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传奇 二五三、谁不服谁

作者 : 格言

花想容是第一次手时拿着这么多的崭新的票子。她和倪子布结婚以后,日子过得不算紧巴吧,但也不宽社裕。因为他们总是有一点钱就存起来,存到了银行里。到了花的进候也总是舍不得最出来。这样,在月底的几天,或者亲戚朋友有事的时候,他们手头总是紧紧巴巴。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现在。

现在,她的手头有了这么多的钱,怎么处置呢?

花想容心里清楚,这事不能让倪子布知道。对于男人,她太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出门在外,喝两杯马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还有就是跟一帮没有多大出息的狐朋狗友在一起,人家一夸一吹,自己就晕头转向,也不知天南地北。

最要命的是男人爱吹牛,没什么可吹了就吹自己在老婆面前如何英雄,在朋友面前如何有面子,在单位如何招人喜欢……其实真正的情况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他们这一帮人,在单位就是一个普通人。

吹,一切都是吹的。

如果这件事让倪子布知道了,谁能保证他不在人面前吹,谁能保证他不喝醉酒胡说。要是说了出去,那一切都完了。她花想容也跟着完。不单是她花想容,还有师傅,还有刘老板,这一线的人物,全得完蛋。

花想容决定把钱偷偷地存下来。

她是一个有心计的人。知道怎么来解决这些问题。

她和倪子布商量了一下,说是她的母亲在弟弟家里住,她们家房子窄小,不能接母亲过来住,这样好象没有抚养老人。可她花想容和倪子布是不养老人的人吗?不是的,他们也是孝顺的儿女。儿子怎么了,女儿怎么了?一样的,现在的社会生儿生女一模一样。给母亲钱吧,他们拿不出来多的来,现在手头正紧,再说,养儿养女,不是老人能走能跑的时候比孝顺,而是要在父母不能动弹的时候,才显得谁孝顺,而是要在父母病了的时候,谁肯拿出钱来给父母治病,才是真正的孝顺。花想容建议,由于她的母亲身体不太好,有慢性病,她决定只给母亲买一个医疗保险。这样一则好听,二则要不了多少钱。比现在把钱给了母亲,让侄子侄女们花掉了强得多。

倪子布通意了。

因为倪子布的母亲是他养的。花想容要照顾自己的母亲,他真的没有理由来反对。

花想容去跟母亲商量了,老人也很高兴。于是花想容同时,她也用母亲的名字,把这一万元存在了母亲的名下。如果有一天她拿出来用,别人也不能说出什么。因为那是她的母亲给她的。而她母亲呢,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笔钱。而她又要每月给母亲交医疗平安险,所以身份证自然就放在她的手里。

这里做得天衣无缝,连花想容自己也觉得自己办得漂亮。

原来她的智商也这么高啊。

她沉浸在一种成就感之中。

自己存好了钱,她感到安全多了。心思就不由得思考别人在这一天会得到多少钱呢?比如说师傅。他可是公司的头目,又是管基建这一块的。他的话在这个场合就是法律,他决定着公司用那家公司或不用那家公司。姓刘的自然和他的关系不一般。给她花想容的是一万,给师傅的多少呢?二万,比她花想容多一倍,或者是五万,因为照花想容看来,师傅绝不会那么贪财。小的便宜,他根本不会要。公司里流传着师傅把送礼给她的人,从家里门赶了出去,并严厉地让人家把东西再提了回去。这事闹得人人都知道。有人说他是铁面无私,不吃请客送礼这一套,可也有人说这是嫌人家送的太少。要是这个人不是提着一点小礼去的,而是手里拿着十万二十万的现金,保证不会朝出赶,而且还会请进客厅里去。

说归说,做归做。

你怀疑人家拿人的黑钱了,可要有证据。没有证据你也不敢在当面说出来。因为人家弄不好要告你一个诬陷。反正一句话,师傅拿的肯定比花想容多。这一条花想容是肯定的。

其他的人呢,那个小沈,好象皮夹里是空的,恐怕没有吧。也说不定,也许在里边装了几百或几千谁又能知道。

朱小军呢?他能肯定拿了,会拿多少,花想容想不出来。

也许在建筑队的眼里,她花想容一个女人,作用上跟朱小军差不多,都是一万吧。也许花想容还没有朱小军拿出多。

记得朱小军当时在场的神气非常得意。在那上场合,他除了理师傅外,再就是理刘老板,一句一个刘老板,你看叫得多亲热,好象刘老板是他的亲爹一样。到了最后,他收起了皮夹出门,竟然还开了基建办的车子,那神气,好象是他自己的车子一样。

其实,他不过是会开车。

花想容不想要车,是因为要到办公室去说一下才能派车出来。有那些时间,她花想容早把事情办完了。

拿钱这件事,真象一个谜一样。谁也不知道谁拿了多少钱,可谁又不由自主地想别人拿多少钱。而偏偏你又没有办法想明白对方拿了多少钱。

这个刘老板,真是一个游戏的高手,他的这样的一个游戏,让别人无从着落。

第二天一大早,花想容到了单位,后里拿着那上皮夹子上班,她做出那个夹子还没有打开的样子,把它放在了桌子上。小沈过来了,拿过花想容的皮平子看了一下说,“啊,花主任,咱们的夹子上还都写了名字,是怕送错了吧?”

