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乱坟岭 107——114

作者 : KKUU

107、刺探王府内情

魏军密派一个喽啰打扮成标通手下人,混进王魔头内部。标通收队回营,把“老尼姑”献上。王魔头一看,说道:“哎呀,上了他们的调包计了,这是假的。”

标通心头一凉,抓住老妈子的衣领,仔细打量,大声喝道:“你是谁?”

老妈子灌了迷药,昏昏沉沉,不说话。标通将擒住黑铁塔,与之交换人质的事儿说给王魔头听,一面遣人用解药救醒老妈子。不大一会儿,老妈子痛得在地上打滚:“我的眼睛,他们挖了我的眼睛!”

王魔头问道:“老尼姑呢?”

老妈子说:“她死了,那帮恶贼挖了我的眼,拿我充数,呜呜——”

众人面面相觑,标通逼问:“怎么死的?”

老妈子说:“我是照料老尼姑的人,她每天不吃不喝,大概是饿死的。”

甜甜一听老尼姑死了,当即放出哭声:“爸,你怎么不拿钱赎出我妈呢?你把钱看得比我妈还重要,你是存心不要她是吧,哎呀,我没有妈妈啦,没有人来关心我啦!……”

“放肆!你妈不听人劝,能怪我吗?”王魔头说,“把这老妈子拉出去斩了,气死我也!”

老妈子连忙跪地救饶:“看在我侍候老尼姑的份上,留着我这条老命吧,我也是受害者啊!”

“爸,她长得跟我妈相似,让她跟着我吧,不要再杀了。”甜甜劝说。

王魔头哼了一声,走开了。

那小喽啰乘虚溜出,跟魏军说:“王魔头发现有假,气歪了鼻子。”

“哈哈哈,让他气吧——还有什么动静吗?”

“那个谋害洪书记的小情人原来是王魔头的女儿,叫甜甜,躲在王府内。我们何不让官府来整他?岂不比我们动手要强?”

“是嘛?你看清楚了?”

“那女子颇有美色,听老尼姑死了,哭得伤心,还怪罪王魔头,旁人也说是他女儿,没错的。”

“好——只是我们跟官府也有过结,不好联系啊。”

小喽啰说:“这有何难,桃经理正要娶洪书记的女儿豆璀填房呢!”

“你不说,我倒忘了。”

魏军正要找桃富商议事情,碰上黑铁塔,见他闷闷不乐,问道:“看见桃富吗?”

黑铁塔说:“他回洪运宾馆泡妞了!唉,你们都有艳福,偏我倒运,连个女人也没有。”

“你老婆呢!”

“早离了。”

“兄弟怎么不早说?要女人还不容易,改日把酒夫人抓回来就是了,我知道你喜欢她。”魏军说完,差派手下人寻桃富回来。

却说桃富自佳丽死后,一直对女人不感兴趣,还沉浸在对佳丽的思念之中。一天晚上,他从洪运宾馆出来,夜色里一个穿白衣的女子独自徘徊在人行道上,他从她身边走过,她好像对他笑了笑,那笑容好熟悉,像是佳丽在对他笑。树荫下有昆虫鸣叫,他心怯地走远了,拐角处,他回顾那女子,见她吃吃地笑,他吓得奔命跑,有鬼!他看见佳丽了。

晚上回去,他做了恶梦。如此几天夜晚,他都看见那女子在树荫下走动,他从她身旁走过时,能感觉一阵阴风,那件她身上的白裙子飘飘忽忽,他不敢多看,见她便加快脚步,躲藏起来。

108、夜遇女鬼,投怀送抱

当他再一次碰见她时,她跑过来抓住他的衣袖,格格地笑。他看见那只惨白的手吓得大叫起来,拼命地跑呀跑的。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他点着了烟,火苗子在夜里一明一暗,墙缝里发出昆虫的间歇叫唤,像叫累了一样。突然,他听到那女子格格地笑,左右看看,却没影子。他走快点,背后的脚步声急促跟来,走走停停,那女子身影若有若无。他在疑惑之时,眼前射出两道强光,从车内走出了那女子,笑得更放肆了,这让他毛骨悚然,腿脚发软,跌坐在地板上爬不起来。

“你为什么怕我,躲着我?”连声音都像佳丽的。

“你是人是鬼?”

“你才是鬼呢,神经兮兮的!”女子泼辣地说,“看着我说话呀,你是个男人吗?”

