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刀谱 第一百三十四章 狂蜂亡魂

作者 : wu9630

不几日后,在一个三更时刻,天上满空繁星闪耀,一轮弯弯月亮,洒下点点银光,照得大地灰蒙蒙一片,银色茫茫。

在扬州城内,袁吟春又开始行动了,她孤身一人,走在一条小街上,脚步急匆匆,直往西城门闯去。

此时,在西门值守的人,便是“巧黠谄容”乔霞蓉,正带着一队人马,在一座城楼上嘹望着,见到袁吟春匆匆奔来。

“叽!……”乔霞蓉吹响了啸声,向下面守城门之人,发出了紧急讯号。

‘狂蜂浪蝶’邝丰,在城门下面闻听后,一个雀跃闪出,朝着袁吟春奔了过去。

袁吟春瞧见城门口,奔出一个盗首来,她便停下脚步,双手持戈,沉静以对。

邝丰一抖手中梨花枪,一招“梨花并开”,枪尖白亮,如梨花朵朵,罩住袁吟春全身。

袁吟春一踏地面,一个飞冲,腾身直上,躲开梨花枪一刺,她在下落时。

邝丰一摇梨花枪,朝天一枪“飞花破天”,一片梨花,闪闪耀耀,往正在下落的袁吟春身上戳去。

袁吟春身在半空中,无处着力,正处在危险之中,她临危无惧色,一抬手腕,一只短戈飞出。

邝丰一见袁吟春已无处闪避,必被自己一枪刺中,心中暗喜不尽,他正陶醉在颠狂之中,

倏忽,一只短戈,迎面疾来,他若不自救,必被飞戈射中心脏,必死无疑。

邝丰心道:“这种两败俱伤的局面,无论如何,也是难于接受的,身死将万事休矣!有道是:‘活着争天夺地,死后一无所有。’犯不着与她生死相拼也!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要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作孤注一掷,此时,己方人多力众,还用不着这么做啊!若是自己阵亡了,这岂非便宜了他人。”他的算盘打得蛮托落熟的,随放弃这种对他一点也无好处的打法。

邝丰一扫梨花枪,“咵!”一声,把短戈打落,丢在街路石上,“叮当!……”夜间响声,格外清脆。

袁吟春乘势落下地来,稳若泰山,她当街站立,不怒而威,一脸岸然正气。

“巧黠谄容”乔霞蓉,下得嘹望台来,也奔了过来,与邝丰一前一后,将袁吟春夹住。

“袁吟春,你是一皆女士,有何必要与我方作对呢?还要一意孤行,并杀了二个大哥大,这份血债,你得要偿还也!放下手中兵刃,给你一个全尸,否则,哼!废除武功,把你卖到妓院作去,受尽男人们的折磨,叫你生不如死,你看如何?”乔霞蓉也是一个半老徐娘,她却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她还恬不知耻,龌龊肮脏道。

“乔霞蓉,你在江湖上,是个臭名昭著的交际花,并利用色相,盗取了多少男阳精血,还有多少妙龄女子?被你骗卖到了妓院,强迫卖春,摄取了不少血污之财,你也是一个女流之辈,竟做出如此下流污秽的勾当来,还厚颜无耻,不识好歹,还往自己的脸上抹粪镀金,真的是臭不要脸,若留你在人世间逍遥,也是一堆行尸腐肉,臭不可闻也!”袁吟春疾恶如风,厉言怒斥道。

“邝哥,将袁吟春给逮住了,小妹,倒要看看,是她的嘴巴子厉害,还是其身子惹火呢?卖给青楼红窑,还可值五百两白花花银子,若弄死了她,将一分不值,上啊!”乔霞蓉恼羞不已,发狂撤泼道。

“霞妹,也是!不过,袁吟春不论死活,可得赏金百两,当然让其活着,废掉武功,再卖给妓院,便一举两得,可谓是财源广进,越多越好啊!”邝丰露出了一副丑恶嘴脸,他贪得无厌道。

“哈!……把袁女侠,当作是一份横财了啊!你俩是在贼分赃也!那好吧!就得按江湖规矩来办,天下横财,人人见者有份,小生,也是个见钱眼开之徒,这真是的,走得早不是撞得巧呀!得三份三十一分才是,小生,家中穷得揭不开锅了,有这等的好事,岂可轻于放异,恭手让人,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否则,不要怪小生,翻脸不认人啦!”万钧直奔过来,一脸欣喜,凑上前去,并眉飞色舞道。

“我等正在办正事,你却来横戳一枪,又是甚么货色?是活得难过痛苦了吧?还是太过快活了啊!不死投来寻死,待收拾了她后,过一会儿,再来成全你吧!省得你活着愁眉苦脸的。”邝丰见来了个不知好歹的愣头青,还要前来讨巧分赃呢?直气得两眼冒火,鼻孔流烟,哪把他放在眼里?便出声威胁道,便想把其吓走。

“好吧!这穷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真是苦不堪言,没法子活下去了,都被你等抢光诈尽啦!小生,既然是要死的人了,那就死个痛快吧!不要再待会儿了,小生,可等不及呐!好早死早超生啊!来世做个强盗贼子,可活得逍遥自在些。”万钧指桑骂槐,并犟头倔脑道。

谁知?邝丰的一番恐吓,却适得其反,不但没能将他吓跑,反而,他是打蛇随棍上,已蹩上了劲。

万钧掏出一面铜镜来,他又正色厉声,直言不讳道:“这是一面照妖镜,任何妖魔鬼怪,都经不住这面镜子的照射,会原形毕露,随化成一堆白骨,从此,一缕幽灵烟灭,将万世不得超生也!看招!”

