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之间,花红柳绿,青山绿水,恍如世外桃源。
马车行至一处山泉旁边停下。
丁香下去为赵华香弄来泉水,给沉睡中的他喂着。
郑玉看在眼中,气在心头,独坐树下对着窗口发愣。
兰兰和土财神在身边争抢什么打成一团,叽叽喳喳令他火上浇油。
兰兰忽地跑到他面前,笑眯眯地搭手他肩:“怎么啦?吃醋了?哎呀,管那么多干嘛?别自找没趣了。”
郑玉白了她一眼,抖落那只手:“去去去!走远些!少烦我!”
她又一笑:“郑大哥,我和土财神打赌,我说三天内到江南,他说五天,你说我们谁会赢?”
他烦躁地:“不知道!!”
“不要这样嘛!”她抱着他胳膊撒娇:“你说啊!你说嘛!”
他无奈地随口道:“你赢定了!”
她有些没底:“你那么肯定我赢?”
他几厥要疯,强抑着:“说你赢你就会赢,哪来那么多废话?好了,一边玩去!我真的很烦!”
她似得到了证实,跳起来拍打着树干哈哈大笑。
郑玉忍无可忍地忿叫:“你别这么没规矩好不好?当心我揍你!”
兰兰瞪目:“你凶什么?!当我稀罕跟你说话!!赵大哥就比你好!不是他醉了,我才没工夫搭理你呢!”扭着走了,高叫:“土财神!上路了!”
“哎!领旨!”土财神招呼大家:“上马,上马!”
郑玉气得吐血。
一路上,兰兰站在空隙间手舞足蹈,不知唱些什么,只一个劲地嗨呀喂呀。
土财神与后面丐弟子跟着狼嚎似的附和着。
郑玉表情阴冷,双拳紧握。
赵华香被吵醒,头痛欲裂,嗓子眼火烧火燎,五脏六腑好似煎煮过,感觉睡在一个人怀里,想要起身却是浑身无力。
丁香看他醒了,含情脉脉地:“华香,好点了吧?”
他闻声针扎般挣起,抹了几下紧绷绷的脸,揭帘看着外面:“这是去哪里?”
凉风习习,芬芳的空气让他清爽许多。
丁香倚在他身边,也望着外面:“去江南啊!很快就到无锡了。”
他皱眉:“美人鱼呢?她可来为我送行过?”
丁香道:“没有。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一眨眼说散就散?她可是个好女人,你舍得放弃?”
他哀叹:“为何我老是看走眼呢?先是子冰,又是她!我招谁惹谁了?气死我了!”
丁香凝视着他布满伤楚的俊容,又怜又爱,捧住了他脸,情切切:“有我在你身边,你就不会再受伤了。”
赵华香瞅着她:“你干什么?搞得这么黏糊作甚——”话未完——
“哎呀!”兰兰跌了进来,摔在二人面前,一骨碌爬起,破口大骂:“死土财神!把我摔痛了!”扭头尖叫:“哇!你俩个大白天抱在一块干吗啊?哦!亲嘴呢!”
赵华香见丁香还不放手,慌忙推开她。
郑玉听得真切,猛然勒住了缰绳,马匹仰踢惊嘶。
土财神未加防备,跌下马车。
兰兰一个饿狗扑食向赵华香扑去。
赵华香赶忙挡住自己的脸,兰兰才没有一脸撞到他的。
她乘势抱住了他,哎呀呀地大叫疼痛。
两张面孔间距一寸,赵华香看到她奇美的秋波荡漾着怪异,极含**腐骨的妩媚,有些神乱。
丁香扯开了她。
兰兰扮着鬼脸,嬉笑:“只许你那样,不许我这样,太霸道了吧!”
丁香气歪脸:“不要脸!”
兰兰满不在乎:“再不要脸也没你下流!”
丁香见赵华香居然还朝兰兰眉目传情,跺足打他:“你听她骂我什么!!”
