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朝他二人轻摆了下手,也不再置肯定,只重下言道:“我们几对夫妻虽可得享人伦添丁之乐,我大哥却始终只能是孑身孤苦,就在鹏儿出生不久后的深冬,早积隐患的他病势终入不治之境,离开了这个不知他是深怀留恋、还是早想摆月兑的人世。
你们中对他未有听闻的人可能会诧思到,爹先前讲过,你们大伯是个同你们大哥一般的英杰,他这样的人怎么会不得爱侣、无人成婚,又怎么会年纪青青便染病无治?
他正是因在情爱一事上遭受命缘挫弄,自己又太过执迷,以致于壮志消沉、万念俱废,虽然身担我秦门世传大任、父尊重望而也是恪行己责,但同时其实又是终身情伤闷郁、难以月兑释,最后那年本已长期忧创的心身又遭沉重打击,枉自练就一身武功,却一病不起,盛年早逝。
因他一生未娶、无留子嗣,你等的身世同他无甚大关,是以他的那些详事爹在这里就不耗时相诉了,而月明曾有机对此了解不少,你们哪个若实想知道,过后可以去问月明。
我大哥离世前自感不好时,就曾招我二哥相商,欲将我秦家之主大任交由我主掌,我二哥与他意见大同、不谋而和。而我一受我大哥遗命,实感惶恐难承。因那段时期,一我只是由于大哥病重才代他暂掌本门及盟帮事务,其实自感能力无及他和我二哥,他眼看无幸,我等自不能只顾一己悲痛自欺欺人的强自慰认他还能续掌本门,大至国、小至家皆不可一日无主,我们只能面对现实重大局、轻伤情及时选定接任人。而我二哥本品能兼备,又是我兄长,我认为该由他接任;二又听说我二哥因身担对抗邪教之重任繁事时常外忙、难多顾家,已引起我二嫂不满怨语。我本已生意要替换我二哥在抗邪联盟中的主领位置,适逢此况,若依我意由我二哥接任本门、我接任他对抗邪教之职不是正当合适?是以我不肯承命,表出心意。
但是我大哥和我二哥都不同我意。我大哥意思是地狱教乃一百年罕见、实具婬威的盖世邪教,我正道联盟各派对其虽齐心力抗,常年来却只能打击得其势时退时涨、顽存不消,除其大业空前艰辛、无比紧重,我二哥已主理此事多年,具备一定经验,逢此非常之势,不宜改对敌情已有所熟谙之主领而再换新手。我二哥态度更是坚决,第一先同我大哥之见;第二说我是我爹亲子,而他却非我爹嫡出;第三说我秦家历代之主都由上任门主选定,这乃我秦家祖规,被定者除非实有不得己情由,否则决不能有所推逆。
我对他这第二条理由当然是万难认同,这点你们也都是清楚的,我秦家祖上起就每有遗孤留养在这忠正府中,是时的秦门主人都是要将其当为己出,且按我秦家之规,只要是子侄,皆有继承一主之位的权利,而我二哥虽非我爹亲子,却是我爹侄辈,接掌这秦家兼盟帮之主大职全然合规,他却和我论起什么亲不亲生的事,哪有此理?
可是我对他其它理由却难以争抗,正犹豫难为,我二哥又说,抗灭邪教乃当仁不让的正道大业,岂可因他夫妻小闹这等一点家庭私事而放弃;且当时联盟各派的主要事务虽也是皆在此上,但待除邪大业完成后,盟帮自会和以往一样有诸多其它公义繁事,要由我秦家这盟帮盟主主持劳碌,这秦门之主可非什么得享富奢豪乐之职,而是重担压肩、险难重重,难道他若承了此职,就可比承主领除邪之职安闲了么?我眼看他和我大哥意志坚明,觉过多推委非我男儿本色,便也无语再驳,当即受命应承了此秦门兼盟帮一主之位。
到了来年夏天,我二哥的第二个女儿出生人世,也就在那一段时期,对邪抗战的形势愈入紧张激烈之境,他为此更是长期在外、过门不入,难有半分空暇陪伴照顾我二嫂,两个人的矛盾日渐增多、感情日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