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杖责的下人犹如得到了赦免令,长长地吁了口气。
原来,雪巧搀着舒婉云缓缓过来。舒婉云看着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昨日,这儿还是觥筹交错,欢歌笑语,今儿怎么就?“爹,这,这是怎么回事?”又吩咐雪巧给回去拿了药来,给雪胭敷上。
舒老爷看着女儿,心里一痛,道:“都是李歆干的好事!”
“李歆?!他……”
辛姨娘看到舒婉云来了,压抑了心里太久的气似乎一下子吐了出来,道:“李歆他,他奸污了绮兰。”绮兰气她姐姐乱说,想替李歆说话,却又实在说不出口,胸中一闷,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辛姨娘一见,道:“绮兰,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
舒婉云听了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她不信,她怎么也不信。那样一个玉一般的人儿,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她还记得,那片月下林中,她暗自许的愿——日日与君好,怎么就,就……她张着嘴,想说什么,却是说不出话来,竟是直直地晕倒过去。
这一下子如炸开了锅。雪巧拿了药过来的时候,奴仆们已经把舒婉云扶坐到胡床上,掐人中的掐人中,倒水的倒水。雪巧也不理手中的药,胡乱的扔了,哭着拼命地摇小姐。直过了片刻,舒婉云醒了过来,张口吐出一口鲜血,面白如纸。她看着雪巧,勉强一笑,道:“我们回香芜阁。”一抬头,却看到众下人压了李歆过来。她看着他狼狈的身影,心里针刺一般痛,任凭雪巧搀扶着,从他面前一点一点走过。
他的面色也有些白,看着她慢慢地从身前移走,终于忍不住道:“婉云,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舒婉云也不回头,摇摇晃晃地向着香芜阁而去。
舒老爷看着李歆,摇头叹道:“李歆,你,你太令我失望了!如今,做出这种事来,老夫也没有办法,只能将你送交官府了。”
一听说要送交官府,辛姨娘可急了,若真进了官府,可就和她当初计划的完全不一样了,忙拭去眼泪,道:“老爷,千万不可!兴许,李先生只是喝多了酒,一时糊涂。若是老爷不反对,不妨就做主,成全了他们,也是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