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镇魂曲 第四十四章 丛林的召唤

作者 : xushunlihe

那些食人鬼,都断了气,密密麻麻横卧在潮湿冰冷的甲板上,像水沟里淹死几日的大老鼠,身子中端异常膨胀。

“珍妮,叫舱里的女人都出来,告诉她们,每人在大厅捡一根木棍,将食人鬼尸体尽快捅到海里,以免有抗药性强的几只苏醒。”

暴雨像愤怒的恶魔,用无形的魔爪,搅动着大船。走上甲板的女人们,像喝醉的曲棍球手,随着船身东倒西歪。“大家控制好重心,不要掉进海中,不要用手接触食人鬼尸体。”

我大声呼喊,稍稍张开的嘴巴,顿时浇灌进冰凉的雨水。朴熙夏和伊娃,将枪械甩挂在后背,接过多余的棍条,也跟着大家一起清理。

我拿到的那根棍条,最粗最长,先将几只矮野人的尸体,堆积在一起,如推雪人那样,往甲板边缘捅。珍妮的手电,不停向四处照射,使大家借着瞬间闪过的光线,凭借想象,完成下一步处理动作。

这会儿的闪电,像接触不良的闪光灯,大大配合了我们。“我感到呼吸困难。”朴熙夏的声音,夹在嘶吼的暴风雨里,显得格外细弱。她和伊娃的长发,已经淋得,紧贴在脸颊肩头。

“弯下腰,左右甩头,深呼吸一口,再憋住气,捅几下食人鬼,不要太靠近船舷,当心大船倾斜。”我着急朴熙夏和伊娃,喊话时没有注意,嗓子被呛进了雨水,疼痛感,犹如猛灌一碗辣椒油。

食人鬼的尸体,躺在甲板上,之前像一盘围棋,经过我们半小时的努力,现在如一盘象棋的残局、

“大家都进舱里去,余下的我来清理掉。”嗓子的痛楚,使我不敢在站直了喊话,只能用手护着嘴巴嚷。听到我喊话的女人们,急忙丢下木棍,用胳膊护住头部,半蹲着向舱里奔。

“咔嚓……隆隆隆”又是一道电光闪显,照亮整个甲板。冲向舱门的女人们,犹如刚从游池惊吓出来。“伊娃,你还等什么,快回舱里去。”

这个十六岁的小丫头,我的未婚妻,好似没听到我的喊话,仍然固执的抱着木棍,等待利用下一道闪电照射,寻找甲板上残留的食人鬼。

“你要乖,别让我担心,我自己可以处理了,快进去和朴熙夏在一起。”喊声里的急切,终于使伊娃丢下怀里的木棍,扭转身子,趔趄着往舱门跑,手扶到门框时,还不放心的总回头张往。“快进去。”我终于发出一声怒吼,吓得这个丫头,再也不敢迟疑。

因为,我已经感觉到,整艘大船,伴着起伏的海浪,开始移动,甲板的倾斜度,时时超过四五十度角。一般女人的手臂,太过柔软,可以揽住男人结实的身躯,却不能像男人结实的臂膀那样,在掉海的一瞬间,死死抓住船舷护栏。

大船此时的移动,无异于是浪漫的杀死我们。舱里没有食物,船尾也没起锚,比起当初逃亡时的小橡皮筏,客观上没什么优势。我的胳膊再粗壮,也提不起船尾千斤的锚头。

铁锚只有在离开船舶,有一定距离时,锚链呈倾斜状态,才有能够固定船舶的拉力。所以起锚时,首先是解决这个问题。

启动锚机,收紧锚链,船舶就向铁锚的方向移动,当锚链接近垂直时,铁锚就被收起。

所以,我急忙冲回船舱,防止锚钩挂到硬石上,牵住大船,万一起锚的时候,出现故障,大船将成为漂浮的荒岛。握住锚机把手的时候,自己的心脏,仿佛也挂在锚钩,提起过程中,生怕卡在海水的暗礁中,