桃富看了一眼又遮住了眼:“放了我吧,我不想死,你死后,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你这人真好笑,你把我当谁了?”

恐惧仍在他的心里萦绕,那女子见他如此,倒起了好奇心,觉得蛮刺激的,这种男人日后成了家,肯定听老婆的。她突然大吼一声,把他吓得浑身抽搐。女子接着又大笑起来:“好玩,好玩,哈哈!”

女子始终占了主动,她看他一表人材,打扮不俗,越发去调戏他。她拉他进了车内,开着车沿街溜风。桃富镇定下来,但仍装着害怕,以讨得她的好感。她带他进了茶馆,拉他在暗厢中坐下,边喝茶边扑过去模他的脸:“你我算是有缘啊,要不你怎么一见我就害怕呢?可见你是喜欢我,对不对?心里有鬼的人总会表现脸红呀、心跳加速呀什么的。我看你也不坏,就让你试用两个月,不行我再换!”

桃富说出心里话:“你很像我死去的妻子,夜里碰见这种事儿,我怕你把我的魂给勾走。”

“哎呀,原来是过来人,既成熟又有魅力,谈恋爱是轻车熟路了,省得浪费时间。我听人说,男人一离开女人就要发狂的,我可是没体验过暴风骤雨啊,这回正好,碰上我的发情期,来一下吧!”她吻了他的嘴,接着说,“你说我长得像你妻子,我就扮演一回,我理论知识那么多,还没实践呢,今天拿你来开刀,本姑娘若是不开心,你算死定了,我叫人收拾你,涮你!”

“你是谁呀,还没问我同意不同意呢!”桃富急了。

“男人还谈条件?又没让你掏钱,掏钱我就不干了,你傻呀!”她抱住他,像喝醉了一样,“我跟你说,本姑娘叫豆璀,洪书记的千金,只因我爹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让我嫁有钱人有权人正派人,我偏不听他的,你可千万别有钱,否则我跟你吹。你是个下三烂我更欢喜,我气死我爹!我娘一生下我就死了,我尽遭小妖精的白眼,我不管她,我豁出去了,游戏人生嘛,对啵?”

桃富跟她,如干柴遇烈火,烧得旺旺。每天出入于洪运宾馆,桃富在豆璀身上找到了佳丽的影子,确有死而复生的感觉,他爱得更投入,正所谓失去的东西才懂得去珍惜,他现在要珍惜的便是豆璀。此时佳美也在洪运宾馆,两人那个像呀,是没得说。桃富真怀疑这小女子是洪书记与佳美的私生女。因为佳美对豆璀表现出一种疼爱之心,还说让桃富好生对待她。当洪书记得知这件事之后大发雷霆,他自从丧失了性功能之后,一提到女人就有一种难受的滋味,他像哑巴吃黄连一样有苦说不出,也不敢说出。洪书记狠狠地在他女儿身上抽打,说她放荡不羁,败坏门风。这正是豆璀所希望看到的事实,她说就是断绝父女关系也要跟桃富走。

109、脑浆沾在轮胎上

洪运宾馆是洪书纪经常出入的场所,桃富想带豆璀离开,又怕她逆反,这时手下人来叫桃富:“魏总有事跟你商量呢?”

“哪个魏总?”豆璀问。

手下人谦恭地说:“长春宾馆的。”

桃富对豆璀说:“我们到那边去看看,换个心情,那边有我的一帮兄弟,活得逍遥自在。”

“好吧,好吧!我弄辆车子来。”

豆璀神不知鬼不觉地撬开了车门,开到路边:“上来吧!”

桃富道:“你好大胆呢,怎么到手的?”

豆璀说:“我有魔法钥匙!”

手下人看了看后视镜,惊呼:“有人追上来了!”

豆璀加大马力,在车流中走S,后车紧追不舍,拼命鸣笛。豆璀正让一个行人,将车猛拐,不想旁边又来了一个女的,一下急刹车,那女的已撞飞到路中央。豆璀故意引后车追来,那女的刚翻个身,便被后车压扁了脑袋,女的四肢尚在蹬动。众人围拢来,像一堵墙,拦住了后车,人越围越多,正拉出车内人当沙袋,打过去,踢过来。再看那女的,哪有脑袋?只剩下一层皮,和着脑浆沾在轮胎上……

豆璀不管那么多,眉飞色舞,沾沾自喜,驾车逃逸。

桃富惊魂未定,一看方向,错了,大叫:“走那边!”