万钧一纵身子,一面铜镜一旋,一招“孤鸾照镜”,便朝邝丰头顶飞去。

邝丰把万钧当作是个街头无懒,他的一番威胁,却是适得其反,对方竟掏出一只铜镜来,还当他是患有洁癖症,还有自我欣赏的自恋狂呢!那知?不问三七二十一,便甩手将铜镜抛出。

邝丰心道:“哼!那小子傻乎乎的,前来寻死,还拿出一面铜镜来戏耍,铜镜不要就不要了罢,丢在地上即可,还往空中一抛,这是失心疯咋的,也许,是临死前的一种焦虑症发作吧!他已死到临头,等得心急焦躁啦!这要死还不行吗!老子,一枪戳下去,这不就了结也!”邝丰并无所防范,哪疑有他?还觉得怪好笑的呢!

霎地,铜镜往邝丰头颅上削来,他的本能反应,便是一缩颈脖子。

“呼!”铜镜在邝丰头顶心一旋飞去,他惊叫一声:“不好!”头上的一蓬头发,“唰”一声,被割下一缕飞出,随风飘去。

谁知?铜镜一个回旋,又去而复返,围着邝丰转圈个不停,他闹了个手忙脚乱,左躲右避,始终无法月兑出其攻击范围。

万钧一伸手,接过铜镜,严厉警告道:“这面铜镜是一件宝物,铜镜一出,妖魔显形,铜镜一照,鬼怪露影,今且,你已见识了它的厉害了吧!贼坯,你还不丢掉手中梨花枪,束手待擒,废除武功,革新洗面,重新做人,不然,在铜镜照耀下,决无生路可走,如何?”

“呸,毛头小子,你不要逞横,老子,经历不少腥风血雨,见过无数惊世场面,就被你的一句恐吓,便乖乖地就范,让你得逞,老子,那闯出的一世名头,岂不尽数毁去,江湖人的名头,比性命还重要,宁可杀身而亡,也要蹦得三蹦,否则,自是极不甘心。”邝丰是死皮懒脸,恶性难改,是横竖横拆牛棚的货色,他要一条道走到黑,是个不折不扣的强盗嘴脸。

邝丰一摆梨花枪,一招“挺枪飞花”,一片梨花如雪,点点洒洒,往万钧头上罩去。

万钧从容不迫,一旋铜镜,随手一抛,一条流影,朝一片梨花丛中钻去。

“哐啷啷!……”枪尖被铜镜弹开,破了满天梨花一枪绝招。

铜镜却朝邝丰旋飞袭去,他甩手一枪挑向铜镜。

“哐啷!”铜镜在枪尖上一滑,翻转个儿,又向邝丰削去。

邝丰枪挑不着,便用枪杆,朝铜镜砸去。

“咵啦!”铜镜被枪杆砸中,一弹旋飞而去。

少倾,铜镜速度加快,又朝邝丰回旋过来,他还是举枪砸去。

“咵啦!”铜镜弹开,一转个儿,速度不减,还是飞袭而至,

邝丰挥枪再三砸去,铜镜一碰便飞开,转一个儿,反而,速度越来越快,往其身上复有飘来,好如前世,他与此铜镜,是一对冤家对头,今日夜晚,便纠缠不放,不争个高低出来,是不肯善罢甘休似的。

邝丰手中枪,失去了作用,他已来不及砸去,铜镜已旋转到身傍,他见势不妙,就着地一滚。

“呼!”铜镜擦身而过,“咯噔!”他心中一跳,心道:“这铜镜是咋回事啊?越砸却旋转越急,回旋力道越重,好像是人来疯一样,照这样下去,就是不被铜镜杀死,也要砸得乏力,月兑虚而亡,这没完没了的,咋是好哇?”他一弹身蹦起来。

万钧手抓铜镜,瞪视着邝丰,道:“这铜镜的威力,究竟如何?告诉你也无妨,此镜内装有特制发条,只要一旋,便可飘飞自如,你砸它便是给它上紧发条,便越砸转急,就是此种原理,你若是不自废武功,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死路也!此镜,白天与黑夜又有不同,若是大白天,此刻,你已灰飞烟灭,尸骨无存唉!所以,叫它是照妖镜,这并不为过也!”

