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刀谱 第三十八章 打人自挨

作者 : wu9630

日月似光逝,时间如流水,不觉间五年过走了。

凌心波,有家不知归,流浪,流浪,在野外流浪着,成了一个小野人,在金陵街头上,四出要饭。

凌心波,每当走到官宦人家门口,那些乌衣子弟,围将上去,就是一顿毒打,打得直到爬瘫不动才止手。

凌心波,饱受着别人的白眼,吃尽人间之苦,深感世态炎凉,也许,老天要磨其志,将降大任于斯也!

一次,凌心波,又来到秦淮河畔,他走入“水上世界”,进去要饭度日泸。

秦淮河知府,有个儿子,叫作乌桂子,亦有十二、三岁年纪,他是乌步三的儿子,领着一班纨袴子弟,有七、八个人,正围坐在靠窗一张桌子上,大吃大喝起来。

乌桂子见着,凌心波走进船舱里来,他大声尖叫着:“少爷一见到,你这个讨饭坯,就打恶心倒胃口,食欲皆无,小野人,还不滚出去。”

凌心波,出口回道:“小野人,这是咋的啦?惯你的甚么事,不乞求施舍,就是讨饭,也饶开三丈远。喵”

凌心波,离开纨袴子弟一桌,往另一桌走去。

“小野人,你老腔的吗!又皮肉发痒了,兄弟们,给挠挠痒,看他还嘴老不。”乌桂子,恶狠狠地发话道。

富家子弟,以往把这个小野人,当作一块软的芋头,捏来搓去,要圆就圆,要扁就扁。

“哗!”这些纨袴子弟,离开桌前,又冲将上去,围住凌心波,就要出手打他。

“兄弟们,慢着,本少爷,叫乌桂子,打杀人不偿命,今日,要亲自教训小野人,不然,他太过狂傲啦!”乌桂子,拜城隍庙方丈甘露为师,学了一身功夫,他要在凌心波的身上,一试身手了,来掂量掂量自己,究竟有多少货道头?父亲,是知府,又在管辖地盘上,打死了小叫花子,就像打死一只狗,此事无人会理会。

乌桂子,冲将上来,他手双一合,挥掌一招,“童子拜佛”,对凌心波顶头一劈。

“啪!”双手一劈,击中凌心波的天灵盖。

凌心波,不会半点武功,他本能反应,身子往下一缩,肚中一鼓,丹田升起一股气流,直蹿头部。

“啊哇!”乌桂子,手掌吃痛,不由大叫起来。

“师兄,你这是怎么啦?打这小叫花,咋的自己叫起痛来?”一个小家伙,叫作别望八,心中一惊道。

“小野人,这颗头颅,硬是硬得来,一劈不开,有一股反弹之力,震得痛来兮的,是钻心的痛,看了,手掌骨已断啦!呜哇!呜哇!”乌桂子,痛得直跺脚,心中气苦,口中呻不止吟着。

“这小野人,倒蛮厉害的吗!师兄,手掌骨震断啦!不过,他成天在荒天野里乱窜,哪来的铁头功啊?”那别望八,好似不信道。

“师弟,你若是不信,小野人头部,像一个铁凳头,再打得一下便知端的呀!”乌桂子,眼苦盈盈,他哭出话拉道。

“小野人,头部打不得,就踢一脚胸口上试试,还不成是铁包胸吧!非把他踢扁了不可呢!”别望八,亦拜甘露为师,他要飞腿出脚了。

“乌龟子,你双手一劈,如二只铁掌,力道太猛,把脑袋都劈开了,‘嗡!’‘嗡!’‘嗡!’像蝉鸣着呢!还头里发着晕,两眼迷里糊涂,再也不来这儿要饭了,我出去就是了,别再打啦!脑袋吃不住打的也!”再看凌心波,捧着自己的头颅,他眼泪汪汪,显出痛苦的表情来。

“小野人,要走,为何不早走呢?惹毛了本少爷,还想要走,吃别望八一腿。”

别望八,飞起一脚,一招“临时抱佛脚”,往凌心波胸部上踢去。

凌心波,一躬身子,成一个圆球,内心一股热流,扩散至全身。

“啪!”一脚,踢在凌心波的胸口上。

“哇呀!”别望八,一脚,飞踢出去,却是自己抱着一只脚,两眼含泪,在尖叫痛呼着,他不由直哼哼起来。

“师兄,你‘临时抱佛脚’,可将小树踢断,这又是咋的哇?你明明一脚,踢在小野人心口上,为啥自己叫了起来?这是如何的道理啊!”一个小家伙,叫作仇亚丹,亦是心中狐疑着呢!