他回过神,道:“少说几句!我正烦着呢!”
“郑少侠,你弄啥呢?差点摔死我!”土财神哼哼唧唧从车底下爬出来埋怨。
郑玉自知鲁莽,伸手拉他:“没什么,一粒沙石钻我眼睛里——对不住,对不住。”
几人一路无言。
兰兰坐在赵华香对面老是作笑。
赵华香直起鸡皮疙瘩,不敢看她。
丁香咬牙切齿:“小狐狸精!!”
“赵大哥!”兰兰忽地坐到他跟前,去拿他手:“来,我给你看手相算命。”
他一怔:“你还会算命?”
“是啊!”兰兰攥着他手翻过来覆过去,很认真的样子。
丁香肝胆欲炸,盯着他们。
兰兰偷眼见她脸都青了,故意把身子挨紧了他,几乎在他两腿之间了。
赵华香栗了栗,被她这举动弄的心神浮荡。
丁香真个七窍生烟,咬牙欲碎。
更令赵华香要命的是,兰兰肆无忌惮地欢笑连天,已靠近他怀里,接近最敏感地方,左一个赵大哥,右一个赵大哥,叫的甜蜜**。
赵华香脸红耳赤,意乱情迷,招架不住了。
丁香要去拉她——
兰兰一下子抱住了他脖子,对丁香虎脸叱道:“你凭什么管我们啊?倒是你自己收敛一些吧!你可是有夫之妇哦,还对赵大哥居心不良!我就这样,气死你!”
“你??????”赵华香吓得赶紧择她手:“兰兰,别开玩笑了——”
“什么开玩笑?!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了?”兰兰**果的表白着。
丁香咬唇出血,一股坐下抹泪。
赵华香盯着洋洋自得的兰兰,低低地:“赵大哥好热,你可不可以让我喘口气?”
她忙松开:“可以,可以。”
天色渐晚,好容易遇见一户村舍,一行人寻到一家驿站投宿。
驿站太小,而且差不多客满,只剩下三间上房。
兰兰听说和丁香睡一间便大叫不干,跑上去独占了一间。
赵华香原本想和郑玉处一晚说清楚白天的事,以免他耿耿于怀,见此只好作罢。
土财神和众弟子用罢晚膳去了柴房安歇。
郑玉没有吃饭就上楼去了。
桌上只剩丁香和赵华香两人。
丁香盻视着他,责骂:“下流的家伙!为什么对臭妖精兰兰动手动脚还传情?”
他倒楞:“我啥时候对她动了手脚?难道我看她也不行啊?”
“不行!!”她断喝:“不准跟她眉来眼去!不许多说话!!”
他皱眉:“我看人的眼神就这样!看人还有罪么?说话又没有上床,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她更气:“看人说话没罪!就怕看走了眼,看在眼里拔不出来了!话说的多了自然就上床了!”
他白她一眼:“说什么!兰兰还是个小丫头,你干嘛老跟她计较?神经病!”
丁香拍桌:“小丫头?!她对你的所作所为比老江湖还老练!没准她是个人尽可夫的小婊子——”
“丁香!!”他霍立:“我自己的事自己会有分寸!你不要无中生有给兰兰泼污水!管好你自己吧!”没了胃口地上去了。
丁香叫也不住,抱着酒坛子狂饮。
赵华香叩开郑玉房门。
郑玉笑容勉强地:“少爷,你还没休息?”
赵华香去桌边坐下,看着他:“郑玉,我先前喝多了,丁香只是照顾我而已,没有其他意思,你不要误会。”
郑玉付笑:“我当什么事呢——少爷多虑了,我怎么可能多想?丁香伺候你这也值得我质疑,那我不是有毛病!何况是我叫她照顾你的啊!”
