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妖娆行 异世风云如初妆 这个..不知道题目

作者 : 御轻羽

新学期开始之后总能遇到稍显明媚的天气。特别是午休时分,阳光透过明亮的窗子,暖融融的照在身上,带着一抹庸懒,让人肆意的消耗着大把的青春。

白小猫却没有享受的意思,挥洒了整个上午的眼泪,此刻红肿着双眼的她仍旧咬牙切齿的对着我吼叫。

她抓起饭盒里的叉子直指我的鼻尖:“你说!我哪里不好?”

我一副无辜状,摊开双手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尴尬地望了望四周窃窃私语的同学,心底顿时涌起想要化为尘埃的渴望。

我轻轻推开她手中的“武器”,小心翼翼的说道:“行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可我就喜欢他啊!我就是喜欢他!就是喜欢他!”白小猫顿足捶胸,在教室里弄出一连串的动静,随着桌椅来回扭曲的声音,在“哐啷啷”几声刺耳的金属声之后,世界终于安静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与这个家伙彻底绝交!然而此时此刻,我却十分义气的坐在她的对面,接受着所有同学的行注目礼,完全被视为“同伙”般一起陷入到这尴尬的气氛中。我能做的仅仅是将头埋进双臂之中,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催眠自己:他们看不到我!他们看不到我!他们看不到我!

我和白小猫可以说成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损友”,打从幼儿园起就相互抢夺着棒棒糖,当然这一路“打”过来,胜负各半。我们的友谊也变得十分微妙。有时也会为了女孩子特有的任性彼此分道扬镳,但因为始终同在一间教室里,于是“合久闭分,分久闭合”这句话也着实受用。久而久之这么多年过去了,在紧张的高三阶段,我们仍然是朋友。

可白小猫却在这种时刻失恋了。

我的理解是,失恋的人本身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连死都不怕的人,最好不要惹她。就像这会儿发生的一切,我还能说什么呢?

“对不起……”白小猫抽噎着弯子,将散落在地的饭盒和餐具一一捡起来。脸上依旧挂着憔悴和委屈。于是我又心软了。

我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看,感情的事情怎么可以强求呢?与其和一个不懂得欣赏自己的人在一起,还不如重新振作,再努力几个月就能飞入大学的校园,在这么大的林子里,怎么着也能遇到棵桃花树。”

白小猫吸了一下鼻子,并没有给我好脸色:“说得轻巧!敢情你身边有‘校草’陪伴!狐狸,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我原本叫胡莉,可这丫头一直管我叫“狐狸”,久了我便也懒得和她计较。

提起“校草”两个字,我的心头顿时涌起万般甜蜜,当然在失恋的人面前显露幸福表情无疑是自寻死路。所以我在最短的时间内平复思绪,装做毫不在意地询问:“能叫什么?”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我几乎能听到白小猫的牙齿发出的“咯咯”声。

手机传来熟悉的音乐,让我刚好可以低头躲避开那杀人般的嫉妒目光。我一边看着短信,一边漫不经心的安慰她:“猫猫,你知道吗?感情这东西有时候是很奇怪的,你抓得越紧,失去的就越快。对方往往不把你当回事儿!‘欲擒故纵’你总该知道吧?就拿我来说好了,别看他是‘校草’,如果真分手了,我才不会稀罕……”

白小猫根本没把我的话当回事,指着手机问:“谁发的短信?”

“肖南。”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白小猫一副没好气的样子,自尊心越发受挫,“才一上午没见,至于吗?又说什么甜言蜜语了?”

我的目光扫过手机屏幕:“呃……他说分手……你看!没错吧?分就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感情就这么回事,我跟你讲……”我把手机塞回口袋,继续刚才的话题,可在大脑短暂的停顿以及白小猫见鬼一般的表情映入眼帘之后,我才终于意识到在前一刻发生了什么。

“王——八——蛋!”在第N次确认短信内容之后,我鬼叫着冲出教室。

背后的白小猫抓起饭盒里的叉子追过来,边追边喊:“带上家伙!和他拼了!”