豆璀说:“没听那边响了警笛吗?你找死吧。”

手下人说:“我们下车吧。”

豆璀一听,扫兴气极了:“这些人胆小鬼,像你们闯了祸一样。”

她开了后车门,一个急转弯,门里弹出那手下人,倏地飞奔。这手下人溜出大老远,脸皮挂彩,手掌陷进小石块,半天起不来。他忽见那车蹦起老高,连栽几根头,车子还未停稳,一帮人手持铁棒唏哩哗啦乱砸。他刚才还在心里骂豆璀,这会儿又暗自庆幸,但一想到请桃富请出问题,怕魏军怪罪,又失魂落魄的。只得赶紧跑去报信。

桃富一看红衣标记,知是王府中人,大惊。豆璀一番镇定,冒着伤痛,发动车子还想逃蹿。一人破窗而入,一棍打在豆璀额上,桃富顺手一拉,把那人按到坐垫底下,夺了铁棍,其他人轰涌而至,豆璀、桃富俱被抓获。

警方迅速赶到,将肇事者铐入车中,肇事者供出偷车者,警方来到王府,豆璀大嚷:“我是洪书记的女儿,谁敢动我?放我出去!”红衣帮见了警方,只得将豆璀放了。豆璀又嚷:“还有他,他是我老公!也把他放了!”

红衣人说:“放肆,他跟我们老大有仇,断不能放。”

警方说:“把你们老大叫出来,我们有话要说。”

王魔头笑呵呵地走出:“哟,警察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里边请坐!”

“不坐了,有人举报你们这里有吸毒交易,我们正要查一查。”

“是吗?”

正说着,几个便警拥出一个女子,正是甜甜。警方从她的口袋里搜出一小袋粉末,说:“这女子有吸毒史,我们得带走。”

甜甜莫名其妙,说道:“我根本没吸毒,是你们诬陷我!爸爸,他们诬陷我!”

警方说:“你们都看到了,粉末便是证据,带走!——另外,这两人涉嫌偷车,一并带走。”

“慢,他们偷的是咱们兄弟的车,他们不偷车,俺兄弟也不会压死人,我看这件事还是由我们来协商解决。”

“岂有此理,你们算个鸟啊!”警方动怒了。

王魔头将手一挥,一百多条汉子,身着红衣,手握利刃,把几辆警车包围了。

警方见事情闹大,忙陪上笑脸说:“好好好,就依你说的,干嘛要伤和气呢?”

110、军刀、毒药、绸带

甜甜见到了她最不愿见到的人——洪书记,惨痛的一幕在她脑海里回放,她想得害怕,不相信那是她干的。洪书记穿着一件鸭绒大衣,身后立着紫青和两个侍卫。

“念在你动人的一面,你打算怎样死吧,给你选择方案。”洪书记说完,侍卫拿来三样东西:军刀、毒药、绸带。

甜甜的牙齿撞得格格直响,她扑嗵跪下,哭着说:“我为什么要死,我不想死,我没有害你!”

“没害?你手上沾满我的血,还说没害?”

“我不知道!”

紫青一直冷静地站在一旁,眼里寒光逼人。

洪书记说:“你不选择吗?我可是没耐性的。”

“我不想死,不是我干的——”她几乎绝望了。

紫青使了个眼色,侍卫拖她到一个暗室,往她脖子上套绸带。甜甜哭得透不过气,浑身抽搐。侍卫打好结,抱起她,让她“荡秋千”,一扣上去,那带子嘣地断了,暗室里刮起一阵阴风,侍卫猛见黑暗中现出一个鬼影,披头散发,呲牙裂嘴。两人跑出来,慌张地说:“不好,不好——绸带断了。”

洪书记一掷茶杯,说:“混账东西,给我寻跟结实的。”

“是!”侍卫马上找来一根更粗的,两人使劲拉了拉,复又把甜甜套上,然则鬼使神差地套在后脖颈上,吊了十几分钟,人还是活的。待卫害怕极了,这可如何是好?他只得如实汇报。

洪书记给了几记响亮的耳光,说:“既如此,灌药!”

