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歌 第七章 藏剑少林

作者 : 紫残

次日,鸢儿梳洗罢,便盛了碗枣汤,端进云鞘房间,云鞘吃完,微笑道:“鸢儿,好消息。``超速首发``”鸢儿一怔,欢喜道:“鞘哥哥,百草经练成了。”云鞘嗯的一声笑道:“还有。”鸢儿愣道:“还有?什么?”云鞘轻声悄悄道:“再过段日子,我爹爹要率兵南下,攻打南武林一个门派,我去跟他说,我俩随军,到了南方,我们伺机逃跑,南方国家众多,他们就找不到我们了。”

鸢儿一惊,怯道:“鞘哥哥,这能成么?”云鞘坚定道:“事在人为,再言,我百草经已成,肯定能成功的。”鸢儿双眸微湿,落泪道:“鞘哥哥,你为鸢儿离家背孝,鸢儿感激不尽,但鸢儿实是不愿见你与家人分离。”

云鞘见鸢儿落泪,心生怜惜,将鸢儿搂在怀中,轻声叹道:“鸢儿,若无你的出现,云鞘可能这辈子都没活过,是你,让我重新激起生活的希望啊。”

二人皆对未来感到迷茫,一时相拥而痴……

烟云絮绕,空山宁寂,一条石道如缎带般蜿蜒少室山间,只见一黑衣中年男子拉着一个小男孩,慢慢拾级而上,那小孩病恹恹的,爬得满身大汗,气吁吁问道:“爹爹,到少林寺了么?”那中年男子相貌极是普通,低眉平眼,年纪不过四十,一身黑衣松松垮垮,听得那男子望着前方道:“秋吟,到了。”

那小孩抬头,只见郁翠林间,一寺山门森然静立,宝相庄严,气势恢宏,钟声悠扬,佛号颂歌,小眼一亮叫道:“少林寺。”

那男子望着山门片刻,道:“秋吟,你知道么。这寺距今已五百多年了,五百年不倒。”秋吟奇道:“五百年?屋子不会烂么?”那男子一笑,忽山门慢慢打开,出来两名引客僧,俱是高大健硕,浓眉怒眼,一人沉声道:“这位施主上敝寺有何贵干?为何一到门口便说我少林要倒!”

那男子负手一立,道:“在下求见宏泰禅师。”

二僧一愣,宏泰禅师便是现少林方丈,德高望重,武功高绝,在中土八宗之中,鲜有人能与之齐肩,在寺里也是隐幽离居,寺中事务平时也是达摩堂首座宏生禅师掌管,不觉齐齐喝道:“你是何人?”

那男子傲然道:“东京叶落残。”

二僧又是一愣,叶落残之名,天下无人不知,乃天下第一大门派东京藏剑盟盟主,一手执掌整个中原武林,江湖关于此人传说多不可数,各个门派皆对其避让三舍,几十年来无人敢捋虎须,但眼前此人就是叶落残,二僧万万不敢相信,一人怒道:“胡言乱语!施主下山去吧!”说罢,下步伸手,抓那男子肩膀,却是使上少林**拳。

那男子眼神一冷,拉着秋吟侧肩避过,单掌猝起,拉住那僧手臂,徒然大喝一声,真气迸飞,那僧被震得头晕眼花,只感手臂气流狂涌,浑身酸软无力,眼前一黑,便载倒在地。秋吟一吓,紧拉着那男子的手。

另一个引客僧见那男子一招便把人打得不省人事,大惊失色,急急退回门后,一把将门关了起来,那男子也不追,静静地站在门口。

片刻,只听脚步声碎乱杂响,门“吱”的一响,陆续出来一百多少林弟子,手持长棍,面色怒然,将那男子团团围住,一僧披裟执杖,满面怒容,正是少林达摩堂首座宏生大师,宏生沉声道:“叶施主,敝寺素与贵盟无怨,为何叶施主一上少林便打死我少林弟子?”

叶落残笑了笑,不置一否,道:“宏生大师,在下有事求见宏泰方丈,烦请通报一声。”

宏生素来火烈脾气,见此人嚣张跋扈,全然不将少林放在眼里,张口便见方丈,不由心起怒火,喝道:“叶施主,你打死我少林弟子,难道以为我少林怕了你藏剑盟不成?老衲前来与盟主讨教几招!”说罢,宏生大喝一声,双足弹起,空中僧袖一挥,一掌夺来,掌遏风雷,却又飘摆不定,宛似风中之叶,宏生一出手便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大竹叶手。

叶落残见宏生开口便来,心中凭添几分怒气,冷然沉声道:“宏生大师,这便是你少林待客之道么?大竹叶手,哼!叶某便怕了么?”当下推开秋吟,左手飘出一掌,与宏生硬碰一掌。