我和肖南能够走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白小猫都用“不可思议”四个字来形容。先不说当初一入校的时候,那家伙就用篮球狠狠的砸了我一下,就算是之后的各种竞选,我的名字永远都落后于肖南。所以到了高二的时候,大家也都习惯了年级排名第一的永远是肖南,第二的位置上永远是我。当然在他成为学生会主席的那一刻,我毅然决然的放弃了竞选各种职务,理由很简单,我不愿意再受到任何刺激了。

唯一一次我的名字和肖南没有扯上任何关系,是在学校举办的游泳比赛上,我终于如愿以尝的得到了女子组的冠军。当我接过奖状的时候,白小猫捂着胸口用无比庆幸的口气说着:“幸好肖南在男子组。”

肖南被封为“校草”是在高一下学期,在那之前我并没有用正眼看过他。这多少搀杂了很多我的个人情绪在里面。而在私底下我不得不承认,那个总是洋溢着灿烂笑容的高个子男孩的确是英俊的。他的光芒不在于各种各样的封号以及优异的成绩,更不在于他总是若无其事的露出天真无邪的目光,用迷人的眼神打量这周遭的一切。肖南的魅力是自然的,理所当然的,正因为他自己的“不在意”,才使得越来越多的人关注着他。

而我不过是唯一一个一直跟他“作对”的人。很多事情其实就是这样的,如果我也混迹于那些疯狂迷恋着他的女生之中,也许肖南永远都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当然我这样做并不是在玩着“欲擒故纵”的伎俩,在整个高一阶段,我是打从心眼里将他当成了“绊脚石”的。于是每次白小猫捧着星座书让我填写各种资料的时候,在“最讨厌的人”一栏中,我写的一直是肖南。

至于后来为什么沦陷了,那仅仅是一次意想不到的偶然。其实连我自己都无法断定,当时肖南是否是在和我开玩笑。

那是高二第一学期刚开学的时候,一次混合体育课上,我们班的男生和肖南所在的班起了冲突。当时情绪激动的一群家伙几乎失控的要扭打成团。体育老师一个人势单力薄,最主要的是就算当时制止了打斗,也并不能完全消除两个班的心结。在僵持不下之即,肖南提议双方进行一次投篮比赛,以此来了结这场纠纷。不管谁胜谁负,都不能再提起这件事。而为了公平起见,由代表挑选对方班里的一名女生来投篮。而作为一方代表的肖南竟然惟独选中了我。

我记的很清楚,午后的阳光照在肖南棱角分明的脸颊上,他额头上的汗水发出金灿灿的光芒。他的确是眯着眼睛走向我的,在那带着笑意的眼睛里,我警觉的捕捉到了一抹诡异的目光。他把球交到我的手上,语气中藏着若有似无的挑衅。

他说:“不如我们私人加个赌注怎么样?如果你赢了,就做我的女朋友。”

两个班的同学当场一片哗然。

我更像是被雷电击中,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那天出奇的明媚,仿佛童话世界中最美好的画面,王子牵起公主的手,身边满是祝福的声音。看似我为了集体荣辱舍身取义,可用白小猫的话说,我其实是走狗屎运一般撞上了桃花。

肖南站在篮筐下,笑呵呵的望着我。他的眼睛格外明亮,那漆黑如玛瑙般的眸子里仿佛藏着深不可测的宝藏。他对我说:“嘿!我们正式交往!从此以后就是最强组合!”

关于我为什么一直沉默,白小猫始终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她唯一记得的是,我当时走进教室,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一部运行缓慢的老式机器。她很小心的询问着我是否将肖南“绳之以法”,然而我却将那机械的表情一直维持到了放学。

蒋以凡找到我们两个的时候,白小猫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见到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激动地扑过去,双手抓住蒋以凡的衣领哭诉:“救命啊!尽管我也失恋了,可我实在不想和狐狸‘同归于尽’!再这么折腾下去,我非寿终正寝不可!”

