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怒 黑城之战

作者 : 西湖路过的

一处黑色的、巍峨、威严的城墙之上,人面模糊的站着一位身着金色锦袍的男子,不过凌元是看不到他的,他就好像是附身在了这位男子身上,但身体的控制权不是他做主,他就相当于旁观者,但是是以第一视线来做旁观者。

凌元他完全不能自已,他想看看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可是眼睛却难以移动分毫,他想要伸出手来把自己的脑袋转动,但是他惊讶的发现,他连手指都不能动一下,他明白了,他是在以一个观众的身份来做这个主角,他能看,能想,就是不能动,连视线都不能动一下。

一阵微风吹过,凌元感觉到了拂面的微风。

我居然还有感知?凌元不禁有些疑惑了,这具身体到底是谁的?

而那男子,暂时的定为金袍男子吧,他还是不为所动,连眼神都没有变化一下,好像这具身体不是他的一般,他仍然看着那个方向,对,凌元来了之后,他就一直看向那个方向,虽然远方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说简直就是白雾一片,除了白雾还是白雾,不同于迷雾森林的白雾,迷雾森林的白雾更人冷的感觉,而此处的白雾给人的感觉是温暖,就是温暖,使人很舒适。金袍男子就这样永久的注视着,不知视觉的疲惫、不知岁月的流逝,让凌元有种错觉,好像金袍男子就这样注视了无尽的岁月。

突然,一阵空间波动!

空间波动?!!凌元心里异常的震惊。

嗯?不对,我怎么知道这是空间波动,而且,居然立即就能想到。凌元心中五味俱全啊。

无管这些,金袍凌元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对,就是微笑,凌元能够感受到他脸上表情的变化。

突兀的,黑城的对面,天空之中划破空间而来,出现了一位黑袍男子,他出现的无声无息,就似闲庭散步般,他自出现后就静静的立在了虚空之中,目光看向了黑城方向。

他与凌元有着相同的打扮倒,不过,气质可以感觉得到,与凌元的气质完全不同。他似万年不化的山岳,而凌元就像一副唯美的画卷;一个威震天下,一个静静流淌。

金袍男子面对着黑袍男子微启嘴唇,淡淡的道:“你来了。”三个字,从金袍男子口中吐出来就感觉像是平静的湖面,泛不起点点波浪,如死水,就像他没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一样,淡淡的,淡的他好像不属于任何一界。

凌元随着金袍男子的目光自然也是看向了黑袍男子,可是他惊人的发现他居然看不清对面那人的模样,他的脸给人一种模糊的感觉,很模糊,就像是黑袍男子根本就没有面目,这让凌元神经立刻紧张了起来,可是事情还没有完,当凌元听到金袍男子开口说话了时,他就真的如堕入了冰窖,整个思想僵硬了,金袍男子说的语言竟是他没有听过的!!!简直是闻所未闻,他可是凌家岛的少主啊,未来的凌家岛岛主,凌家岛是谁?六界的大势力,可是这种语言,凌元居然没有接触过?他能不惊讶吗?这倒只是惊讶,让它生寒的是,他居然听懂了这种语言

“我来了。”黑袍男子道,他竟有与金袍男子同样的语气。

凌元此刻心中虽然泛起了千层浪,但他还是要求平静下来,他要继续观察下去,他想要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金袍男子道:“你不该来的。”

黑袍男子依然平静的道:“可是我不来,再难有这样的机会,现在是你最虚弱的时刻,我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可你要知道,即使是我最为虚弱的时候,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抹灭你,毕竟我们”

“不用说了!”黑袍男子立即阻止金怕男子的话,道:“有我无你,有你无我。”他的目光很是坚定。

金袍男子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悲哀,心里很痛很痛,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这些,也只有凌元和他知道,黑袍男子是无论如何也不知晓的。

“好!很好!来吧!”金袍男子瞬时身上散发出了‘势’,没错,就是‘势’。

他怎么会?他是谁?凌元心中立刻浮现出种种的疑问,奈何他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那黑袍男子见状闭上了眼睛,慢慢的,他的身体往上空升,上升到一定高度后,他唰的一下睁开了双眼,双眼随即射出两道逼人的寒光,直穿空间朝金袍男子而去。

