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送到~…了~可恶的星期二,晚上还要上课,小赫歇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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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表情虽然镇定,可心底却大大的讶异,对于不知道的事情,吃不准是好事还是坏事,总有点忐忑。
八重云光还是有些不放心道:“韩姑娘不知道我的身份,请你不要为难她。”
“这个我不能给你保证。”
他又要动怒,与我对峙,可惜在我的地盘上,可不是当年荷花池边与他斗嘴的小孩,也不是白玉楼上可以为难我的少年,我不禁得意一笑:“这里我说了算。”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你没有死,我一听说你活着,我就从京城出来了,爹派人来追我,那些个死士和我无关。”
我思考着他话里有几分真假,只说道:“找我做什么?”
他垂首,道:“凤清平的死,我很抱歉。”
我只觉得旧伤口又要崩裂,我不喜欢他提起清平的名字,原本我已经渐渐愈合的伤口,在他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就溃烂了。
愤恨、伤痛、屈辱、不甘交织成我冷冷的一笑:“你不用说抱歉,因为我永远不会原谅。折磨凤清平的是刘环,他死了;但是射杀他的是你们,是你和刘思齐,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是怎么死的。我这个人向来有仇就要报,你现在来和我说这些好听的,有什么用呢?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既然来了天白城,就别想要走了。”
“你威胁我?”
我挑眉:“你试试看”
“他不是我杀的,我也努力阻止了城门关闭,只是……”
我拍案而起:“没有只是,楼七,动手”话音刚落,楼七的利剑已经向蛇一般缠上八重云光,八重云光在错愕之下防守,本来就失去了先机,当下只听“砰”的一个碰撞,八重云光被撞飞出去,“哗”的吐出一口鲜血,我说翻脸就翻脸,也是占了一个杀他措手不及,不过就算这小子在梦峡关这么多年,要说单打独斗,能胜过楼七的还真是不多。
八重云光从地上挣扎地爬起来,怒喝:“你”
一想到清平是怎么死的,我就没有办法冷静,恨不得杀到京城去讲刘思齐千刀万剐才好,眼前送上门来的,我又岂能放过?
楼七一剑指着八重云光的喉咙,他半分动弹不得,眼睛里要喷出火来:“你还是不是殷小雨?你怎么会这么狠毒?”
“狠毒?这就狠毒了吗?我从来不是你口中的殷小雨,我就是我。”不论你之前和殷小雨有什么瓜葛,抱歉,我不是她,所以,我也不会对你将就情面。
“放心,我还不会杀你,因为你还大有用处。”
“你要留着我对付我爹吗?”。
“是啊,他两个儿子,一个变残废了,一个落在了我手里,我看他怎么安享晚年,他既然能够帮着刘思齐,那么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他的目光中似是不信,看着我的脸觉得痛恨,吐出一口血来:“我看错了你”
哈?最近还真是好笑,先是刘袁熙跑来对我说,我背叛了他,现在八重云光又对我说他看错了我。我为什么要为你们活着?我要照顾到你们的心情?你们以为的我是什么?
“带下去。”
楼七道:“我当年救过他。”
这个好像八重云光之前就说了,我现在可没有心情听这些,那些东西只会来动摇我的决定,我既然选择这条路,那么就算错了,也要错到底。
“给我好好招呼他,从嘴里挖出来,这些死士是怎么来的。”
等到一些事情告一段落,天已经亮了,我拖着一身疲惫,脑子却很清醒,不想见人,躲在重光殿里头,躺在床上,脑海里一遍一遍回忆凤清平的死,眼泪止不住地流,有些事情,在回想的时候,更加悲哀。
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我蜷缩着拽着被子,只觉得重光殿格外空旷,看不见一大片的竹影婆娑,也没有谁为我挽袖煮茶,拨弄琴弦。
那双琉璃黑的眸子,就那样看着我,垂落。我总想着我和他有很多时间,我可以慢慢地感化他,漫长的时光总可以发生很多改变,我也高估了自己,以为可以救出他,到头来,却还是为他所救。
无声地哭泣,我不知道怎么样的言语才能表达我的悲哀,那一截青白色的衣裾永远地消失,他的尸体远在万里之遥,我连为他亲手填满一抔黄土也做不到。
殿里静悄悄的,却听到哗啦啦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我猛然起身:“谁?”