蒋以凡一边擦掉被喷得满脸都是的口水,一边将白小猫拖到门口,顺利把她塞进一辆出租车里,只轻描淡写的丢下一句话:“这里交给我了。”

他重新折返回来的时候,我仍旧抱着一杯不知道是什么的酒往肚子里面灌。酒吧这种地方我一直都很好奇,曾经蓄谋已久的想要见识一次,但每次走到门口都被肖南毫不留情地抓回去。可这次我终于如愿以尝了。然而心里却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吧台后面的服务生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原本还想说些什么,见黑着一张脸走过来的蒋以凡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周围的灯光依旧幽暗闪烁,有神情暧昧的年轻人在舞池里扭动腰枝。而我……不过是个穿着校服并且刚刚失恋的高中生。

“几天不见,长能耐了!”蒋以凡伸出一只大手夺过我面前的杯子,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眉宇间立刻拧成一团,“这什么东西?想自杀是不是?”

尽管他比我大两岁,已经是名牌大学里的高才生了,可打从我认识蒋以凡那天起,我就没把这个家伙当成过学长来尊重。有一段时间我还曾经怨恨过他,当年我还是高一新生,蒋以凡已经是高三毕业班里的一员,并且兼任学生会主席。我和肖南一同竞选的时候,就是这个不开眼的家伙选中了后者让我名落孙山。于是那之后,每每在学校里偶遇,我总是冲他投去冷眼,更是毫不遮掩满脸的不屑表情。一个月之后,蒋以凡在无奈又无辜的情绪之下,向我举了“白旗”。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们成了朋友。其实很多时候,我和他的关系称之为“损友”更为恰当。

蒋以凡考上大学之后还是隔三差五的往学校里跑,并且总是以“前学生会主席”的身份指导肖南各方面的工作。久而久之这个比我们大两岁的学长,和我们几个人混得很熟,熟到可以相互开一开过火的玩笑,相互打骂嬉闹吵成一团。

我固执地瞪着蒋以凡,就像第一次见到他时一般,这几年不曾改变过。在一些事情上,我是很钻牛角尖的人。

我冲他一伸手,脑袋里已经觉得有些晕眩:“还给我!”

“还给你干嘛?让你接着自杀?”蒋以凡把杯子递给服务生,“换杯冰水,多放几块冰,让这丫头好好清醒一下。”

“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好?”原来失恋的人都喜欢问同样的话。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哪里好?”蒋以凡把我东倒西歪的身子扶正,在暧昧幽暗的光线下,他近在咫尺的脸颊上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是我先问你的!所以你必须要先回答!”

“不管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都没必要自暴自弃。你忘记自己是多么骄傲的女孩了?”蒋以凡的口气中有难得的认真。在我的印象里,他是很少认真讲话的人,包括任职学生会主席的时候,每次开会他都很难正经几分钟。他喜欢开玩笑,更喜欢开我的玩笑,于是我把他划到“损友”的圈子里去不是没有道理的。可他这会却出奇的认真,从表情到语气,认真得让我有一丝的陌生感。

我凝望着那双朦胧中带着深邃的眼睛,在弥漫着暧昧气氛的酒吧里,有些神志恍惚的说道:“你知道什么啊?肖南凭什么跟我说分手?我……我没什么好骄傲的!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就不懂……”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说到最后我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像个受委屈的孩子见到了久违的亲人。

我抓着蒋以凡的上衣,几乎要把他衬衣的扣子扯掉。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激动,激动得仿佛几天前那个被父母争吵声惊醒的夜晚……

旋转的灯束扫过蒋以凡平静淡定的脸庞,将他如清泉般深邃的眸子点染得越发迷离难以捕捉。他把我搂进还里,轻轻的拍着我的头安慰着:“好了,好了。乖……不要哭了。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恍惚中,一些凌乱的画面像没有剪切的老式电影,杂乱无章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久久都挥之不去。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窗帘没有拉上,透过玻璃窗夜色孤单的倾洒进房间。黑幕一样的天空显得格外的深沉,没有繁星,月光寂寞的点缀在城市上空。我揉着有些沉重的头从床上坐起来,记忆中只有最后那一幕,自己蜷缩在蒋以凡的怀里,哭着,诉说着,发泄着,一直把脸埋在他温暖的胸膛里不肯出来……至于都说了些什么,我实在记不起来了。但是不难想象,把我当大型垃圾一样拖回家的人肯定是蒋以凡。

床头的时钟指向凌晨两点的位置上,口很渴。刚想起身去厨房找水喝,便听到客厅里传来熟悉的争吵声。

“滚!有种你就永远滚出这个家!别以为你在外面做过什么,我会不知道……”

“你以为我很喜欢回到这个家里来吗?还不是为了莉莉!”