门自动开了,呼呼地刮着风,天色阴沉,像要下雨。窗户也开了,帘子往外掀开,像红旗一样招展。紫青忙叫人去关,但关好了,又吹开,他们只好锁死。屋内拉亮了灯,白得逼眼,那灯儿却一闪一闪的,像电压不稳,突然亮得撑破了灯管,玻璃碎片从空掉落。众人面面相觑,神色惊惶。

洪书记丢不起面子,大叫:“还愣着干嘛?”

侍卫哆嗦着端起碗,扳开甜甜的嘴,往深喉里倒。那药咕咚咕咚,从仰起的脖子下流了出来,浸湿了衣衫,直冒白烟,像烧着了一样。那碗嘡啷一声碎裂在地,洪书记大怒:“他娘的,有这么邪吗?”

他亲自举起军刀,正要从头劈去。甜甜大叫:“我肚里怀了你的孩子!”

紫青一听,急忙夺去刀,问道:“真的?”

“真的。”甜甜说。

紫青喝一句:“给我退下!”

侍卫灰溜溜鼠窜,只有洪书记还在哼气:“要这种孽畜何用,杀了吧。”

紫青没理他,说道:“刚才上天感应,尽力保住甜甜,原来是怀了孩子啊!你怎么能亲手杀了自己的骨肉呢?上天不容啊!”

紫青换上笑脸:“甜姐进里屋歇歇,别让孩子受了惊吓,我们立的合同仍然有效,呆会去医院拍个片子,若是男孩,十万块一分不少,好吧?”

甜甜吓出一身冷汗:“紫夫人,我怕,他们要杀我,我可怎么办呀?”

“不用怕,有我在,谁也不敢动你一根汗毛,你就在我这里安心养身子吧!”

甜甜如处深宫,虽有好吃好喝,但心绪愁闷,幸得柳妈相伴。柳妈是柳倩的远亲,一向护着甜甜,有什么话也跟她说。不过总是借着递茶送饭的机会,偶尔讲讲,生怕紫青见疑。

111、一封信引起内乱,一巴掌打出毛病

柳妈常去买菜,甜甜便让她捎封信,送给方方,信上大有搭救她与刁三的事儿。柳妈送过去的时候正值方方下乡,她只好交给了一个吴会计,吴会计素与方方有矛盾,便拆开信,想撕了。外边传来急促地脚步声,小吴一看是洪图,忙将信藏起。洪图是来找柳妈的,见小吴鬼鬼祟祟,硬要抢来。小吴赖何不了,毕竟是洪书记的宝贝。便说:“洪公子,你告诉我些事儿,我就给你,好啵?”

洪图憨厚地说:“什么事嘛?”

“我问你,你爸上次躺医院里,我们几个好心去看,倒被你后妈骂出来,是什么回事呀!”

“我爸被甜甜阿姨抓坏了蛋蛋,流了很多血,我亲眼见的!”

小吴嘘一声:“小声点,别让人听去了!”

“这有什么,我爸都说他成了皇帝身边的太监,见了姑娘挺不起腰杆。”

小吴捂着嘴笑了一通:“真的吗?”

“真的,没骗你,总该拿给我看吧。”洪图伸出手,也伸出了舌头,像小孩子讨吃的。

小吴想了想,拿出那封信,丢在桌上。

洪图不屑一顾:“我当是什么好吃的,却是个破纸条,不要不要!”

“里边有好看头呢!”

“得,我先拿着。”

却说洪图大字不识,倒嚷着让洪书记念给他听。洪书记一看,变了颜色,问道:“你在哪里弄来的?”

洪图说:“吴会计那里。”

“你跟别人讲我什么?”

“讲——讲你是太监——你自己讲的。”

“混账东西!满街地传,难怪我的副市长职位泡了汤,也有你的功劳,啊?!”洪书记怒火中烧,一巴掌打过去,洪图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裹夹,像旋涡一样转了几个圈,脸投下扑在地上。

洪书记见他不起,更是气愤,又在他月复下踢了两脚,就像锅里翻炒青鱼一样,调了个身,这一看了得,洪图脸色铁青,鼻孔流血,眼光失色。他企图拉他起来,却像一团泥一样,半天失去了反应。

洪书记转气为吓,连忙叫人,送往医院。洪书记立在儿子身旁,内心愧疚,医生忙着插氧气管,输葡萄糖,止血镇痛。

“怎么样了?”是洪书记哀怜的语气。

医生说:“病人很奇怪,又发高烧又流血的,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是怎么弄成这副模样的?”

洪书记说:“我只是打了一耳光,谁知打重了,他先前脑子有点问题,莫非诱发了别的病症?”

