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三国 第二卷 第155章 老哈河畔

作者 : 石晶蓝

出乎赵云意外的是。这一次田润并没有杀俘。

田润并不是转了性,而是为了接下来的战争。就算是攻城,也要围三阙一,让敌人看到活命的机会。抵抗必死,放弃抵抗就有可能不死,他们就会放弃抵抗。至于杀俘的事情,等到仗打完了再杀也不迟啊。

因为战斗还没有结束,腾不出大量的兵力来看押这一万名俘虏,因此,在饭食的供应上就没有给他们吃饱。如果他们要反,将会没有多少力气。

原来的大部落帐蓬就绵延十里,现在是两个大部落再加上两个小部落组成的超级大部落,占地就更加广了。田润命令,发火箭,烧毁最外边的帐篷,让这个部落缩小自己的直径。火箭发得不密,点燃即停。让外边帐篷里的人逃到里面去。

就这个命令,赵云提出疑问。赵云问,为什么不干脆杀了外面的人。如果杀了,大部落同样会缩小自己的直径。田润回答的是,想抓俘虏。后来。赵云没有继续问,田润也没有继续说。

……

接下来几天之内,超级大部落都没派出士兵。直到都要被完全包围了,这才突然冲出了两万人马。

这两万人马冲出来的时候,是晚上。天刚黑不久,就突然冲出来了。田润的步兵里的长弓手射出密集的箭雨,使其死伤颇为惨重。后来,田润莫名其妙地命令停止射箭。停箭之后,敌残余人马继续冲来,往步兵这儿射了几箭,就擦身而过,向茫茫黑夜跑去。田润派赵云的骑兵追击。还特别嘱咐,尽量抓活的。

由于地形不熟,赵云的骑兵只抓回一部分人。抓回来之后,赵云才发现,原来俘虏里大部分人都是妇女。赵云这才知道,田润所谓的抓俘虏,只是抓妇女。

为什么要杀男人抓妇女呢?如果田润是男人,又或者有什么不良嗜好,还可以解释。但田润自己分明就是一个正常的妇女。这可有些说不通啊。

不止赵云,其实很多手下都产生了这样的疑问。田润察觉了,但还是没有解释。田润抓妇女是为了人口的增长,理由是光明正大的。但具体的处置方案却没有定下来。是将这些妇女遣送民间,还是成立军ji营,尚没有拿定主意。田润想,这些为难事,还是让擅长政事的人才解决去吧。

……

十几天后。超级大部落被拿下。然后又开始了杀俘杀民。最后累计俘虏小男孩近三千名,女孩六千多名,妇女三万多人。然后侦骑走出两百里,均无人烟。

接近四万名俘虏,每天要吃喝,还要有地方睡觉,还得有人看守,是个不小的负担。因此,田润决定将俘虏押回雁门关。经侦察,回雁门关的沿途左右百里都已无人。道路基本上是安全的。最后,田润派了个小将领,带了一万士兵,押送俘虏。

如果俘虏都是成年人,自是用不了一万兵。但俘虏里小孩就占了一万,那些小孩根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麻烦事情特别多,因而就需要较多的看守。田润特别交待,男孩,若不听话,即杀之。

田润的士兵就在原来超级大部落不远的地方,扎营休息。过了八天。送俘虏的士兵转回。田润就开始往东方派出侦骑。侦骑搜索两百里,大军前进八十里。逐渐东移。

就这样,走了将近一个月。路上,倒是遇着见个小部落,也如法炮制了。这日,侦骑终于报来敌踪,而且是大队人马的敌踪。既然是大队人马,田润就停止了进军。继续侦察,以期情报更准。

总的来说,有三股敌军,都在东方。有一股敌军约十万人马,另外两股敌军约六、七万人马。而且这三股敌军也都派出了侦骑,同时也侦察到了我军的一些情况。

从敌军的情况来看,敌军并不准备西行交战,而是等候我军往东与之交战。在东面,有一条河流,名叫老哈河。此时正值盛夏,河流水源充足,河面约宽四十丈。河床最深处约为一丈。但人畜已不能通过。河流的西面,都是灌木丛。东岸有两处树林,相距两里多,占地都很广。如果自东而西,可以造便桥。如今自西向东,只能用自己的辎重造木筏。敌军很可能会在我军渡河渡到一半的时候进行攻击。

