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良医 第六十二章 巧设替身·后院阋强【手打VIP-】

作者 : 妖孽柒柒

温逸之剑眉微扬,碍于遥文宇面子没有立马踹开这恶心不已扭捏造作的女人,语调淡漠姿态冷傲地对遥沐新说道:“我本就是个偏心的人,沐芸妹妹,我们走吧。”说罢不落痕迹地绕开遥沐新,拜托她的纠缠。

被这一句话弄得颜面扫地的遥沐新顿时间涨红了脸,恶狠狠地瞪视一眼遥沐芸,对她指责道:“都是因为你……”

大姨太一见忙跑上去捂住遥沐新那张口无遮拦的嘴,神色慌乱地看向脸色不太好看的温逸之,将遥沐新一把拉拽到角落里面,省得她惹恼了遥文宇大发雷霆。

温逸之则是神色一凛地顿住步伐,转眸看向被她姨娘拉拽到一旁的遥沐新,语调甚是冷清地说道:“我温逸之认的妹妹唯有遥沐芸一人。”这话丢下来之后,人就大步流星地离去,而遥沐芸落在后面,打量了下依旧愤愤不平的遥沐新,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女人是蠢货么?!居然当着外人面前这么莽撞,遥文宇现在见温逸之忍住没发难,等下怕是这遥沐新就要倒霉了,果然没药救。

遥沐芸没兴趣见遥文宇对遥沐新大发雷霆的时候模样,反正这一次这遥沐新怕是得吃吃苦头了,她暗暗一笑,便给遥文宇和屋内的几位兄弟姐妹们见礼了后便出了门。

“还没用早饭?”温逸之虽然比遥沐芸早出遥文宇的居所,不过故意放缓步调,等着遥沐芸跟上来,语调一改之前的寒意冰冷,和煦地询问道。

“这不是一般都在父亲这用早饭,被你这么早就叫出门,自然没吃。”遥沐芸耸了耸香肩,与温逸之并肩而行,侧目抬眸看向温逸之,微微撅起粉唇对他言语道,“你还晓得问。”

“那边院子已经准备妥当了。”温逸之嘴角微扬,逸出一抹无奈的笑容,面对这个小女人,他总是觉得颇为无力。

遥沐芸听了这话,这才努了努嘴,没再言语。

温逸之请了遥沐芸上了她府内的软轿,他自己则一路跟着轿子走着,倒也没有丝毫的异样神色。

出了遥府后,温逸之将遥沐芸从软轿内请了出来,一同上了侯在府外的马车向内城北面驶去。

遥沐芸倒是一路打开车窗向外看去,一方面认认路,省得到时候不晓得那院子在哪里,另一方面实在不晓得要同温逸之言语什么,只能。

身边跟着的丫鬟也就只带着玉卿和玉溪这两个知情人,其他人也没带上,嫌麻烦。

温逸之姿态悠闲地坐在马车内倒也没有丝毫逾越,离遥沐芸也颇远,也没有寻机会找她言语什么的,倒也规规矩矩的。

遥沐芸这般也安逸,毕竟有时候她真的不晓得与这温逸之相处。

到了地方,遥沐芸被玉卿和玉溪搀扶下马车后,便瞧见一处雅致的小别院出现在眼前,琉璃瓦红墙环绕,从院墙内还攀出几枝挂着花骨朵的桃花枝。

她诧异地环顾这院门院墙,便见这院门上挂着一个门匾——芸居,虽然素净了点,但是却也符合了一般人家的身份,她瞧着那红漆院门上门扉上的门环居然是黄铜铺饕餮纹铺首,瞧着倒也气派。

玉卿走了上去,叩响了那黄铜铺饕餮纹铺首,不出片刻,便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暗蓝底白滚边袄裙的丫鬟,一见居然是温逸之来了,忙恭恭敬敬地将他们四人请进了院子内。