“我们一时也查不清楚,看这样儿,多半麻烦了。”

洪书记急了:“你们一定要尽能力救好他,我就这么个宝贝儿子,不能有失啊!”

医生不停地点头,给洪图加大了药剂了。

许久,许久,洪书记都快睡着了,洪图突然从病床上坐起,拔去针头,迷迷糊糊地说:“我……我……我爸——是太监——嘻嘻……”

洪书记正想捂住他的嘴,停了停,他只是抱住他的身,惊讶地问:“你怎么啦?哪里难受啊?——你把针头拔去了?——医生,他醒了……”

“嗯……嗯……我——我要——兰兰……”说完又倒下去,直挺挺的,额上大汗如豆,嘴里吐着泡泡,全身颤抖。

医生跑过来,边接针头边责备地说:“怎么乱拔呢?要出危险的——这哪里醒了?”

洪书记悬着心,难受地说:“刚才我儿子醒了,是他拔的针,说些糊话。”

“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提了个女孩子的名字。”

“是他喜欢的吗?”

“是的。”

“你去把她叫来,或许对他脑子清醒有帮助。”

112、炸弹袭击,言词攻击

兰兰在重病房找到洪图,看到他面色蜡黄,昏迷不醒,竟然捶着他的胸口大哭起来:“洪大哥,你啥的变这把模样呢,你要把我整死是吧——我肚里可是有你孩子的!”

在洪书记耳里,这句话怎么听得熟悉啊?甜甜说过,她兰兰也蹦出了嘴。一点大的小女孩,就怀了孩子,这么说儿子不傻嘛!

兰兰这一捶,比打针吃药见效得多,洪图睁开眼,大笑:“兰兰,我的好兰兰,可想死我了!”他也顾不得什么场面,抱住兰兰直亲嘴。这血色上涌,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医生见了,说道:“清醒了就好,没什么大碍。”

洪书记转悲为喜,问兰兰:“你肚里真有他的孩子?”

兰兰说:“还骗你不成?你模模,都鼓起来了。”

医生叫洪书记进里间,告之说:“你可要有思想准备啊,这孩子得了血癌。”

“啊?!什么?你再说一遍!”洪书记如五雷轰顶,差点晕过去。

“我们做过检查,是血癌。”

“这可怎么办啊?”

“这事不能向你儿子吐露,另外得找到合适的骨髓移植,恢复新的造血功能,越快越好!”

洪书记一下子想到了豆璀,她跑到哪里去了呢?她会不会答应呢?首要做的事情是稳定洪图的情绪。他决定让洪图与兰兰成婚,借喜事洗洗脑子。婚事也较简单,毕竟兰兰的父母不在身边,只是让他俩去外边度过蜜月。

一件件事情接踵而来。

镇郊外发生一起汽车爆炸事故,据监控录像显示,当晚七点钟左右,一辆红色面的踩过桥面,突然轰地一声,火烟滚滚,迷漫天际。水泥桥面倒塌,面的掀起十几米高,撞在一根电线杆上,随即起火,电路中断,车中两男两女烧成焦炭。跟在后边的一辆黄色面包车里正坐着方方,受强大威力震击,车窗玻璃爆裂,割伤方方手臂。

警方调取了前一段时间的录像,见几个蒙面人在桥头鬼鬼祟祟,初步推断是安装定时炸弹。警方立即对死者展开调查,一男一女是华根夫妇,还有华根妈,另一个男的是熊司机。华根上次在土洼村被电打晕,差点丧命,不想这次竟和妻子同赴黄泉。谁会费尽心机对他们下手呢?他们普通老百姓一个,犯得着这么大造声势吗?警方接着对方方问询:“方主任,你下乡没坐公家车吗?为什么打面的?”

“刚去的时候是跟紫橙队长同一辆车的,他们还要执行公务,便给我拦了一辆面的回来,路上遇到华根夫妇,他老婆急着生孩子,我便把车让给了他们,让他们先走,过不多久,我坐上了一辆面包车,远远地听到一声震响,才知出事了。”

“这么说凶手是针对你而来的了。”

“我想是吧。华根夫妇却成了替死鬼。”

“紫橙是了解你的行踪的,难道是他在背后谋划的?”

“我不清楚。”

“你跟他有过结吗?”

