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歌 第四章 相携相守

作者 : 紫残

夕阳西下,余晖映云,思远便带竹乡下山,回到金陵的客栈,思远刚推开房门,却见房中一人临窗转过身来微笑道:“月公子,你可来了。``超速首发``”此人约模三十岁,相貌堂堂,身材魁梧,金盔铁甲,一柄金刀斜挎腰际。思远见他大喜道:“刘青将军,宫里来消息了,是么?”刘青正色道:“不错,月公子,坐下谈。”二人遂坐下,竹乡守在门口。刘青道:“月公子,我此次前来传我皇口谕给你。”思远喜道:“嗯,你说。”“月公子,皇上只传我了一句话,说让你先回大理,此事时机尚未成熟,待时机成熟,唐使自会前来。”思远大惊,果然不出沫然所料,忙道:“刘将军,我大理是极有诚意的,请将军再与贵皇谈谈,或是让在下进宫……”话没说完,刘青已道:“月公子,我皇言已如此,定是已深思熟虑,月公子,不必太过执著。”

思远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话,又听刘青道:“口谕已到,月公子,你一路小心,我这便回宫复命。”说罢躬身行礼,便走出房门。突然思远大声道:“刘将军,”刘青听住脚步却并不转身,思远肃然道:“替我转达贵皇,大理意诚,南和使愿在金陵,等候盟约。”刘青动容,不禁转身问道:“月公子,你不回大理?”思远道:“一年也好,两年也罢,思远不能有辱使命。”刘青突然哈哈大笑道:“好!段帝有子若此,何患何愁啊!月公子,你这朋友刘某交定了。”思远道:“好,刘大哥,此话务必帮思远带到。”

“嗯,只是……”刘青看看客栈,“思远兄弟,这客栈恐不是久居之地,你若不嫌,不如去我家暂住。”思远听到“只是”二字心又悬起,再听后话,终于舒了口气道:“多谢刘大哥,若宫中有消息,你派人到城郊栖霞山,凤翔峰下的那片枫林找我便是。”“月兄弟住在哪里?那里荒山野岭,怎么……”刘青奇道。思远道:“刘兄,不必为在下担心,在下有……有位朋友在那里居住。”

刘青走后,竹乡进来,竹乡道:“少爷,我们要一直待在这里啊?”思远轻叹,临窗而立,道:“若是现在回去,结盟之事便如石沉大海。”竹乡想想,道:“不如我们带着沫然姐姐先回大理,问过皇上再商定吧。”“不行,沫然身为一宫之主,不能让她远赴大理,再言,我言已出,岂能反尔?”思远态度坚决。二人皆静默,思远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叹道:“竹乡,我想来想去,还是要麻烦你回去,将此事禀于皇父,说思远最多不过两年,定带回盟约。”竹乡大惊道:“少爷,你不要竹乡了?少爷……”思远道:“竹乡,此事极为重要,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了,但我怕皇父挂念,而且这里情况必须要他知晓,我想来想去只能让你回去。“竹乡含泪道:”少爷,竹乡从四岁便跟着少爷,竹乡也知此事重要,但竹乡实不愿离开少爷。“思远心弦一动,鼻子微酸,不禁轻轻抚着竹乡小小的脑袋道:“傻孩子,少爷又不是让你去死,待明天我们去找沫然,让她找位武艺高强的姐姐,让那位姐姐安全送你回大理.”竹乡再也忍不住了,抱着思远呜呜大哭起来。

次日,二人早早便上山,思远将昨晚之事告知沫然,说明让竹乡回大理之意,沫然颔首,从屋中取出一个五色彩螺,呜呜吹起,螺声如清风吹过,流水淙淙,霎那传遍整个金陵地区,竹乡奇道:“沫然姐姐,那是什么?竹乡从来没见过。”沫然笑道:“水清螺,我清水宫用来联系同门用的,我金陵分坛听此螺声,便会赶来。”不过半个时辰,果然见有十余名白衣女子提剑上山前来,排成一字,井然有序。沫然微笑道:“来了。”忽见到一名白衣女子纵身而起,快似流星踏叶飞上山来,思远问道:“那人是谁?轻功很好。”沫然笑盈盈看着那道白影道:“漱琴来了。”

只见白影一闪,凌空顿住,飘然落下,还未落地,便已笑道:“漱琴还以为掌宫使出事了,吓死你师姐了。”白衣一转,却是一名约二十岁的清丽女子,细眉凤眼,目光如炬。沫然笑道:“漱琴姐姐,好久不见。”漱琴也笑道:“沫然,一月不见,你的气色好了许多,是不是武功又精进了?”沫然微笑不语。这时那十余名女子上到山来,个个年未及笄,花容月貌,清秀月兑俗。

漱琴率众一拜,齐声道:“清清圣水,流我山川,韬光养晦,敛我锋芒,十年磨剑,复我大唐。”,漱琴高声道:“清水分坛金陵坛主水漱琴,率金陵坛各弟子参见掌宫使!”沫然整肃道:“清清圣水,流我山川,韬光养晦,敛我锋芒,十年磨剑,复我大唐。”又微笑道:“姐妹们,起来吧。”众人一笑,纷纷围上来,拉着沫然说长道短,漱琴忽看到思远与竹乡,便问道:“这两位是……”沫然俏脸一红,走过去对思远低声道:“还不见过我大师姐。”思远对着漱琴微笑道:“你好。”漱琴见二人举止亲密,心中一惊,疑道:“沫然,你们这是……”话未出口,却已听沫然脸微红道:“漱琴姐姐,屋里说话。”漱琴狐疑,尾沫然进屋。