“主子。”那丫鬟也算是聪慧之人,见遥沐芸那不凡的姿态,便晓得她便是温逸之口中言语的芸娘,忙见了礼,“请内堂歇息,早饭已经准备妥当,需要更换的衣物也在正房内,恭请主子入堂内用早饭。”

“嗯。”遥沐芸雅然地点了点头,领着玉卿和玉溪进了内堂,而温逸之也跟了进去。

进了内堂之后,遥沐芸和温逸之对面相坐,很快丫鬟们就将早就准备好的糕点和清粥、小菜送了上来。

“你肠胃不好,我便让人给你准备得清淡一点。”温逸之倒也体恤遥沐芸,对她柔声说道,“都是我亲自挑选的人,决计不会有问题,所以放心吧。”

“嗯。”遥沐芸抬起一双秋水眸子沁着丝丝莫名情绪地看向温逸之,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却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声,“多谢你了。”

温逸之只是挑了挑眉宇,满不在意地转过头,对堂内候着的丫鬟唤道:“将芸娘叫过来。”

遥沐芸有些不习惯地看向温逸之,想来自己的替身是何模样倒也是让她好奇不已。

过了片刻,一个身形与她几乎无差的女子步调款款地走了进来,玉卿睁大眼眸仔细打量起来这个身穿一袭白衣头戴面纱的女子,其实这样一看,实在是像遥沐芸,只不过面纱取开后睹了对方真容,这才神色缓和了下来,果然像是小姐这般国色天香的女子极难寻到,眼前这女子粉面瓜子脸,五官清秀端正倒也是算是小家碧玉,算是不上一等一的美人。

遥沐芸见了倒是颇为满意,对温逸之询问道:“那说话的声音呢?”

“她会模仿别人的声音,易容也是好手。”温逸之露出一抹睿智的笑容,“所以不必担忧,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破绽。”

“芸娘见过遥小姐。”对方一开口,那宛若娇莺初啭般的声音嘤然而起,果然声音与遥沐芸的声音无差,让遥沐芸也惊叹连连。

“嗯,今后便拜托你了。”遥沐芸温润一笑,对芸娘说道。

芸娘只是含笑立于堂内,不敢逾越,毕竟在眼前这两位面前,她只不过是一个替身,没有资格跟正主同桌而坐:“芸娘定不辱使命。”

“下去吧。”温逸之扬了扬手,让厅堂内的芸娘等人全部退下。

“你们两也下去吧。”遥沐芸瞧着温逸之怕是要同自己说些什么,便让玉卿和玉溪也退下。

玉卿和玉溪对视一眼后,也没有犹豫,听从遥沐芸的话退出了厅堂,并且关上了门。

“带回我会带你去面见太子,以后你以芸娘身份出现的场合,都不要带遥府的丫鬟出现。”温逸之对遥沐芸这般言语却也是另有深意,而遥沐芸自然也是明了。

“晓得了。”遥沐芸点了点头,对温逸之询问道,“之后便去金王府?”

“对,你大概几日能治好金王世子的病症。”温逸之薄唇微启,那低沉饶有韵味的低沉男音从口中吐出,说不出来得好听,不过语调内那股质疑的意味让遥沐芸也忍不住微微蹙眉,“居我属下来报,世子似乎又出现新症状,全身止不住地抽搐,口中虽不能言语,但是却不断发出痛苦嚎叫,可是你所为?”