“有过结也是工作方面的,个人私怨没有。”

爆炸事件发生后,在民众心里引起恐慌,但追查嫌犯工作进展缓慢。

这时候街头巷尾闹出洪书记是太监的笑料,连上边的领导也知道,不久报上刊登了一则评论,虽未提名,但说的是洪书记的事迹:……不少贪官落马,皆因红颜祸水。有的官员为了向党表忠心,表决心,索性废去性功能,任她美色勾诱,甜言熏陶,不为所动,这不失为一种好举措,既养身修性,又净化风气。包二女乃养情妇嫖娼**为什么屡禁不止?正因为有市场潜力。破坏市场的买方环节,才是根本治理的有效途径。一些人明知地雷也要踩,明知深渊也要跳,最终导致自我灭亡,较之去除性功能而言,是舍大利而存小福。废去性功能好比割去阑尾,斩去毒肢,都是从大局出发,我们国家有这样的好领导,实是百姓之福啊……

113、冰尖上月兑险

爆炸事件的第七天,吴会计神秘失踪。方方查看了进账单及保险柜,少了五十万!立马向洪书记作了汇报,洪书记吩咐报警。

警方询问了他的家人,都不知去了哪里?吴会计家不缺钱,妻子邹风在医院当护士,两人感情还好,为什么要出逃呢?警方只能将他与爆炸事件联系在一起,认为他做贼心虚,畏罪潜逃。于是画影图形,全国通缉,有提供线索者,奖励5万元。

却说刁三在狱中,传闻甜甜遭洪书记暗杀,不知死活,便萌发了越狱刺杀洪书记的念头。他关押在黑风石,经常打伤犯人,狱警让他一人蹲间小房。这天深夜,他冷得实在没法睡,角落里的湿稻草结了冰,像关在冰箱里一样,远远听到风声之中有打牌的吆喝声,那些身着棉大衣的狱警,在高楼火炉边赌钱。他隐隐闻到烤红薯的香味,可他吃的是冰冷的霉变饭。

他使劲晃动着铁链锁,大声叫喊:“来人哪!来人哪——”

“他妈的,深更半夜的什么鸟事呀!——估计又是那小子。”两个狱警呵着气,小跑过来。

刁三听见脚步声,张嘴咬开左手一块肉,撕断了血管,倒在铁门边大叫:“快来人呀,要死人了,我受不了——”

一束电光照着一滩血,狱警惊呆了:“怎么搞的?”

“我也不知怎么搞的?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墙缝里爬出,正吃我手上的肉,我都怕死了,难道是鬼?这地方先前闹过鬼吧!——这怎么得了,血流不止啊!”

狱警赶紧插钥匙,叮当叮当响,门一开,刁三说:“我拿些冰敷在上边,看能否止住?”

他跨到墙外,房檐下排着一行冰锥,似剑一般放着寒光。他攀住木柱,一式倒挂,脚尖横扫,那冰锥啪啪落地。刁三拾起粗壮的两根,就着光束并力一刺,那冰锥在狱警抬头的一瞬间,直插眼眶,一左一右,都是朝里的那只眼。

两狱警哎呀一声,忍痛疾追,边追边叫:“刁三逃跑了,刁三逃跑了……”

狱中囚犯大乱,鬼哭狼嚎一般,狱警出动警犬,电光交织,四处搜索,但因天寒地冻,虚张了一番声势,无功而返。

刁三在田埂中奔跑,脚下生风,脸皮受割,咯吱咯吱的冰块声,如踩着满地的碎玻璃片。他的伤口很快结了血冰,奔跑成了他生命的动力,就像一只被豹子狂追的羚羊。

树林近了,丘陵近了。

哩哩啦啦的枝条冰风声,像优美的轻音乐在他耳边弹奏。热血在他生热的肌体里奔涌,他不觉得冷,相反,他需要冷,是寒冷把他从牢笼里放了出来,是寒冷带走了他体表多余的热量,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清新和爽快。

他的思绪因脚下发虚而打断,薄冰在他脚板的撞击下碎裂,他的另一只脚大跨度地接近草岸,冰皮打滑,刺骨的柔水包容了他的整个身躯,扬起的水花像一朵盛开的雪莲。他呀地叫了一声,但随之代以水泡,水面上升腾起白烟,像一块炽热的煤炭掉了进去。

刁三顶破冰,从另一个洞眼钻出,哗啦啦地响动,他的眼眶溢出了泪水,心里酸楚万分,他由烤香的红薯想到暖热的被窝,他的女人或许正搂着肥胖的男人做美梦,多么残酷的现实!

