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乱坟岭 499、回放三

作者 : KKUU

突地一声,倒下来一根挂衣柱,一个长包裹一样的东西压在我背上,我探手一模,模到干枯的大腿骨,还有些毛发。一只断爪掉在我手边,泛着白光。这时候,我触到会动的东西,我的身上像导上了电流,源源不断地触及我的痒处。啊!白蚁乱钻,一下子占领了我的全身,耳朵、嘴里全是白蚁,我咬死几只,吞咽下去,毕剥作响,一种麻麻的感觉,像是一种毒汁渗透舌根……

我不知道怎样爬出来的,那两具尸体像是新死不久,难道有人在此谋杀吗?我听到凝重的呼吸声,突然又模到会动脚。“哇”地一声,原来是酒夫人!她躲在我怀里,放声大哭。

“怎么了?你的火把也灭了吗?”

“嗯,我们怕是出不去了。”

我俩只好学瞎子,模着石壁向前走。前面将会发生什么,无从知晓。走了很久很久,仍是没有尽头,况且地板一层层向下深入。前方越来越窄,仅容得一人侧身而过。

不好!酒夫人卡在里边了,动弹不得,她越挣扎,陷得越紧!我使劲拉她,仍无济于事。

“现在只好委屈你了,我扯破你身上的狼皮,或许能出来!”

她里边的衣服原本破烂,若是破了狼皮,怕是遮不了羞。

“你想让我像你----吗?”

“出来要紧,黑暗中我看不清楚。”

“你捂住眼睛了。”

我一边应着,一边扯下狼皮,酒夫人喘着粗气,挤了过来,皮也擦伤了。

“赶紧裹上吧!”

她觉得我蛮正经的,破涕为笑了。巷子变宽了,偶有白光射进,十分耀眼,莫非到了外界?突然间,脚下踢到球一样的东西,是个骷髅,地上一大堆,杂乱无章。

酒夫人抱紧了我,心窝里起伏不平,柔软而弹性。石壁内发出--声,我怔住了,以为是从自己口里发出,这个尸骨如山的地方居然还有人?我屏住呼吸,偶有人说话:“难受啊,给我抽一口吧。”

“咳呀,去你妈的,我的针管呢?”

接着是喷嚏的声音,间壁飘出一阵呛人的烟味。这是个什么去处?他们在吸毒吗?酒夫人听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吓得差点叫出声,我连忙捂住她的嘴,从喉管里透着气问:“是谁?!”

酒夫人说:“黑铁塔赵善!”

“他怎么会在地下室?”

“我估计这里是长春宾馆,这是我先夫创下的基业,我必须回去杀了他们,杀回属于我的东西!”

“你疯了,凭你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制服他们,这不是送肉上砧吗?”

&

nbsp;酒夫人没有一丝害怕,好像决心已定,非要去找黑铁塔算帐,她说:“你帮了我,还有贵贵,我都会记在心上,那怕付出生命,我也心甘,请你把我绑起来吧!我一呼救,便可引来他们!”

“不行,不行!你不会武功,单靠钻地法保不了性命!”

“我意已决!”

“这不是害你吗?你甚少应用些智谋。说句实在话,你长得实在像亚菲,你给我带来了快乐,这么快就要分手,也许是死别,我于心不忍啊!”

“如果你肯为我想想,赶紧动手吧,不然,那赵善便要走了。”

*******************************************

豆璀虽被紫橙救下,心情颇为沉重,想回到洪书记身边,可不是他的真女儿,当初跟桃富私奔时,就跟洪书记决裂过,现今与黑道上的人有染,洪书记岂能接纳?若是回到亲生母亲佳美身边,也不是好事,她刚生下她来就舍得抛弃,何况现在?桃富虽说没死,也跟死了没两样,若是回到桃富身边,桃裕桃仁又嫌弃,反骂她叛逆,忍气吞声地守着个活死人过一辈子,岂不是自讨苦吃?