整栋船身,虽然摇晃的厉害,但能清楚感觉到,锚头垂直上升中,没发生碰触的异常。顺利起锚后,在大厅搬起一张小桌,我又冲回到甲板。

这时的大船,借助闪电,能判断出,已经离岛近千米之遥。我把小木桌举起,抛向漆黑的大海,雨水袭卷在我赤L的肩头,刚见复原的伤口,略略产生些不适。

又是一道闪电,如中华图腾的骄龙破天,出现在黑夜上空,雨水更激猛的挥洒下来。卷进海中的木桌,如抛弃的玩具,被巨浪蹂躏着,向西南方向漂。

我的心,像给一个高温的熨斗,毫无准备的,即刻挨着一般,生出急剧惊恐。面对如此暴躁的大自然,此刻,一个男人是无能为力的。甲板倾斜的幅度,越来越大,我也不得不回到舱里,等待命运轮盘的指针定格。

“我们可以回家了吗?”朴熙夏兴奋的大眼睛,透过额前湿漉漉的发绺,扑闪着,等待我的回答。这个孩子不懂,她以为起锚后的大船,是向家的方向漂去。她的话语,充满了天真无邪,像出海的老渔翁,身边带个懵懂女孩,到了傍晚,问一句回家。

珍妮脸上,并没有喜色,她虽然不知道,此时的大船,是向哪里飘摇,但至少,她明白一点,没有食物,没有航向。

我本想等暴风雨过后,可以再次蹬岛,用眼前的板斧,砍伐一些笔直的木头,做成几个简易的桅杆。

即使不能乘风破浪的远航,也可以控制着航速和方向,小心翼翼的驶进岛屿后面,暂时躲藏起来。待到慢慢熟悉和掌握大船的操作后,趁着黑夜,永远离开这里的原始生态,永远的离开那些恐怖的虐生动物。

可现在,还没尽兴的上帝,仿佛不愿将我们从命运的轮盘上捏下。

大船摇晃的越来越厉害,这种无助和等待,比我们在小橡皮筏上,遭遇暴雨时,还要恐怖。朴熙夏和伊娃,都吓得靠拢到我的身边。珍妮回了睡舱去照顾其余的女人,蹲挤回原来的角落。

她们害怕的,是外面的风雨,我害怕的,是大船会漂移到哪里。假如撞上附近的暗礁,这样的天气,大海可以吞噬一切,无论是想活命而拼命游泳的人,还是小小的橡皮筏。

眼前的现实,对我来说,只能等待,只能祈福,这比在树林里奔跑着,射杀丛林狼时,还要危险。

“你们两个,去睡舱休息,等到明天,就可以去甲板上玩耍了。”为了能让她俩做个好梦,渡过一个不知明天吉凶的黑夜,我安慰到。

“你不休息吗?”伊娃的俊俏小嘴,微微动了一下,欲言又止,她的话,被朴熙夏抢问了。“不累,我要想想,钓海鱼方法,明天传授给你。”

朴熙夏倦得有些迷离的眼睛,立刻又睁大了。“嗯嗯,一定要想好,比鳟鱼捉的还多。”她的开心和天真,令我的心里更苦,这两个无辜的孩子,还有船上无辜的女人,并不知道,上帝又玩起了单发左轮枪的游戏。

伊娃,看出了我脸上暗藏的忧色,果断的拉起朴熙夏手,朝睡舱走去。大厅一角,堆积的女人们,靠着相互温暖,在摇晃的地板上,渐渐进入梦乡。

过了两个小时,我再次打开舱门,向甲板中央走去。冰冷的雨水,隐藏在黑色的风中,袭击着我的胸膛和后背。借着迟迟而来的闪电,岛屿的影子,早已消失,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黑乎乎的森林。

在沼泽,伏击海盗时,我曾蹲躲在一棵高树上,窥察过身居食人鬼的浓密森林。自打下了维尔金号,我们就迷失了维度,直到现在,也只能大约知道是在塞舌尔群岛附近。

地球的表面,总存在着反常,可一旦被人类探知,又变得平淡无奇。这一代的气候,存在大量的暖气团,科学家们,很难从维度上解释,岛屿的大后方,为何出现了广袤的雨林,就像冷暖流交汇,形成的渔场。

当初站在谷顶,误以为这是一片连接大陆的森林,可现在,我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大船已经彻底绕到了后方。

一条八百多米宽的河流,正从地势凸起的海底陆架上,翻腾着冲击下来。它的导流,使我们的大船,像漂浮在下水道附件的一块儿泡沫,沿着水下的漩涡,不断斜横着身子,向雨林靠拢进去。