“不给他点教训不成。”遥沐芸也没否认,对温逸之坦荡荡地回道,“那人活该!要是我医治的话,两到三日吧。”

温逸之看向遥沐芸的一双妖冶邪魅的桃花眼内眸色一深,似乎流转着一抹异样的色泽。

说罢,遥沐芸见温逸之也没再做声,她也不必拘束,拿起碗筷便开始吃早点,毕竟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无须介怀,当他不存在即可。

温逸之也拿起筷子用起饭菜来,两人就这般平淡无奇、相安无事地用过了一顿可谓之美味的早饭。

“去换衣裳吧,我在外面候着。”温逸之吃饱了之后,便起了身,对遥沐芸言语道。

“且慢,我有一事一直想问。”遥沐芸忍不住开口询问道,“金王府一事之后,芸娘身份肯定会爆出去,而到时候太子势必也会知晓芸娘就是救治七皇子之人,到时候……”

“无碍,我会保你。”温逸之眉宇间流转着一抹淡淡的柔情,侧目看向困惑不已的遥沐芸,嘴角微扬起一抹柔和的弧度,“你为太子拉拢金王也算是将功赎罪,太子也不会太过苛责于你。”

遥沐芸睁大眼睛,想来之前温逸之寻自己为金王世子看病,并非是单单为了让自己医名远扬,也为了让她保住性命,毕竟若是太子知晓居然是一介女流破坏了他的计划,怕是她到时候别说是行医济世,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

遥沐芸深信能端坐太子之位的人绝技不是什么慈悲的善人,对于阻碍他踏上登基之路的人他怕是都会一一铲除,没有丝毫的悬念,所以她倒也有些暗暗庆幸有此事,能让她将事情有这样的回旋余地。

点了点头,遥沐芸从厅堂后的侧门走到正房内,随后玉卿和玉溪也跟了进来,想来是温逸之让两人进来服侍她更衣,也不是她懒,实在是古代衣裙无论是穿起来还是月兑下来都是费心费力,所以有人伺候自然是好。

换上一袭白衣雪袍,戴上面纱,遥沐芸摇身一变成了芸娘,步调徐徐地去了院子内,而温逸之此时已经让人将两顶轿子从偏门送了进来,他先入了其中一顶,另外一顶自然是给遥沐芸乘坐的。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向太子设在皇宫外的雅居别院走去。

因为太子身份不同一般皇子,常年住在皇宫内,但是以遥沐芸的身份定然无法入宫,所以只能在内城太子的雅居别院会面,在一同去金王府。

进了太子那戒备森严的雅居别院,遥沐芸顿觉得自己得特别小心谨慎,毕竟太子身份特殊,若是不出意外定然是将来的一国之君,能小心应对,给予对方一个好印象自然是极好。

她步调徐徐地跟在温逸之身后,而她身侧已经没有随身伺候的丫鬟,玉卿和玉溪已经被下令留在芸居,因为为了以后着想,遥沐芸身边的丫鬟怎么能时常出现在芸娘身侧,现如今识得她的人不多,所以无碍,以后就不成了,所以以后看诊时,会让芸居内的丫鬟陪同她去济世医馆坐堂,而玉卿和玉溪都在芸居内暂候着。

这太子的雅居别院就位于皇城脚底下,周围不是皇亲贵胄的府邸就是朝廷大臣的府宅,所以路上巡逻的士兵尤其是多,每隔一回便会有人一队士兵巡视。

遥沐芸随着温逸之穿过重重戒备的四重门,这才在迎宾堂见到已经端坐在高座上的太子和太子妃……

“民女芸娘拜见太子、太子妃。”遥沐芸一开始也不敢打量坐于高座的两人,低着头行了跪拜礼。

而温逸之也准备行礼却被太子慕容澈玉所止,便听他那语调轻缓地对温逸之言语道:“你便无须多礼了,芸娘也起身吧。”

“多谢太子、太子妃。”遥沐芸缓缓地站起身来,依旧是低头,不敢正视与太子和太子妃,毕竟不晓得这皇室之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还是莫要惹麻烦的好。

“听逸之所言,芸娘你医术不凡?”太子神色内敛,语调平缓却透着一股不威而怒、极为霸道的王者风范。

遥沐芸却也没有因太子这般凌厉的王者态度而流露出一丝畏惧之色,自谦地对太子回道:“民女不过略懂些医术,从温老板那得知金王世子病情,大胆猜测其实金王世子中了一种早已失传的针灸之法,名为《天人针灸之术》,民女早年曾阅读古卷得知其中一二,要破解那套针法却也并非难事。”

