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一片狼藉,到处是乱飞的纸条。文姬嘤嘤的哭声隐隐传来,江小河暗叹一声,拿出一张无辜焦急的脸奔了进去。
“参见大王”屋外走廊上,站着狼狈的老吴王,一看到江小河顿时脸色扭曲,厉声高呼:“来人给我把这混蛋捆起来”
“咦?”江小河嗖地一下跃上走廊的横梁,惊呼:“哇呀呀我咋又惹你了?为何一见面就来抓我?咋地?以为我跑不掉吗”
“呸”吴王恶狠狠地盯着她,厉声道:“那俩贱人不是你府里的奴才吗胆子这么大,还不都是你教唆的说你派她们二人前来接近寡人,到底有何居心”
“喂!你讲讲理行不?”江小河上窜下跳地与同事们捉迷藏,一边高声吆喝:“那俩女人到底是谁家的?才几天啊,大王,你记性不行了啊?再说了,就按她们是江府的下人,胆子大就怨我?那我是吴国百姓,我胆子大,是不是该怨大王您那?”
追击的侍卫里顿时有几人绊了脚。
“混账寡人的宫里谁敢这么大胆子还不都是进了你们府才学坏的竟然连寡人都胆敢招惹。不怪你怪谁?”
“哎大王你也嚷这么半天了,到底那俩奴才伤到您哪了?大王,我好歹也算半个神医,你赶快让兄弟们歇会,别撵我了,我好好给您把把脉,也算将功赎罪,行不?”
江小河的好心却让吴王更怒了,火力十足地大喊:“混蛋给我撵使劲撵不把这小子撵的说不出话不算完”
吴王大吼一通,咬牙切齿地看着江小河被追的上蹿下跳,忽而眼角瞄见从屋内走出好像是叫做墨香的小宫女,脸上一喜,急忙走了过去。
江小河跟众同事玩了一会,扫了眼关人的柴房,直接跃上房顶嗖地不见了。众侍卫久待皇宫,心思没一个阻塞的,自然清楚吴王根本没有捉拿她的意思,象征性地追赶吆喝一阵也就散了。待众人散尽,江小河悄然返身,在院子溜了一圈,潜入柴房忙活一阵之后,如一阵轻风悄无声息地隐入文姬房屋顶梁。
“大王,臣妾实在难过。您知道臣妾的心思,怎就忍心在臣妾心中扎这么一刀……”文姬拖着浓浓的鼻音抽噎一声,继续指责:“其他的都好说,但这事我就不能宽宏大量,大王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当初特意搬离王后这么远,就是因为不想看见大王跟她亲近……我只盼望着,大王能在这个小院子里独宠我一人…臣妾…臣妾太贪心了臣妾贪心的心如刀割……”
“好了,好了文儿历来知书达理,哪里会贪心?唉,这回都是寡人的错不对,都是那两个贱人的错寡人在你宫中向来不用防备什么,事事你都照顾的周到,哪想到熟睡中会有人这么大胆文儿,若非是你的那声惊呼,寡人还迷糊着,以为在做梦……”吴王忽然站起身,凝声道:“那俩贱人为何会突然跑来你宫中?为何突然这么胆大招惹寡人?她们以前在王后处,可是胆小如鼠而当时……当时她俩明显不正常,极像被人喂了邪药”
文姬缓缓地停止抽噎,擦了擦眼角,端正了态度,拿出就事论事的腔调接口:
“她们确实胆小如鼠。刚才被大王踹进柴房之后,臣妾想起当时情景觉得也有些疑惑,就派张嬷嬷前往想询问几句,却发现两人已经自缢了张嬷嬷仔细探过了,无论口鼻还是身段,并无任何异常。”
吴王舒一口长气,继续郑重其事地分析:“张嬷嬷已经看过了?这俩贱人罪有应得。不过,这事实在蹊跷,一会寡人派张侍卫查查去。一向胆小如鼠的女人,怎敢趁寡人熟睡,招惹寡人?难道就不怕被当成刺客砍了吗”
文姬想起当时的情景,在心底冷哼一声,多么yin靡的三P啊,会是做梦?……不排除是这俩贱人不情愿离开皇宫,想攀枝上位,适逢其会看到大王独睡,便壮了胆子胡作非为。但是,吴王给自己找的借口也太牵强了熟睡?熟睡的人会笑的那个yin那个荡?会勇猛地战一个啃一个?当成刺客?哼,他为何如此老而益壮?隐藏了半世的一身武功,当她真不知道?若非他允许,谁能近的他的身哼若非是她怒极失了理智当场撞破,不知道这会子在哪个宫殿里继续三P呢
