道中人放一条生活,这是行规,当然!最重要的是走这条路的人都只为求财。”
这是那门子的规矩?张明不以为然,真是小鬼有小鬼的规矩呀。如果是在黑道的世界里将不容失败者存活,因为只要混黑道的人都知道斩草一定要除根,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华一刀将张明的表情收入了眼中。摇了摇头。对他来说张明就是朽木!“你别看不起这门这行业。同样的道理,就算再邪恶的力量只要用在正途都是正义的代表,你以前不是也用邪恶的手段走正义的道路吗?”
张明不以为然。“老千不可能去骗老千,因为这样做没什么利益可得。而且还费力的多,所以老千只会去骗外行人,失败的结果都一样,只有死!这和混黑道也没什么区别。”停了停。“所以我不会为自己的父亲做什么?他被人杀,人被他杀,这很公平!我不想再走这条血腥的路了,所以……”余下的话不用他说,华一刀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华一刀意想不到张明能如此地看淡仇恨,可是张明所负的仇不是江湖上一般的打打杀杀,他的父亲是死在很卑鄙的阴谋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父亲是死在手足的背叛下,元凶就是千帝——武成则,武成则为人手心狠手辣,派人将你母亲活活折磨而死的,并且将她的尸首挂在在洛阳城门爆晒了三天三夜。而你的父亲为了传下你这个香火,隐藏身份在南环呆了十年,一直到你能活下去他才离开。叫齐了我们几个好友就踏上复仇的道路。不想却失败了,我和另一名活了下来,你父亲被武成则用汽油活活烧死,这该死的变态,竟然将你的父亲烧了又医,医好了又烧,足足折磨了海哥一年多才让他离开人世。”
一张张画面闪过张明的脑中,父亲临死前的的痛苦、母亲那爬满尸虫的尸体高挂城门,无数行人厌恶的吐骂声………这不是血腥的仇恨!这是找回尊严的仇恨!张明喘着粗气,周身的肌肉的剧烈跳动着,双眼中血丝瞬间膨胀……仰头向天空吼出了全身的力气,却不想只是悲凉而凄惨的狼嗥声,很悠长……雨水也在瞬间变狂,仿佛要浇醒这被仇恨充红双目的年轻人,可是这样很没用,因为雨中的男子已经失去了理智,内心深处只有血腥的两个字——复仇!
华一刀欣慰地看着雨中的男子。走过去将自己的伞撑在他的头上,却是把自己的半身露在雨中,可是他不在乎了,也感觉到不了。
男子缓缓地底下了头,冷冷地盯着华一刀。双目!这…还是人的眼睛吗?不!这是野兽的眼睛,冰冷得无一表情!华一刀本能地感觉到了恐惧,周身在剧烈地颤抖着。
这!这就是狼王气息,可以令世间所有的生物心生恐惧!天在瞬间变暗,“轰…”空中,猛然响过一道惊雷!华一刀猛然一惊,脚底一生浮,无力地坐倒在了地下,伞掉了,那一道雷光照出了男子狰狞面目,那一张脸没有一丝的血色,就像死人的脸色一样…
天空中的惊雷还在狂暴的滚动着,仿佛想降下一道将男子劈成两半。张明猛然仰起头,向着天空狂吼一声,可惜悠长的吼叫声却被无情的巨雷打灭了。
猛然将地上的老者抓起,举到空中。冷冷地问道。“告诉我,你这个懦夫,武成则在那?”后者脑中一片空白。
“不用问他了,他已经被你吓傻了。”一声虚弱的声音传来,音未落,突然有一个身形枯瘦老者出现他的面前,用无法以时间来衡量的速度将男子手中的老头抢了回来,轻轻放在自己的背后。
张明冷眼一打量,平凡无常的病老头。此时还在拼命地咳嗽着。换作往常,张明一定会明智地选择退让,因为自己不可能是老头的对手,可是现在他已经被仇恨充昏了头脑。没有一丝的考虑,挥拳就打向了老者。他的拳不能说十分的快速,但平常间也达到每秒打出三拳的速度,现在正是他潜能爆发的时候,速度不知比平常快出了多少。这一拳没有人可能躲过,至少在自己所认识的人里。
但老头不在他所认识的群体里,所以他轻快地避开了张明这一拳。
不可估计的速度下,老头枯瘦的手掌印在张明的胸口。无法想像的力量如同洪水出鉔一般同时涌在了张明胸口。
“砰”张明猛然间被震开五米开外,无力倒在的地上,雨水潢飞………
“死了?”华一刀收回了心问老者。
老者轻咳了一降,苦笑着说。“看来他可不是我最好的传人,脾气太暴了。”
“没事,这下他就知道世界另一面的厉害了。不会多狂了。”华一刀还没有从刚才的身心中收回,说话还有些颤抖。
老者摇了摇头。缓缓地道。“带回我那里再说吧。”说罢起步缓缓地走了。有一点!他没有打伞,但身上却无一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