花想容惊奇地说,“是吗,我还没有注意到,我看看。”

看完了自己的,花想容又去看了一下小沈的,那上面确实写着小沈的名字。不过,也能看得出来,送礼的人,对小沈真的不熟,只在上面写了小沈同志留念几个字。而在花想容的上面,写着花主任留念。

小沈又去问朱小军的。

朱小军阴阳怪气地说:“人家是给主任赔情倒歉,才摆那一桌子酒席,送礼怎么是给主任送的最好了,咱一个小百姓,能送我什么呀。我那上面,连名字也没有。我一上车,就把那个破夹子给扔了车窗外面去了。”

“啊,多好的一个夹子,你怎么个扔了。太可惜了。”小沈夸张地说。

朱小军说,“我才不那么爱财财迷呢,有本事自己去挣钱了,要别人那点眼角食,多少可怜呀。”

朱小军一边抽着烟,一边流里流气地说。

看他的样子,好象一肚子的不高兴。好象他知道了或者猜到了花想容应该得一份厚礼,而他的比花想容的薄一样。这小子嘴里一边不干不净地说着,脸上是一种无赖的架势,好象谁也不在乎一样。

“你知道啊?”朱小军对小沈说,“现在男的不上班了,长得漂亮的年轻的有去做鸭的,听说收入很高哩。我要是有一天下岗了,我就去做鸭,也许比在咱们公司的收入要高几倍哩。”

傻小沈听得咯咯地笑着,她笑朱小军年龄太大,早干不了那么一行了。

花想容听得一肚子气。

这个朱小军是疯了。一大早在,拚命地在办公室抽烟不说,还一个劲地说什么鸭呀什么的。好象是对昨天晚上的宴席很不满。为什么不满,花想容不知道。但这个朱小军做的鸭呀什么的,刺伤了花想容。朱小军句句说鸭,可花想容句句听成了鸡。这个办公室只有她和小沈两个女人。这样说,不是骂小沈,就是骂她花想容。

现在看小沈咯咯笑的样子,好象跟她没有一点关系,那么骂着的只有她花想容了。

“好你年朱小军,有什么了不起,你敢这样,我治不了你,还怪了。”花想容在心里发着狠。

朱小军一点也没有感受到花想容的脸色变化。他还在旁若无人地抽着烟,大口地喷着嘴里的烟雾。把一个办公室弄得全是烟雾。

花想容最怕抽烟了。她有咽炎。一见烟的刺激,就咳嗽,就胸闷气短。感到非常难受。花想容咳嗽着,走到窗子边,打开了窗户,发出很大的声音。

朱小军一点感觉也没有。也许是他故意地。根本地不把她花想容挡回事。或者是故意地向她挑战。

小沈个傻瓜,还在和朱小军逗乐。她笑得变着了腰,再向朱小军示范着做鸭的见了客人应该怎么称呼,怎么做秀。示范完了男的,她又装成了一个女顾客的样子,走到朱小军的身边,嗲声嗲气地说,“公子,陪我好不好?”

花想容努力地抑制着愤怒,尽量用平静地声调说,“小军,你不要在办公室抽烟好吗?这里面有两位女同志,我又有咽炎,我们实在受不了。”

朱小军哈哈地笑着,“没事,马上就完,你出去到外面透一下气就好了。”

花想容突然提高了声音大声地说:“我已经出去两次了,可你还没有完。你看看,从上班到现在,你抽了多少支了,烟灰缸里的烟蒂满了吗?我不能一个中午不进办公室,在外面一直等着你抽烟吧?”

朱小军说,“我习惯了,一直就这样抽,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人说把谁怎么了?再说你回到家,你老公不也抽吗?他抽你就能忍受,我抽就不行了,是你对我有看法吧?”

花想容给噎得半天反应不上来。

想了半天,她才崩出一句话:“我老公是在阳台上抽的,他从不在家抽。”

朱小军笑了,“那是他可怜。他乐意那么做。我不是你老公,这里也不是你家,单位也没有阳台,我也没处去抽。”

花想容真的不善于和人辩论。

实在气急了,她反指着墙上的一个黄色的牌子,那上面写着禁止抽烟,并画着一个红色的符号说:“单位也禁止抽烟。”

朱小军笑得更厉害了,“我以为你拿出一个什么法宝,原来是这个呀,这是个牌牌,一点作用也没有。禁止抽烟,我也看了,可是我民抽烟,怎么了?谁能把我怎么办?抽了烟的人犯什么法了,犯什么公司的制度了?公司能把我怎么办?”

花想容突然冒出一句:“可以罚你的钱。”

“笑话。谁敢罚我的钱,扣我的工资,跟你实说了吧,公司的制度中根本就没有这么一条,所以你花主任也

没有权力扣我的钱。你也不是财务科长,你现在开了扣我工资的条子人家财务科也不会认,你就歇歇吧。别找气生了。我一个大男人,好男不和女斗,和你吵还还嫌掉价,让人笑话呢?”

“和我吵你怎么掉价了?”花想容又敏感起来。

朱小军说,“你自己知道,还要问我吗?”

花想容说:“你说出来,有本事说出来。”

朱小军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茶水流了桌子,他也不抹也不理,吐出口中的茶叶末子,转身到了外面。看样子他又是开了公司的车子,到外面去了。这个朱小军真的反了,他简直是目中无人,狂妄至极。

花想容的眼泪快流出来了。她是第一次这么委曲,给一个下级,比自己还大两岁的男人臭骂,而且说得这样难听,句句都朝要害外捅。花想容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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