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对啊,当时我也不知道,只是去应聘销售,没想到,到了指定的地点,手机就被几个彪形大汉给收了。”张冰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杯子,淡淡的说。
“什么?那你们没感觉出来有问题吗?那怎么不跑啊?”甜甜听着有些着急。
“没法跑,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而且每天都有人看着。”
“哦,那里环境好吗?”
“那里的条件很不好的,每天我们都要被迫听他们讲课,他们给我们拿了一种化妆品,说那是样品,然后又给我们讲他们的金字塔销售模式。讲完后,还要念一些口号,振奋这些新人的信念,他们每天还会唱歌。”
甜甜歪着脑袋,专注的听张冰讲。还不时插上几句。
“呵呵,怎么听起来还行,没有那么可怕啊?”
“怎么不可怕啊,要是听话的话还好,否则就会遭到一阵毒打的。而且,在这期间,他们还会逼着你给家里打电话,从家里人那骗钱。我记得当时是每个人需要交给那个头头1280块钱。”
“哦,那你可以趁打电话的时候逃跑啊?”
“他们哪有那么傻啊,你打电话的时候,旁边都有人看着的,如果你要说无关的话,电话就会被抢下来的。”
“哦,那你们进去之后,就被封闭的关着呗。”
“对,那里的环境是封闭的,有男的有女的,我们都无法和外界联系的,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没有床,就是将被褥铺在地板上,直接就那么睡了。”
“哦,那么艰苦啊!”甜甜虽然听得很入神,但是还是没有忘了吃餐桌上的美味。
“恩,不仅是环境不好,吃的也不好,每天只能吃一个馒头,一碗汤,没有菜,汤和白开水也差不多。最主要是,我当时意识到,如果再被他们这样洗脑的话,我怕自己也会出去骗人。所以,有一次,我和平时几个关系不错的哥们商量了一下,趁那几个彪形大汉不在的时候,我们将那个头头打晕了,然后跑了出来。”
“那你胆子也挺够大的啊!那后来呢?”
“我们当时没跑多远,好像就有很多人追了出来,他们手里还拿着枪,我们当时怕及了,就拼命的跑。后来跑到火车站,那里有个派出所,我们就跑了进去,这时我们才彻底解月兑了。”
听他讲完,甜甜才松了一口气。
“天啊,你怎么经历这么多事情呢,我跟听故事似的。”
“呵呵,你呢?就听我在这唠叨了,说说你吧,这些年你都怎么过的?”张冰的眼神中似有探究的味道。
“我好像和你说过吧?”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呢?你再讲讲吧,我想听听。”
其实甜甜的确和张冰在网上说过,只不过张冰想重新了解一下她的过去,想知道这些年她是否生活得顺利。
只是甜甜不想谈起自己的经历,除了学习,就是工作,再就是结婚,走着常人应该走的路线,在特定的轨迹上重复每天的故事,没有新鲜,没有新意……
和白发苍苍的老人相比,她有着让人羡慕的青春岁月;
和教室里的学生相比,她有着让人倾慕的无限自由;
和躺在病床上的病人相比,她有着让人感叹的健康;
而事实呢?
她只是一个三流大学的毕业生;
她只是一个拥有教育技术这个鸡肋专业本科证书的学士;
她只是一个出版社小小小小的编辑;
她只是一个千千万万蜗居中的一员;
生活犹如一个道貌岸然的强盗,打着劫富济贫的幌子,却将属于夹心层的我们抢了个精光,我们仅有的尊严和理想,在强悍的生活面前,也被撕的粉碎,一片一片的,一片一片的,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