……

田润原地驻扎了两日。侦察得知,百里之外的敌军也同样原地不动。田润不想等了,就命令拔营东行,来到老哈河边。也就是河东两处树林中间的对岸。

田润就在老哈河西岸扎营。一侦察,敌军也同时拔营出动,往西逼近。其宿营地距离老哈河约为四十里。

由于两军距离较近。时不时就发生侦骑相遇的情况。不过,侦骑通常都被下了死命令,不得交战,见面即走。所以,还没有发生流血事件。王越曾经建议抓几个侦骑,说是可以问到敌军更详细的情况。但田润没有采纳。

田润安排步兵制造过河的木筏。就造了二十张。数量不多。除一名划手,每张木筏能够载二十人,二十张共载四百人,渡江一次木筏往返需要一刻钟。倘若利用黑夜的五个时辰渡人,共四十二趟,能渡一万六千八百人。

估计敌军希望的是“半渡而击”。也就是说,敌军希望田润的军队渡过去三万到四万人,然后才会发动进攻。如今田润只造了二十张木筏,最多能够偷偷地渡过去一万多人,还远远达不到敌军需要的数量。

……

天马上就要黑了。田润的二十张木筏出动了。不一会儿,到了老哈河的东岸。因为河水的流动,他们往下游漂移了一截。于是就往上游赶。到了对岸之后,他们略事休息,然后开始挖坑埋桩,进行安营扎寨的准备。

天黑尽了。士兵们从河里扯出了绳索。绳索的这一端,系在西岸营地的木桩上。士兵们把绳索扯直之后,将另一端系在新打的木桩之上。然后扯着绳索,就把木筏开回了西岸。

在没有绳索牵引的情况下。木筏的前进是比较缓慢的。好不容易过河了,还得从下游返回上游。有了绳索的牵引,就不再是少数几名懂船工的人划水了,木筏上面的士兵都可以使劲。这一下速度就快多了。在一般的情况下,一个黑夜只能渡四十二趟,结果田润士兵硬是渡了一百五十趟。

一百五十趟,能够运兵六万。但田润只运了五万过去。还有一万士兵的运力,用来运辎重了。天亮了,可以正大光明地渡河了。但田润却停了,并且叫人把牵引绳索浸入河中。

……

“呜——呜——”苍凉的牛角号由远方传来,不禁让田润精神一振。暗想。这东西不错,声音传得这么远。改天弄它几个来玩玩。

战马太多了,蹄声就听不出来了。就只是轰隆隆、轰隆隆,持续不断的轰鸣。三支敌军共二十多万敌军终于逼近。他们在距离田润东岸的人马大约五里左右的距离才停止了前进,然后往两侧展开十几里。阻断包抄之路。

从田润所在的西岸高架马车顶上望过去,草原的天际有数不尽的马头和人头,在初升旭日的背景下,分外刺眼。就好像这些人是从太阳里面走出来的一样。

过了很久,敌军的嘈杂声音才低了下去。尔后,田润望见处敌军的中间射出一支巨箭,到了敌军的左面。

那是一只传达命令的响箭。只不过因为距离遥远,田润没有听见它发出的声音。田润就看见它大。它如果不大,也许田润根本就看不见。

然后,田润就看见左面的敌军开始整队。大约一千骑站为一排,不知道有多少排。排了近半个时辰,最后终于朝着老哈河东岸的田润士兵冲了过来。

……

汉军阵前。张飞咧着大嘴,乐呵呵地傻笑。这些游牧民族就要开始了吗?那就来吧。呸!张飞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这是为了吸引士兵们的注意。然后慢慢地举起右手,往下一斩。身后的亲兵立即策马而去,将张飞的命令传到了中军金鼓处。