“女儿?你眼里还有女儿?要是为女儿着想,你会做那种不要脸的事!”

“呸!你又好到哪里去!”

“少贼喊捉贼了!”

……

露骨的谩骂,歇斯底里的哭闹往往像灰姑娘的水晶鞋,总会在午夜十二点之后,在我家现身。白天里的平静与和谐,只不过是演给我看的一场戏。因为我高三了,要面临人生中最关键的高考,父母的貌合神离即使已经到了连瞎子都能看出来的地步,而我……依然选择假装若无其事的什么都不知道。

唯一知道这一切的便是肖南。

那一次晚自习之后,我没有回家。一个人在酒吧门口站了很久,穿着校服,满脸固执的望着那不停闪烁的灯箱发呆。当第N次鼓起勇气想要走进去的时候,一只大手从背后拉住了我。

肖南精致的眉宇间透着一股淡淡的怒气,他什么都没说就把我往马路对面拉。来到没人的地方才开口质问我:“臭丫头!我说的话都被你扔进回收站了是不是?这种地方真的那么有吸引力吗?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非要三番两次的混进去?!你……”肖南骂到一半的声音终于因为我突然流下的眼泪而停止了。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掉眼泪,也是我第一次在人前流泪。连白小猫都以为我是个泪腺萎缩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女生,当然不会哭的女生在她眼里是不能被称做女生的。所以有一段时间,在白小猫的嘴里,我成了女超人。

我拉着肖南的衣服,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哭泣着。我告诉他,其实我有很多不快乐,其实我爸爸有了外遇,其实我不想做个父母离异的孩子,其实我很害怕回家,其实我讨厌在半夜被争吵的声音惊醒……

肖南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任凭我死命拉扯着他的衣服哭诉着,发泄着。后来我把好多鼻涕抹在了他的衣服上,他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直到我筋疲力尽的停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他才从书包里掏出一瓶纯净水,拧开盖子递过来:“傻瓜!心里有这么多的事,早一点说出来不就好了。”他宽大温暖的手掌摩挲着我有些凌乱的发丝,那温暖的感觉分明像阳光一般轻易的驱散了我心里的阴霾。他清澈明亮的眸子里似乎带着许多疼惜,一直温柔的凝望着我。

那晚我睡得很塌实,很久没有睡得这样安稳了。只是……现在想起来,我后悔自己不该把这件不耻的事情告诉他。而肖南对我的渐渐疏远,仔细回忆起来也正是从那晚之后开始的。如果非要找出什么理由来解释他提出分手的话,我想也只有这个。他看不起我了吧?看不起我有一个这样的父亲,有一个这样即将支离破碎的家庭。即使我在学校里如何伪装快乐,也都是徒劳的。

白小猫失恋的悲伤只持续了两天,她完全消化吸收了那天我劝她的话,化悲愤为力量,立志要考上大学投入到更大的一片“森林”中去,以此来寻找一颗新的桃树来依靠。不过至于肖南和我的事情,她显得小心翼翼。每次试探着问我,肖南提出分手的理由时,都仿佛是在我的伤口上无情的撒上一勺滚烫的热油。我恨不得杀了她。

其实那天我并没有见到肖南。

他的同学告诉我,他午休的时候就离开学校了。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躲避我在收到短信后立刻来兴师问罪吧?不愧是IQ达到180的高才生。前后都想得很周到。而在之后的几天时间里,肖南人间蒸发了,一直没有来上课。

这点让我更加绝望。

在学校里,我依旧笑着,闹着,像完全没有发生这件事一样,更像是我的生命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个叫“肖南”的人。

白小猫瞪圆了眼睛看着我将饭盒里的食物全部扫尽,捂着胸口虚弱地提醒道:“狐狸,自暴自弃是没用的。况且你选择的自杀方式太浪费了,农民伯伯们……”

“咳咳咳——”

她的话终于停止在我突然“**”出的饭粒中。

我不太确定那天我都和蒋以凡说过什么。不过他这几天都很闲似的,一到放学时间就准时出现在我面前。用他自己的话说,大学真的很闲。

“有那么闲吗?”。我坐在蛋糕房里,举着一块黑森林蛋糕疑惑地发问。

蒋以凡打着哈欠,一副轻松自如的样子回答:“当然。你看我就知道了。”

“你只是少数‘败类’而已。”

“败都败得这么帅!看来我不佩服自己都不行。”

我举起蛋糕假装要丢他。

蒋以凡这才有点正经相,一摊手说道:“好啦!我不跟你开玩笑了。最近陪我玩几天,可以吗?”。

“什么?!”我真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了,“大哥,我高三耶!”

