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有些耳熟,苏祸水朝那方向望去,眼睛猛地一亮。粉面阴柔的超可爱女圭女圭脸,不是慕云欢又是哪个?啧,难道他跟踪她?
被美男跟踪,倒也是小小的幸福事件,谁叫她最怜香惜玉呢。
只是……
“对不起,这东西是我先看上的。”毫不客气地扯下他手上的衣服,“店长,给本小姐打包起来。”没有衣服,她怎么去夜店?不去夜店,她怎么泡那只玉面小狐狸?所以这衣服,她势在必得,尽管这偌大的成衣店,别的衣服多的是。
慕云欢愤愤地瞪着她,好像她欠他十万两一样,顺便眼一剐,上千伏电压狠狠压向那店长。
“呃……”接过衣服,店长有些犹豫的看一眼面色阴沉的黄衣公子,贵气不凡,不好得罪啊。
“自古凡事都有先来后到之分,店长你毋须理会他,我来摆平。”苏祸水挑眉一笑,谅慕云欢也不敢跟她抢,小时候留下的阴影还不够?指着架上的另外款式,“这,这,这,这些我都要了,都给本小姐包起来。”
店长瞪圆眼睛,一个女人家家进了男人专区,还买那么多衣服,她穿得完?无奈顾客就是上帝的真理教条横在哪儿,很有职业操守的店长也没多问,径自打包衣物。
“女人,你什么意思,这些衣服你又穿不了!”慕云欢气结,她什么意思,凡是他眼睛够到的地方,那里衣物全被她包下,谁不知道彩云间的贵宾衣服都是绝版货!明眼人都知道她在欺压他!
“我有钱,爱乱花,况且又不是花你的,你管得着吗你。”苏祸水包间得意地笑,叫你跟踪我,叫你吃了雄心豹子胆跟我抢东西,就是欺负他又如何?不爽,不爽你咬我啊!“狗咬耗子。”
“狗会咬耗子?”慕云换诧然。
“没错,那是因为它太无聊了。”苏祸水漫不经心的说道。下面一句就是非常著名的歇后语——多管闲事了。不过不知道这个太子听懂了没有?
“本宫……我才不会多管闲事,我也没那等闲功夫!”粉面太子哼了哼,骄傲地昂着头,“本……本人不屑于搭理你!”
苏祸水哑然一笑,摇摇头,踮起脚尖,长臂一伸勾住他的脖颈:“呵呵呵,怎么办,你不想理我本小姐就愈想理你,好像我对你愈来愈感兴趣呢。”
“不知羞耻的女人。”轻柔馨香的少女气息淡淡地萦绕在鼻尖,视线不由自主落在满是雀斑的暗黄脸上,偏偏双眼明亮如月光,那微启的红唇水润般光泽,不是绝色,却又绝色,心不由怦地一跳。嘴里下意识地吐出伤人之语。
“那就不知羞耻到底好了。”眼神一暗,红唇蓦然凑近,在薄唇上狠狠一咬,继而快速分开,钻进试衣间里。
外面瞬间石化的慕云欢还没从不知是疼还是爽的吻——姑且算吻中回过神,蓦然听到门口处传来一声女子的尖锐叫声!“啊,流氓!”
抬眼望去,却见门口的那女子满面通红,使劲跺了跺脚,捂着眼睛飞快跑出彩云间(花:好奇往男人专区瞄的可怜娃)。嘴里还不时愤愤喷出两句骂语!
流氓,他?
看着门口聚着愈来愈多的女人,有的羞涩地捂住眼睛,有的惊惶而喊叫,有的以绣帕半遮羞颜,甚至还有的女人红果果地用冒泡眼神他!
有、有这么夸张?慕云欢一懵,他还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小哥,耍流氓请回家再耍,先把裤子穿上,别荼毒了姑娘们的眼睛。”店长看不下去,拍拍他的肩以示提醒,一脸的惨不忍睹。
裤子?
顺着众人的视线,某太子后知后觉地落到自己的下半身,腰带不知何时被扯开,亵裤连同外面的长裤一起褪到脚跟,白晃晃修长的大腿春风无限暴露在众人睽睽的目视下……
“啊!”慕云欢惨叫一声,比刚才那姑娘嚎地还响亮,急忙拉上裤子,系上腰带,夺路欲跑。
啊啊啊,人群里面有木有相识的面孔,有没有人认出他是当朝太子?他的一世威名,完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今天有穿内裤的,虽然是粉红色!那女人应该没想到的。
后领被揪住,店长目无表情地递上一张单子:“小哥,彩云间不赊账,请一次性付款,下次欢迎光临。”
“这……”慕云欢恼怒,“本……我又没买你的东西,为什么要我买账!”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有谁看见他身上多出一件彩云间的衣服了,他冤啊!
“您是没买,可是您的未婚妻已经为您带走彩云间一半的男士新款。”店长脸色有些黑,“为自己女人付款天经地义,如此斤斤计较你还是男人吗?”目光落在他陶瓷一般漂亮干净的脸上,摇摇头,难怪人家都说漂亮的男人靠不住,幸好自己长得够平凡。
不过,看他弱不禁风的模样,难道是……神色微缓,同情浮现,如果这样,是情有可原的。“小哥你是哪家花楼的小倌,若是身上忘记带钱,或许在下可以托人帮您跑一次腿……”
“咚!”“啪!”
慕云欢收回紧握的拳头,额上青筋直跳:“本……我最恨有人说我不是男人!下次听到,说一次打一次!”
深呼吸口气,瞄一眼白字黑字的账单,他淡定,他淡定,非常淡定地从怀里模出几张千两银票,往柜台一拍,施展轻功怏怏离去。
只有千两而已,他还能付得起。
只是远远地听到隐隐咆哮声——“苏祸水,我跟你势不两立!”
他淡定,他淡定个毛,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店长愣愣的捂着高肿的脸颊,不时擦拭横流的鼻血,两眼望天。
今天到底是肿么了,难道是开张不利?可怜的鼻子,老娘说过,他最大的毛病就是太过于正义太过于直白,迟早有天会吃暗亏,以前不懂,现在他明白了了,世人啊,总是爱听好话的……
走在大街上咬着糖葫芦毫不知晓她已经无形中扭曲了两个人的世界观,揉揉鼻子,阿嚏!
“喵的,谁在骂我!”
脑海里快速闪过一张张面庞,摇摇头,被她坑害的人太多了,天知道是谁不厚道在背后骂人。
伸个懒腰,往事如烟,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纠结那么多干嘛。
四下张望,观赏都城的美丽繁华,忽然眼睛一直,愣愣望着前面,嘴里含的山楂滚落于地,讶然开口:“那个琼花,不是已经回宫了吗?”居然又回来了。
这不是重点,让她惊怒的是,那个琼花挽着模模那只狐狸的胳膊!
这只色狐狸,就只会装出一副纯真样子,到处沾花惹草!
磨磨牙,一口吞掉最后一颗山楂。森然一笑,正好,新仇旧账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