他爬上岸,连打几个喷嚏,刚才还一阵剧痛,现在却没了知觉,好像这身体已不属于他,他是出窍的幽灵,在漫天冰海里飘忽。这时候,衣服上发出哔哔剥剥地脆响,头发上也跟着哔哔剥剥,像热窝里炒花生米。他举起僵硬而不大灵活的手,触到的尽是冰。

完了,他像机器人一样走着,穿的是玻璃外衣,头发坠下冰溜。当他钻过一片玉树琼枝,他的瞳孔里映出一点灯火,他极度兴奋地向那火点迈进……

114、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马路边停着几辆车子,店里飘出火锅辣味。

刁三躲在一个角落,拼命地嗅着酒香肉味,像吸些气儿也能填饱似的。这时,两个妞扶着一个醉汉倒倒歪歪地走出来。

“老板,你喝得太多了!”

“不多,一点——不多……”

“我来给你开车吧,你的钥匙呢?”

“我行——”

“你行也不让你开,别把我俩的性命给搭上了,拿来——”

一妞在醉汉的腰边取下车钥匙,上前走来,拧开了车门,呜呜地响起发动机。刁三蹿过去,把那妞拽出,挂了挡,一溜烟跑了。后边直嚷:“王八蛋,你疯了,那是我的车!”

刁三开了空调,顺着集镇方向急驰。也好,车上还留了些干面包,他大嚼着,惬意得哼起了小曲。车子爬上一座拱形大桥,谁知路面结了厚厚一层冰,车刹不灵,像从山头滚落下去一般,跟醉汉开车差不多。车子撞上铁栏,弹了回来,又向前滑。刁三一看,前边有几辆车已栽了跟头,一辆车挂在铁栏上,像翘翘板,下边可是十几米深的铁道线,还有居民住宅。

嘣地一声,车子撞上了前边的大货车,车头扭曲变形,刁三从前窗玻璃内飞出,挂在货车的横杠上。他吓得魂飞天外,一看,还好,前边的司机卡在驾驶室出不来了。刁三不管他,任他杀猪般地叫,所幸离洪书记住的地方不远,他得赶在天亮之前到达,老天爷也喜欢在冰封的夜里睡懒觉,虽说白得耀眼,但天幕依旧灰沉。

他像心有感应一样爬到了甜甜的窗前,她的咳嗽声提醒了他,难道她不舒服,感冒了?要不啥的咳个不停呀!前门拴了,他绕到后门,敲碎一片玻璃,探手摘下挂拴,吱地一声进了去。

桌椅拌得咚咚直响,他听到甜甜急促地呼吸声。

她斗胆问了一句:“谁?”

“是我,刁三!”他扑过去。

她猛扯被头,发出怪样的申吟,显然是惊吓过度。

刁三拉起她:“快穿衣服!我带你离开,快!”

“不——”她捂住他的嘴,将她裹进被窝,虽然冰得直哆嗦,但她宁愿分担一点,把热量传输给他,暖热他的胸膛、手臂、嘴唇……

他挣月兑她给予的热,掀开被子,一把抱起她,向外间走去。

“不,放开我——”

“你怎么啦?回我们自己的家不好吗?”

“不能,你冷静点,我们斗不过他的,你快逃吧!”

“懦夫,下贱!”他一甩手,狠狠地摔她在地,再复了一个耳光,“你只知享受,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老子我上刀山,下火海,才冒死来到这地方,你居然恋在这里,我……”

外间有了响声,他将半截话吞咽下肚,火气转移到别处,问道:“那婬贼现在何处?”

“哎呀——哎呀……”

刁三见她捂着下月复,地上已渗出一滩血迹,赶紧将她抱上床,在桌台上抓了一把水果刀,躲在黑处。

灯亮了,洪书记揉着眼睛来探视,刁三斜刺里冲出,刀子捅在他的手肘上,正待拔出。一个身着紧身内衣的女子飞身一脚打在刁三的脑门上,刁三突地卧倒,一脚横扫而去,那女子也摔翻在地。刁三赶到洪书记身后,背心里射出一拳,无赖那身肉厚,像打在弹簧床上,但洪书记毕竟老矣,一个趔趄也扑翻了。

那女子操起一根拖把,拦腰劈去,刁三呀地一声,跳窗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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