“嗯……”丰神俊朗端坐高位的太子微微低垂眼脸,心中却也对这遥沐芸有几分信任,因为能说出《天人针灸之术》的人必定不是庸才,而自说能破解之人定然医术高绝。

满朝上下,多少人蠢蠢欲动,为金王爷寻访名医,一言语世子症状各个都摇头叹说无能为力,唯独眼前此女不仅能道出世子其中这么多细节,而且没有丝毫的退却之色,再加上此女面对自己居然能如此落落大方、不吭不卑、不畏惧自己,倒也算是一个人物。

“泽卿,你可要同去?”太子突然转眸看向身侧那琼姿花貌、玉瓒螺髻的太子妃,对她语调柔情脉脉地询问道,“若是不愿去便作罢。”之前对待芸娘那种凌厉的霸气在身侧的太子妃面前烟消云散,独存的是那抹让旁人羡煞不已的宠溺。

“你去吧。”太子妃轻轻抚着太子的手,那声音居然沙哑不堪,像是没有上油的门合叶般,吱吱呀呀的难听极了,不过太子居然一点也不介怀,反而眸子内的宠溺疼爱之色更显。

想来这太子妃怕是受了不少苦楚,毁了嗓音却依旧独得太子宠爱,也算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对于这点让遥沐芸颇为钦佩面前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能如此宠爱一个毁去声音,言语如同磨石嗤嗤作响的女人,也算是专情之人。

“走吧。”太子扬手让宫女伺候太子妃去后院歇息,自己则恢复雍容华贵不可一世的王者姿态。

遥沐芸恭敬地侧身让开,给太子慕容澈玉让路,让他先行,自己则跟在他身后,侧目看向温逸之时,便见他摆了摆手,示意她去即可。

遥沐芸对着温逸之点了点头,随后便也跟上太子的步调,乘上了轿子,跟随在太子的仪仗之后去往金王府。

毕竟均为身份不凡之人,所以府邸之间距离也不算是太远,但是响鞭鸣锣清道,这样的仪仗去往金王府上也多费了一番功夫。

到达了金王府门口,遥沐芸等太子先下轿,这才出了轿子,便将金王爷已经得讯在门外候着,见太子亲自来了,自然心生感激之色地迎了上去,单膝跪地给太子请安,却被太子几步上前一把扶住,太子言语安慰金王爷几句后,便被金王爷请入了府邸内。

而遥沐芸自然也跟了进去,只不过此时此刻所有人视线在都聚焦在太子身上,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个不起眼且面带面纱的女子。

这般不引人注意遥沐芸也不会感觉丝毫的不爽,毕竟这种事情她看得极淡,眼前恐怕炙手可热的是太子,但是等一下就未必了,太子的看望救不了世子,能救世子的唯有自己,所以他们终究会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她一点也不急。

而因为她也是太子的随行人员,所以倒也没人阻拦她的去路,就这样跟随太子和金王爷一同去了厅堂内。

太子被请上了上位,而遥沐芸则站在角落内,和太子与金王爷都保持一定的距离,毕竟这两人一个明日就要见自己的真身,一个已经见过自己的真身,实在不能太过亲近。

两人又是一阵寒嘘,太子询问了世子赵林卓的病情并且表示自己的关怀,金王爷也颇为受宠若惊地报以感谢,气氛倒也其乐融融。

“其实此番本宫带来一位神医为世子医治病情。”太子待时机差不多,开口对金王爷说道,“希望世子能摆月兑厄运,恢复正常。”