赵华香暗松口气,忧忧地:“如此就好。我就怕你误会,影响你们的感情。既然你没想歪,我就放心了。”
郑玉道:“赶了一天的路,你回去休息吧。”
丁香醉意朦胧地来到赵华香叩门,伸手打门。
赵华香月兑衣睡下,闻声奇问:“谁啊?”
丁香不应,只是打着酒嗝,把门拍得震天响。
他赤脚过去把门一开——
她便一头栽在他怀里——
他吓得忙接住,仔细一瞅,不由颇气,闻到刺鼻的酒味,扶她出来,叩开兰兰的房门。
兰兰还没安歇,见状明白了,打趣:“刚好,你俩洞房——”
“你别添乱了!帮我扶着点,哎呀,死猪一样,压的我快断气了!”他叫道。
兰兰刚接手,他便撤手,出去了:“我去叫郑玉!”
“哎!快点!”兰兰没能扶稳——
丁香摔倒在地,又哭又闹地醉话着。
郑玉一惊:“她喝醉了?”
赵华香道:“赶紧去把她弄回来吧!吵得左右邻居不得安生!兰兰叫我来请你,快去吧!”
郑玉气得浑身发抖:“丢人现眼!!”匆匆去了。
赵华香嘘口气。
郑玉花费很大力气才将满地打滚的丁香抱回客房。
赵华香看着兰兰,嗔怪:“都怪你!害她喝成这样!”
兰兰扑哧乐了:“怪我干吗?怪她自己想不开!应该全怪你才是!”
他挽眉:“又扯我头上了?”
她道:“你这么魅力四射,谁不为你迷失自己而作践自己啊?哎,你们是不是有——”她只笑不言。
他心神一荡,上前问:“你想说什么?”
“曾经有一腿?”她毫无客气地。
他愣了愣,下意识:“看你年纪小小的,怎么对男女之事看得如此透彻?你——”他找不到合适的言辞便打住。
她扬眉:“你想问我是不是经历过?”
他笑笑。
她脸儿绯红:“哪有啊!——你去睡吧!”伸手推他。
他一下子抓住了那只手:“兰兰,你真的很像我一个知己。”
她羞怯地挣月兑了,咯咯笑道:“你别勾引我了,我再跟你说几句,再看你一眼就会跟你上床的哟!”
他忙走了。
“丁香?丁香?”郑玉看她没有反应,给她月兑衣裳。
丁香顺势搂住了他脖子。
郑玉解着她手:“你休息吧——”
丁香对他一阵狂吻,令他始料未及,她急不可待地剔除他衣服。
郑玉从来没见她这般热情主动,一瞬间**膨胀,压着她予以回应,酸泪纷纷,在她耳边恨恨地:“你为何要一再伤我的心?你明明是我的妻子,却时刻围在少爷身边,你知道吗?每次你对他那样我的心有多疼!丁香??????”
她享受着这激情,申吟着:“华香,华香,我好爱你,你别折磨我了,我爱的人是你??????”
犹似闷棍击顶,郑玉惊呆了,整个人如同浸泡在三九严寒,痛不欲生地看着不住呼唤赵华香的丁香,万箭穿心地猛然起身,抓起衣服拎着剑摔门而去。
阳光从窗外投射房中,隐透热意。
丁香睁开眼,觉得口渴至极,强烈的光线刺的眼睛发疼,连忙用手遮住:“郑玉?郑玉?”
半天没人回声,她起身穿好衣服,去桌边喝水,见桌上放着一封书信,颇是好奇,拿起来打开,看着看着脸上大变,仓皇冲了出去。
丁香拍打赵华香房门:“华香!华香!开门!出事了!!”不等他来开,她破门而入,冲过去揭被子:“华香!快起来!!”
赵华香惊起:“你干什么?!我还没穿衣服呢!”
她浑身剧栗,泪水啪啪,泣道:“郑玉走了!他走了!”
他愣住:“走了?他上哪去了?”
丁香摇头:“我也不知道!你看这个!”
