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在江湖 舌战群雄

作者 : 慕容阿德

小白刚取下宝剑——

门被撞开——

涌入大帮凶神恶煞之徒,手中寒刃铮亮。

小白冷目视之:“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何自清在哪里?”来者个个怒形于色。

小白面沉如水:“他不在。”

“去了何处?!”一个五旬老剑客拉开架势跨前两步。

小白道:“不知道!诸位前辈驾临寒舍,想必一定有什么指教吧?”

“你是谁?”老剑客厉叫。

小白拘礼:“在下小白。”

“就你一个人么?”老剑客收好宝剑,语气缓柔。

小白道:“正是!”

另一个年逾四旬的汉子凶叱:“秋老英雄,不必与这家伙白费口舌,他明明就是何自清的帮凶,咱们切不可放过他!”

小莺惊骇欲出,但被小白投射过来的厉芒噤住,她掩面低噎。

小白一笑:“说的是,我就是他的儿子!他犯下的罪行,你们找我索取好了。”

秋老英雄银面陡寒:“好!是条汉子!我们不会一己私利杀你!既你是他儿子,那就与他同流合污共干伤天害理的事了!我们抓你于天下英雄面前,让他们来公断!”

“多谢!”小白扔掉了宝剑。

众人好不意外,一瞬间不知所措。

小莺暗叫完矣。

小白道:“诸位前辈比起前几拨侠士们有教养的多了,我或许不是你们的对手,也就不想做无谓抗争。再说,何自清待我胜似亲生,欠债还钱,我作为他的儿子,理应替他偿还!”

秋老英雄与众人都收罢兵器。

秋老英雄怕他自裁了事,忙劝道:“小白,你别误会!我们不是来杀你的,只要你当着全江湖的人揭露他的所作所为,武林中的人自会还你公道!”

小白脸上掠过一抹不削轻笑,道:“我不会揭露他的!要杀要剐小白一人承担!”

秋老英雄乘其不备,在他说话空当二石突出——

小白早有防备地一闪,躲过一粒,不幸被另一枚击中昏穴,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带他走!”

“是!”四名汉子将他抬了出去。

秋老英雄仰天长叹:“想不到何自清丧尽天良,身边却有如此忠孝两全的义子,唉——”

一个女侠开口:“秋老英雄切莫让猫哭耗子假慈悲所迷惑!不是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这小子可不是一般的简单人物!明日武林大会上,我看他还能耍什么把戏?!”

小莺天晕地转地跑去地窖。

肖金峰吃一大惊:“小莺,发生了何事?”

小莺欲哭无泪,无力地:“来了一伙武林人士,把小白抓走了,说明天召开公审大会——”

“什么?!”肖金峰眼如铜铃:“他们太无礼了吧,小白是无辜的啊!!”

地窖中间的一张木板上,躺着刚刚月兑离死神的林如眉。

她面色酱紫,形如枯槁,昏迷中不时发出申吟声。

“我得去救小白!”他焦急地。

小莺止住:“你武功尽失,凭借一张嘴是不能说服他们的!况且你一露面,必被第一个牵连,因为你是断尘山庄的大当家!”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小白被他们推上断头台啊!”肖金峰老泪纵横:“怪我!怪我!一时大意才引何自清这条豺狼混入山庄,贻害江湖!肖家百年基业一直清誉天下,如今却是声名狼藉,一败涂地,成为人间地狱!不是小白以内力相助,我女儿也会含冤死去!小白情愿一死维护山庄和我肖家名号,我这个主人却做缩头乌龟,苟且偷生!我还算人吗?”

小莺呜咽:“庄主,你好好照看如眉,我先去打探一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莫要一时欠虑,误了大事!”

肖金峰异怔:“你又不会武功,且又是一介弱女子,怎可以在那种险恶之势下抛头露面?”

