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就在苏辛贝以为就这样站死在走廊里的时候,眼前的男人终于淡淡地开口:“怎么还不睡。”
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就像之前的不愉快全是泡影。
她没有莫名其妙失踪一晚,他也没有疯狂地找了一夜;他没有双眼赤红地抓着她的双肩吼她,她亦没有很没出息地躲在宁相冥的身后;他没有无情地吐出伤人的字眼,她更没有木讷地独自离开。
时光仿佛又回到了两人矫情地煲电话粥的那刻,隔着点距离,两颗心却以同样的频率跳动着。
有什么湿湿的雾气在眼眶里晕开,苏辛贝只觉有一瞬间她看男人的脸是模糊的,深吸一口气,手指下意识地互相纠结着。
“我口渴,想喝水。”
轻轻掩上身后的门,男人越过她率先朝楼梯走去,经过的瞬间,十指相扣,握着她略显冰凉的手指,放进怀里。
指尖传来的暖意令苏辛贝微微一颤,想松开,却又固执地留恋着唯独他能给予她的温暖。
一段不长的路,走了将近有10分钟。
握着他亲自倒的温水,回想着男人方才喃喃的低语:女孩子,喝太冷和太烫的水都不好,温水比较适合你。
指尖划过泛着着暖意的透明玻璃杯,低头盯着干净透彻的白开水,脑子里翻滚着的都是男人含笑的眉眼,轻扯的薄唇,以及低沉着嗓子在耳边唤她的声音。
面前的小女人呆呆地捧着一杯水,低垂着头,不喝也不说话,东方易的心里瞬间升起一股无力感。
转身,朝厨房门走去。
兀的停住脚步,高档丝滑的睡袍衣角正被一双逐渐回温的小手拉住。
清润透彻的声音低低地在这个近似封闭的空间里想起:“佳佳说得对,我是有点矫情加别扭,而且还不是一点点。”
高大的身躯一愣,那好听的挠人心肺的声音再度响起:“我该听你解释的,我不该突然跑掉,因为我知道易肯定不是故意的,一个能找了我整整一晚的人,断然不会以为我只是他不要的东西的,所以,那时,东方易说的只是气话。”
停顿了一会儿,稍稍控制着早已哽咽的声音:“东方易也是普通人,他会吃醋,他会嫉妒,他也会看见贝贝跟冥在一起后变得理智全无。这一切,并不代表这个男人不爱苏辛贝,而是证明这个男人有多爱苏辛贝。”
语毕,早已泣不成声。
东方易心里被震撼的不是一点点,她懂,他的贝贝是懂他的。
转身,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不出意外地映入眼帘,小人儿哭得双眼通红,却没有似往常一样避开他灼热的眼神,反而不眨一下地看着他,似乎要将他的容颜镌刻在脑海里。
俯身,低头,修长的手指捧起她的脸,薄唇轻轻落下,怜惜地一个一个吻去滚烫的泪珠。
“贝贝,不哭,不要哭。”摩挲着她的唇,东方易一遍一遍地柔声哄她,“对不起,乖乖,我的错。”怀里的人儿哭得那么的无助,一双软弱无骨的小手紧紧拽着他睡袍的领子。
“那天,出了点意外,但我,我,没有跟冥在一起。”小人儿哭得稀里哗啦,说得磕磕绊绊,“原因是什么我不能跟你说,因为,因为我答应了别人,我保证,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易也答应我,以后不要再那样了好不好。
东方易心里泛过一丝又一丝的心疼,内疚,伸手将哭得实在过于悲惨的小人紧紧搂着怀里,弧度优美的下巴轻抵着她的小脑袋:“好,我答应你,我的贝贝那么好,我怎么舍得再让她伤心,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不是,不是啦。”小人儿见他曲解了她的意思,急地猛抬头,“我,我是说能不能不再跟冥有任何争执。”
男人抚模着她有点凌乱的小脑袋,笑得有点无奈:“那是男人之间的问题,就算不是为了你,也总会有冲突的时候。”
说得貌似也对,苏辛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还有,冥好歹也是我的兄弟,我不会真的跟他生气的。”
“真的?”
“是,你这个小傻子,怎么一个劲儿地想着别人,我那么贬低你,你都不伤心的吗。”男人说完,忽然再一次猛地抱住她,“我后悔了,贝贝,你知道我有多内疚吗,我怎么可能是我不要的东西呢,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低沉着声音,一遍一遍地诉说着自己的歉意,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窗外的月亮越深越高,亮堂堂地挂在乌黑的天际,银白的月色透过半掩的窗户偷偷地溜进逐渐升温的厨房。
夜色美好,佳人在怀,怎能不叫男人动情。
薄唇轻轻地朝她压下,捕捉到那一片柔软,辗转地亲着,舌忝着。
怀里的女子被他吻得晕头转向,脑子里一片空白,双手无力地攀上他的脖子,把整个人的重量都依托在他的身上。
东方易要紧紧箍住女人的腰才能防止她的娇躯滑下去,大手在碰触到她腰间单薄的衣服时,微微皱眉。挣扎过后,恋恋不舍地放开气息不稳的小女人,缓缓平复渐渐涌上来的火。
“小东西,穿那么少,都不冷的吗?”
苏辛贝睁着一双迷蒙的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男人,眼眶周围还有眼泪干涸的痕迹,一张红唇一张一合地喘着气,那个样子要多诱人有多诱人。
东方易一时兴起,薄唇贴向她耳际,呼出的气羞红了女子的脸:“穿那么少,怎么想诱惑我吗?”
满意地看到逐渐染上红晕的粉女敕耳垂,东方易低笑出声。
小人儿这下恼了,被深深刺激到的人脑子是相当糊涂的,行为也是相当冲动的,比如此时的苏辛贝,语言上,她永远也占不了优势,毕竟她脸皮薄,只好化羞涩为行动,眼珠子瞅着男人胸前小麦色的肌肤,脑子发热地一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