“多谢太子关爱,微臣感激不尽。”金王爷原本以为世子不过是来探望而已,没想到居然还领来了神医,忙站起身来,拱手道谢。

“芸娘。”太子依旧沉稳冷静地端坐在高位,扬了扬手,示意遥沐芸上前来。

而遥沐芸一见,忙步调款款地走上前来,给金王爷行礼:“民女芸娘见过金王爷。”而她也有意将声音变了变,毕竟保不成这金王爷不会听声辨人,还是小心为上。

“好好好,来人来请神医为世子看诊。”金王爷虽然感觉眼前这个女子实在不像是什么神医,但是既然是太子引荐的人,自然有其不凡之处,便让人引路送遥沐芸去了世子寝居,他则继续陪伴在太子左右。

遥沐芸已经来过一次,所以步调走得急又快,引路的丫鬟们一看也加快步调,心想这位大夫居然和上次一个年岁轻轻的小大夫一样,是个急性子,就是不晓得医术如何。

来到世子所躺的床榻前,顿觉得一阵阵恶臭从床榻上往外翻……

遥沐芸微微蹙眉落了座,让丫鬟将世子的手从被中取出,她搭在世子满是汗水的右手脉搏上,根据脉搏来看,这世子这半天怕是吃尽苦头,这难忍的疼让他怕是昏死过去数次又再次疼醒来,大小便皆皆失禁,所以才会弄得房间内如此臭气熏天。

遥沐芸暗暗一笑,这样的苦头定能让这从小养尊处优的世子月兑胎换骨,重新做人,让他知道自己犯了错、嚣张行事要承受的苦楚有多难熬。

她从怀内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针灸盒,让丫鬟拨开世子面容上被汗水打湿的发丝,并且擦干汗水。

遥沐芸左手取出一块帕子捂住口鼻,右手动作缓慢地给世子下针,目的是将这疼痛发作时间从持续不断改为一月一次一个时辰,她自然不可能轻易饶过这个家伙。

丫鬟们个个严阵以待,毕竟之前那些大夫来看诊都只是望闻问切,从未真正开始施救。

而遥沐芸也故意装作针针小心,动作谨慎的模样,让丫鬟个个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她医治。

连续下了十多针,遥沐芸终于长舒一口气,擦净银针,收好针灸盒对丫鬟们下令:“为世子净身,顺便将这床上的东西全部换了,通风将臭气散去。”她再次用帕子捂住口鼻,然后便出了世子寝居,让丫鬟领她回到了金王爷和太子所在的厅堂。

金王爷见遥沐芸这般快就回来了,神色不免有些落寞。

太子慕容澈玉一双睿智深邃的黑眸内也流转着丝丝不悦之色。

“请太子、金王爷放心,民女已经压制住折磨世子的疼痛,明日即可下针让世子恢复正常。”遥沐芸不吭不卑地对太子和金王爷说道,“只是今日尽量不要给世子用饭,喂他清水即可。”

“明日就可恢复?!”金王爷大惊失色地发出一声惊呼道,“此话当真?!”

“民女不敢欺骗金王爷,若是明日世子没有恢复,任由金王爷处置。”遥沐芸语调笃定地对金王爷回答。

“为什么得明日?”太子心中也是暗暗一惊,不过转念一想,还是开口询问道。

遥沐芸恭恭敬敬地对太子回道:“回禀太子,民女还得调配出一副药配合施针,实在是这套针法太过玄妙,民女只能另辟蹊径让这针灸之术失效。”

“无碍无碍,能有神医您这句话担保,本王便放心了,神医现居何处?明日约个时间,本王派人去接您如何?”金王爷整个人态度大变样,对遥沐芸明显也恭敬了不少。

“明日时间却也不好瞧,民女配置好药也不晓要到什么时候,皆时民女自己乘坐轿子来即可。”遥沐芸却也不愿此时此刻装作高人一等的模样,态度也颇为谦虚地言语道,“请王爷放心,民女定会全力为世子医治。”

“好好好,一切拜托神医您了。”金王爷欢喜极了,续而对太子感激地说道,“太子这般大恩大德赵某人谨记在心。”