只相信子弹和匕首的我,此时一个人,站在晃荡的甲板上,也不由得怀疑起,难道是食人鬼部落里的巫师,利用神秘的力量,将大船吸收到死亡的中央。上帝,你为何侧过脸去,不肯怜惜,吝啬的收起我们回家的路。

清冷的雨水中,我的面颊,不知何时,感觉到两行眼泪。我用尽全力,守护着自己找回的灵魂,守护着天真的女孩和女人们,却换来命运一次又一次的嘲弄。

大船斜横着身子,河流的漩涡,像狞笑的小鬼,举着我们不肯放弃的生命,不断钻向望而生畏的,原始雨林深处。脚下深深的河床,仿佛是通往地狱的道路。

而我,这个唯一的男人,站在雨滴击打出战鼓声的甲板,只得将我自身携带的杀戮,带给前方无尽的黑暗。

要是大船,还浮荡在宽广的海面,我肯定回到舱内,无论是生是死,在这一夜,都不再过问。假使靠着岛岸,我可以伐木和狩猎。远离了海岸,退一万步讲,我们可以靠着捕捉海鱼,碰一碰归途的运气。然而,这种失控的漂流,竟是向食人鬼部落的方向靠近。

出现了这种情况,我是不能再离开甲板的,必须时刻关注,一旦出现可能,或者合适的机会,及时制止这艘准备出卖人命的大船。

暴风雨中,海浪的呼啸声,已经淡薄。哗哗的黑水,跳跃着朝大海奔涌。这种声音,给我几分洞前小瀑布的亲切,但同时,印象中对沼泽附近,那种湍急溪流的惊慌,却被放大了百倍。

船底的河水,在暴雨中翻腾,声响愈加明显,再不控制住大船,极有可能撞击到水底的石架,就像水淹的楼梯,随着小船的靠拢,吃水逐渐变浅,船底撞击到梯沿的危险,终会出现。

不能再犹豫,必须果断抛猫,而且是船头船尾,同时撒下大抓力锚。即使困在河流中央,至少有机会,寻求解决方案。若再爬上满甲板的食人鬼,轮到我们死亡,是毫无悬念的。

宽泛的河面两侧,开始出现泡倒的大树,我想这一段水域,下面应该有大石和横木,而大抓力锚,最吃紧的,正是这些东西。

不容我迟疑,放开两脚,扭身就朝舱门里跑。由于太过着急,接近舱门时,踩到未被雨冲刷下甲板的,食人鬼尸块儿。突然失去的重心,将额头结实的磕在舱门。

当时在冷冷的雨水中,没感觉强烈的疼痛,完全放下船头和船尾的锚头,待到船身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后,我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也许是船尾,或者船头,肯定有一只大抓力猫,钩到了河底的横木或大石。双脚的震动感一消失,我又急忙跑上甲板。这下,总算可以暂缓气息。

大船的身子,被粗大的锚链,拉扯住后,摆月兑了漩涡的不规则作用力,开始条顺在河流中央,像个久久拉不走,也拉不沉的鱼漂。

锚头啃住河底异物的瞬间,产生的晃动,惊扰到了舱里每一个女人。“啊!我们到家了吗?”伊娃揉着惺忪的睡眼,一手扶着舱门,出现在我身后。

这个小丫头,看到四周出现这么树木,以为一夜之间,大船就到了缅甸。“嗯,就快到了,你赶紧回睡舱,和朴熙夏呆在一起。”

我说这话的时候,朴熙夏就在伊娃身后。两个小丫头里,只有伊娃最容易识别出,我话语里的蕴意。

这会儿,应该到了晨曦时刻,繁殖密雨的阴云,仍厚厚的,笼罩在放眼无边的天空。额头的疼痛,开始变得强烈,身体的疲惫,也令我大脑晕迷。总算制止了预知的危险,那些未知的,暂且在我狠狠的睡上一觉后再从长计议。

刚在睡舱小板床上,躺下自己僵冷的身躯,珍妮就泡着小药箱,奔跑到我的头前。“伊娃说你的额头在流血,不要动,开给我看看。”珍妮一边说着,一边扭转过身子,翻动箱内的药品。那种熟美女人的后身,给人无尽的美感和臆想。

随着大船一声震动,我从昏沉的睡梦中,警觉的醒来。雨滴击打船的啪嗒声,已经听不到,睡舱的晃动,也恢复和日的状态。

朴熙夏不知在何处,翻找来的望远镜,坐在小板床对面,正踢踏着细长小腿,摆弄着向我照。

起身时,皱巴巴的感觉,浮现在额头,才想起珍妮的包扎,昨夜大船的惊险。

“大船不走了,河面上很多大鱼跃起,我有些饿,一起去捉吧。”我慢慢下床,站直身体,并未感到先前的酸痛。大船上,可以支配的枪械,整齐的摆放在床头.