四下里一看却什么人也没有,我穿上鞋子走动,却见外间一团小东西在爬动,我一愣,原来是刘璧扯动了桌布,将桌上的茶杯都摔碎了。我心下大惊,这可不得了,连忙过去抱起刘璧,检查他的身体,可千万不要有什么碎瓷扎到了他的身上,这具身体那么小,那么弱。
刘璧哇地大哭,钻到我的怀里,我见他大拇指被扎到了,好在伤口细小,只留了几滴血,就没有再留,我拍拍刘璧:“别哭别哭,不疼不疼……”然而我自己眼角的泪,却没有干。
可能看着比自己弱小的人,我就可以变得很坚强,只要守着他,我就可以无所畏惧。
我大声道:“来人啊。”
前殿里跑来两个女敕生生的小丫头,见着刘璧大惊,我斥责道:“怎么会让陛下进来的?”我看见怀中的小子,居然爬到了我的房间,也有些好笑,让侍女将东西都收拾了,瑞雪匆匆赶来,心急如焚:“大人,大人不好了,少帝陛下不见了。”
我想笑,不过要摆出一副怒急的样子,对着瑞雪道:“你是怎么照顾的,居然让少帝陛下爬到了我的房间?”
她一愣,我身后的床上,刘璧正在咬被子。似乎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一个人从偏殿爬到了我的房间,他还不太会走路,几乎是手脚并用,现在这个时候正是爱动的年岁,不过几个人都看不住他,我也委实惊奇了。
事后让看护刘璧的侍女都去领了板子,道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直接拖出去叹了,我道:“这大冬天的,陛下要是受了寒,你们一个个都别想要活了。”而传闻中的主角,正拿着一本书,当然,他是不会看的,他是用来撕的。
经他一闹,我那些个伤痛的情绪也淡了一些,抱着孩子钻在被窝里,捏捏他的脸,小孩子的脸手感真好,他似是很不满地一巴掌过来,扭头就要哇哇地哭,我拍拍他的背,又很快睡着了。
直到中午时分,田崇求见,我才起床,将孩子丢给瑞雪,抹了一把脸,清醒了神智重新走到了天白殿侧殿。
田崇穿的还是昨晚的衣服,两只眼睛有点红,看来是熬夜了。楼七在我耳边道:“薛培已经走了。”我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走了吗?走就走吧。
“大人,清点了一下,总共是两百一十三名死士,搜过身,什么都没有。”
“这些事情,不是已更改由俞谈告诉我吗?他作为王城卫总统令,去哪里了?难道三十鞭子就连天白殿,也走不动了吗?”。
“大人息怒,有人来报了兰玄庭的下落,红冷大人极力要追捕,俞统领相劝无果,亲自跟着去了,让微臣来这里告诉。”
“呵,他倒是自作主张了,红冷那里不是有殷显稳着吗?”。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稍稍有些不耐烦,红冷这般急性子去,看来消息是正确地了,那个突然消失的兰玄庭,终于露出尾巴了。既然红冷愿意打头阵,我没有必要拦着。
“还有什么?”我的头有些痛,显然是昨晚熬夜的关系,不过看在田崇这副样子,也稍微缓和了语气。
田崇将死士的事情全部说了一下,也清点了我们的死伤,我问:“周恒呢?”
“死了。”
“怎么我不知道?”
“是今天早上的事情,您刚刚睡下。”
那个时候,我好像说了谁也不能打扰,好吧,这个不怪田崇,田崇继而道:“死得很干净,不是毒杀也不是病死。”说这话,面色有些古怪。
我就更加惊奇了:“你这么说,他死得很奇怪了?那么他的死因是什么?”
“不知道。”他给我这三个字,我还真的是一愣,好好的一个人突然死了,这么大年纪了当然没有用什么重地刑罚,只是告诉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还真是有些接受不了,怎么不和我说是被上帝带走了呢?好吧,你们不知道上帝他老人家是谁。
“这效率,是越来越值得嘉奖了。”我说的当然是反话。
田崇稍稍脸红,在自家地盘上,被人摆了一道不说,连守卫森严的大牢,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莫名其妙地死了,这传闻出去我还混什么啊?
“既然他们敢把手伸进来,那我们不用客气,都给我砍了吧”我对着楼七道,“不管什么棒法,告诉袁青衣,我要对付刘厚,叫她不要插手,不过说的时候客气一点,那只母老虎可吃不得一点亏。”利州那边嘛,薛培走了,应该就不用我招呼了吧,刘厚啊刘厚,你敢这么做,就没有想过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