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刀谱 第一百三十一章 江中娇龙

作者 : wu9630

在金陵城鼓楼内,有一爿皮裘商号,主人便是“皮毛裘装”袁吟春,制作的皮裘背心外套,风靡武林,嗤声江湖,获得人们的喜爱,不管是官宦眷属,还是豪富人家,或是平头百姓,都喜欢到她的店中买皮毛裘装,各色皮毛皆有,不论高、中、底挡,都是抢手货,只要一上市,便抢断买光,服饰不仅款色新颖,而且,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赢得众口载道。

袁吟春回家后,便把生意上的事,全交由老公罗恒来料理,他是个面白书生,只懂赋诗吟词,并不会舞刀弄枪,确是个贤内助,在家里站店做生意,倒是一把好手,到外面去交际淡事,却是一窍不通,是只女敕头鸡。

金陵五雄,戳翻了田驹那个马蜂窝,他们便作出了各自分头行动的方案,袁吟春依照商量好的计划行事,她身佩二支短戈,一纸卷状,用牛皮纸包着,藏在自己身上,便独自一人上路了,前往徐州而去。

一日,袁吟春来到江边,走到了燕子矶码头上,这时,渡口上人来人往,拥挤不堪,吵闹声,怒骂声,尖叫声,马嘶声,噪音混杂,高中音齐全,犹如一曲狂野交响乐,声响不绝于耳。

袁吟春排着队,依次走上一条双桅船,满满一船人,有五十人之多,在船头船稍上,有二个船夫撑着镐,离岸而去,慢慢划向江中,大船升起双帆,已到长江江心。

陡然,有三人在江中潜泳而来,他们便是“洋面飞寇”扬斐,“水中恶鬼”鄂瑰,“浪里凶鳄”李熊峨,很快便游到到了大船旁。

“袁吟春,我等奉上峰严令,前来要你的性命,只要你识相点,把一纸卷状交出来,当场毁掉即行,便可放你一马,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别无他路可走,你道如何?”扬斐一脸凶相,自以为女人好欺负,便可手到擒来。

“你是谁?为何要买你的账,再来,我也听不懂你的屁话,有甚么一纸东西,没见过那捞什子?姑女乃女乃,不是好惹的,任你瞎咋呼,就以为怕了你不成。”袁吟春满面怒容,正色厉声道。

“嘿!”“嘿!”“嘿!……”“老子,是‘洋面飞寇’扬斐,你可不要不识抬举,如若不乖乖地拿出来,待会有你好看的,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长江水葬,怎样?”扬斐怪笑连连,桀骜自持道。

“哼!原来,你就是那个臭名远扬,‘洋面飞寇’扬斐啊!甚么时候与田驹联手?盗寇勾结了,姑女乃女乃,倒是久仰了,失敬的很呀!凭你的这身水中功夫,就能在水中掀涛扬波,无人能制得你了啦!”袁吟春一身正气,并不屑一顾道。

“袁吟春,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水中恶鬼’鄂瑰,‘浪里凶鳄’李熊峨,上!活捉她,先让她知道老子的厉害,再慢慢地折磨她,叫她生不如死。”扬斐两眼贪婪,桀奸骜诈道。

“好啊!来吧!姑女乃女乃,正等得难愁呢!待会儿,定叫你等爽个骨酥腿软,是欲仙还是欲死?任你等选择为是?来者不拒,难道还真的惧怕呀?”袁吟春杏眼圆瞪,并还以颜色道。

此时,扬斐、鄂瑰、李熊峨三人,一人从船头上,二人从两边船舷上,爬上船来。

袁吟春为了不连累船上无故之人,她却向船稍上走去,两手持双戈,从容以对。

扬斐、鄂瑰、李熊峨,三人上得船来,都手持兵刃,从三个不同方位冲过来,意图把袁吟春逼下船去。

袁吟春一点船板,一纵而起,飞身落在船帆上,一手抓住一根桅杆,她心气高傲道:“你等不是猴急活拉的吗?快上啊!”

“好哇!大哥,这就先上吧!二位老弟,在下面看着点,在这水天一色的长江中,看她还能往哪儿跑?定要将她抓住了才是,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非玩死她不可。”扬斐对她藏在身上的一纸卷状,是势在必得,随自负不凡道。

扬斐手握双环钢刀,一个飞冲,往帆杆上跃去。

袁吟春一个“旋风连环腿”踢出,“啪!”“啪!”二脚,踢在扬斐脸腮上,踢得他两眼青光冒出,一个后挫,“啪嗒!”一声,掉下船来。

“啊哇!”扬斐挨了二脚耳刮子,模着疼痛不已的脸盘,泪水鼻血,泪涕交加,流淌不止,若是被她的铁脚板扫着,他哪里还有命在?