在这深宫大院里,虽然正名的只有王后和她这一妃,但所有的宫女们,还不都是他碗里的菜。她的漱芳斋里戒备森严、惩罚分明,宫女们没人有这个胆子,吴王知道她的醋劲,还算尊重她,从不在她这里寻事。王后空有其表,吴王就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幸临宫女,她也察觉不到。吴王又狠的下心,绝不允许任何人私自怀上他的骨肉,宫里都谁被临幸了,还真不好分辨。这俩奴才谁知道是不是旧瓶装新酒?这次还真说不准是谁先起得头呢。
文姬越想越乏力,这事都怪她太冲动了,其实,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白白地没了两条人命她从心底涌出深深的无奈:
“唉…臣妾当时也是情深恨切……臣妾,臣妾并无治罪她二人的心思……唉……”
“算了寡人知道你向来心慈手软。寡人疼你的心,你也该知道,就因为你不喜欢,十几年来寡人从未在你这里临幸过她人。这俩贱人已经罪有应得,死了这事就算了吧,文儿?呵呵,乖眼睛都肿了,赶快去洗洗来人”
“喏”
“喏”一身软甲的张御医跟着小宫女同时迈步而入。
“你是墨香还是书香?赶快服侍夫人去洗漱张侍卫,找人去把柴房收拾了,小心行事。”
“喏”张头忙招手引来俩侍卫咬耳朵,两人立刻领命而去。
“张侍卫”吴王见文姬扶着宫女的手梨花带雨地退下,再次喊了张头近前,沉思道:“再派百人挖地三尺也定要查出那夜江小河到底在哪还有,这俩贱人进江府后的一切行止也要全部查清。至于江枫的去向……”
“大王”张头凑近了低声分析:“江河曾跟夫人谈起这事,听江河的意思,似乎隐射江枫因为那事之后愧于见人,自个悄然走了,而江河怨怒在心,根本没打算去找”
“当真?”吴王皱眉疑惑:“按照江枫和江河的性子,是有这种可能。但当时他是如何无声无息走的?他还是久病之身吧?你们几百名侍卫都没有察觉?事后搜查了吧?是不是也没踪迹”
张头顿时涨红了脸,弯腰低头:“这个,这个,大王,卑职惭愧,胡门秘技真的很厉害……当时我们在训练时,江河表演了一种极奇妙的潜行术,当时在我们三百多人注视下,她都能忽然不见,忽然出现……”
“哦,我知道,上次回报时,不是说是江河在秘境里苦练出来什么…什么身法快捷到一定地步,引起的错觉盲点什么的吗?难道江枫也会?江枫不是病了四年,从未去过胡门秘境吗?他的身法……”
“啊”
“呀”
吴王与张头忽然齐声惊呼:“难道……”
“哎呀大王要是咱们的斥候个个都会潜行术……”张头两眼亮的跟狼见了羊一样。
“斥候?如果真能半个月内练成此功,光练斥候哪成你手下的侍卫,咱们吴国的将士……呵呵,那天底下谁还敢与吴国为敌说不定,慎之还能……哈哈哈…”
吴王猛然迸发出满怀的雄心壮志,得意地仰天大笑,忽然眼角扫到江小河窜出消失的房顶,笑声突兀地戛然而止,焦躁地在地上转了几圈,紧紧皱了眉头:“不行那小子贼滑溜看似笑眯眯地无害,实际却比茅坑里的石头都硬今天这俩贱人的事,虽然看似跟她一点干系都没有,寡人却总感觉她月兑不了干系唉,如果她真知道了那夜的事,记恨起来,还真麻烦”
张头低头缩脑不敢吭声。心里却有些不忿了。大王值得如此看重那个假小子江河么她是会几个神奇秘技,但武功修为可跟他差远了想当初他在江府潜伏十几夜,他们俩可都是丝毫没有察觉皇室秘宝羽化成尘,谁不知道遗留的尘土隐隐成飞天姿势,还用说么,肯定是秘宝成精,月兑身成仙了大王却非要满城搜查,不但怀疑前来参加大会的江湖人,还一而再地怀疑江河动了手脚。现在因为两个主动勾引大王的宫女,又扯到江河身上了……张头在心里摇头,既然命令下达,查就查呗……
“张侍卫”吴王忽然拿定了主意,斩钉截铁地下达命令道:“你安排好其他事,即刻前往石牢,大张声势地严刑审问江小狼放话说他很可能是夜闯皇宫的江洋大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