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轿子里,我的思绪飘浮不定,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说实在的,在我心里,一直对那什么宫主就没有好感,如果不是拜他所赐,我也绝不会沦落到今时今日这种地步,可是现在我人在人家的砧板上,还是得先示弱啊弄不好他一生气不给我解蛊毒了,那我岂不是惨了?
坐了一会,实在无聊,脑中的八卦因子又出来作祟。翠儿称那宫主为哥哥,那他年纪应该不是很大,会长什么样子呢?我不禁想起各类小说中的那些邪教教主,不会是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吧?或者是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呵呵,如果再配上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就可以直接去客串刽子手了,就在我正咧着嘴傻笑时,轿子停了下来,应该是到了吧。
两名丫鬟把我从轿中扶了出来。腿踩在地上就像踩着棉花一般,柔软无力,只能随着两旁搀扶我的丫鬟机械般地移动脚步。周围已经掌起了灯,每隔两三步就燃着一个灯笼,一直延续到前面那三面环水垂挂着纱帐的水榭。
水榭顶部四角翘起,绿色的琉璃瓦在灯火的映照下熠熠发光,四周悬挂着的轻纱随风舞动,隐隐约约看得见里面的人影。突然,一阵悠扬的箫声袅袅响起,一下子把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我对水榭之中的人更加好奇,只想加快步伐好看看这**的人是何人。
好不容易,终于到达了水榭,丫鬟把我扶到石凳边坐下后,便悄然退下,这一下,水榭里只剩下了我和那名背对着我的**人,我瞪着那人的背影,长身玉立,黑衣飘飘,锦带束腰,黑如墨般的头发只是在身后随意缚住,让人有种洒月兑不羁的感觉。我的眼睛越瞪越大,这人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等等,他不就是今天下午……发现不对劲,我连忙回过头。
“哎别走啊,宫主呢不是要带我见宫主的吗?”。我急得冲那两名业已走远的丫鬟大叫。搞什么呀?不是要见宫主的吗?怎么就这样把我和这怪人扔在一起?我不死心,“喂我也要跟你们一起走”
咦?我没听错吧?好像是那怪人的轻笑声。我气愤地回过头,两眼冒火地瞪视着他,企图能用眼刀在他背后挖出两个洞来。气死我了这癸贤宫里面的都是些怪人
似是感受到了我充满火药味的瞪视,黑衣怪人终于回转了身,脸上还是戴着那个银制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跳跃的烛光照在他冰冷的面具上显得格外的诡异。
他似笑非笑,一步一步地向我逼近,透过面具,他的眸中闪烁着一抹危险的光芒,我本能地站了起来,想往后退,可是全身无力的我还没退出一步就被身后的石凳绊倒,腿上一吃痛,就要往后倒。
呃……我怎么又把这茬给忘了?算了,最好是摔晕了吧,反正我也逃不掉了这世界上的事往往事与愿违,就在我全心全意想靠外部力量晕过去的时候,我又落进了某人的怀中。
他一手揽着我的肩膀,一手环着我的纤腰,而我则斜躺在他的臂弯之中。一切仿佛静止了,此时的他低头看着我,我也定定地看着他。
我的脑袋瓜在想,一般只有两种人才会戴面具,一种是长的特丑的,以免被别人看到会把别人给吓坏了,而另一种呢就是怕被别人认出来。眼前的他会是哪一种呢?我通常是个心动就要行动的人,于是我的右手快速地抬了起来,就在还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够着他的面具的时候,手被固定住了。
“啊好痛你这怪人,快放开我”我蹙着眉哇哇大叫。
“你犯了我的大忌,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才好?”感受到她真实的存在,自己忍不住想逗逗她。
“你是谁呀?凭什么惩罚我?”我翻了翻白眼,就从刚才那些丫鬟没有向他行礼就可以推测到他肯定只是这癸贤宫中地位低下的一员。看他那完美的脸部线条和性感的嘴唇,哦,对了,搞不好他有可能就是那什么宫主的男宠,因为不好意思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哈哈,肯定是这样,我实在是太聪明了。