“这小野人,他胸部坚硬如石,一脚踢下,大腿骨断裂似的疼痛,已小腿骨折了,只好临时抱起自家的脚了哇!”别望八,痛得翘着一张嘴巴,他泪水直流,“啪嗒!”一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这小野人,一直在荒田爿里打滚,与硬物碰撞着,练得胸部硬邦邦的,还是有的,你等看一下,咱仇亚丹,如何来收拾他,不会用兵器吗!打断叫花子一条腿,师兄,给你一腿报仇。”仇亚丹,心想,用手打脚踢,搞不定小野人,就用兵器来打,还能打不倒他吗!

仇亚丹,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根三节棍,他拎在手里,来往甩了几手,来壮自己的胆量。

“鳖王八,你临时抱自脚,好自了得呀!一脚踢下来,把我的一颗心踢碎了呀!痛得心口发闷,臭鸭蛋,你不要再打了,下次,再也不走进‘世上水世’,来讨饭吃了啊!”凌心波,被别人当作打勿杀来打,任是谁人,都受不了哇!

凌心波,一想到自己的命运,真是苦来兮的,孤独无依,只得任人欺凌,只有挨打受气的份儿,连自卫的力气,都没有哇!

人家练过功夫,学过技艺,手头有一点货道头,还出手狠辣,要往死里打啊!在前世中,作了甚么孽的,他们为啥要作贱自己呢!

臭鸭蛋,掏出了甚么三节棍来,一记劈打下来,一条腿废了,若是打在头上呢!这不,一个脑袋,也要报废掉啦!

仇亚丹,不敢打小野人的脑壳子,一棍子下去,脑汁飞花,溅在脸上,是不吉利的,一旦,死在自己手里,要追究起来,怕是不行,没有乌龟子后台硬当,父亲,只是个从七品官,当了个管银库的库官,出了人命案,是保不住身家性命的。

“小野人,看棍!”仇亚丹,志在打折凌心波,一条大腿,只便如此,他成了一个瘸子后,拖着一条瘸腿,亦是活不长的,叫其身受折磨,慢慢地死去,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凌心波,忽闻一声看棍,他双手抱头,弯曲成一团,成了一个人球,来防护兵器的袭击,这是再原始的本能了,除此以外,别无他法啊!

“咵!”一棍,击在凌心波腰部,赛如打在一个皮球上。

“呼!”三节棍,一碰人球,反弹而出,往仇亚丹自己腰部上,重重一击。

“咵!”一棍,打断自身的脊髓骨。

“啊哇!”仇亚丹的惨叫声,传出了来,他一个侧滚,跌倒在地上,一会儿,就晕死过去了。

仇亚丹,用三节棍行凶打人,分明是要别人的一条小命,就是不当场打杀,也是难于活命的了,反而,是自打自受,这脊髓骨一断,就瘫痪,成了个半死不活之人,只叫作害人不成害自己,这是自食其果的下场。

凌心波,像是一只皮球,被一棍打得骨碌碌,从“水上世界”滚了出去。

这时,有一个漂亮妹妹,她叫姬无霜,正路过“水上世界”,见一个人球,向自己滚来,撞在自己脚板上。

“砰!”姬无霜,心头一荡,吓了一大跳,她低头一看,好像面善相识,定睛细瞧,啊!是此前,一个知府的小弟,甚来过龙船上,陪着吃过瓜果,人家大气得很,虽没侍奉陪睡,还给了每个姐妹,一笔过夜费。

这小弟,甚暗中塞给自己,一只金元宝,至今,还没舍得用呢!看来,他家落难了,这才出来讨饭,被人打得像只皮球,滚了出来。

从小自己失去亲人,被卖进窑子里,做起了卖笑生意,自己卖艺不卖身,是虽是低贱人,但还保持着贞操,自个儿一个人,认个弟弟吧!也许,有早一天,还能有个出头之日,也是未可知呀!

姬无霜,背起凌心波,登上了小舢舨,“吱呀!”“吱呀!”还是此前那个船家,他正划着水,往大龙船上划去。

那些纨袴子弟,被这一幕惨景吓呆了,打人者却是自己挨揍,竟会发生这种状况,是谁也意想不到啊!这事说给谁听,都是难于相信的。

乌桂子,心想,这事是自己引起的,向仇亚丹家里人不好交代,要说个谎来遮瞒着才行。

乌桂子,两眼骨碌一阵乱转,随眉头一皱,想出来个坏注意来,一招手势,一班纨袴子弟,贴近过来,他喃喃细语道:“你等亲眼看见了,出了这等事情,可怪不得那个人,不过,大家要统一口径,道是,被小野人所伤,他进行了有力的回击,这才将仇亚丹打伤的嘛!况且,还打伤了本少爷的手,以及别望八的腿,这是事实所在,不容怀疑的啊!”

这些纨袴子弟,作声不得,一齐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个坏点子。

别望八,被人催扶着,还在摇晃着身子,有点立脚不稳呢!大腿骨折,钻心疼痛,他额头上的汗水,滴滴嗒嗒,直往下掉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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