“以后,我睡着时,你不许单独往甲板上去。大船里还有多少残存的食物?”朴熙夏确实饿了,无精打采的说:“哦。没东西吃,食物都喂了食人鬼。”

即使朴熙夏再能翻腾,找到些吃得,也不过是些袋装小食品。大船上,一共四十个人,每天的口粮,又成了眼前第一个生存危机。想想昨夜,自己竟然流出眼泪,现在醒来,不免觉得荒诞,双手和眼前的武器,才是最可靠的。

背起M25狙击步枪,拿过朴熙夏手中的望远镜,转身向甲板走去。“等等,捕鱼的方法呢,你不会用枪打吧?”这丫头的疑问,突然止住我疾行的脚步,令她紧随其后的鼻子,撞到我后心。“那要看你能否捡回,我射中的鱼。”

朴熙夏抬起细女敕的小手,揉着她玲珑的鼻子,一脸不满被我调侃的样子,撅起嘴巴说:“我来打,你去捡鱼。”她的话,让我觉得无奈,可仔细回忆之前的事情,朴熙夏确实做出了成绩。这使我萌生出一个想

法:给她枪,让她去打。

“以后由你保护我。”说着,我把狙击步枪,挂在了她的肩头。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大眼睛立刻忽闪,嘴角泛起满意微笑。

“那你呢?你的枪。”一听朴熙夏这么问,我急速的伸手,寻模自己的后腰。那把长长的金属钥匙,还挂在我身上。“弹药库还有,我再去拿一把。”

朴熙夏抱着狙击步枪,像个贴身守卫,紧紧跟在我身后。珍妮和伊娃,还在睡舱里休息。目前为止,除了朴熙夏饿醒,大厅还有几个坐卧在角落的女人,也饿醒来。

现在的大船,只有我一个健壮的男人,可以找到食物和支配食物,这些女人,直到现在,还恍惚在担惊受怕的影子里,没有一个人,敢像朴熙夏那样,嘟起小嘴,问我要吃的。

推开舱门,雨后的凉爽和潮湿,混合着清新空气,钻进我俩的肺。朴熙夏像个初入玩具店的孩子,没等看我行动,就兴奋着跑到船舷,指着远处的水面,手舞足蹈的叫起来:“快,快看,那鱼好大好长。”

宽大的河面,清凉的淡水,哗哗奔流着跑向大海汇集。四周飘起的白色雾气,袅袅升空,追赶着两岸森林里,蒸起的白烟。

大船斜横在了河流中心,不难看出,双抛的大抓力锚,都啃咬到了河床下的碎石或横木。我们的位置,离海水和淡水交汇处,十二公里。只有在甲板上,垂直着望过去,才能看清,是被海洋包围着的。

站到炮台上,我用望远镜,窥察上游的地貌与生态。河流尽头,一片高高突起的山地。我想,那里一定有盆型地势,如开口的簸箕,兜积庞大的降雨后,又倾倒回大海,不知多少年月,经过岛震和风化,才冲击出一条,如此壮观的河流。

食人鬼的部落,应该在山涧,它们出现在大泥淖,是早有预谋的,那群愚蠢的海盗,竟然在雨夜,嚣张的轰炸,把一切可能的敌人,都惊扰了。

做完战略性推理,可以肯定一点,食人鬼有划水工具。由于暴雨的来临,我没能看到,是怎样的一种载体。凭它们的生产力,最多是将一棵粗大的树木,从中间掏空,利用浮力,进行水上运输。

两岸海鸟的叫声,隐藏在葱郁繁茂的植物里,音色各异,腔调时而急时而缓。有些像在兴奋的欢迎,有些则是被我们吓到。

“嘎嘎嘎,吱吱吱。”我的脊梁骨,霎时渗出冷汗,竖起的寒毛,几乎要把背部的衣物撑起。“狐狸猴,你快看呐。”朴熙夏预测危险的警觉和反应速度,是很常人的,她不同于我。

只看它们的嘴巴和鼻子,确实难分辨是狐狸还是猴子。“什么狐狸猴,那是狐猴,这回记住。以后不许乱喊动物名称,误导队友,你现在也是一名狙击小将,明白吗?”

