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乱坟岭 455、镜破鬼走

作者 : KKUU

我不想伤害他们,因为我是清醒的。我也不想被他们抓到,因为我是被逼的。真正的凶魔是高士校长,他是诡秘之处在于他不现身,而让无辜的人去害无辜的人。然后我受他控制,又怎么样能除掉他呢?即便我拿出真高士校长,他也可以在瞬间让他所想要的人毁灭。他会毁灭我吗?

小孩尿的侵入,让我有片刻清醒,但我对小孩体液的倾慕却更加强烈了,我内心所受的煎熬比目今头顶上的乱棍还要难受,他们在打我时,我想让他们发泄,我在想我个人的事儿,我记起亚菲来,记起三角妖镜中的鬼怪来,记起宗教学校的A3教务长来,还有B22修女留下的眼泪珍珠,吃人肉的猫伢子等等。许多事在等着我去摆平,而我却在为别人干事,我所做的事不知是添乱还是有益于我的家族,我不清楚,渐渐地,我陷入混乱的思想当中。

我扭断他们的棍棒,掀开发疯似的男女,抱着刻有我名姓的鲲鹏铜磬,我跳窗而出,那鲲鹏又发出金光,我手中的铜磬似有悬浮力,带我跃过一幢幢房子,但我眼皮底下全是执枪持刀的警察,警笛声像勾魂曲一样响起。

“他在那里!他在那里!”有人看见了我。

“妈的,看他一个小孩,能有多大能耐,打死他去!”一个橄榄制服的军士投我举起了枪。

另外几个人嚷道:“打不得,他是方书记的爷爷!”

军士并未听见,我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十几杆枪吐出火舌,我想钻进地缝中,便鲲鹏铜磬有股悬浮力,拉引着我,眼见得弹如飞蝗,我一翻身躲在墙根下,另一边的子弹也射了过来。我的鼻子里全是硝烟味,还好,却没有一颗子弹打中我的,我举起鲲鹏铜磬挡在脑部的要害部位,铜磬发出嗡嗡声响,而子弹却在铜磬放光处嗖嗖偏离,仿佛受了一道强劲的排斥力。

那些人惊得目瞪口呆,在我周围叮当地散落着一地的黄色子弹,或红或冒着烟儿,却没有一颗击中了我的身。

分开人群,刁三走了出来,眼光愤怒,他像一匹狼,认不得亲人了。

“是那个铜磬作怪,把铜磬夺过来,他准死!”有人看破了玄机。

刁三抽出了寒冰剑,一剑劈在铜磬上,发出刺耳的回响声,我的手震得发麻,铜磬上撞出的火花烧着了我的衣服,但那火花迅速被一层冰面所覆盖,形成了一个镂空的火形图案。他想冻僵我。然而我手中的铜磬像一个火炉似的,辐射出千年的热能,冰面迅速消融。此铜磬受冥纸烧化,积淀了无穷能量,一直散发着光辉。刁三剑走偏锋,直取我的脑袋,这一招好狠,我倒扑在地,两腿夹住剑刃,用铜磬去敲击,寒冰剑急抽回去,削在一堵墙上,墙体轰然倒塌,直冒白汽。

十几个军士冲上,举枪近距离扫射,子弹一进入铜磬的光晕范围,剧烈地反射而出,一圈儿军士饮弹身亡,后边军士再不敢前,纷纷后撤。刁三抽出他体内的锯状草,想来缠住我的脚,我踢中一具尸体,投他面门打去,那尸体将他扑翻,一条腿在寒冰剑上划过,分成两截。刁三气极,不顾父子情面,一扬剑,呼地投我刺来。我抱着铜磬一点足,耳边呼呼风声,我犹如驾着一只鲲鹏,眼见得寒冰剑渐渐落后,向地下偏落而去。

不知名的幼儿园将近四十个被我抽去脑液的小孩送往医院,医院查不出任何症状,那些小孩不吃不喝,一味嗜睡,没几天便干枯而亡,死时眼睛还是眨啊眨的,看后叫人心疼。方书记封杀了这条惊世新闻,我在街头巷尾听人们传语,都是一脸的骇像,谁都怕自己的孩子莫名死去,与其死自己,也不能死孩子,孩子是希望,是生存的希望。事实证明,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有三成以各种方式结束了性命,或自缢,或跳楼,或饮毒。我也有孩子,我也死过孩子,但我的心已麻木了。近四十个孩子多半是土洼村属于我那个家族中的人,我成了族中人的罪人,这一定是高士校长的预谋,他让我无法回到土洼村去,无法受到方书记的保护,我哪儿也不敢去,我在白天来临时,如夜行动物一般,悲哀地钻进地下,而到了夜晚,则如幽灵一样行于人迹罕至的山林之处。

高士校长在地宫初夜房潜心修炼成仙**,那些小孩的体液通过他制在我天灵盖的黑针,以气流的方式被他的魔力所吸化。然而,不知名幼童所溺的一泡尿,搅混了小孩体液的纯度,他在吸入时遭尿毒侵入,丹田穴位处的红光暗

