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孽妃 红楼艺妓

作者 : 韩羽语

非花用意念,驱动了神经,把感受都带入李益的经脉处,感受到他的脉络,不规则的卷曲着,有些早已缩形。

仿若她也脉络也在缩减,体内的结构,在拥挤着,挤压的疼痛与撕裂的违和感,让非花口中一甜,一口血就吐了出来,绚丽了条纹的虎皮地毯。

气血倒流,气息逆行,让她的五脏六腑都承受着翻天覆地的惊涛骇浪,她虚软的撑在床上,虚弱而急促的喘息着,头脑一片晕眩,嘴角殷红的血,刺人心扉。

公主两人脸色惊变,急忙略来,非花的情况在她们意料之外,不想只是把脉就受了重创,她还怎么治疗。

喘均了息,她抬起手,止住公主的询问,她发现了一个奇迹,只要她跟着动,李益的脉络就会收缩,枯萎也会复活,其实会痛没什么不好,至少他有知觉,至少他的经脉没有死全。

他的脉络,没办法换新,没办法转移,唯一的方法,就是修复,但要修复几百条已枯萎的经脉谈何容易,非花心中也有过黯淡,随即挥去,不管有多难,她都会尽她所能,挽救他,就像挽救她缺失的美好一样。

“找附近最好的乐师,吹奏组合曲,手艺越精湛的越好,先另问为什么,照我的话去做。”时间不会等人,她等不起,李益更等不起。

所以公主驸马对非花的命令,虽稍有不适,还是没有当场发作,派人立刻去请乐师,最好的乐师在皇宫京都,南海也不乏懂得乐韵之人。

非花想起一些潜在因素,明白不一定德高望重的乐师,奏的曲就好,有些曲奏天才的出处,往往是寻欢作乐的地方,“等等,把红楼中卖艺不卖身,曲声远播的艺妓找来,不管花多少钱,都全部请来。”

驸马府岂是艺妓能出入的地方,驸马忍可忍,叫停正要往外冲的银月,“驸马府何等尊贵所在,岂能让红楼低贱之人进入,我绝不同意。”

非花霍然站起,头上的玉簪流苏,颤出美丽的弧线,宫装摆出飞扬的曲线,她玉面冰寒,声声掷地,“如果你想李益死的话。”

“你!大胆妖女,竟敢诅咒皇亲国戚,银月,立刻将其斩杀,驸马府岂是人随便撒野的地方。”驸马脸色涨红,没想过非花竟口出不敬。

银月没动,公主连忙安抚暴怒的驸马,眼睛里满是热泪,让她娇媚的脸,平添楚楚可怜的气质,“驸马,救益儿要紧,非花也只是为了救益儿。“

驸马虎躯一震,妻子的泪水,让他心中一痛,他这才收了脾气,只是口气还是不好,直指冷颜的非花,“益儿好了便罢,益儿有个意外,我要你陪葬。”

非花轻笑出声,陪不陪葬也是他说的算的,就凭他这句话,她一定会活着走出驸马府,她非花从来不接受,所谓的狗吠般的威胁。

银月已模清局势,黑眸幽深的望了挺立不动的非花,深影处,闪过可惜,得罪驸马,不管李益的病有没有好,她的结局只有一个,生命留下。

那么艳丽逼人,救人心切的女子,因为心软而给他解药的女子,他难道要听从驸马的命令,将她诛杀,现在的她,连站着都晃,绝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的手,沾上他的血腥,会不会早就没有的梦魇,再次纠缠,直至世世轮回。

拳头紧握,与其被梦魇纠缠,生不如死,他是不是该做出别的选择,一边快速的闪出密道,一边想着,他头一次,麻木的心,见血无感觉的心,变的矛盾与纠缠起来。

非花重坐回床边,没去再碰李益的脉博,靠在床柱上,半阖着眼睑,李益没痛醒,只是圆润的颊边,还残流着一滴泪,他可能真的很痛,让他的面容更加的凄清。

非花半阖的眼睛,睫毛下的光芒,清冷灼亮,伸出手,指月复勾去那丝泪滴,触到他温凉的肌肤,再次心一揪,被什么扯着,生生的痛,可以的话,真想他快点醒来。

驸马被公主拉着坐回原位,一时三人无声,室内静默,落针可闻,荷香飘逸,却也不能清了在座的心,都是麻乱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非花靠在床边闭目养神,突然睁开了眼,望向出声处,不似习武之人的轻盈,却也比普通人轻点。

可以听出是女子的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香风袭来,不同于荷叶的清香,女子散出来的是脂粉香,那浓郁的香味有些刺鼻。