面对黑袍男子这一攻击,金袍男子也只是微微抬了下眉,随意的一扬衣袖,便破掉了那两道逼人的寒光。

凌元骇然,他能感受够得到那两道寒光的威力,那不是他能阻挡的住的,简单来说,如果是他来的话,沾上点那寒光的边,他就‘飞灰’了。

寒光一射出,黑袍男子就闪现在金袍男子的面前,谁都清楚,那寒光只不过是试探而已,连‘小菜’都不算。

始一接触,凌元发觉他也好像参与了进去般,等过了一会儿,他发觉不是好像,而是根本,他根本就是参与了进去。

金袍男子与黑袍男子的交手看起来周围没有半点的元素波动,无声无息,就像是两个没有半点修为的武者在比试招式而已,但凌元深刻的感到他们修为的恐怖,看起来他们的动作很缓慢,但是他们交手不过刹那,但招式已过千余,只要彼此之间谁稍有松懈,谁就会重创。

凌元他也只是靠着这副身体才看得清,要不然凭他《君临》刚入门槛的修为,连边都沾不了。

金袍男子单手一击黑袍男子的胸口,黑袍男子便倒飞了出去,停在了虚空之上,显然没有受伤,这也是他们交手后的第一次分开。

金袍男子道:“你,好像退步了。”

“哼!”黑袍男子不理会他的话语,再次以超越光速的速度闪身到了金袍男子面前,金袍男子交手多招却依然没有退后或前进一步。凌元记得他说过,即使是他最为虚弱的时候,黑袍男子也不是他的对手。

又是‘缓慢’的交手,金袍男子与黑袍男子两手相交,他们的手像是软绵绵的贴在一起,然后又分开,招式普通而又简单。

可是凌元十分留意的想要记下他们的交手,他清楚的知道,越是简单的招式,就越是精妙,毕竟简单的招式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而眼前这样近距离观看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有的。可是他很快的发现,他刚刚记下的招式,过不了片刻,他就迅速的遗忘了,心中震惊。

他再次试着记下,脑海里反复的记忆,可是他很快发现,他又忘记了。

难道,他们的招式和他们的样貌一样那么的模糊吗?凌元不屈,他强迫的记下,他用了意念去记忆,慢慢的,他就开始头痛了,刚记下几招他的头就开始痛了,凌元不再强求,没用多努力,很快他就忘掉了那些招式,头痛居然马上就好了,凌元对于此,也只能心中苦笑。

金袍男子没有说大话,他一散发出‘强势’,黑袍男子就被震飞出去,紧接着,金袍男子再打出一道无色无形的波动直逼黑袍男子,黑袍男子一见,双手立刻开始捏着手诀,看起来很简单,只几个动作,但凌元明白没那么简单。

手诀在金袍男子打出的无形波快要接近他的时候刚好捏完,黑袍男子像是掐准了时间。

黑雾随着手诀的捏完笼罩了这白茫茫的四方世界。

“破!”

黑袍男子喝了一声,一个奇形怪状的黑色字体散发出苍凉的气息随着黑袍男子的推出而飞了出去。

无形波动依然无声无息,在与黑色古怪字体的碰撞下开始扩散开,一层层的撕裂开被黑雾笼罩的四方世界。可是黑袍男子的手诀也不是吃素的,努力的撞击着无形波动,最后与无形波动平分东西散开。

“咔嚓咔嚓”

相互的碰撞太过强大,使得这片空间破碎开来,声音阵阵响起来,不过两人都没有理会,完全的忽视。

而碎裂的空间并没有什么影响,很快它就恢复了平静,好似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凌元亲切的感受到空间是破碎了的,不过好像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它修复平整了。

到底还是黑袍男子不敌,天空中很快就被无形波动占据,看去,只是一望无际的无色,找不到点点的黑雾。

“啊——!”

受无形波动的攻击,黑袍男子倒飞了出去。

金袍男子深深的注视着黑袍男子倒飞出去的那个方向,嘴角挂起了一抹浅浅的微笑,好像很满意这个结果,但是很快,金袍男子脸上的笑容凝结住了,因为他的头顶上空,一阵空间波动,出现了黑袍男子的身影。

“神魔——天斩!”