淡下去,他的魔力难以打通经脉四散传开,一直瘀积在胸月复之间。高士校长在幻化之时,往往前半身能变化自如,但后半身却瘫痪了。这让他十分恼火,最可气的是,他却无法通过黑针来锁定我所处的位置。

我像活在睡梦中一样,恍恍惚惚间,我看见一只巨蜥,在林子里吞吃一只青蛙,青蛙在它嘴里嚼了好些时候,它吃了一半,留两条蛙腿挂在嘴边,那蛙腿还在一蹬一蹬,我站在巨蜥的一旁,木然地看着,我成了巨蜥的帮凶。我带巨蜥来到一个有山的村子,人禽畜类四散而乱,巨蜥沿山脊跑上去,又从山脊奔下来,逮住了一头小牛,我高兴地看着,看巨蜥如何吃小牛,那小牛不知怎的又成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我一点也没发觉被擒物的变动,我似乎失去了思想,不会去问为什么,怪异的事儿在我看来不怪异。巨蜥咬住了少年的手,少年吓得大叫,挣又挣不月兑,举眼向我求救,我无动于衷。巨蜥一张长嘴,带出一阵风,少年的衣服吹刮而起,罩住了头颈,巨蜥咬住衣服,扯着,少年只是叫,没有别的办法,也没有反击,站在原地,任巨蜥宰割。这时,巨蜥举起了少年,举得很高很高,猛地向一尖石敲碎,一块脑壳弹在我的脚边,我骇然,以为少年死了,但少年还在叫,眼珠子涂在尖石上……

林子消失了,巨蜥也消失了,是A3教务长举着一个修男击在讲桌上,讲桌上的一块木屑弹飞在我的脑边,修男的眼里渗出了血,但没有反抗。我怎么进的教室,怎么坐在A3教务长的前面,我的脑海中没半点印象。我是迷糊了,黑针或许在更大程度地控制着我。宗教学校发生了混乱,因为高士校长困在地宫初夜房,不得复出。

“你想逃学吗?”A3教务长阴阴地对我说,“别忘了,你手臂上刻有G48的字样。”

A3教务长从肚脐眼中弹出黑珠丝,将我缠过去,血红地眼睛看着我:“你在为高士校长谋事?”

“我不知道。”我茫然道,我分不清敌我关系,对我来说,A3教务长跟摆在前边的那张讲桌没有两样,都是一个物体而已。

A3教务长看着我天灵盖的黑针,牙缝里嘿嘿地笑:“这老怪物想成仙——你听好,用你的胸骨刺入这死物的内,尽情地吸一番。”

我好像还在梦睡,胸骨是A3教务长强拉过去的,那个失去眼珠的修男,上扎进了胸骨,穿破了他的直肠,一些个稀化粪便通过胸骨传导到黑针上去,黑针的蓝光顿失,我的脑袋却嗡嗡地响着,受着一股猛烈的力道撞击,我眼前出现了无数个A3教务长,接着是无数的星点,什么也看不清了。A3教务长哈哈哈地拔出了胸骨,一股臭气腾地散在空中,但A3教务长似乎喜欢这种气味。

当我醒过来时,我身上被珠丝所缚,其他的修男修女就像昆虫一样,一个个沾在蛛网中,动弹不得。A3教务长为什么了造反呢,难道她是好人吗,她跟高士校长对着干,不是对我有好处吗,我搜索着记忆深处的判断力,而我的脑袋既疼又胀,不允许我再思索下去。

“这是什么?”一个看似相熟的修男指着铜磬问我。

“我不知道。”我说了真心话,我的脑海中失去了许多词汇。

渐渐地,我看清了那修男的脸,他是猫伢子,手臂上幽幽印着B33的字样,我的潜意识中想抓住他就地打死的,因为我脑海中还残留他杀人吃人而借祸在我身上的罪行,但我却看得他很亲切,我居然冲他笑了笑,仿佛以前的殊死搏斗已经一笔勾销了。猫伢子使出黑心爪投我下月复击来,正撞在三角妖镜上,哗啦啦一声,镜片破成粉末,不是妖镜护月复,他那只恶爪怕是钻进我的月复腔了。

A3教务长扯住猫伢子:“他对我们有用,他不能死!”

猫伢子不解,但见镜粉中如着火一样,升腾起阵阵污臭的黑烟,那黑烟分三股,越升越大,忽而幻化成三个鬼怪来,正是多足赤龙、黑熊鬼、鱼鳍带肚长舌鬼,他们的颈上残留着一截白绢,白绢上失去了力道,犹如一条被斩数截的黄鳝,只会动,却不会盘曲作力。三鬼怪正欲从破窗中外逃,见了A3教务长脐间的珠丝,吓得连连伏地跪拜:“小的参见魏萝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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