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在吃意大利面,突然停了下来。“如果我们开个意大利餐馆,专卖意大利面怎么样?”
“有谁会吃呢?我们的厨艺这样的差。”
婷婷大笑起来,她笑的差点将嘴里的饭喷出来。“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来吃意大利面,你说那细面就像丝丝缕缕的头发。”
“然后我们就将那面取名叫美丽的头发。”
“是啊。”
“童年真有趣。”
他们一起回忆往事,一起回想童年。童年的每个日日夜夜,他们一起经过。那段岁月,承载了他们太多的欢笑和梦想,他们一起做梦,一起长大。可是长大又有什么好?
他终究成了别人的丈夫,还不如不要长大。要是重新回到十年前,哪怕五年前,多好!
夜里十一点了,婷婷知道这个曾经属于她的男人要走了,他的心里寄挂着几里之外的女人。
突然她有些不舍,她不愿意让他走。
“能多陪我一会吗?”她问他。
“傻瓜,多一分钟晚一分钟,结果不是一样?我们迟早是要分开的。”子天有些伤感。
“是啊,我真是个傻瓜,一直挂念着别人的老公。”她笑笑,笑的很苦。“你知道吗?你和晓寒结婚旅行去了,那时我有多伤心。我找了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去开房,我想让你后悔,我想把自己最保贵的东西送给别人,因为我最保贵的东西都是你不曾稀罕的。”
“婷婷,你别这样说。”子天听婷婷说起这段往事,有些吃惊。
“可是,终究没有成功,在那个男人伏在我的身上时,我的心里想的全是你。然后我指着胸口对那个男人说‘对不起,我的心里有人’。”
“结果怎么样?”婷婷发现子天很认真在听,听的比她说的还要激动和紧张。
“结果他放开了我。他不想这样占有我,那时我才发现他是多么的爱我,就像我疯狂的爱着你一样。”
“对不起,婷婷。”子天惭愧的低下头。
“爱,真的不能强求,对吗?”婷婷哭了。
她突然发现她有多傻,她为什么要在他面前哭,他真的在乎自己的眼泪吗?他是别人的丈夫,多晚,多累,他终究还是会回到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子天捏着婷婷的手,双手不停地抖动。他听完婷婷的话,有些震撼。他知道他结婚会对婷婷造成影响,可是没有想到影响竟如此之深,之大。
他一直不想伤害她,可是无形中,却伤她最深。
那一刹那里,子天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点点地,喜欢上了婷婷,他自己这种爱是和小时候的爱不同的。他知道。
开车回来的路上,他扭开收音机。他的心情很烦燥,他不停的调台,只到听见收音机里传来“滋滋滋”的声音,他才烦闷的把收音机关掉。
晓寒坐在房子里的台阶上,她在等子天。等似乎成了她的人生主题。她哪里知道,今后的人生中,她都要去等。
刚回到家里,她在房子里上上下下都找遍了,也没有子天。打电话,他的电话既然是在关机之中。
她的肺在一天之中,不知要气炸多少回。
为什么在自己生日那天,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突然失约?还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人,需要他去等待吗?
她看到子天回来了,开门的手显得很疲惫。
“你怎么还没睡?”子天问她,显然他忘了今天和她相约,在游乐场欢度她的生日。
晓寒气的眼泪在两眼里打转。“你知道我今天在游乐场等了你一天吗?我一直等到游乐场关门。”
“你为什么去游乐场?”子天突然想起今天是晓寒的生日:“哦,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你除了会说对不起,还会说什么?今天是我的生日啊。你不愿意就不要答应啊。答应了为什么不去?”晓寒哭的跑上楼去。
子天征征的站在客厅里。不一会,他听到砰然一声响,晓寒生气时,门也关的非常响。
一天之内,他得罪了两个女人,每个女人都是满怀希望的去等他,可是失约的总是他。
他听到楼梯上传来“砰!砰!砰!”的巨响。晓寒提着大箱子走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子天问。
晓寒没理他,继续下楼。
“你又想离家出走吗?”子天追上去截住她的箱子。
“放开!”晓寒夺着子天手上的箱子,“这本来就是你的家,我只是暂住者,怎么可能叫离家出走?”
“可是,我们现在结婚了!”子天不撒手。
“那是租赁婚姻,没有效的。”
“结婚证你能承认不是真的吗?那是你和我一起上民政局领的。”
晓寒愕然。
“不管我们是不是租赁结婚,结婚证是真的。”
“你真可恶!”晓寒掰开他的手,朝外面走去。
子天也懒得追了,他知道晓寒在这座城市里,是没有家的。“你走的可别后悔。”
“我才不后悔了。”晓寒头也不回的出来了。
她以为子天会追上来,几次回头,都没有见到子天的影子。
气愤的步伐渐渐的慢了下来,现在是凌晨一点钟。因为他们住的别墅有些偏远,所以路上截不了一辆车。路两边深深的绿树,在黑夜里,就像鬼魅一样,黑乎乎一片,叫人害怕。
她不敢再往前走了,只得提了箱子重新返回来。
她这时才发现他们别墅房间的灯,全部都关上了。只有子天房间的窗子里,露出一点豆大的灯光。看来他睡觉了。
他竟然不去追她,自己上楼睡觉?晓寒站在院子里,泪流满面。
院子外面有一张长长的白色椅子。晓寒将箱子放在脚边,从箱子里拿出几件衣服来,叠成枕头样,放在头下。随便拿了件衣服盖在身上。
早上五点半,子天习惯性的起床去跑步。走时,他并没有细看院子。直到六点半回来时,他才发现晓寒躺在院子的白色长椅上。身上随便裹着一件单薄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