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姗骇然.
“我才知道她是你的朋友。听说当年你去看过她,之后就莫名其妙地小产了。”
时蔚然既然这么说,当然是猜到了些其中原委的。如今见着苏姗面色如蜡,便又分明了二三分。
“我原只是想提醒你,如果与你有关,就千万别让他知道。你让宁致远或者周予扬帮你,切断他所有的线索,不然让他知道了,后果谁也无法预料。”
苏姗像是被人抽了心似的,木讷地只知道跟时蔚然说:“谢谢你。”
时蔚然闻言,慌得四处张望了几番,见没有旁人,才略宽了心说:“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目送着时蔚然走干净,苏姗慌不迭掏出手机,打给童安娜,说:“程泽敏要查你的事,怎么办?”
童安娜正搬了行李整理她闲置已久的旧家,冷不丁被这么个电话惊到,一时无语刻。
苏姗却说:“我跟他直说了吧。”
“不要!”童安娜连忙拦住,“现在坦白太迟了。你怎么知道他在查?”
“他身边的人跟我说的。安娜,我又被人跟踪了,这次是熟人。”
有一种怕叫后怕,就算再坚强的人,在受怕的当时,都难以抵挡心灵的脆弱。她原本就怕着欠程泽敏这事,她原本就怕着小时候的影,如今都现了江湖,她便一时全无应策。
“天呐!你不就是回趟家吗?怎么回事?现在在哪里?能回家吗?”
童安娜哇哇直叫,她原本不放心苏姗的身体,因为知道她回家,所以不怕意外。谁知这人招惹意外的本领就是强,从现在起,她真一刻也不敢让她独身一人了噱。
“不行!我腿软、心慌!”苏姗说。
“你……”童安娜真想骂人,“算了。告诉我你在哪里?我不方便去接你,我让致远去接你,可以吗?”
苏姗这时候早已猜度不了童安娜的私心,报了地址,等着人来接她。
程泽敏为什么会突然查起这事?时蔚然没有告诉她。
待惊魂了过后,苏姗又开始了胡思乱想。
这件事情安娜保密了这么多年,连她都不让知道,程泽敏是怎么知道的?
童安娜说过,如果她当时就告诉他,也许他会背条人命。时蔚然今日也说,后果无法预料。关于程泽敏这人,她也不能琢磨到他下一张会出什么牌。
但是,一定大家都不好过。
这件事情就算是旧账重翻恨意不会如当时那么深,但是眼下她欠着程泽敏先,新仇旧恨一起算也必定不轻松。何况,还牵扯童安娜与现在的丈夫的幸福。
不知道她的丈夫原先知不知道的。自己的妻子婚前有过别人的孩子,一般人都在意的紧,何况那些大佬们。
一个周予扬就已经烦得她乱七八糟一团乌黑了,为什么十年前的旧事还要重提?
宁致远没来之前,苏姗就傻坐着尽想些不着边的事情。
等到他来接她,她也是一副失魂落落的模样。
二人前一天不欢而散,宁致远心里一直疙瘩着,以为她还在生他的气。
他其实并不想这么早来招惹她的,一来怕她气没消听不进去半句话,二来他也没准备好被她骂个狗血淋头的心理。
可是童安娜又说得那么急,好像她出了天大的事似的。又说他怎么这么马虎,昨天居然都不知道她晕倒了去了趟医院。
前面的他还能承受,总归她出事了他给担着就是。后面的他实在想甩自己,他怎么老是能把她气晕过去?
所以他连车都来不及去取,拦了车就过来接她。
夏天的女人是最漂亮的,就算她带着病气,也还是他亭亭玉立、清风标骨的姗姗。
他早对她没了气了,拥了她护着回家。
不过他总觉得她怪怪的,不但一改风格地不跟他较劲,而且由着他牵来带去,一点也没有主见,像个木头人似的。
他不用开车,便揽了她坐在汽车后座。苏姗软绵绵地软在他怀里如若初生的婴儿一般柔弱软骨。
“你今天怎么了?”他问。
“……”
“怎么傻傻的了?”
“……”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送你回家?心情不好吗?要不去我家?我陪你。”
苏姗仍是一声不吭,不过总算给了点反应。她在宁致远手腕上挪了挪,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安心地枕在他胸上,一边还拉了他的手,指与指交叉着握到一块。
宁致远到底没有在外人面前刨根问底,他也不敢在没有经得苏姗同意的前提下私自拐她回家,只是照了童安娜的吩咐送她回家。
半道上接到童安娜的电话,说她伯父出了点状况,一时赶不过来,让他帮忙照看着苏姗。
他已经知道了昨儿苏姗进医院的事,又见了她这幅鬼样,自然不肯放任她一个人在家的。
听说她昨晚还酗酒了,他很想数落她。
不过他的姗姗似乎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他就感觉她整个人都跟虚了似的。
他都一路护送着她回家的,她到家门口才问他:“怎么是你?”
他对着她凉凉一记眼枪,真想揪了她的后领把她悬空了问她魂去哪里了。
可没那个机会,他的苏姗却突然扑向他,给他来了个狼抱。
他正惊愕不已,她却又忽然抬头,精准地堵住他的双唇。
迅雷不及掩耳。
小舌尖滑动着钻进他的领域,肆无忌惮,巧取豪夺,热情地挑起他每一根汗毛,直叫他魂灵荡漾、心无居所,只知道抱紧了她,好让她累了也能趴在他怀里。
“姗姗,姗姗……”停顿的片刻,他试图这样叫醒她。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