“反正你失恋啊!正好需要休息一下转换心情。”

尽管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猛的扎了一下,但我仍然笑嘻嘻的吃着蛋糕反问着:“那为什么不是你陪我,而是我陪你呢?”

“差不多啦!喂!我跟你讲,周末我们就去打球,然后有部新上映的影片,购物街那边新开了一家餐厅味道也不错……”蒋以凡好像把什么都安排好了一样,一连跟我说了将近半个月的行程。除了正常的上课时间之外,我的“课余”生活都被他排得满满的。拜托!这个家伙想去的地方和想做的事也太多了吧?真是让我哭笑不得。

尽管我满口否认自己失恋,但肖南带给我的伤,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伴随着那熟悉的争吵声残忍的向我袭来。我将自己整个人裹进被子里,躲避在那小小的黑暗的世界里。过了一会吵闹声小了,可窗子处却传来轻微的声响。我试探着将头伸出来,惊讶地发现窗帘外有人影在闪动。

贼?!我家在二楼耶!

我顺手抓起床边的闹钟当“武器”,战战兢兢的下床朝那个“贼”走过去。就在这时那“贼”却在外面开口讲话了:“狐狸……醒醒!是我……”

“你——”

我“哗啦”一声将窗帘拉开,透过月色一张原本英俊无比,而此刻却因为紧紧贴在玻璃上而扭曲的怪脸,正冲我吐着舌头。

“蒋——以——凡!”我真想狠狠把手上的“武器”砸向他,可考虑到这个家伙已经身处险境,稍稍一不注意就会有丧命的危险,我实在不想沦为杀人凶手。那冲动的想法也只好作罢。

见我打开窗子,蒋以凡半个身子探进来,双手抓住窗台。尽管做着高难度的动作,可他还是一副笑嘻嘻的不正经样:“怎样?意外吧?”

“大哥!你没事扮什么圣诞老公公啊?我家哪有烟囱让你爬?这样很危险啊!”我往他身下看了看,他居然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把可以伸缩的长梯子。尽管高度是够了,可是横看竖看都有随时摔下去的危险。

蒋以凡却不已为然似的,冲我摆摆手:“安啦!我忘记告诉你了,今天晚上有流星雨,时间差不多了,你快点下来,我们找个好位置去看!”

“啊?!”我指着自己身上的睡衣,嘴角抽搐着,“你开玩笑对不对?”

“我干嘛拿自己生命跟你开玩笑?流星雨!很难得遇到的!而且你也可以许愿啊!”蒋以凡一脸兴奋,差点就在我面前手舞足蹈起来。

凌晨一点半,我就这样被人从家里“绑架”了出来。而且那个过分的家伙,竟然连换衣服的时间都不给我。更让我觉得像做梦的是,我的脚上居然穿着……拖鞋。

我不确定蒋以凡到底是哪根神经搭到了其他地方,带着我做出了这样疯狂的举动。然而……那晚的的流星雨却真的很漂亮。直到他把身上的衣服月兑下来,温柔的披在我身上,我仍然沉浸在那眩目却格外短暂的美丽中无法自拔。

他问我:“许了什么愿望?”

我这才回过神来,失望地摇了摇头。我居然忘记了。

“没关系,我帮你许了两个。两个哦!”蒋以凡伸出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好奇地询问:“那都是什么愿望?”