黑袍男子双手举过头顶,手上快速的凝聚了黑雾,形成了一把黑色巨刀,那是一把足以斩天灭地的大刀,就那威势,就不容忽视。

就连万古不变的金袍男子对此也是诧异了一下,但他的语气还是一往如初般平静:“你这才像点样子。哦——,原来你积蓄已久的就是这招。嗯,还不错!”

轻描淡写的话语,金袍男子缓慢的抬起了手,凌元有种错觉,他的手好像经历了无尽的岁月都不曾动用过一样,可是他刚刚才与黑袍男子交过手啊。

“苍天之手。”

很平静的四个字,从金袍男子口中吐出来,轻描淡写,但是里面蕴藏着的是无尽的威严,好像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法则,不可破坏、不可超越!

他只是微微的抬起那只手,而空中显现出来的是一只无形的大手,也是抬了起来,但程度却是遮天。

苍天之手!听这名字就够霸气,苍天,对于世人来说是那无上的存在,禁忌的存在,那他的手呢?

只见那‘神魔天斩’劈向金袍男子,撕裂了空间,破坏了周围的元素,黑色的巨刀从空中斩下,连带着的是空间的阵阵碎裂,伴随着的是无尽的杀伐、杀戮与煞气,真有毁天灭地的架势。

金袍男子淡然一笑,翻手一间,无形的‘苍天之手’在天空之中翻了一面,带着平静的动作,缓慢而又快速的迎上了‘神魔天斩’。它就是那么慢的动作,但是它却跨越了天地间的距离,对抗上了已经快到金袍男子头上的‘神魔天斩’。

黑与无形的碰撞,可以预料,空间比之上次碎裂的更加的厉害,但还是很快的就恢复了,那黑城却是未曾动摇分毫,天空并没有出现凌元想象的‘高手’间比斗的天地失色,风云变幻,而是一望无际的平静,连丝毫的风浪都没有起。

而黑袍男子再次毫无悬念的以倒飞出去而告败,这次是真的倒飞。

金袍男子并没有笑,一脸平静的望着黑袍男子倒飞出去的路线,他没有完胜,凌元知道这一点,他也受了伤,因为凌元也同样的受了伤,他居然能感觉得到心脏的震荡,不得不说他这个‘观众’当的还真是‘窝囊’,没有主角的权利,但主角受了伤,他这个观众也跟着受伤。

金袍男子脸上却是从不改变的风轻云淡,好似受伤和他没有半点的牵连。

黑袍男子并没有因为被打飞出去而有半分的哼叫,很平静的站了起来,眼里一如既往的平静,就好像刚刚被打飞出去的不是他一样,真够变态的!

凌元仔细的看向黑袍男子,希望能从他身上找出些什么,但他很失望,什么也找不出,他连人家的面目都看不清呢。他其实是想看黑袍男子的血,受那么重的伤,你总该流点血出来吧,但很可惜,愿望破灭,黑袍男子就像是没有血一般。

没有说一句话,黑袍男子留下再次无声无息的划破空间杀向了金袍男子,金袍男子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连情绪也没有波动丝毫。他闪开了一步,这也是他从开始到现在,唯一移动的一步。

轻轻松松的避开黑袍男子,金袍男子嘴角泛起了笑意,道:“够了!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黑袍男子也不攻击了,停在金袍男子以前的位置,身体悬浮在空中看着他,道:“可是你杀不死我。”

金袍男子道:“对!我杀不死你,你也杀不死我。但,你永远赢不了我。”

凌元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黑袍男子,但他很是失望,黑袍男子的脸上还是模糊,很模糊,即使是如此近的距离,一步的距离,还是那么的模糊,模糊的让凌元认为片刻后他就会忘了黑袍男子。

“我会赢你的。”黑袍男子语气是那么的肯定。

金袍男子眼神中悲哀一闪而过,道:“我们本没有必要生死相向,你何必如此的执着。”

黑袍男子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说的,你从来不考虑。”