“金王爷乃是一朝功臣,父皇也时常提及你,现如今金王爷的世子有难,本宫怎么能袖手旁观。”太子对这般发展也颇为满意,他有意再同金王爷攀谈,便对遥沐芸说道,“今日其实本宫也没有做什么,功劳全在芸娘身上,芸娘,若是世子此番能平安无恙渡过此关,本宫必定重重有赏。”

“芸娘遵命,多谢太子、金王爷。芸娘先行告退了。”遥沐芸也明白其中话语的含义,忙宣称抓紧时间配置药救治世子,先行告退。

被万众瞩目地送出了金王府,遥沐芸上了轿子便回了仕女巷的芸居。

长舒了一口气,遥沐芸神闲闲意懒懒地侧坐在轿子内,轻松惬意。

到了芸居院内,遥沐芸出了轿子后便瞧见立于院内静候她归来的温逸之,她轻笑一声对温逸之言语道:“明日便能让他恢复。”

“嗯。”温逸之淡然地点了点头,对她说道,“今日和明日你都不用去私塾,因为流希他分身乏术,没有时间去私塾,让我告知你一声。”

“知晓了。”遥沐芸待轿子离去后,这才撩开面纱,展露出一抹倾国倾城的绝世笑颜,“正巧这几日我也想好好休息一下。”

“你说你看过古籍,可是骗人?亦或是你本就识字,故作不识?”温逸之突然话锋一转,语调微冷地对她发难,让她微微有些诧异。

“古籍是看过,不过看不懂字,师父曾帮我解答过古籍上的针灸图,对穴位都一一指明告知与我,所以?”遥沐芸明白这个男人因为自己只言片语间的蛛丝马迹,而对自己问责,她则不惊不慌地回答道,“所以你在怀疑我么?”

“你这女人从之前到现在谎言真话各自参半,当真要小心你这张口中吐出的每一字一句。”温逸之不予置否地回道,随后旋过身去,对遥沐芸说道,“去换回衣裙,我带你出去游玩。”

“还真的去?”遥沐芸微微蹙眉,她实在无法想象同温逸之一起出去玩是怎么样一种感觉。

温逸之回眸一看,剑眉一横,质问道:“莫不成你不想去?!”

遥沐芸耸了耸肩膀,慵懒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推月兑道:“又累又困,昨日我已经出门玩了,今日不累了,便算了吧。我在这里歇息到正午便回府。”她婉言谢绝了温逸之的邀约,拉起裙摆小碎步飞快地跑进正房内。

温逸之微眯着桃花眼看着故意躲着自己的遥沐芸,心中思绪却也是百转,这女人……

而遥沐芸则让玉卿和玉溪为她打热水净身,实在是她感觉自己沾染上世子屋内那股臭气,所以不好好净身实在是浑身不自在。

舒舒服服地沐浴净身后,遥沐芸便躺在了床榻之上,装作躺着睡觉,实为进入飘渺仙境内。

她提着水桶先为紫叶树浇水,又去了果园内,为果树浇水,顺便检查一下忘忧果树上果实的成熟状况,而她自然不忘捂住口鼻,省得被那气味弄得神志不清。

她惊讶地注意到这忘忧果成熟果然快,此时此刻似乎已经完全成熟,她靠近再三确认之后,忙将树枝上的数个忘忧果一一采摘下来,然后又剪下许多飘香的枝叶,飞奔向锦园香阁内。

她路上先服下忘忧果树的叶子,让她免疫这香气的特殊效用,然后进了香阁内,这才开始炼制起了忘忧熏香,她先炼制熏香是因为忘忧果的炼制有些不太一样,她得多看看书卷上的注意点,省得到时因为自己一个不小心出了岔子,让对方没有将自己忘却可就惨了。

