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您总说我小。我已经不小了,诗书文章也读过不少。可是,我们总是过这样动荡的生活,总是东躲西藏,我读那些文章又有什么用?!”此时,李歆不过十五岁,但身量已经长成,穿着月白色的袍子,横眉怒目地站着,依稀是个俊逸的少年。他的五官也已长开,眉目分明,此时虽穿着普通的衣饰,更兼气恼得微微颤抖,却丝毫不能掩盖天然流露的华贵之气。他跨前一步,将包裹打开,把细心整理的书一股脑扔了江中。边扔边说:“没用的书,没用的书,我扔了你!”
李芝看着儿子的孩子气,哭笑不得。清楚地知道他的倔强,无法说服,只让他发泄着怒气,轻轻叹息。那叹息流落到水里,愈发地沉重。歆儿啊,那样的重担还是父亲来背吧,你太年轻了。
“爹,这天下之事总逃不过一个理,我们不能总是逃避,我们可以去找朝廷,找王法。”李歆见他父亲也不理他,有些乱了,胡想着:“莫非,莫非我们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对不对,爹!”
“歆儿,又胡闹了?”
“娘。”李歆忙扶过船舱中走出的母亲,“不是孩儿胡闹,孩子长大了,也该为你们分忧了。”
“你呀。”母亲正待说话,忽然,随着船身的晃动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李歆忙扶母亲坐稳,再抬头看去,只见船后一艘巨型三层战船正疾速而来。刚才船便是被那艘战船发出的巨石撞击了,掀起的大片水花侵湿了整个甲板。
李歆忙扶母亲躲入船舱,等他出来时,正看到一个黑衣汉字借着一竿长篙破浪而来,转瞬间便落到船头。
李芝立起,一把长剑从船橹中破出,正面迎上。
“长孙穹!这么多年,你为何还是苦苦纠缠?天后都已为我父□□了!”
“李芝,这么多年竟被你逃月兑了七次,也算了不得了。哼,天后替你们□□?那是天后的事,我只听从老家主长孙无忌大人的命令。”
“好!好!”李芝怒极反笑:“如此我们便分个胜负吧,以报先父为长孙无忌那奸贼所害之仇!”
长孙穹也不多话,抽刀便劈,两人对战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