她道:“明日公审大会上,我以辽东四杰之后的名义,出面作证,替小白洗月兑罪名!凭着我爹和叔伯他们在江湖的威名,我想他们多少也得给我这个面子,加上我不是山庄的人,相信他们会听我一句,不在为难他。”

肖金峰无奈地:“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一试了。”

“驾——”赵华香三人快马加鞭,不敢松怠。

断尘山庄近在眼前。

赵华香回首道:“程大叔,前面便是山庄了,快点吧!”

“奥!”程氏兄弟忙打精神。

三人在门口下马,推门进去,看到里面灯火如昼,但异常冷清,寻找几处院落不见半个人影,都暗自称奇。

程文龙跑来,交给赵华香一把宝剑:“在一个房间的地上发现的。”

赵华香仔细看了看,变色:“小白肯定被他们绑走了!我们晚来一步!”

“现在怎么办?”程文志愁煞一团。

他道:“等天亮去打听一下公审大会设在何处!咱们去找个房子休息一下!”

小莺失魂落魄地回到小白厢房,回想先前的一幕,泪水婆娑:“你现在在哪里?他们有没有对你严刑逼供啊?我的预言果真应验了,看来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了!”

此时此刻,小白被关押在某处豪宅的一间房里,戴着沉重的铁燎,坐在角落,满怀思念想着小莺。

想到她这时定是生不如死,他长叹一下,无尽懊悔:“莺妹,真后悔没有带着你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耗到最后得到的却是你我生死两茫茫的境地!不敢想,我还能不能见到你?”想动却不能,他被人点了重穴。

赵华香三人找了间灰尘布满、久无人居的厢房,点上蜡烛,围桌商讨。

程文龙哀叹:“如此辉煌的豪宅这般落魄,想必经历了不小的浩劫,四公子一定清楚了。”

赵华香颇有感触地:“是啊,这其中的变故可谓一波七八折,讲起来得三日四夜!总之,咱们要想尽办法救小白平安月兑险!”

次日天还未明,赵华香三人匆匆赶去集市,草草吃了点东西,打听到会址就在城南西郊,武林泰斗秦一剑府邸,三人急忙去了。

秦一剑的巨宅方圆数十里,里面金碧辉煌,琼楼玉阁。

上百的家奴正进进出出在后院的练武场布置桌椅板凳,茶水杯器,酒菜糕点。

偌大的练武场可容纳上千人。

黑白两道和江湖各大门派以及看热闹的百姓和官差好几千人一窝蜂似的涌了进来。

甚至丐帮的队伍也混进去大吃二喝。

嘈杂声起,犹如雷声滚动,个个擦拳磨掌,仇形于色。

也有喜气洋洋的。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高台上临设的公堂。

秋老英雄与三四十来名江湖首脑缓缓到席列坐,神情庄严肃穆。

少时,最边上一位老侠客站起身,以佛门宗术狮子吼高呼:“诸位请安静!安静!今日在秦大侠府上召开武林公审大会,主要揭露何自清残害我们各大门派很多的无辜弟兄!大家有什么冤屈尽管道来!!现在大会开始!”

练武场顿时鸦雀无声,拭目以待着。

只见两名武当弟子将五花大绑的小白推推搡搡地掀上台去。

“杀了他!!杀了他!!为死去的众英雄报仇!!”台下开始沸腾,群情激奋,拔刀声响成一片。

小白心如止水,冷冷地看着他们。

“肃静!肃静!!大家肃静!!”老侠客厉叫。

人群攒动,激愤填膺,更有甚者挥舞拳头跃跃欲试,按捺不住要扑来泄愤。

秋老英雄拍案喝叫:“大家静一静!!”这声也用上了狮子吼的最上层功力,桌上的酒壶和盘子被震的颤动,众人耳膜也作痛,立刻安静下来。

秋老英雄气责:“大家的心情老朽焉能不得体会!自从五年前江湖开始无缘无故失踪许多高手至今,各大门派都有牵连!这些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也觉奇怪!经过多年明查暗访,现在真相终于大白天下!虽然抓住了元凶,可他并不是主谋,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何自清!”

