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当道 卷三 割据 第八十三章 茫然四顾

作者 : 楼赫

至今出现了N多男人,好的坏的,生的死的,感慨良多,不知道你喜欢哪一个呢?好久没有写到熙子和兰玄庭了,清平死了很难过,不过大纲里本来就写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喜欢他呢?

好戏很快就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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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薛培不紧不慢地跟着我的步调,我像是第一次感受到他的心境。第一次见薛培,是刚刚开春的时候,杏花时节,在刘环设宴的碧玉山庄,晚间忽有一人来向我敬酒,看着相貌不太靠谱,却有利州人的豪气,直接对我说明了来意,也放话说支持我,倒是让我有些无措。薛培啊薛培,看来当初我是实在低估你了,哪里知道日后会承你多方相助呢?

他默默,这个时候倒是出奇的安静,很自觉得走在多树枝的一边,替我挡去残雪,眉目中浸染的余晖,散发着柔和,和之前印象不同,这位小薛大人,可是一名智将啊,脑子聪明,那一身本事,在当日京城之围的时候也显露了一角。

他对着人装傻的时候,就将那双本就很大的眼睛撑得很大,然人一见之下就觉得这个男子看着没啥心计的样子;算计人的时候却常常微敛着眸,笑意浅浅,隐隐可见两个酒窝,笑得别有用意,最会装傻。

我心中不由再次叹气,看来薛家的意思是显而易见了,其实也并不是不好,只是我心中依然留着某些感情,想要毫无芥蒂地接受一桩政治婚姻,有些不情愿,对我来说,宁可不嫁的。对于他的提议,我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和红冷的请求一样,都拖下来了。接下来的几天,可由得我好好想一想了。

而薛培也不急着要答复,便这样不急不缓地,我们走在了回去的路上。脚下踩过雪的声音沙沙的,然而却是我的声音,我这个人怎么样算都是比薛培只轻不重的,却不知道这个人能够不怎么发出声音,显然是关乎他的身手了,还真是……深藏不露啊。心中突然冒起一个想法,不知道他和刘袁熙比,会是什么情况?

我之所以想起刘袁熙,倒是好久没有见到这个人,也很少听闻他的消息了,自从落雁城一别,他居然没有找我,在有些讶异的情况下,隐隐还有些不爽,这小孩子固然是一时兴起吧,可能是我较真了,这样想,自然觉得倒是自己愚蠢了。想当初刘袁熙在船上露出的那一手可不一般,看他小小年纪就如此,不过想来要赶上身边这位出身将门的薛培,应该还有些距离的。倒是楼七,应该压过他一筹吧?

想着想着,这路也差不多走完了,远远的,就看见了飞白别院。

“小薛大人,要不要去见一见少帝?”我笑着问,他颔首。瑞雪一见薛培倒是有几分诧异,她没有见过薛培,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是见和我一起来,似是身份尊贵,便行了一个礼。

我道:“是薛培,小薛大人来看看少帝。”瑞雪在宫中多年,自然不是蠢人,很快便意识到面前的可谓是极有权势的人物。

薛培看着房间里的小孩儿,朝着我笑,张开了手似是要我抱,嘴里喃喃的居然又是一声“娘”。薛培一怔,看了瑞雪一眼,瑞雪目光躲闪,我笑笑:“少帝还不会说话,小孩子一开口说得大抵是爹娘,你不要在意了。”

薛培敛了眸光,没有说什么,笑盈盈地站在一边看我和少帝,我朝着他道:“你要不要抱抱他?”

薛培的脸色有色局促,道:“呃……这个,还是不要了吧。”

我心道莫非他还怕一个孩子不成?沙场都是毫不皱眉,怎么到了一个八个月的孩子却犹豫?我笑得别有意味,薛培挠挠鼻子道:“以前我也抱过小孩儿,不过他们都似乎不太喜欢我,我也怕伤着陛下了。”

我乐,来了恶作剧的兴味,非让他抱,薛培拗不过我,硬着头皮,双手张开,刘璧却死死抓着我不放手,似乎对于薛培极为排斥,薛培了然道:“看,我没有小孩子缘分吧?”

我不信,刘璧两手抓着我的手臂,极为委屈的模样,呜呜哭了起来,这下子瑞雪便道:“陛下饿了。”说着便招来女乃娘,我轻轻拍拍刘璧的背,便将人交给女乃娘。

“这都八个月了,该断女乃了。”虽然刘璧身份尊贵,我还是交代了瑞雪早点断女乃,瑞雪记下。薛培道:“看来少帝很喜欢你呢。”

“他一出生就在我身边,见到的不是瑞雪就是我,怎么样都不会讨厌我吧?”