到时候麻烦事情怕是席卷而来,谁都保不了她。

遥沐芸仔仔细细再三确认了配方后,这才开始动手配置忘忧丹,按照配方步步小心地配置忘忧丹,终于在丹药出炉的一瞬间松了口气,毕竟这一大事解决之后,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她再去看了下那灵蛋的状况,发现它还没有要破壳而出的迹象,而遥沐芸却也不急,轻柔地抚模着那纹路瑰丽的蛋壳,对它柔声细语地说着话。

陪着灵蛋闲聊了会,说了会心中一直积郁的话后,比如自己穿越过来的事情,自己遇上温逸之心中的种种不安和对他拒之千里的原因,反正就是发泄一般找个人倾诉,对人说对方终究保守不住秘密,还是对这颗蛋说吧,将它拟人化一番,絮絮叨叨地说了小半天,这才痛快地长舒一口气,有的事情总是憋在心头终究不好,还是说出来的舒爽。

发泄完毕,遥沐芸神清气爽地出了飘渺仙境,而那颗灵蛋居然突然窜起一抹火光环绕整颗蛋周遭……

之后遥沐芸却也是安然地躺在床上歇息,每一天都像是再与周围的所有人斗智斗勇斗心机一般,累得伤神,休息再久也补回来那种虚乏的感觉。

而温逸之依旧立于院子内,视线定格在遥沐芸进入的那扇门上,他久久都无法错开视线……

等遥沐芸睡饱了之后,唤来玉卿和玉溪帮她更衣梳妆之后,出了屋,赫然发现温逸之还在院子内,只不过他此时此刻正坐在院子内的石亭内喝着香茗陷入沉思。

遥沐芸不晓得看到这样的他心中为什么会隐隐生出一丝抱歉之意,因为她才想起,温逸之提出带她出来的话,若是自己不出门,他也不便出门,只能陪自己在这院子内,想来自己确然是自私了些,心中愧疚之意萌生,左思右想,她只能尽量维持平静地神色对温逸之言语道:“城内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又想去了?”温逸之身形没有动,只是搁下手中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开口询问道。

遥沐芸见温逸之似乎也没了那种闲情逸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语调柔柔地对他言语道:“那不如我请你去酒楼内吃一顿,这些事情多亏你了,不然我怕是根本没办法如此顺利地进行,让我好好答谢你一番可好?”

“回府吧,若是你真心想要答谢我,就亲自为我准备一桌佳肴,为我斟满一杯酒即可。”温逸之依旧是语调平淡地回道,他站起了身,向遥沐芸看来时似乎少了些什么,又多了几分特别的感觉,“回去就说我带你去锦芳院赏花听曲去了。”

遥沐芸听了这话,便也不再强求,点了点头,便随着温逸之从后院走了出去,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遥沐芸视线不断回转落在温逸之身上,便见他那结实有力的双臂看起漫不经心却又极其优雅地以非常好看地摆放在身体两侧,修长的双腿交叠在车厢内伸张开,说来身为温逸之身份的他,比身为冥夜的他多了几分温柔儒雅,少了几分冷峻阴寒,她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行为举止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间也尽显大家风范,让人看一眼便能见此人铭记于心,久久无法忘怀。

也难怪遥沐新今日会做出那等荒唐事,毕竟这样的男人无论本人还是身家背景都无一不是未曾婚娶待字闺中的怀春少女的心中向往的最佳夫君,她若是其他女子怕早就倾心于他,任他索取,为他是从。只可惜她遥沐芸却也不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也不是等待心上人出现的怀春少女,单凭这些实在是难以打动她的心,而且即便是打动了她的心,有些情爱她当舍即舍,绝对不会有丝毫的迟疑。

他们之间注定不可能有结果,看他与太子之间的互动,怕他在太子心目中地位不低,待太子登基,他怕也是一步登天,原本就不可能入赘她遥家的温老板,届时更加不可能屈身入赘,即便现在他未曾婚娶,但是待太子登基之后,怕是会亲自为他赐婚,不是将太子自己的妹妹赐给她就是将朝廷重臣之女赐给他作妻子,哪里轮得到她……