“小娘们,二只脚上的力道,可不赖啊!踢得老子头懵发晕,脸腮痛楚麻木不已,兄弟三人一起上!看她还往哪儿跑?把她抓住后,有她好果子吃的?非整她个半死半活不可!”扬斐恨得两眼充血,鼻孔冒烟道。

“快上!”扬斐、鄂瑰、李熊峨三人,从三个方位围住袁吟春,向她直扑而上。

待扬斐、鄂瑰、李熊峨三人扑到时。

“呼!”袁吟春往船上跳下来,一挥手,一支短戈,朝李熊峨面门插去。

“哇呀呀!……”李熊峨一歪头颅,一戈刺在他的耳朵上,半只耳朵荡叮荡叮,血不漓拉。

“啪!”一声,跌下船来,李熊峨直痛得大声嚎叫不歇。

扬斐、鄂瑰二人,一手抱住桅杆,李熊峨跌翻在船上,怕他有闪失,二人一个使刀,一个持剑,跳下船来,朝袁吟春猛扑而去。

袁吟春心道:“惹恼了这三个恶煞坯,怕对无辜的满船渡客不利,若弄翻了船,一船渡客,都得葬身水中,他们要逼自己下水去呀!下就下吧!在水中交量,有施展空间,从小在船上长大,八岁时就已横渡长江了呢!难道还怕这江水不成啊?”

袁吟春见一刀一剑居高袭上,她假装怕水,在船舷上摇晃了几下,“扑通!”一头栽下水去。

扬斐一见,心中狂喜不尽,他一招手,随同鄂瑰、李熊二人,“扑通!”“扑通!”向江水中跳去。

扬斐、鄂瑰、李熊峨三人,在水中搜寻片刻,在袁吟春落入江水中,方圆几丈范围都找遍,始终不见她的人影,从水中冒出来。

“袁吟春落水已有数刻,恐怕早已沉毙水中了,我等在此水中,再搜索一会儿,尔后,可回去禀报,大功告成,由扬大哥出马,一个顶两,无往而不胜也!”鄂瑰阿谀奉迎道。

“二弟,不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无凭无据,难于向上峰交差,人、物都未见着,又有谁会想信咱们?办事干净利索啊!若找到了袁吟春的尸体,则后面对付她的一应布局,就可全部取消了,我等可领取百两黄金,还可获得一颗钻石勋章呢!”扬斐妙想天开,痴心妄念道。

袁吟春究竟去了哪啊?原来,她一栽入水中,就攀附在船稍上,只露出个头来,不想多耽搁时辰,过江要紧,便钻入船尾,一手抓着船帮,将要到岸边了。

这时,扬斐在水中搜索无果,抬头向渡船瞧去,忽见袁吟春挂在船稍上,“叽!……”他吹起了啸声,向岸上发去了信号。

袁吟春闻听啸声,心知,他们在岸上,还有一伙同党在布控着,自己只有一人,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她踌躇片刻,决定先不上岸,解决了水中之人,再与岸上之敌对阵,否则,将难于摆月兑对方的纠缠,而一直处在被动地位,要争取主动出击才行,割掉尾巴再说。

袁吟春注意一定,她一个入没头翁,钻进水中。

岸上的同党,是“麻脸疯子”马封,“狂蜂浪蝶”邝丰,“追花逐柳”朱六,“飞红流蝇”刘莺四人,接到上峰的指令,是刚从宜兴那边过来,前来布控袁吟春,他们一听到江面上发来的信号,便知点子已在渡船上,随一一赶来码头上,持戈以待,狼顾鸢视着,渡船正缓缓靠近码头来。

在长江中的扬斐、鄂瑰、李熊峨三人,也快速向渡船踏水而来,进行水岸中夹击,欲一举将袁吟春置于死地,并销毁那卷一纸卷状。

袁吟春那能容他们水岸二厢夹击,来置自己于被动挨打的境地呀!她在潜水中,朦朦胧胧觉得,有一人擦身而来。

袁吟春挥起双戈,向水中那人刺去。

刺中的那人,便是李熊峨也!双戈在他的两边臀部,扎出了二个血洞来,深及股骨。

“啊哇呀!……”李熊峨直声尖唤着,他吃痛难忍,便一头向水中沉去。

扬斐快速地朝李熊峨游去,在水中托出他的身子来,便急声问道:“三弟,你有嘛事呀!是甚么回事啊?遇到了啥玩艺儿?你是水中鳄鱼,凶霸江海湖泽,甚么样的恶风险浪没见过?难道还会栽在这江水中?简直是无人置信也!”

“大哥,这要命的是,假鳄鱼碰上真鲨鱼也!上被鲨鱼的长牙,咬了两个大洞喂!若不驱走它啊!待会儿,非被它吞噬了不可呀!”李熊峨痛得浑身抽筋,随哭哭滴滴道。

“这长江之中,哪来的大鲨鱼呢?一直不甚见过啊!这是甚么回事呀!难道陆上江湖混乱不堪?水中江湖,也乱了套不成,海中的大鲨鱼,来水中称霸了哇!”扬斐虽心中狐疑,嘴上却自是不信道。

“喔唷哇!……”鄂瑰在不远处的江水中,也急声大叫着:“这江水中,确有大鲨鱼呀!老子的腿肚子上,也被它咬了一口,这水中江湖,也造反啦!大鲨鱼,却进驻长江流域来了,这真是的呀!人心不古,鱼心也不稳了也!跟着躁动起来啦!”