“你说的太过于荒谬,我不会做的。”金袍男子很是决绝。

“哼!那,就让出你的位置,我来证明给你看,我是多么的正确。”黑袍男子又要动手了。

“你打不过我的。”金袍男子抬手阻止黑袍男子,道:“城,就在这里,我的位置也在这里,你要,你就进去吧。”金袍凌元做了个请的手势。

黑袍男子眼里满是疑惑,看向金袍男子,他看到的只有金袍男子嘴角那温和的笑意。再转过头看向‘城’里,黑乎乎的一片,像个黑洞,吞噬天地间的一切。

黑袍男子再次以复杂的眼神看向金袍男子,金袍男子还是那笑意,再次做了个请的手势,就好像是请好朋友到自己家一样。

抵挡不住内心的渴望,黑袍男子毫无顾虑的抬腿迈步凌空走向了城内,他有怕,毕竟他从来没有赢过金袍男子,但是近在咫尺的‘渴望’他不能舍弃。

金袍男子看着黑袍男子一步步迈向了‘城’,他闭上了眼睛,缓缓的伸出了手,他

的手很宽厚,就像是普通人的手,手心之上空显现出了一块碑,古朴、苍凉、威势、镇·压天下。

直觉告诉凌元他认识这块碑,而他所知晓的碑也只有凌家岛的那块古碑,难道、难道、这就是那块碑吗?凌元越来越糊涂,不管是这两个神通盖世、莫名其妙的人,还是他突然地莫名其妙的附身在金袍男子身上,抑或他们的毫无头绪的谈话等、还有这碑,他都不懂、疑惑,但现在也没心情理会这些了,他还要继续看下去。

金袍男子的碑一现出来,黑袍男子就立刻感觉到了,转过头来,双眼直直的看着那块碑,他怔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道:“你杀不死我、灭不了我,就想要用你的心碑镇·压我吗?你可真是舍得啊。”黑袍男子又是一阵狂笑,笑完,他张开双手继续朝黑城内走去,边走边道:“七界安得平衡兮,天道无情!可若苍生不得生存兮,谁奈何?无情!无情!你太过无情!纵使我被镇·压万载,我依然永存!待我重归时,此城必属我!”

随着黑袍男子的最后一句话,金袍男子面无表情的挥出了心碑,心碑轰隆隆的破空在了黑袍男子的上空,黑袍男子停下了脚步,哈哈的狂笑。

“待我重归时,此城必属我!”

“镇!”

金袍男子似是不想听见黑袍男子的话语,急忙的喝一声!

“轰!”

剧烈的一声响动,心碑镇·压住了黑袍男子,在镇·压那一刻,黑袍男子脸上没有任何的痛苦,只留下一抹笑。

金袍凌元依然面无表情,他平静的收回了心碑,心碑带着镇·压之势悬浮在了他的手心,但他不忍再看,挥手把心碑抛了出去。

心里头一次,凌元是如此清晰的感觉到了,金袍男子心里的痛,是骨肉的痛,痛入骨髓、直穿心脏。

心碑、心碑,即是他的心,心都没有了,他还会心痛,可想而知这痛有多烈。

“待我重归时,此城必属我。”金袍男子念了黑袍男子的这一句,负着手看向了远方,叹了口气道:“那我们看看,你重归时,这城到底应当属谁。”

说完,金袍男子一步步迈向了城内,是显得如此的孤寂、萧条。

凌元依然附在他的身上,他能感觉到金袍男子的生命力在流失,每走一步,他生命力就流失一点,即使他法力通天,他也没有去救治自己,他就好像没有发觉一般。

凌元随着金袍男子走进了这两人争抢的黑城城内,黑城很空旷,没有摆设,也没有什么客栈,简单的说就是石头砌成的城墙,走着走着,当黑袍男子快要走到这座黑城城内唯一的房子时,金袍男子的生命力却流失完了,他停下了脚步,慢慢的闭上眼睛倒在了空中悬浮着,他就这么的死了,法力通天,也死了

凌元的精神还在,可是他不能控制这副金袍男子的躯体,他在金袍男子体内,这黑洞洞的地方一个人孤单着,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物体、也感觉不到任何事物,他想要呼喊出声,但是他的嘴巴却怎么也张不开,他像是被禁锢在了这个地方,而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着,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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