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还算是监狱里唯一清净的地方,还未待够,便被美丽的狱警又押解回号子里。
我和晓鸽一前一后慢吞吞地走着,墙上潮湿的水印透着发霉的味道,后背冷不丁穿出一丝凉意。
我放慢了脚步,下意识撇过头看看背后的晓鸽,她握着膀子,脖子缩在肩窝里,脚板蹭着水泥地发出擦擦的响声。
嗯,囚服有点大,对她这个1米5不到的个头来说。
“快点。磨蹭什么。回去好好改造,别再惹事,听到没。”狱警推搡了一把小鸽,我俩心理都有数,回去肯定没好日子过。
从来没发现有一条路这么短,抬眼一看,脚尖已经顶在09号监舍边。里面一片嘈杂,D货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有如王熙凤般风骚,尖酸。
狱警紧握着铁棍,用力推开门,猛地朝门一砸。屋内立马和谐了。
我和小鸽被狱警的棍子招呼到屋内。浓眉大眼的狱警中气十足,扯开嗓门,指着8号床上盘腿大坐的方云,:“方云,你最好别再惹事,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狱。”
方云扯下脚上的袜子,甩了甩,脖子一梗,撇撇嘴,:“切,老娘他妈的还有出头之日?”
狱警见自己的权威被扫荡无存,鼓着涨红的脸大喊。:“23540,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方云满脸堆笑,硕大的脚丫子闷地一声落地,拾起盆,眼睛一瞥:“我是说,我争取早日改造,娶个像您一样的妞做老婆,哈哈。呦,你们瞧,这翘的。”她的大手刚要上前,便被教管得棍子一挡,立马一片红肿。
伴着其他人嘻嘻哈哈的笑声,小狱警气呼呼地走出去。
晓鸽在我的临床,这多少让我有些安慰。我们互对了眼色,各自忙活。
我拿起盆,带着洗漱用品,硕士洗漱,其实只有一块香皂,一条廉价的白毛巾。
我迎着方云恶狠狠的眼神走到盥洗室。
人头攒动,混着嘈杂的声音。像松土里的蚂蚁到处乱窜。我蹑手蹑脚地挤进人群,扒开一条缝,拿起香皂往脸上抹,一阵刺痛,皮肤敏感。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把抓住那只胳膊,顺着胳膊,我眯着带着泡沫的眼望去,一张颧骨凸起的消瘦的蓬头垢面的满口黄牙的中年妇女正咧着最冲我笑,:“姐们,别那么小气嘛,借用一下。”
我送了松手,她一把夺过香皂,像搓澡一样此卡次卡地蹭着脸皮。那皮肤蜡黄的毫无血色。
“喂,姐们,我10号监舍的,你新来的吧,住9号。这里没有我不知道的嘿嘿,刚被牢头霍霍完吧?”她俨然破获线索的名侦探般仰着头,双手叉腰。
我一把夺过香皂,扔进盆里,朝厕所走去,背后传来一阵嘟囔:“不知好歹吧,你,没有我神婆指点,你就等着被扒皮吧!”
嘈杂声渐渐远去,我斜倚在厕所门上,几条干裂的女人经血恶心地黏在门上,现在我已经无心思顾暇周围的境况。
我有点想哭,却发现挤不出眼泪。有点累,蹲在地上,看着脚趾甲长出了好多。模模自己乱蓬蓬的头发,手上青紫的淤痕,才知道原来世上有这样一种非人类的地方。
而这一切我都要感谢美琳的无耻和井风的自私。
那个戴维在我踏入监狱的那刻起,便如烟云般散去,无影无踪。我甚至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美琳躺在床上闷骚的哼着,男人一丝不挂压在上面,这种画面突然涌进脑海,我仿佛真的听到哼呀的声音。
我回到现实,“嗯”的一声透过耳膜,我将耳朵凑近那块带着经血的门。
“啊啊啊快了快了啊”一声长舒带着尖锐的尾音。
一个重重的软塌,撞在门上,我的耳朵震了一下。
两个女人的低沉的喃呢声混着恶臭的空气味纠缠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