大竹叶手素以刚强霸道之劲,在少林七十二绝技中名列第十三位,与大金刚指并称少林两大外门绝技,宏生婬浸大竹叶手数十载,可以说是少林外家第一高手,一掌下来,实有开山断碑,裂墙毁屋之能。

二人两掌相接,轰然一声,两人齐齐一震,均倒退了两步,宏生喝道:“好掌力!”说罢又是一掌劈来,忽然银光乍泄,恰似银河之水急泻三千,宏生一悚,只感寒意彻骨,连忙翻身避过,那道银光却不容他喘息,一道接一道,一道快一道,宛如雷神之锤,迸出道道闪电,宏生避之不过,怒喝一声,竟盘腿而坐,坐相如钟,手若捏花,岿然不动,叶落残微微一惊道:“金钟罩!”当下冷哼一声,银光暴涨,溅出数道银光,将宏生严严罩住。

四周少林弟子见宏生被困,齐喝一声,举棒打来,不想叶落残剑法惊人,剑气纵横,棒未近身,便被削断,正自无奈间,却见秋吟站在一棵树下颤颤发抖,便几人过去将秋吟抓起,叶落残见后面色一沉,怒道:“宏生,我来少林是有要事相商,你是不是要逼我大开杀戒!”

宏生冷道:“众生皆平等,我少林弟子不可以让人说杀便杀,叶施主,你随老衲回去面壁三年。”

叶落残哈哈大笑,道:“荒谬!”说罢黑影猝闪,便向抓秋吟那几名少林弟子掠去,宏生亦一跃而起,双手十指如狮子吼状,吼道:“敝寺历代祖师遗训:‘劝君习武尚德葆侠,练体健身,切莫无故伤人也!’”声似惊雷,雷奔滚滚,却是少林狮子吼,宏生追上叶落残,又与之战在一起。

忽天间传来淡淡佛声:“心定法境,法定一心,佛生因果,悟自成性……”声若悠钟,良久回肠,荡在天际。

宏生与叶落残听得佛声,同时罢手,叶落残负手望向天间,宏生则一合十道:“阿弥陀佛……方丈师兄。”秋吟挣开那些少林弟子的手,跑到叶落残的身边。

只见一僧缓缓步出山门,佛相庄严,眼邃若渊,双耳如坠,正是嵩山少林寺方丈宏泰禅师。宏泰微笑上手合十道:“叶施主。”

叶落残负手道:“宏泰大师。”

宏泰道:“叶施主光临敝寺,老纳未知,待慢之处还望叶施主见谅。”

叶落残心中还微有几分怒气,当下轻哼一声,不再言语。

宏泰略略一欠,转身对众少林弟子道:“法可,法静,你二人待客不周,出言不状,罚你二人担水五百次,抄《迦楞经》两百遍。”

宏生一愣,怒然指着叶落残对宏泰道:“方丈师兄,法可已被此厮打死了。”“是啊,方丈师祖,”适才那引客僧出来,怀抱一人,满面悲愤,“法可师弟已被这人一掌打死了。”

宏泰微笑摇头道:“宏生,你还悟不透么?”说罢,走下来伸手搭在法可手脉,道:“法可,你出言无状,更欲动手伤人,若是一般人家,岂不被你打伤?叶施主对你略施小惩,望你能谨记。”话尚未说完,法可竟渐渐苏醒,见得方丈,尽是羞愧之色。

宏生一声长叹,遂对叶落残躬身合十道:“叶施主,宏生佛行疏浅,妄持执念,适才多有得罪。”

叶落残看着宏生、宏泰二人,忽面上尽是慵懒之色,抛出一物,道:“秋分时至,叶某在东京恭候大驾。”说罢,带秋吟飘然下山去了。

那物在风中展开,却是一道金黄绣有九龙的锦帛,在阳光下灿灿生辉,宏泰神色微变,纵身将其拿下,目光速读,须臾,拧眉不缓,久久不语,忽而叹道:“少林又遇劫难啊。”说罢将锦帛交与宏生,宏生看罢,沉色道:“方丈师兄,那狗皇帝又要故弄什么玄虚,恐对我少林不利。”

宏泰叹道:“石敬瑭素不满少林不肯屈服,此次便是下旨示威,若是我少林不从,便有借口举兵直上少林,其子之心,实胜蛇蝎啊。

宏生道:“不过此次之事,倒也不太为难,魔宫侵我中原,屠我志士,我佛有救世渡难之心,以大慈悲化尽无边魔孽,那狗皇帝能有此举,也算难得。”

宏泰缓缓喃喃叹道:“怕就怕救世不成,反被利用,妄杀生灵,徒增罪孽啊。”

宏生问道:“那方丈师兄欲以何为?”

宏泰清颂佛号,慢慢步回寺内,道:“少林五百年基业,绝不能毁于你我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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