人群中闪出一人,双目充血,三十来岁,面黄肌瘦,怨毒地:“那这个人是谁?!何自清为何不敢面对众人?!”

秋老英雄望了一眼古井无波的小白,道:“他是何自清的养子叫小白!断尘山庄早在一年前就名存实亡,人都散了!何自清已然畏罪潜逃!”

那人呸骂:“养子?!那不用说残害武林人氏必有他一半功劳吧!!上百冤魂不昭雪,天下江湖难平众愤!秋老英雄,再下是辽东四杰排行第二盖世英的长子盖浩!数月前我爹一行四人去断尘山庄与何自清讨论当今天下事局!因为何自清很会笼络人心,率领的一干人马都是出类拔萃的大英雄,我爹想跟他合作共讨金贼,所以请他出来主持大局,谁知一去不回!一年了,我想问问小白,辽东四杰去哪里了?!!”

小白一怔。

盖浩嘶叫:“你说话啊!!是不是被你们这对奸佞父子给谋害了?!”

赵华香三人好容易挤到前面,见小白安然无恙,放下心来。

小白思量了片刻,坦然地:“没错,是我所杀!你找我报仇吧!”

“呀!!——”盖浩飞身掠来,举掌便打。

秋老英雄连忙闪身拦住:“盖少侠稍安勿躁,请听老朽一言!”

盖浩被极度的深仇大恨所激,丧失理智,以一招力劈华山迫开秋老英雄,当胸给小白三掌。

小白被这辽东派上乘掌力击飞丈远,连吐狂血,胸骨好似断裂。

盖浩一出手,群雄纷纷响应。

赵华香见此越去,拦在小白面前,怒目而视着众人。

群雄止步,乱叫着——

“你又是何人?!”

“又来一个帮凶!”

“一块杀!!”

“将他们碎尸万段!!”

程氏兄弟相继护住了赵华香。

顿时,全场无声。

大多数人都认识他俩。

程文志拘礼道:“诸位英雄,我们兄弟俩与你们中很多人是结拜兄弟,既大家都是兄弟,可不可以静下心听我们说几句?”

程文龙道:“我们与你们一样,视恶如仇,谁有罪于江湖,眼中绝容不下沙砾!但,今日你们见到仇家便要屠之为快,可想过他们这样做的目的?”

众愤稍平。

程文龙指着赵华香,含着恭敬:“他不是你们所谓的帮凶,也非与断尘山庄有什么来往!他是当今贤王之子——赵华香四小王爷!大家若不认得,那一定还隐约记得贤王三公子赵华宝少将军的英勇事迹吧?”

众人惊叹不已,连忙收了兵器,都色呈钦佩和悲哀。

秋老英雄等人颇是意外,仓忙过来见礼。

赵华香还罢礼后,劝道:“诸位前辈,不是我多管闲事,而是对于公审小白一事,觉得其中很多事令人费解,想说一点个人愚见!”

众人都望着他,侧耳聆听。

赵华香道:“如果不说出我对一些事的了解,只怕大家效仿何自清,铸成错上加错,冤上加冤的大错!”

众人不解。

程氏兄弟将小白搀起。

小白面色苍白,捂着胸口痛苦异常。

刚才那三掌生生将指粗的牛皮绳索震的寸断。

赵华香幽幽地:“我是与小白素不相识,不过因为一件事,我跟他认识了。说老实话,我挺敬佩他的!所以,闻他今日有难,便暂时搁置了去投奔岳家军一事,赶来帮他一把,也是想凭借我个人的微薄之力挽救一场武林浩劫。”

小莺大汗淋漓地跑进人群,寻找小白。

“浩劫?什么浩劫?”

众人茫然杂议。

赵华香真挚地:“如今大敌当前,中原武林人士都应当担任匹夫之责,而不是敞着大门同室操戈!小白只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跟何自清残害忠良并非他本意,或许与他根本无关!他可以置之不理大辽公主的威逼利诱,推心置月复,甚至拿江山龙椅来相赠,都不为所动,试问,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何自清的帮凶?”