她死里逃生,倒是值得庆幸,不过体无完肤,黄蝎子的爪印仍留在她肉皮上。她决定先回桃氏家族见见桃富,以尽夫妻名份。

紫橙部下穿过一片森林,甩掉了黄蜂,几辆大卡车停在路边,士兵们迅速跳上车,扬尘而去。紫橙开了一辆吉普车,带桃仁、赵夫人、豆璀去桃家村。

此村紧靠白岭市郊,正西方五公里处是黑崖角监狱,那里经常处决犯人,桃裕是黑崖角监狱的头头,每每监狱人满为患时,桃裕便以各种理由处决一批难以驯服的重刑犯,桃仁充当了刽子手的角色,那犯人一死,便丢入黑崖下喂狼。

桃家村却是个鲜花盛开的地方,那些一年四季常开不败的花儿大都是用犯人的鲜血浇灌开的,犯人的悲惨与心酸托起了一方伊甸园般的别墅,供他们的主子享受。虽然桃家村只有十几栋高矮不一、做工精良的房子,但地盘宽得出奇,像农场主一样地在房子四周广栽花草,使得这些别致的小房子成了花草树木的一种点缀。

那些房子只在大树掩蔽下露出红黄各色的三角图案。桃仁自回了黑崖角监狱,让一个女狱警陪豆璀、赵夫人同行。刚走进树林中的一条大理石小道,两边分蹿出一条巨形狼狗,差不多已咬住了她们的衣服,那凶光与长牙内发出的嘶吼,把她们吓得返身就跑。

可是狼狗并未追出,它的脖子上锁了粗实的铜链,便仿佛要挣断一样,它的脚下已刨出深坑,眼里表现出极端的愤恨。豆璀对这个美景地充满了恐惧感,也就不觉得它美了,倒显得阴森。一个老人从树蓬中钻出,大喝一声,那狼狗乖乖地缩回原地,舌头伸出半尺。

此处大树并非天然长成,看样子也有一两百年的树龄,它们有合抱树杆,但树冠较小,是些新发出的女敕芽。赵夫人看了看,颇有同情心,她的右手被切,正像大树的主枝杆被切,然而,大树能从伤口上再生出孙子一辈的小枝叶,她的残肢却永远是个疤痕!

女狱警在一栋两层小别墅前停下,推开花园小门,示意让她俩进去。豆璀说不出的心情,当她看到桃富诡异地站在窗边时,她怀着极大的痛苦与伤悲扑进了他的怀里,她想让他宽大的胸怀温暖她的心,抚平她身上的伤痛。她只是呜呜地哭,全然没理会桃富的神情。赵夫人处于尴尬之地,她背转身,假装去洗水间,地板很滑,她险些摔了一跤。两夫妻的相见,让赵夫人心里又不是滋味,尚使酒坛子没死,抑或黑铁塔在世,她也算得上幸福的女人。如今,非但举目无亲,还成了残疾,那眼泪扑簌簌地滚下。她又看见窗外那些砍削过的老树,它们的家乡或许在深山老林,人类挖断了它的根,砍断了它的枝,强迫它立在一块贫瘠而陌生的土地,它的新生小树苗受不了烈日的炙烤,都弯腰想躲藏进老树的怀抱。

赵夫人启开窗户,那些老树仿佛动了动,一股清新之风拂进,赵夫人拿过洗浴龙头,对着外边喷射水雾,树叶儿随着风儿哗哗哗地唱起歌。它们需要水,水可以滋润万物!赵夫人月兑进衣带,用另一个温水龙头从头顶直冲而下,她模了模--,有些许反应,渐渐变得强烈,这地方干旱了许多年,也许还要连年干旱下去,她与豆璀曾在坟草**享了一个男子,那是消魂的时刻,如果有机会,她希望同温,场地与人物环境的变化,给她的感受是绝然不同的,她已经失去了被动的权利,要获取满足,她必须主动,她尝过主动的味道,挺好!她不是被玩,而是玩弄别人。

树叶儿有向阳性,也有向水性,趁着风儿,几枝柔枝伸进窗内,先是在她的肩背按摩,怪舒服的。她闭了眼,水与叶的完美组合,就像一剂-药,撩起了她的原始-动。叶儿知人心地在她-头上磨蹭,又伸向她的两腿之间,她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像有人偷看一样,她急忙关上窗户,啪地一声,柔枝夹在玻璃片间,流出一种胶状的粘液,她奇怪这味儿很熟悉,她爱闻。柔枝收缩着,发出滋滋地声音。她于是打开窗,另些枝叶像受了牵连一样,也跟着挤进来。

她发出了--声,她真想让豆璀还她一个人情,不知他们在外边是否粘乎在一块?当她看到水儿飘向窗外,而枝叶伸进里屋时,心里怯怯的,舒服感大减,倒觉得痒痒的,还有些带刺与生疼的感觉,于是她拨开枝条,奇怪,枝叶儿像只婬手,却赖着不走,还拉她的手。她湿湿地跑出,偌大的房子只有桃富一人住吗?这不是太铺张了?