旌旗招展,猎猎作响。战鼓擂擂,震耳惊心。士兵们的脚步声,伴随着盔甲的金属撞击声立即响起。很可惜,田润并没有对自己的队伍进行队列操练。声音还不够整齐。

一万名身披重甲、手执巨盾的重装步兵越过林立的旌旗走到队伍的最前端。他们每个人都像坦克一样的沉重。他们就是移动的钢铁堡垒。砰——重装步兵们将手中的巨盾往地上重重一顿,一阵沉闷地巨响回旋在天地之间,脚下的大地也因此而吓得微微发抖。

重甲步兵列阵完毕,旌旗翻处,一片密集的枪林紧跟汹涌而出。一万名精锐长枪兵手执锋利的长枪,排列成整齐的队形滚滚向前。进到重甲步兵的后面开始列阵。倏然之间,一枝枝锋利的拒马枪从巨盾中间留出的孔洞里伸出。既像刺猬身上的钢针,又像狼牙棒上的狼牙。

……

河这边的高架马车之上,田润极目眺望,看见敌左军一排一排地,逐次递进,就像大海的波涛一样,一浪接着一浪,向着前方严阵以待的汉军冲了过来。再看敌左军的后面。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左军已经是全军出动。

“王越,”田润喊道,“上来陪我说会儿话。”王越听到呼唤,几个纵跳,上了车顶。田润道:“你看,现在冲过来的敌军,是不是有些不对呀?”王越看了看,道:“没什么不对。我看,他们的服饰应该是鲜卑族的。不会错,就是鲜卑族的。”

田润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为何他们要一排一排地往前冲呢?那不成了我们的箭靶了吗?”。王越道:“这个,我就不太懂了。或许敌军不懂打仗吧。”

田润又看了一会儿,道:“还是不对。我算了一下,这支军队,别看是左军,却是十万人的那支。就算是不会打仗,也不应该蠢到这种田地吧。否则怎么能积蓄那么强的兵力呢?”王越道:“或许,他们是想要消耗我军的箭矢?”

田润笑问:“你知道我军的箭矢有多少吗?”。王越道:“这个,我不知道。”田润道:“既然连你都不知道,敌军也就更不知道了。他们不知道,消耗箭矢的理由就不能成立了。”王越道:“那,或者是为了消耗我军的力气?”

“嗯,这个还差不多,”田润道,“也就是说,这次军队,以消耗我军力气为借口,想要避开与我军的决战。”王越道:“纯属猜测吧?依我看,这支左军已然全军出动。如果他们不想与我军决战,想要保存实力的话,又怎么会全军出动呢?”

田润道:“你还真问着我了。往下看吧。看下去,就会明白的。”

……

汉军阵前,张飞微闭的双眼霍然睁圆,向身后的亲兵说:“传令,将三万名弓箭手分为五队,一队放箭、一队候命、另外三队后阵休息!敌骑若至,不可发箭攒射,待敌骑进入直射步数之后才可以放箭。”

新兵领命而去。不消片刻功夫,两队轻甲弓箭手便从旌旗处中跑步而出,其中一队进至重装步兵的盾墙后面开始列阵,另一队则在温润的草地上坐了下来。张飞策马走过百步距离,堪堪来到重装步兵阵前,前方便响起了山崩地裂般的马蹄声。游牧民族的第一个千骑队已经汹涌而至。

敌军大将大喝一声,双腿狠狠一挟马月复,胯下坐骑昂首悲嘶一声终于完成了最后的加速。开始以极速向前亡命狂奔。大将身后,一千名游牧骑兵齐声呐喊,紧随其后。只不过本应排列成一条直线的阵形现在出现了弯曲。

敌军大将微微弯腰,强壮的身体正随着战马地奔跑在有节奏地起伏。五石铁胎弓已经握于手中,两枝拇指粗的狼牙箭已经扣于弦上。冰冷的箭簇正指向汉军阵前那员挺枪立马的武将——张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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