看着怀中女子变幻莫测的表情,他的剑眉微蹙,她不会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吧?他轻启嘴唇,正想说话。
“宫主哥哥”咦?是翠儿的声音。宫主来了,太好了我这才记起来我仍然躺在怪人的怀中,连忙挣扎着要起来,可是我哪里有力气,这怪人似是要和我作对,那手臂分毫未动。
“喂,怪人你快把我放开”我焦急地低声催促道。你是宫主的男宠,如果被宫主看到你抱着我的话,你不要小命,我还想要呢。可是怪人继续发挥怪的本色,愣是对我的话充耳不闻。
“宫……”翠儿(紫鸢)用手勾起纱帐,可一看到眼前的一幕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脸色变得铁青,眼眶之中泛起了点点晶莹,最终也只是恨恨地瞪着我。
那眼神我读懂了,里面满是怨恨和厌恶,大有恨不得把我杀之而后快的意思。我不禁打了个哆嗦,难怪有人说,千万别得罪女人。慢着慢着,她刚刚不是喊宫主哥哥来着么?那这宫主呢?我往周围扫了一眼,很明显,这水榭之中,除了我、怪人、翠儿以外,再无第四个人,那么也就是说她刚才喊的正是眼前这位仍强行抱着我的怪人
不会吧?我又瞪大眼睛看着这位将我置于水深火热当中的癸贤宫宫主,气不打一处来,义愤填膺之下,把全身力气都聚在脚下,让你害我我让你害我抬起一只脚,用尽全力狠狠地往他的脚上踩去。
可是中了软骨香的我哪会有什么力气?就权当给他搔搔痒而已。宫主大人还没开口,一旁的翠儿护主心切,不干了,娇喝出声:“大胆竟敢对宫主不敬?”说完伸手便要把我从宫主怀中拉出,好好惩戒一番。
不过她的手还没碰到我的一根毫毛,就被宫主用力地甩开了,冷冷的声音从头顶处传来:“晴儿是我的贵客谁也不许伤害她”说罢,就一把把我横空抱起,直接往水榭外走去。嘿还晴儿呢,我跟你有这么熟么?
我瑟缩在他的怀里,偷眼看向翠儿,只见她眸中满是阴霾地看着我,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我不自觉地往宫主的怀里钻了钻,此时,还是在他的怀里最安全。翠儿,这回我们仅存的一丁点友谊也最终破裂了吧?可笑的是,竟是为了一个连容貌都还没看清楚的男子。
伏在他的怀中,闻着熟悉的青草味,我竟有种安心的感觉,于是还没回到青苑,我便熟睡了过去。
把怀中的女子轻柔地放回床上,为她月兑了绣花鞋,轻轻盖上薄被,记不清有多少个这样的夜晚,自己也是这样偷偷看着她那慵懒的睡脸。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能这样看着她,自己的心就会变得很柔软,才会觉得自己像个有血有肉的人,才能忘记仇恨。
天知道自己有多羡慕穆楚安那小子,竟然能拥有她那么久,想到此处,他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由于太过用力,那凸起的关节泛起了骇人的白。晴儿,你等着,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很快了,这几天过后,你将永远只属于我
翌日悠悠转醒,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听见我纱帐里有了动静,昨天晚上的那两名丫鬟立刻把早已准备好的洗漱用具捧了上来。
洗漱完毕后,我坐在铜镜前,任由她们为我打扮,都说女子为悦己者而容,那我又是为了谁而容?不知道穆楚安现在怎么样了?发现我不见了,他一定很着急吧?他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到处找我?
越想越烦躁,我不耐烦地阻止那两双正在我头上忙活的手:“行了,行了不用太复杂了,就用根彩带把我的头发扎成一束就行。”
“是。”那两名丫鬟不再像昨天晚上一般装聋子,而是乖巧地听从了我的话,真是让我惊讶得很。
不行,我得赶快找那面具宫主为我解了蛊毒才是,我要尽快回王府,不管穆楚安即将要面对什么状况,那都是我一手造成的,虽然我不是他真正的王妃,可是我也有责任与他共同进退
“我要找你们宫主。”我把我的请求提了出来。
“是,宫主等候小姐已久,奴婢现在就去把宫主请来。”其中一名丫鬟恭敬地回答。
不一会,那面具宫主便来到了青苑。
“思晴叩见宫主。”由于软骨香的药效还没退去,我只能坐在凳子上向他行礼,有求于人,还是要客气一点的。
“哦?不必多礼。”面具宫主似乎对我突然转变的态度很不适应,竟有几分诧异。
“请宫主为思晴解除蛊毒。”我自认为态度已经相当的诚恳了。
“如果我说不呢?”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