“好!老子,知道了其中的秘密,就再也不怕它啦!它也有罩门,就在那上发条处,看老子如何来破掉它?看枪!”邝丰自负得很,并心中有底道。

“你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让你死得心安理得,再也无半点遗憾,看来是阎王爷在向你招手,不去是不行的啊!你大该是想去见他老人家了,那好吧!成全你便是啦!”万钧眼露鄙夷道。尔后,他一旋铜镜,一手扔出,朝邝丰当面飞去。

邝丰一晃手中梨花枪,对准铜镜上发条处,一枪刺去。

“咵!”铜镜被枪尖一刺。

“嗖!”三支暗器飞出,成一字形,对着邝丰身上射去。

“噗!……”分别击中邝丰脑门、咽喉、胸口三处部位。

“哦!”邝丰叫得一声,便仰后摔倒,他的喉头咕噜咕噜几下,就声息全无,只是双手握着的枪,还是紧抓不放,似乎,还是死得心有不甘,那是啊!要是换了别的人,不也是如此,明明一枪刺去,破掉了铜镜的飞旋功能,是自己的脑瓜子聪明嘛!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还是着了道儿,有谁服气呀?真正是死得太冤了,哪能瞑目吗?

此面铜镜,确是一件宝物也!能破掉它的人,早已不在人世了,所以,铜镜一出,妖魔显形,铜镜一照,鬼怪露影,这不是无中生有,也不是空穴来风,是确有其神功奇效所致,它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便是名至实归。

铜镜发条一松,便弹出三支暗器,无人能幸免,这被射之劫运,万钧走上前去,捡起地上的铜镜,上紧发条后,再观看起袁吟春、乔霞蓉二人的打斗场面来。

乔霞蓉手持一把凤头镋,一招“凤翥风疾”,凤头一啄,朝袁吟春额头刺去。

袁吟春往左一晃身躯,已去三丈之远,躲过额心一戳。

乔霞蓉一镋刺空,便快速变招,一镋“凤撮霆击”,朝袁吟春拦腰击去。

袁吟春一腾身子,往上一跃,“呼!”一镋扫过她的脚底。

乔霞蓉见二招无功,便一挑镋头,一招“凤起羽飞”,双手举起,往上一戳,朝袁吟春身上刺去。

袁吟春二脚轮流一踏镋尖,她借力腾身,又往上飘升数丈。

忽地,乔霞蓉手中镋杆,往下一沉,杆头却撞向自己的胸部,“噗!”杵在胸口上,她痛得眼泪汪汪。

乔霞蓉这下可傻眼啦!她的一把凤头镋,尖利无比,而在袁吟春的脚底上,如同儿戏一般,再打下去,还不是自寻死路吗!纵使她不回手,自己也无甚胜算啊?

乔霞蓉暗道:“‘金陵五雄’,名不虚传,确是个硬点子,本来,二人打她一个,可胜券在握,被那傻小子前来一搅局,今且看来,胜算已渺渺无望啦!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自己是个贱货,不走才是傻婢也!”

乔霞蓉一手按着疼痛胸口,一手倒提着凤头镋,一头扑入小巷中,急急匆匆奔进去。

袁吟春在高空中,她瞧见乔霞蓉窜进了小巷中,便大声怒喝道:“乔霞蓉,咱还未分出个输赢来,你就想脚底溜风,没这便宜的卖买也!要跑是逃不掉的,你的一条贱命,非留下来不可啊!”她的喊声,是叫给二个同伴听的。

“袁吟春,你有本事,快下来追啊!老娘,要走便走,你能拿我怎样呀?哼!”乔霞蓉一脸诡笑道。

“乔霞蓉,你说走就走啊!真的不给袁女侠一点面子吗?这似乎太过薄情了也!我等看好来着,你一连攻了她三招,她一招都未还,这怎么说得过去呀!就算卖买不成,这交情总在吧!有道是:‘不打不相识嘛!’”白朗挪揄奚落道。

乔霞蓉见前头有人挡路,又急忙回过身去,刚跑出去数丈。

“是啊!白大哥,你说得恰如其分,是有几分道理的啊!对这种板脸无情的货色呢!就杀死算了吧!省得她到处去惹是生非,活在世上,真是害人不浅也!你说是吧!”钱紫来挡住乔霞蓉的去路,他一唱一和道。

“钱二弟,行啊!她不稍与大哥照面,嫌大哥长得丑呢!像避瘟神似的,又缩了回去,看来!你长的英俊潇洒,又讨人欢喜,她不是冲着你来了吗?那你就看着办吧!是杀是留任你便呀!”白朗诙谐稍皮道。

乔霞蓉抬头一看,暗道:“不好!”只见前面有一人,手持一条牛筋皮鞭,已堵住去路,后头一人,握着一根狼牙镐,正在慢悠悠地走过来,被人堵在这小巷之内,再抬头向上一望,袁吟春身轻如燕,已落在一外屋檐上,双目如电,在似笑非笑的在看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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