“江中不会有江鲨的啊!是被甚么刺人之物扎了一下,这也是常有的事呀!”扬斐话罢,忽地,他的肩窝被甚扎了一下。

“啊哇!”扬斐也痛得惊呼起来:“这江水中,是有江鲨的哇!赶快上岸啊!老子,两边的肩窝,也被咬了一口,若不乘早逃上岸去,非给咬死在江中不可也!”

“孽障!休要逃走吗!江中哪来的大鲨鱼啊?是姑女乃女乃,给你等挠挠痒嘛!这点考验都经受不起?还想要陪你等玩耍呢!姑女乃女乃,正在这水中等你仨人哟!水中玩耍,是好玩得紧哇!还没玩过瘾呢!你等就想溜了,似乎是有点说不过去吧!你等要陪姑女乃女乃玩耍唷!是你方提出来的呀!现在,要反悔可不成了,来呀!快来,姑女乃女乃等急了呀!”袁吟春从水中冒出个头来,向他们招着手,并调侃戏耍道。

“贼娘们,原来,是你在水中捣鬼呀!我等被你耍得团团转,要报一戳之仇,就在眼前,捕到后活撕了她,好!这就来哇!二个老弟,上!”扬斐气势汹汹道。

不一刻,扬斐、鄂瑰、李熊峨三人,从三个方位游去,把袁吟春围在江中。

袁吟春吸一口气,往江水中一沉,刹间,便不见了她的身影。

扬斐、鄂瑰、李熊峨三人,愣在江面上,一时之间,无法可想。

扬斐搜孤捣肠,心道:“据情资上报说,袁吟春,出身在金陵,特长是双戈武艺不凡,轻功也有一手,没提到她有甚么水上功夫呀?今见她在江中戏水有余,犹如一条美人鱼,若搞不定她,必被她所累,反而是得不偿失。”想罢,便钻入水底,向岸边回潜而去。

袁吟春一沉入水中,便向鄂瑰方位潜泳而去,拉住他的大腿,沉入水底。

“咕噜噜!……”鄂瑰不由自主,喝了一肚子水,弄得水涨鼓鼓,肚肠气饱的,连挣扎的力道,也荡然无存了,把其折磨得奄奄一息,才把他托上水面来。

“你等要把姑女乃女乃弄个半死不活嘛!而今,你来尝尝这水中的滋味如何?这可怪不得姑女乃女乃,是你自不量力的报应呀!若是姑女乃女乃的水中功夫不及你,必被你糟蹋了啊!也是怨不得别人啊!去吧!让你做个实之所归的水中恶鬼哟!”袁吟春话毕,就对准鄂瑰的胸口,连刺二戈,将他刺毙在江中。

李熊峨一见鄂瑰的惨死情景,便吓得腿肚子一阵抽筋,不过,他还是在拼命的划水,要逃离此死亡之江啊!否则……

不多时,袁吟春快速游过来,李熊峨急忙一沉身,钻入水中潜游,自以为可逃过她的追击。

忽地,李熊峨的一条大腿,被甚捞什子物件卡住了,任他怎样使劲,用力挣扎,都是无奈挣月兑,他闷不过气来,“咕嘟嘟!……”也喝了一饱江水,喝得肚子圆滚滚,卡住的物件一松,他就氽了起来。

“‘浪里凶鳄’,你还凶不凶啊!此前,你在江河湖泽行凶作恶,无人能治得了你,姑女乃女乃,不甚请你来,是你自己撞到手上来的啊!如果不收拾你的话,就有违天理人和,若放你一条生路,就有无数无辜之人,无形之中,已步走入了死亡之路,你还是先走一步吧!”袁吟春双戈一挥,插在李熊峨头颅上,此刻,他定是去拜见水中龙王了,要求下世投生的话,定是做一条凶鳄无疑,便再可横行江河湖泽。

袁吟春结果了李熊峨后,在江面上,再寻找扬斐时,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她心知:“此人,是个狡猾奸妄的盗首,有利的时候,他会捷足抢先争夺,一见有危险的辰光,他溜得比泥鳅还快,便“跐溜!”一声,遁迹无踪了。”

扬斐刚上岸不久,蓦然,在江面上传来了鄂瑰、李熊峨二人的惨嚎声,他心道:“他要不是鉴貌辨色,潜水逃得快,此刻,或许,也成了个浮尸也!”

原来,‘水中恶鬼’鄂瑰,‘浪里凶鳄’李熊峨二凶,碰上了一条美人鱼,任他们在江中如何凶恶,也拈不到她的半点鳞角。

这条美人鱼发起威来,恶鬼、凶鳄却是无法抵挡得住的,不管是浮在水面上,还是沉入水底中,都是无济于事,被她拉入水中,喝得肚子像圆球一般,死了之后,就沉不下去,竟成了二具浮尸,就氽在江中水面上,看得扬斐心中一阵发虚也!

袁吟春见着扬斐逃上岸去,前途一路之上,将是凶危万分,她潜入一外芦苇丛中,悄悄地爬上岸去,乘夜

深人静时,便向黑暗茫茫的夜色中,一头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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