我昏迷在甲板上,暂失战斗力的那天,朴熙夏和伊娃,能积极勇敢的接过武器,继续着未能完成的战斗,就令我生出一种想法:要把她俩训练成,优秀的射击杀手。

再出现类似的危险,我就踏实很多,万一某天,需要配合作战,至少多出两个训练有素的小女将。而且,大家生存的几率,也增大很多。“我们快射鱼吧。”朴熙夏央求着,抬起一只小手,扯摇着我的袖子说。

“你要学会料想,流速这么急的河面,打中的鱼,会先沉入水底,等到它们的鳔,失去控制潜度的时候,即使浮上水面,也早冲离了大船半公里。”

这丫头,眨巴着大眼,脑子里想象射中鱼后的整个过程,发起了呆。“要是子弹有绳子牵着多好,可以把鱼拽回来。那怎么办,我们没食物。”

“有,在树上。”我用眼角儿的余光,斜瞄了一下吱嘎乱叫的声源。“呵呵,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朴熙夏说完,刚想端起狙击步枪,一只大眼睛,才闭到一半,就被我快速的手掌压住肩头。

“别这么鲁莽,树上那些狐猴,一直在好奇的盯着我们,你的动作太大,像个机枪手,会刺激它们躲避。就算射中一只,其余狐猴,对你手中的武器及姿势,就变得敏感和忌讳,再想打到第二只,很难。”

朴熙夏现在,首先要学习的,并不是击中目标的准确度,而是如何像幽灵一样,杀戮于无形之中。“你现在想想,如何才能在吓跑猴群之前,射到最多的食物。”

朴熙夏抿起好看的小嘴巴,挤弄着眉宇,饶有兴趣的思索起来。“砰,砰,砰,砰,砰。”就在芦雅刚翻动思绪,想找出令我满意的答案瞬间。

我闪电般扭身,端起狙击步枪的短暂过程中,已经拉开保险栓,右眼的上下睫毛,刚一碰触,第一颗子弹就击落了位置最靠里的肥狐猴。接下来的四只狐猴,按照由远及近的靶位,也顷刻击落。

这样打,一是减掉目标逃窜进森林的时间差,二是目标坠落的位置集中。“哇。”朴熙夏小脑袋里,不再思考我的问题,她张大着眼睛和嘴巴,看着坠落中的狐猴,出了神。

“想到方法没?”我沉闷的问了一声。“就是你刚使用的方法,嘿嘿。”她的天真和精乖,换在平时可以,但此刻绝对不行。我板起脸,用冷酷的眼神看着她。“我问你想到没有?”她这才意识到严肃性。

“嗯,嗯,想到了。”她低下头,避开我峻冷的目光,眼珠滴流乱转着,急速思索。“说。”知道她还没转出注意,我逼问到。

“先要隐藏起来,不给狐猴发现,看清它们逃跑的路线,将最先跑掉的射中,再射第二只即将跑掉的。如果几只位置差不多,就射那只被击中后,其它狐猴不易察觉的。

这丫头的脑瓜儿,确实智慧的很,有猎手的阴险天赋。“谁告诉你的?”虽然我心里满意,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冰冷。“没人告诉我。”朴熙夏又撅起小嘴儿,倒不是因自己完美的回答自持,而是为我的怀疑。

“你如何证明没人告诉你。”我又刻薄的问到。“你的答案很暴利,证明不了,就得还回去。”朴熙夏感觉到我有意刁难,就赌气的讲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和你一起捉鳟鱼时,你拿着木筐,就是这样扣它们的。”

“哈哈,好了。你的答案有理有据,通过了。”微笑终于浮现在我脸上。“哼,你把狐猴都吓跑了,我没得打了。”小丫头开始抱怨。

“怎么没得打,森里这么大,到处都是生命,随便你打。”我故意给她解气的说着。“哪有,都给你吓跑了,你看那些惊鸟,飞的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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