不一会儿,门外后,就出现了数十个妙龄女子,各个穿红戴绿,仪态万千,媚眼横波飞散,飞向的就只有唯一一个醒着的男人,驸马府了。

艺妓从来没想过,有那么一天,她们能用轿子抬进驸马府献艺,在京都皇帝是皇帝,在南海,皇帝就是驸马,能见到梦想中多次想亲近的驸马,她们自然想多表现一番。

她们简单的脑子里,忽略了一个更重要的人,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驸马是皇帝,公主就是武则天,谁高谁低,不是她们能评论出的。

所以驸马正襟危坐,对艺妓的媚眼妖娆视而不见,没别她们各个都是庸脂俗粉,根本无法于真正明媚的公主相比,就是那些太过露骨的眼神,也让他不舒服,一副要生吞活剥他的样子,他看了不会有优越感,只是有板上鱼肉的感觉,浑身都激灵。

银月面色微寒的站回角落处,一路下来那些卖艺不卖身的艺妓,浑身法术,娇笑不断,直要把他逼疯,身为公主的暗卫,最忌风流韵事,从小就被耳提面命,女子是世上最恶毒最可怕的东西,千万勿靠近,现在他终于相信了,各个都比豺狼虎豹才的凶狠,他还是清心寡欲的好。

艺妓不知道,她们一阵推销,倒把男人吓跑了,成就了一个木头疙瘩,只怕会心中吐血三升,再也不卖弄风姿了。

非花眼睛清冷的看向,一个搔首弄姿的俗艳女子,这些真的是卖艺不卖身的艺妓,怀疑的看向一脸阴寒的银月,指了指那些环肥艳瘦,“这些真的是上等红楼出来的艺妓?”

银月没想到非花会问话,还是一脸惊疑,他微抬眼,看向那群人,立刻接收了几个媚眼,他心中严寒,后背发凉,向着角落缩了缩,“老鸨说就是这些。”

非花胸膛起伏,差一点再吐出一口血来,老鸨说的话,尤其是要送往驸马府的妓子,她会拿艺妓出来才有鬼。冷冷的语气,直入银月的心底,“带她们滚。”

银月一怔,不是她冒着得罪驸马的危险,非要找的艺妓么,怎么没说要怎么用,就直接撤走了呢。

非花睁开眼,就见银月一脸的迷惑,她咬着牙,音节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指那些摇摆不停的女妓,“这些根本就不是艺妓,你被骗了,马上带她们出去。”

时间紧迫,还要出现这种乌龙,非花的伤痛,全部被怒火添满,好,非常好。

银月被一吼,才明白过来,他抓错人了,俊脸少有的红了,他只好强行把一群女子抓走了,回头又觉得不对,“那还要不要艺妓?”

非花挥了挥手,以他的冷酷,老鸨是不会给他真正的艺妓的,他想要也要不到,等待银月带着一群不甘的人离去。

三人定在原处,都是一脸的冰寒,真是非常时期,非常状况,只想把人狠狠打一顿,平视公主,她只好放低了语调,“麻烦公主借助心月教的消息,用最短的时候,把南海最有名的艺妓全部掳来。事不宜迟。”

公主正了正脸色,对非花提出心月教,并不意外,以李益的心境,对有好感的非花,早就月兑盘而出了。

徐徐站起,她小手举起,轻轻的拍了三下掌,掌击的声音不同,还有不同的清脆声音,在她三声掌后,她轻轻的放开了,静静的看着某处。

平凡的一处飞鸟屏内,慢慢开启,五只信鸽,从屏风处飞出,绕着平和的公主打着转,公主急步移向案桌,对着未干的黑墨轻抹几下,端起毛笔,笔走游龙,五排字就跃于纸上,字迹清秀飞扬,是最好的楷体。

手刀几个轻劈,五条小长条就五分了五张,墨迹也干,她卷起小信,绑在五只信鸽上,其实只需一只就够了,但她不想冒险,五只才可保万无一失。

轻抚着雪白信鸽的光滑羽毛,公主的脸上,浮着慈爱的笑,手往上一托,“去吧。”

仰头看着,雪白的信鸽,轻啸一声,飞扑着雪白的翅膀,飞向那屏风,只只飞走,一会就不见,公主的脸上挂满了忧心。

做完这一切,像是完全花干了力气,跌坐在案桌前的木椅上,玉簪乱颤,衬着她迷离混乱的眼。

驸马走了过来,轻轻的站在她身后,手揉着她要垮着的肩膀,俊脸上也很沉重,“别太担心,不过是个艺妓,马上就会找来的。”

冷静下来,李益的病情,也不是他能争吵的时候,一切都只能照着非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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