他拿过来瞧着,蓦地剑眉气歪:“呸!狗变得的郑玉你简直是个糊涂蛋!昨晚我都给你讲的明明白白的了,你说你不计较,哪知心胸如此狭窄!还祝福我们?!气死我了!”
丁香哭道:“好你个郑玉,我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原来不过是个鸡肠鼠辈!!你相信我才娶得我,为何要往结发妻子身上扣屎盆子?说走就走,我恨死你啦!最好永远别回来!”
赵华香也急煞一团:“昨晚是不是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了?”
丁香跺足:“我醉的跟死猪一样,还会说什么?!”
赵华香匆匆忙忙穿衣:“真是的!!”
兰兰和土财神进门来,见此问因。
丁香把矛头转向了兰兰,怒目而视,玉齿咯响。
兰兰吓大跳:“干嘛这种眼光看着我?”
“都是你这小狐狸精害得!!”丁香嘶叫。
兰兰更加懵懂:“我?我做什么了?你凭什么骂我是小狐狸精?我招你了?”
丁香恨声道:“你那句臭屁使得郑玉信以为真,气跑了!你不明事理就别瞎嚼舌根!没人当你是哑巴!现在好啦!他一走了之,你去给我找回来!!”
兰兰委屈得嚎哭,抓住赵华香的手申辩:“赵大哥你听她都冤枉我什么?!我又没说什么,郑大哥跑了怪我,我不依啊!!赵大哥,你给我做主!!”
赵华香被她们吵得两耳轰鸣,又气又烦:“丁香,这怎么能怪兰兰?她是个小女孩,不懂事,郑玉走了与她无关——”
“你还护着她!!”丁香伤心不已:“她不懂事?!郑玉本来没往坏处想,不是这个小娼妇胡说八道,郑玉会跑吗?”
兰兰气叫:“是你自己不检点,不守妇道,与赵大哥拎不清让别人不得不胡乱猜忌!换做我是郑玉当然也早觉无颜面对世人会跑的!他现在才走已给足你面子了!你活该啊,怨谁?”
丁香怒火冲天,揪住她头发拳打脚踢:“死叫花婆!!小婬妇!!叫你来害我们不得安生!!我打死你!!”
赵华香一个不留神,被丁香瞅准机会抓住了兰兰,拽到一边狂殴。
他吓得赶忙去拉——
土财神已抢先一步,啪——脸上挨了一记重拳,他转了两圈
,痛叫着忍住去救兰兰——
啪啪——又挨两记。
土财神被这股贯力抽得转了好几圈。
赵华香拽丁香,拉兰兰——
谁知这俩人气红了眼,豁出老命地往一块扑撞。
赵华香劝拉喝茶都无济于事,俩人你一拳我一脚都打在他身上,使得他老牛追兔子——有劲使不上,不由汗流浃背,痛的冒冷汗。
丁香狂抓乱撕,怒骂不休,脏言秽语如倾盆大雨。
兰兰衣烂发散,哭叫连天,唉呀妈呀地大骂丁香不守妇道,死不要脸,脚踩两只船——
赵华香使出吃女乃的劲插进二人中间。
丁香盛怒之下狠命一扯——
只听嗤地一声——
赵华香裤子坠地,他啊地松了手去捂下面。
丁香闻声以为伤到了他忙罢手。
兰兰抱头喊叫,突觉没了声音茫然四顾,看到赵华香这副样子,跑去桌边拍着桌子大笑,激将丁香:“你死定了!光天化日耍流氓!这回看你还有何话说?”
丁香惊忙捂眼。
土财神还在那边晕得翻眼。
赵华香提起裤子,没声好气地骂丁香:“吵!吵!你不弄死我是不是不甘心啊?!女人不但讨厌,而且极为可恶!!你不想办法去追你男人,倒先指责别人!好啊!你们都滚!我赵华香从今往后绝不会跟你们中的任何人再打交道!打够没有?不解恨去外面打去!!”