他俩还站在原地,桃富傻傻的,像一具木偶人。他的脑袋像缩在脖子里,随时会滚下来的样子。脖子间的肉皮断裂得像婴儿戴的口水带,又像一朵血样的残花。桃富断头之后,失去了很多做人的功能,他不会说话,也不会吃喝,他的肚皮上装了一根肉皮拉链,吱地拉开,可以将食物倒进去。豆璀只是去吻他,企图唤醒他的记忆与情感。桃富却咬破了她的嘴唇。

194、看错了老婆

他的嘴里满是血,他用带血的牙齿撕咬豆璀的肌肤,豆璀想起了进林子时的狼狗,也是一副吃人的样子。怎么会这样?眼前此人哪里是她丈夫?可是她似乎察觉不到痛感,她没有反抗,她身上受的伤太多了,再受一点又有何妨?桃富的瞳孔里映出带血的丝状,像窗外那棵古老的树,扭曲着,显得木然。他按住豆璀,手上劲足,啃一块皮肉,吐一块。赵夫人惊呆了,急上前拉开,桃富一甩胳膊,赵夫人摔在沙发内,又反弹起来,她试图捂住他的嘴,她的手掌上立马留下了一排牙齿印。幸好她缩得快,她尖叫着:“豆璀,你起来呀,他咬你呢,简直疯了!”

豆璀将肉身贴近桃富,以便摆月兑他的嘴巴,赵夫人则拿了一个高脚酒杯,塞进他的嘴中,岂料桃富仍张开嘴,像咬薯片一样咬杯口,而且这一次并未吐出口,而是作吞咽状。那碎玻璃片割开头颈粘连部位,像打开了通道,直掉进肚子中,突然哇地一声,桃富反呕出一堆黑紫的污物。赵夫人又塞进去一只酒杯,桃富仍是吞下,像不懂事的小孩,什么都吃。

这时候桃富哭出了声,残缺的喉结在颤抖。

“哎呀,你老公能哭了!”

豆璀大喜,用沙发罩布替他擦眼睛,谁知擦出一块块的碎酒杯片,那眼睛由木然变得有光泽,能照出她的影子。

“桃富,是我呀,我是豆璀!还记得吗?”

“嘿嘿——”

虽然只是两个字,但足以让她们兴奋!

赵夫人说:“是你的血滋润了他,使他有了吞吃的-望!”

“他会好起来的,我有信心!”

豆璀开始抚模他,并将他放入沙发内,对赵夫人说道:“你也来吧!”

“我怕他咬我,他连酒杯都吃得下,怪异得很,谁敢与他亲近?”

“在他嘴里塞团布吧!”

桃富像听懂了似的,张大嘴巴,赵夫人将塞进他嘴中,两女人试着与之--,想用最原始最古老的方式刺激他的神经,唤醒他的心灵。桃富似乎没有忘记这件乐事,他的眼里放出异样光彩,赵夫人虽穿着衣服,但是湿的,经水一印,如雾中观花,隐约可见,桃富扑向她,把豆璀搁在一边。

豆璀受了打击似的,心里怏怏不快,一个女人亲眼看见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扭在一起,而且是熟悉的女人,心里直起鸡皮疙瘩,但一想到桃富不是个正常人,也没大在意,她偷眼瞧去,桃富并没月兑衣服,动作却做得逼真,让人浮想翩翩。赵夫人发出--,像得到了满足,突然两腿一蹬,像临死的青蛙做出的抖动动作。桃富猛地在她断手上咬了一口,像咬黄瓜似的,原本残留不多的断肢只剩下一根凹陷的主骨槽,血涌出来,像拧开了水龙头。

两女人同时尖叫,豆璀急扯沙发罩布裹住伤口,看看桃富嘴里,那也被他吞进了肚子里。

“嘿嘿——”

桃富说出了两个字,显出得意神气,嘴里还是血,一滴一滴地掉在罩布上。豆璀嚷道:“你为什么要咬人?你说话呀?!”

“你是谁?敢这么凶我?我吃得进刀子,还有什么吃不进?”

桃富一眨眼,里边便有碎玻璃片滚出来。

“我是你老婆啊,你啥的不知道呢?我弃了荣华富贵跟定你,就是这种下场?”

“呸,你不是我老婆,她才是我老婆,你滚开,别伤了我们夫妻感情!滚开!”

豆璀蒙了,桃富把赵夫人当成老婆了,这可如何是好?她解开他的-头,里边湿湿的,她后悔不该带赵夫人来。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复活乱坟岭最新章节 | 复活乱坟岭全文阅读 | 复活乱坟岭全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