二人对桌而坐,沫然沏茶微笑:“漱琴姐姐,你从小最疼沫然了,对么?“你又来了,”漱琴似笑非笑,“你又有什么事了?那人是谁?”沫然颊红道:“那位是来自大理国月思远月公子,半月前,沫然被伏龙寨龙九所伤,他……他一直照顾沫然至今……”“什么!”漱琴大怒拍桌而起,“龙九敢伤你!掌宫使让我率金陵分坛去灭了他!就凭他点黑煞手,漱琴还怕了他?”沫然连忙道:“大师姐,算了,上次池渲也是将龙小虾伤得太重,所以才这般,我清水宫素来就因下手太过,在武林中名声不太好,不要再生是非了。”漱琴叹道:“沫然,你就是性子太软,心肠太好。”沫然正色道:“漱琴姐,这就是你说得不对了,本宫不是一般的武林门派,自祖师婆婆以来,皆以复兴大唐为宫中大业,怎能因点细末阻我大唐圣业?”漱琴一震,笑道:“漱琴终于明白师父为什么要将衣钵传与你了。”沫然静肃道:“沫然担此重任,未敢一丝懈怠,日夜勤修水清诀。”

漱琴笑道:“不说这些了,我刚才见你看那月公子含情脉脉,是不是人家救了你,就春心荡漾了?”漱琴咯咯直笑,沫然满脸通红道:“哪有?大师姐别乱说,这几日来,思远不惜耗费内力为我疗伤,而且待我很好很好,”沫然一低头轻声道,“沫然已决定委身与他,愿嫁他为妻,一辈子生死相守。”“什么!”漱琴一惊,遂又叹道:“沫然,傻丫头,你还小,不能仅凭自己的一时冲动就以身相许,那月公子漱琴看来,气宇轩昂,双眼淡远,可能不是一般的人啊,你要想清楚,不能拿自己一生的幸福胡来。”“大师姐,”沫然笑着说,“沫然怎敢用自己的一生的幸福胡来,思远他心地善良,为人耿直,性情随和,关心我,呵护我,是真心爱我,我也真心爱他。人生在世,何必再在意那些世俗礼节,只要真心,便是幸福。”漱琴见沫然如此执着叹道:“沫然,你想清楚,你俩既两情相悦,大师姐又能说什么,沫然,大师姐只能祝你幸福。”见她如此认真诚恳,沫然微笑,心中一暖。

“好,我这便回宫,将此事告知宫中姐妹们,让她们也来看看,咱沫然的如意郎君。”漱琴难得这么高兴,一时兴起,便要回宫。沫然忙红着脸上前拉住她道:“大师姐,此事暂时不忙,其实今天沫然让你前来,是让你帮沫然一个忙。”漱琴一愕道:“是什么事比你的喜事还重要?”沫然脸上又是一红道:“我想让你把竹乡这孩子送回大理,其中缘由,恕沫然不能相告,希望大师姐能谅解。”漱琴看着沫然郑重的脸,知晓此事重要,便道:“好,大师姐帮你,我定会让这孩子平平安安回到大理。”二人相视一笑,走出屋来。

漱琴出来便向众人道:“各位姐妹们,这位大理的月公子,半月前,侠义救我们掌宫使,更舍身帮掌宫使疗伤,是我们清水宫的大恩人。”遂率众向思远行礼,道:“月公子,多谢你这几日来对沫然的照顾,清水宫上下感激不尽。”思远忙道:“漱琴姑娘,言重了,快快请起,思远愧不敢当。”

沫然欢喜,便赶快下厨招待各位,沫然虽是宫主,但素来性子谦和,不以宫主自居,所以宫中虽有部分人不服她,但大部分人都还是支持她的。众人纷纷帮忙,汲水,送柴,淘米。

众人吃完饭,便起身回去,漱琴也与竹乡上马,竹乡又呜呜哭泣,思远心中一酸,不忍再看,便狠心回屋去了。

沫然回到屋里,见思远默然坐着,便笑道:“思远,我们去砍些树吧!”思远愣道:“砍树做什么?”沫然小脸晕红嗔道:“笨死了,你还回你那破客栈呀!两个人住当然要再建些屋子。”思远恍然,见沫然若嗔若笑,心下暖然,道:“好吧。”

二人从此便住在一起,也才始有洞房之欢,思远在小屋左右各建一屋,一边作厨房,一边作居室,又用竹片做了篱笆,将屋前围起一圈,养以家禽。平日,思远就写一些字画拿去金陵卖,沫然辟出一小块地,栽上蔬菜,水果,闲时,沫然便潜修水清诀,在思远的帮助下,水清诀的武功终得小成。有时,沫然将家禽弄得鸡飞鸭跑,便让思远用轻功去追,每次让思远弄得一身鸡毛或满身水迹,沫然便笑个不停。漱琴将竹乡安全送回大理,后每过月余便来看看,顺便将宫中的事告知沫然。沫然已完全沉浸爱情当中,索性就等自己水清诀成,现暂将宫中事务交与二师父寒素沁代为管理,日子就这般安静却温馨一天天过去,只是每隔数日,思远便下金陵去刘青家中,但每次均失落而归。一晃眼,便过了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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