兰兰刹笑,忙依上去:“赵大哥,不是我想打架,是她先动手的!好了,以后我保证不再乱说话了,你别生气。”
丁香扑在桌上抽动双肩。
郑玉一腔激愤,满月复委屈地漫步乱走,在林子里转悠了一宿,越发憋闷的慌,回想昨晚丁香的举动他就想杀人。
“妈的!!”郑玉恨恨击断碗粗一棵树,呼哧呼哧地喘息:“真后悔娶这个女人!!什么白头偕老!去他妈的!!”向前走去。
不远处的高岗上有家茶棚。
郑玉垂头丧气地挪步进去。
店主热情地奉上一壶凉茶,殷勤地拘礼:“这位爷想吃点什么?”
他齿间迸出一个字“酒!”
店主看他脸色惧人,不敢多问,抱来一小坛酒。
他倒满一碗,仰脖子狂灌,只觉烈酒如似岩浆入喉,无情地煎炸着鲜血淋漓的心,难以呼吸。
郑玉又满一碗待喝,一只纤手按住他腕子,他一怔,抬眼又倏地垂下眼睑,冷恶地:“你怎么在这里?”
瑞儿笑容灿烂地在对面坐下,娇音低低:“怎么,和夫人闹别扭了?喝这么烈的酒,会伤身的!”
他更冷地:“这与你无关!我想独自清静清静,麻烦你去忙自己的吧!”言罢,喝下那碗酒后,又连干三碗。
瑞儿不动声色地含着诡异之笑看着他,直到他喝光整坛,欲要阻止——
他高叫:“店家!拿酒!”
“哎!来了!”店主赶紧抱来酒坛,并端来一盘酱牛肉,无奈的眼神看了看他,摇头而去。
郑玉斟满之后,两手半握撑着下颌,凝视酒坛发呆。
他忘不了丁香对赵华香的百种柔情,万般体贴,那双水灵清秀的眼睛满是对他的痴情爱恋,令郑玉心碎无休止,但这些他还可以强迫自己忍受,唯独让他愤恨的是昨晚在店堂独坐,想要冷静一番的时候,接到突如其来的一封镖书,告知他丁香和赵华香于某日某夜某处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而且多次背着他行苟且之事,加上丁香和自己亲热时不断叫着赵华香的名字,种种迹象令郑玉不得不信了。
郑玉之所以能容忍他们在他面前的所作所为,是因为他相信赵华香绝非那种不分是非的人,况且他俩又是从小长大的,十分了解彼此的为人,可是镖书最后一句话他再也不能不去计较了。书中陈述丁香先前肚子里的孩子是赵华香的!郑玉细细地想了想前前后后,丁香怀孕却不告诉他,而且对他相当冷漠,却时时刻刻围着赵华香;丁香那晚流产,赵华香的焦急——
郑玉的心彻底冷了,对丁香的情感刹那间飞灰湮灭,只剩下一腔怨恨。
想罢这些,郑玉心如刀绞,擂桌一下。
瑞儿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怪笑,含异意:“郑大哥,你有心事啊?不妨说出来,兴许我能帮你分担。”
他抬臂之间,吞下两碗苦涩的惆怅遗恨,长长地叹嘘着。此时此刻,他只想找个无人处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再找个知心人好好倾述满月复冤屈。
“喂!老板,来壶热茶!”一个熟悉的声音令他心头一震,循声望去。
一个绿衫女子落座对面拭着汗。
他久久地注视她,暗忖:“春竹?”
绿衫女子是春竹,她素面朝天,清雅秀丽,喝着茶水,很是恬静。
郑玉不能不想起一年前那个妖冶,刁蛮任性,专横跋扈的春竹与此时的她是那么格格不入,他悲叹人为何如此易变,且变得这般可怕。
春竹饮罢一杯,以绢扇凉,向店主打听什么。
瑞儿见他瞅着她身后怔神,扭头一惊:“莫非是他的旧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