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精致华美的马车慢悠悠地行驶在路上,驾车的是一个身着宝蓝色锦绣衣衫的小公子,车内一个灰色衣衫的男子,正在调息疗伤,微风拂过,一阵阵幽香自车内发出,那锦衣小公子望着近在咫尺的荀城,灵动的眼眸露出一丝狡黠,复而垂下眼睫,唇边荡开一个无害的笑容。
马车骤然停下,车内的灰衫男子,睁开凤目,眼中尽是一片戾气,他抚上自己受伤的胸口,吐出一口浊气,恢复了清明之色,他扯起衣衫前襟遮住自己双唇,拉开车帘,走出了去。
“怎么突然停下?莫非是驾车累了。”自出了妘国地界,他便自求驾车,可是少年却以要欣赏沿途风光为由坚持要自己驾车。
少年秀气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羞涩,不好意思得看着离恨天道,“人有三急,现下我只怕是坚持不到荀城了,那边有片山林,我想先去解决下。”
离恨天的眼中露出一丝了然的表情,对他说道:“不要紧,我们本来就要在荀城分开的,现在荀城在望,待你解决好后,我便要与你分道扬镳了。”
北唐钰墨玉般的瞳仁露出笑意,点点头,便朝官路以北的山林中走去,那般从容的模样倒似是游览风光,不露半分焦急模样,看惯他那般模样的离恨天自然是不会起疑的。
北唐钰边走边观察周围的环境,这片树林中郁郁葱葱长满了植物,他刚走进来两米深,便看不到了官路上的马车,他站在一棵高大的杉树下,从左靴中拿出自己贴身携带匕首,这匕首通体乌黑,散发着一丝淡淡的光亮,刀身上有三道血槽,尖利无比。
他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个小玉瓶,打开瓶盖在自己鼻下嗅了嗅,便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又用将杉树周围的紫色小花摘下,将花朵捏碎流出的汁液沾满自己的双手,然后大声叫出“啊!!!”
管道上的离恨天自然是听到了这一声大叫,他顾不得扔在路上的马车便急急地跑进林中,寻找北唐钰的身影。
只见北唐钰左脚跪在地上,他弯着身子似乎是崴到了左脚,离恨天走近他,住他的双手将他扶起身来,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不要紧,方才崴到了脚。”
“那我扶你出去吧。”
“不行啊,我方才看到一条蛇,受了惊吓才会崴到脚,我还没有小解呢。”
“那我给你守着,你快点解决吧。”他说完便转过身去。
北唐钰看着转过身去的男子,眼中的笑意扩散,哼,熏了这么久的梦迷,又沾染上芳晓的汁液,不能用内力,难道我还会怕不是你的对手么。
他刻意做出假动作,袖袍出却滑出那把乌黑的匕首,心中默数到五,便要出手刺向身前的男子,就在他还未出刀的时刻,灰衣男子突然间转过身,左手迅速抓住北唐钰的右肩,右手中竟拿着自己的铁爪。
看到离恨天居然向自己出手,北唐钰心中一惊,只是他还未反应过来,那铁爪便擦过他的耳际被离恨天扔了出去,同时北唐钰则抓住搭在自己左肩的手向前一步,毫不费力地将匕首刺进了离恨天的月复部。
离恨天本就没有防备,他吃惊的看着刺进自己月复中的匕首,还未做出其他反应,便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北唐钰看着昏倒在地的灰衣男子,那原本写满纯善的脸上扬起一丝阴翳的笑容,“我的匕首在麻沸汤中煮了一个晚上,就算是盖荀也地挡不了。”
随即他用脚踢了两下地上的男子,恨恨的道“我好不容易求的父亲,许我外出游历,你倒好居然当众将我掳走,不仅害我无颜,还让那些对我父亲有害意的人有了可乘之机,当真可恶之极。”
就在北唐钰想要拔出匕首离开之际,忽然想起方才灰衣男子转身射出的铁爪,他转过身向后看去,只见他身后的杉树之下有一条被钉死的银环蛇!那蛇的头部被铁爪贯穿,而杉树之上还有一道明显的刮痕,定是那铁爪所留下的,若不是梦迷和芳晓混合的药性起了作用,让离恨天提不起内力,那么蛇就会是被钉在树上了。
北唐钰的秀眉微微挑起,看看离恨天,又看看地上的死蛇,将原本伸向匕首的手收了回来,无奈的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罢了,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就饶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