盖浩叱叫:“可他已亲口承认了,难道是我们无理取闹?!”

赵华香看着他,微微一笑:“我不是说了么?小白是个重情义,知孝理,明恩惠的人!何自清把他一手拉扯大,对他胜似亲生,假如是你,你会不会为了报恩而独揽罪过,甘为他死?”

“这??????”盖浩语塞,很快又厉叫:“他总是何自清的亲信,怎么也逃月兑不了干系!我们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大家都忙得要死,为了今天把所有事都撂下了,难道白跑一趟?总得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吧!”

一句话重燃众人怒火。

赵华香忙道:“话不可以这样讲。当年我与山庄前任副主事于强还是拜把子兄弟哩!也在山庄住了一段时日,目睹了山庄由兴荣到衰败的一些情节,如此说来我也算帮凶了?”

众人举棋不定,又急又气。

主审人员也一筹莫展。

小白缓过气来,走到赵华香面前,感激地:“赵大哥,你为小白打抱不平我很感谢你!只是这件事非同小可,他们既然有备而来,替枉死的人伸冤报仇,我没什么可说的,甘愿一死谢天下英雄,息事宁人!”

赵华香愕然:“小白兄弟,我置保家卫国之大事而不顾千里迢迢来救你,你怎可以一心求死?以自己宝贵生命甘做替罪羔羊?你应当知道,依你这大好的青春年华和一身武艺该去沙场报效朝廷,救百姓救大宋于水深火热之中啊!”

小白愧泪涌流,将众人环顾一圈,怆然地:“赵大哥满腔热忱,心中装着天下苍生,小白自愧不如!实在不该连累你而误正事!小

白此生欠别人太多,想的没有赵大哥那么深远,胸襟也没有那么宽广。一人做事一人当,赵大哥的心意我愧领了。”

“你真没用!!”赵华香火了:“你没狗屁远大理想抱负!!如果你想说报恩还情,那耶律珍对你如此情真意切,你干嘛不报还她一片真情跟她去大辽皇都享受荣华富贵?为什么把她拒之门外?”

小白面似秋茄,望着他示意他勿要在言。

众人有些动容。

“原来他还跟大辽公主有一腿啊?”

“他还算有点良心!”

“算他有自知之明!”

赵华香又道:“天下人都似你有恩必报,那江湖岂不无时无刻充满了仇恨的血腥?都刀来剑去杀人报恩,那还有百姓的活路走了吗?报恩也得分轻重是非!倘若何自清是个人人仰慕的大丈夫,今天你横死竖死我绝不阻拦!还给你立块大石碑把你的英雄壮举刻在碑上流传千古,让你万古流芳,可你说,你自己说,何自清他是大丈夫吗?他哪点配你为他这么做?你以为你的命就那么贱薄,是个人就可以拿去垫背!你的命真的就可以平息这场纷争么?小白,不要把自己抬举得太高了。”

众人又开始议论了。

“小王爷说的在理,我们应当以天下苍生为重,抛弃前嫌才是!”

“唉——小白也是受了何自清的蒙蔽,毕竟是何自清养大了他,他也是出于无奈啊!咱们再有恨,也不能枉杀无辜!”

“是啊,是啊!他不过是个小孩子,一时感恩独揽罪过,此片孝心难能可贵,我们这些江湖资深侠客就不要斤斤计较啦!”

“人都死了,追究又有屁用!”

“哼!他不能不死!!”背后一声暴啸。

众人回头齐望。

只见院门口进来四个异域僧侣。

赵华香方才还暗自庆幸风波过去了,乍见他们气势汹汹而来,暗骂道:“真他娘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刚唾沫漫天泼灭大火,这四个秃驴半路杀了出来,气死我了!”