“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于是不管我怎么追问,那个家伙就是绝口不答。一直到深夜将我平安送回家,他也不肯说出来。那晚……终究没有被发现我偷偷溜出去。而托他的福,尽管很刺激,很疲惫,可我睡得格外香甜。梦里没有争吵的声音,没有痛苦的谩骂,没有爸爸摔门出去的背影,没有肖南发给我的那条短信。

是的。肖南。

我没想过他会一直躲避着我。仅仅一条短信就轻易的了解了我和他的感情。可他还是出现了,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就那么直直的出现在我面前。

如果不是我要替班主任送文件给校长,也许就不会在校长室门口遇到肖南了吧。几天不见,除了稍稍有些憔悴之外,他并没有多大变化。依旧是那张精致而迷人的脸庞,身影依旧挺拔而颀长。只是……那深邃的眸子里少了一抹晶亮,变得深沉而黯淡。

安静的走廊里我们相对而站,尽管离得那么近,我却突然觉得近在咫尺的人那么的陌生。而那陌生感也仿佛是一把尖锐的刀子,不停的向我胸口处刺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以为再次见到他,自己会恶狠狠的冲上去问个清楚,或者干脆甩给他一巴掌。然而此时此刻,我的脚下却像装了铅块一动都不能动。

好半天肖南才首先开口。

他平静的问道:“这几天还好吗?”。

我的胸口又传来一阵痛楚。可表面上我却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回答:“好!当然好!你呢?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来学校呢!”

肖南笑了一下,可那笑容看起来分明是苦涩的。

他说:“你以后的确不会看到我了,我是来办转校手续的。我要搬离这座城市了。”

“什么?!”我一愣,眼泪竟然不争气的直在眼睛里打转,“你……你是为了躲我?反正……反正马上就高考了,毕业之后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有必要连家都搬吗?”。

肖南低下头,额前的碎发遮去他的眼睛。从他棱角分明的嘴唇里终于说出了让我彻底绝望的字眼:“有……。”

随后他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走下楼。穿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分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我逼着自己尽快忘记肖南。除了每天按照蒋以凡的安排大玩特玩,陪着他疯之外,其他的时间都被我用在了拼命啃书上。让我意外的是,那半夜传来的争吵声竟然越来越少了,偶尔我会听到父母心平气和的谈话声。他们不再谩骂,不再指责,不再做着相互伤害的事情。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而在距离高考越来越近了的这段时间里,蒋以凡终于停止了他的“玩乐”计划。而是静静的陪伴在我身边,细心的帮我解决一些功课上的问题。每到这种时候,他的脸上就会出现难得的认真。是啊,他难得认真起来。仅有的几次,全都用在了我的身上。

“大学真的很闲吗?”。

“是啊。很闲。”

这便是他总是出现在我面前的理由。只是让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在肖南之后,他成了第二个离开我的人。

高考结束的当天,白小猫风风火火的将一个信封交给我。我打开一看,原来是蒋以凡留给我的信。

狐狸:

很抱歉用这样的方式与你不告而别。其实我在两个月之前就办好了出国手续,我父母要送我去国外深造。知道为什么即使毕业了之后,我仍然选择三天两头的回来找你吗?我想也只有你这个迟钝的家伙不明白吧。本以为肖南会好好的照顾你,可是……当知道他向你提出分手之后,我很生气的去找过他。我甚至还打了他。可让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他是为了你才选择这样的。其实你爸爸外遇的对象就是他的妈妈,他偷偷调查出来之后一个人很痛苦,但他还是选择了保护你的方式。他以死来威胁自己的母亲,逼她与你爸爸断绝联系,并且搬离这座城市。他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他说,他再也不想看到你的眼泪了。他恳求我保守这个秘密。

这段时间我陪在你的身边,只是想让自己在离开之前与你留下一些最美好的回忆。还记得那天我替你许了两个愿望吗?现在我决定告诉你,第一个是,希望你永远快乐幸福。第二个是,希望你和肖南可以重新在一起。

用不了多久之后,这两个愿望就都会实现了吧?

还有一句话,我始终说不出口。可就这样离开,我实在不甘心。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你这个傻蛋!记得我的愿望,帮我实现它们。

蒋以凡

我捧着蒋以凡的信,就像看着那晚的流星雨在夜空中划落。璀璨而短暂的光芒将他英俊的脸庞照亮,也把我心底的那团阴霾驱散。我忍不住闭上眼睛,泪水滴落在信封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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