“等他长大了,这份感情,不知道还在不在。”

我坦然地笑:“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虽然他的父亲死在我的手中,可不是我亲自下的手,说到底还不是刘思齐,我可不背冤枉债,以后他就在我身边,慢慢来吧。”

薛培点点头,目光有点复杂,和我走出了刘璧的院子,朝着前院走去,院中梅花正好,不过天际越来越暗,只能看见雪白的微光残影,他道:“毕竟是刘环的孩子。”

他说的我知道,只是人毕竟不是一根草一朵花,养在身边久了,自然是有感情的,哪怕是一只狗。更何况,刘璧才多大,现在说提防,也过早了。

他笑笑,也不在意刚才说的,道自己远道而来还没吃一顿像样的饭,责怪我真不是一个好主人,我摇头苦笑,便和他一同去吃晚饭了。席间薛培喝了不少酒,却是越喝越清醒,脸色也慢慢便白,眼睛很亮,我自认酒量不如,便没有再喝,我的身体可受不了。

他也不求,倒是田崇陪着喝了几杯,我没怎么说话,薛培和田崇两个人忘年,倒是越讲越起劲,要不是我在收敛一点,估计还要热闹。

我借故离开了,一个人慢慢地走,冷风吹来,正好醒酒。这个时候就特别伤感,怀念清平的点滴,白雪正深,梅花可忆,然而谁堪与煮茶?

想要种上一大片竹林,看那青叶婆娑,孤单凭吊,多是伤心。

暗夜中似是有谁叹息,我以为自己幻听,却分明又是一声,我吓了一跳,连忙四顾。园中烛火悠悠,光线暗淡,我心想这飞白别院可是守卫重重,是什么人能够这样进来?

一个黑衣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黑纱飘飞,我还以为是鬼魅,仔细一看就醒悟过来,这人怎么会在这里?也难怪,不然的话怎么会越过守备?

“是你,你不知道我与你势不两立吗?虽然你救了我一命,但是我依然恨你。”

曹敏言缓步走近,面纱轻轻晃动:“小雨,你这执着,也像是我曹家人。”

我冷笑,退后一步:“曹家人?我姓殷。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可不认为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我没有叫人来杀你,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和你和谈。”

曹敏言不以为意,话题一转:“你若是要和薛家那个小子成亲,我不阻拦你,但是不能和刘家的人有瓜葛。”

我气极:“你偷听我们说话?呵,你又有什么资格阻拦我,你杀了我爹,我没有追杀你,已经是极限了,我若是想和谁在一起,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的目光一冷,看着我,发丝清凌凌地,我只感觉到全身浸润着寒冷,这个女人,强横冷漠,站在我的面前,就好像十二月的寒冰,不容我质疑。可是我不是一个喜欢被要挟的人,对着她我有莫大的勇气,仿佛笃定她不会对我怎么样,我冷冷地道:“既然你这么大本事,怎么不去杀光刘家的人?”

“你要知道吗?”。她不答反问,抬起手摘下了自己的面纱,那仿佛给岁月厚待的容颜,比之当年惊鸿一瞥更加动人,冷月如钩,这个本该三四十岁的女子,时光好像停留在她二十岁的年华。很美,如月如雾,美得让人惊叹。

“你很像你母亲。”她只一说,将我的思绪拉回来,重重的黑纱在冬夜显得尤为淡薄,这个人似是总是一袭黑纱,孤高踏月,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说是东海琉璃岛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答应他的事情,总要好好守着你的。”她冰冷的手抚上我的脸,我来不及躲闪,“殷子叔是我杀的,你要恨就恨我吧。”

我的眼泪很不争气地留下来:“可是解释呢,你为什么要杀他,爹说叫我不要恨你,你本该是我唯一的亲人不是吗?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脑海里出现冬天纷纷扬扬的雪花,和殷子叔的血,明明才过去一年,却好像过了几个春秋。

“他说不恨吗?”。她的脸上落下一层阴影,目光悠悠地看着我,却像是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这辈子,我没能让他爱我,却让他死在了我的手中,也算不错。”

我心下冰冷,她的唇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一个弧度:“你母亲亲,是自杀死的。”

自杀?我怎么不知道?殷子叔只说她死了,却从来没有说过她是怎么死的。我心下惊异不定,这个女人的话能信吗?可是她没有必要骗我,她杀了殷子叔,却时常保护我,想来殷子叔死后一些个刺杀,要不是她挡着,还要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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