小白看他们横冲直撞扑他面前,凶狠狠的眼神恨不得活吞自己,不免胆下生寒。

小莺一边坐下冷观。

为首正是那个大师兄,他朝主审的长老们横横地:“贫僧大理寺佛光禅师,受本寺方丈大喇嘛指派,来断尘山庄索取仇人首级回去祭奠亡故于恶人手下的五位长老!请各位不要插手!”

秋老英雄拘礼:“佛光大师请勿动怒,此事有待商议——”

“不必了!”佛光傲慢地不屑一顾,直逼小白,充满肃杀:“这位就是那个传说中很了不起的小卒子了?!好说!何自清夹着尾巴逃掉了,那就让本座先手刃你后再取他人头!”言语中出手了。

赵华香俊面铁青,狠狠给了他一下:“你很猖狂是不是?!”

佛光楞了楞,看着他凶目一瞪:“你、你为何对本座无礼?!”

赵华香冷笑:“我打得是无礼之人,何必讲礼?在场的人都能列举被害人的姓名身份,何时失踪,何时得知何人所为,你一来就口口声声要取人头祭长老,敢问佛光和尚,大理寺远在云南,离此上万里地,天下这么大,你有何证据说是断尘山庄的人所为?!”

佛光叱道:“何自清做尽恶事,天下英雄哪人不知,何人不晓?!凡无辜失踪的人他都有嫌隙!”

“就算这样——”赵华香厉叫:“那我要请教你,什么叫英雄?”

佛光一扫众人,瞪目:“你的问题太幼稚了吧!这个三岁孩子都知道!所谓武功盖世,侠肝义胆,慈悲为怀的人便是真英雄!”

“我呸!”赵华香讥道:“侠肝义胆,慈悲为怀?!你一点都不配,还自夸什么英雄?!”

佛光老脸滚烫,酷如灰土,哑口无言。

人群中有人吃吃作笑。

赵华香看自己把他压住了,暗松口气,继续道:“好似自己当真受了天大冤屈!这回你不止带了四人,还有大对人马是不是把这宅子给围了啊?”

众人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

佛光倒楞:“你什么意思?!什么带人马围宅子?我不知这位小施主说的什么意思?”

“哼!我昨日见你在苏杭交界处的一个茶楼喝茶时对四个手下说,赶快喝,完了趁黑潜入杭州,赶在公审大会之前先设下埋伏,等全武林的头号人物一集齐,咱们立刻动手!有没有这句话?”

佛光和三个弟子瞠目结舌,脸似猪肝,盯着他,半天没反应过来。

众人皆都变色,盯着佛光四人。

佛光磕磕巴巴:“你、你少血口喷人,胡说八道!!我们离开大理寺就是四人同行的,哪来大队人马?!”

赵华香哈哈一笑:“发火了?!你没做亏心事干嘛如此紧张?你还说等我们消灭了这帮江湖贼匪,大辽皇帝必定给我们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一辈子也享受不尽!到那时,谁也不会怀疑我们打着为死难同门师兄弟报仇的旗号给大辽效力!一旦举事成功,咱们每人娶上十个八个貌若天仙的老婆,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何苦窝在庙里浪费光阴!”

“你、你胡说!!”佛光浑身哆嗦,不知如何申辩。

众人万分惊愕:“啊?!”四处张望着。

程氏兄弟也有些半信半疑私下低议着。

程文龙低问:“哥,四公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程文志道:“你没看佛光都无话可说了,四公子还会冤枉他?绝对是真的。”

佛光见众人对他们有了敌意,忙道:“大家别听这小子满嘴胡话!我大理寺向来循规蹈矩,安分守己不理尘世,怎会与外族勾结,联合蛮夷来残害同道中人?!请这位小施主不要无凭无据无端生是非!!”