想想却也觉得无论如何他们之间终究不会有好结果,到时候只会鱼死网破,不如一开始就不曾开始。

遥沐芸微微叹了口气,错开视线,斜倚在车壁上,微微垂下眼帘,遮掩住眼眸内种种复杂之色。

而温逸之则也一直能感觉到遥沐芸投来的视线,从一开始的蜻蜓点水,到后来的凝望,直到最后果决地错开,让他心中的想法越加坚定了几分,他突然收拢拳头,紧紧攥着。

到了遥府,温逸之一副好哥哥的模样将遥沐芸送进了府然后让人留话给出门的遥文宇,便离去了。

遥沐芸看了眼离去的温逸之,只是说了句“再见”,便乘上软轿回了自己的院子。

结果一进院子就感觉不太对劲,怎么依稀听见哭哭啼啼的声响,遥沐芸忙飞快地循声赶去,结果便瞧见哭得一双眼睛红肿肿,双颊也红肿肿的玉成和玉泽正在用熟鸡蛋敷脸,颦蹙起眉头的她忙走过去询问道:“怎么一回事?我出趟门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小姐……”玉成见遥沐芸回来了,忙声音沙哑地哭诉道,“之前奴婢和玉泽随着华娘一同去账房领已经做好送来的礼服和饰品,结果遇上了大小姐……”她抬起手,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续而说道,“大小姐故意撞上奴婢,结果大发雷霆,将奴婢和玉泽打了,还将奴婢们推入水池中,华娘一看好不容易做好的礼服和饰品就这样落了水,忙要下水捡,却被大小姐一脚踢倒在地,打了好半会,现在正在屋内躺着呢,雯娘在照顾她。”

“这……”遥沐芸一听这话,一双秋水眸子内顿时间燃起燎原怒火,心道这遥沐新胆子果然大,居然敢故意惹是生非,这女人实在是胆大包天了!“可有请大夫?”

“玉寒和玉锦去请了,结果……”玉成哭得那个凄惨,“可是大小姐的人守在偏门处,不让大夫进。”

这个女人!遥沐芸再也不想忍下去了,她对着玉溪下令道:“去,带着阿晋阿许和几个家丁给我去偏门,谁敢拦着大夫进来,就将谁往死力打,不需要客气!”

“是,小姐。”玉溪忙去向府内倒座屋走去,叫上府上阿晋和阿许和家丁一同去偏门,此时阿晋还不晓得华娘受了伤,待玉溪告知他后,与阿晋阿许关系好的几个家丁已经抄起家伙跟着他们三人一同去了偏门。

而遥沐芸则对玉卿、玉成和玉泽说道:“你们跟我走,先去看看华娘,让再去会会那个猖狂的女人,我倒要瞧瞧这遥沐新究竟多胆大妄为,敢撒野到我头上了,她怕活腻味了!想要寻死!”说罢她衣袖一拂,领着她们三人先去华娘的屋,刚到门口便听到华娘低声的痛哭申吟和雯娘的小声抽泣声。

“华娘!”遥沐芸见这模样,忙上去一看情况,便瞧见华娘此时此刻鼻青脸肿一看就是挨了不少揍,她原本瘦弱的身子疼得蜷缩起来,看得遥沐芸也心疼不已,见不得她如此痛苦,便悄然从袖间取出一根银针,给玉卿使了使眼色。

玉卿见状,忙将屋内的其他人支走,说遥沐芸要单独问话。

而遥沐芸待她们都离去,心酸地对华娘说道:“你受苦了,都是我没用。”说罢她阻止准备言语的华娘,让她合上眼,动作飞快地为她下了几针,止痛镇痛,至于筋骨上的问题让大夫来治疗,她暂时帮她缓解疼痛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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