众人将疑惑的目光对准赵华香。

赵华香道:“无风不起浪!我与你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怎会无端栽赃陷害?我本来以为你们怕了这阵势改变主意了,现在看来,你竟然不顾廉耻先声夺人,我只好照实揭发!以免到时在座的诸位英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佛光的脸青中泛紫,紫中呈白,白里透红,惶茫的眼神看到众人怒目而视着他们,冷汗直淌,忙向众人申辩:“这个臭小子无中生有!很明显他与这帮凶连成一气,一唱一和来欺骗大家啊!请你们切莫上他的鬼当!我乃大理寺正统弟子,与红尘俗世毫不沾边,一心潜修佛学,阪依我佛——”

赵华香看着他那份尴尬模样,暗自好笑。

“诸位倘若不信,可去大理寺问个明白!对了,我随身的三名弟子可以作证!”佛光脸上汗珠直滚,那是他心中气急交加外加烈日炙烤所致。

三名弟子争先恐后地给他开月兑。

“对对对!我师兄说的句句属实!!这次来中原纯属替冤死的五位长老讨回公道的!并非这位小施主说的,勾结蛮夷对付汉人!”

“没错!出家人不打诳语!更不会为红尘中的名利所动摇心智的!”

“那样做是有违佛法的,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他是妖言惑众!大家不要轻易上当误了正事!”

众人将目光一致投向赵华香,他们已分不清孰是孰非了。

赵华香见小白已无大碍,放下心来调侃佛光,拖延时间,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把事局搅乱,好让小白全身而退。

这时见三个小喇嘛帮佛光洗刷着他强加给他的冤屈,于是他摆出大义之态,道:“哎,现在敌强我弱,大辽为了让大宋尽快灭亡,便在中原收买江湖败类,有的人在名利地位面前,当然会折腰屈服,认贼作父不惜一切手段邀功领赏,为此都可能想尽办法来伪装自己!就算很多正义之士神秘失踪,也不能说是小白做为何自清的傀儡所致吧!所以,我不得不给诸位英雄提个醒。你既为空门中人,应不计较前仇旧恨,更不能无凭无据来此滋扰生事,张口闭口报仇杀人!我记得佛门弟子可是首当一个‘空’字的哦!空即是无,那就代表无嗔无怒,无怨无恨,无情无爱,无贪无为,更加无毒了!大家都看见了,这位佛光大师一进来就对小白横眉竖眼,既有仇恨,而且还很深!言语傲慢毒辣,有嗔有怨,这哪是佛门中人说的话!还想出手索命,人命乃无价之宝,你贪得太重了!你们说,他们像不像佛门中人?”

一句话说到众人的心坎上,都点头称是。

佛光愈加无地自容,怎堪赵华香的侮辱,欲要臭骂——

“哎——”赵华香一指头指在他鼻梁,道:“哪,佛光大师又发怒了!你若本着佛法普度众生,一切皆空的态度,根本不用如此紧张!你若心中没鬼,为何对我话这般敏感?这个样子可更不像佛门高僧哟!”

三个小喇嘛也气坏了,可又不敢乱发火,死死克制着。

佛光窝了满肚子火,退了三步,仇视赵华香,忍气吞声地打千:“那么小施主想怎样才能还本座一个清白?话不可以乱说的!”

赵华香冷笑:“哦,话既然不可以乱说,那事可以乱做的!你不就是这样的吗?不然,你一进门当着众多天下第一高手,武林至尊们的面不行礼,也不讲几句客套话,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好似我们这些人都不配与你这高僧同处一室。实质是有大辽伏兵在为你撑腰吧?”

上千的侠客们闻听赵华香对他们的评价,都不约而同地呈出八面威风之势,纷纷指责佛光。

“太目中无人了!有失佛德!”

“就是,就是!你大理寺的就了不起啊!这里是中原,不要嚣张过分了!”

佛光一下子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冷汗湿透袈裟,忙不迭地对众人施礼。

三个小喇嘛也差点磕起头来,急急地辩解着。

小白百感交集,望着赵华香喉头直硬。

程氏兄弟不由为赵华香精湛的口才叫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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