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妖娆行 异世风云如初妆 时光猎人

作者 : 御轻羽

文/苏络离

是微醺的初夏。空气里散发着昏昏欲睡的焦躁气味。有斑驳得一触即碎的阳光,穿堂而过的清风吹响门前的风铃,叮咚,叮咚。

“午安,打扰了。”

十二岁的澄空坐在柜台后,撑着脑袋打瞌睡。身旁躺着还是婴孩的三岁妹妹澄美,吮着大拇指,表情懵懂地恬睡着。听见声响,澄空不情愿地睁开双眼,目光所及之处是两名年轻的旅人。

一头绯红长发及膝的明媚少女以及黑衣黑发的沉默少年,两人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此刻女生正笑吟吟地望着因发呆而走神的澄空。

“啊,对,对不起!”一脸窘迫的澄空忙不迭地道歉,不过仍然忍不住拿眼偷偷瞄向面前那个绯裙的少女。

“那个,请问你们这里还有空房吗?”。绯裙女生不好意思地用食指抓抓脸颊。

“啊啊有,有的。”手忙脚乱的澄空急忙从柜台内拿出登记薄,翻至空白页,“嗯,你们的名字是?”

女生笑嘻嘻地捂住嘴,“我叫绯烟。”顿了顿。指着身后的扑克脸男说,“他是黑鹭。”

澄空点点头,在登记薄上端端正正地用羽笔写下这两个名字。

意识清明之际,月复部却隐约传来阵阵疼痛。遥城下意识地伸手去抚,翻身时伤口却愈被牵扯,挣扎着的男生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细小的声响仍然引来周围人的注意。

“你醒了?”

从蒙眼的纱布缝隙望出去,遥城模糊的视野里只能依稀分辨出少女的影廓。他没有答话,女生误以为是对方的梦呓,弯腰从他额上取下温毛巾放入水盆中清洗,屋内安静地响起“刷刷”的水流声,伴随着偶尔从少女口中吟出的欢快歌谣。

大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一名约八九岁岁大小的女孩走了进来——遥城望见门口那双裹着华柔丝缎的小型绯靴。正在拧毛巾的少女听见声响转过头去,有些奇怪地“咦”了一声,然后叫道,“绯烟?”

那名唤“绯烟”的小女孩点点头走过来,目光落在榻床上的遥城身上,“他还没醒。”虽是疑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没呢。”少女摇摇头,起身将拧干的毛巾敷至遥城额上,全身僵硬的男生却还是闻见少女近在咫尺的体香,是混合着鸢尾鸟与露水的清新气味。

见两人没发现自己的异状,遥城暗暗松了口气,并开始努力整理自己混乱大脑内的记忆。对了,他叫遥城,是现任白王唯一的继承人,上周他应邀去猎场打猎却途遭暗算,他未能及时突围导致被刺客一刀划过胸膛。他跌入溪水中顺流而下就此漂走……

这么说,是这两名少女救了自己?遥城下意识地挑眉,有些奇怪眼前这两名年幼的少女是怎样将被伤及要害的他从鬼门关面前救回来的。绯烟却在此时发现了遥城的异动,走至床沿恶作剧般推推男生受伤的胳膊,“好了别装睡了,刚才就发现你的呼吸频率乱了。”

遥城痛得嘶哑咧嘴,有些尴尬地从床上坐起身来,想了半天才想起一个重要问题。“这里是哪儿?”

“这里是白欧大陆南边的一座小岛。”立于绯烟身后的少女眉眼弯弯地欠身微笑,“希望你已经没事了皇子殿下,我的名字是绯雾。”

呐绯烟,你还记得我吗?

绯烟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闪过一瞬的影像,随即周围的景色落入眼中,烫金的窗帘及紫檀木书桌,锈空的帷幄和细小的翡翠饰,是很普通的御书房。

——除却那正中央端坐的白衣男子。

白袍上绣着圣鸟鸢尾的图样,灰褐色的长发过肩及腰,面容隐没在头顶巨大的帷幄中显得模糊不清。男子盘腿端坐在书房中央,身体悬浮于半空,双眼紧闭,周围有绵延不断的“气”自他体内散发。逐渐在他头顶形成诡异的图腾。

那图腾沾上空白卷轴便立即化作文字跌落在地,绯烟弯腰将卷轴拾起摊开,里面赫然便是叙述今晚她与黑鹭夜来宫殿的事实,乃至于她们望见沉睡不醒白王后的未来,竟也历历在目。

绯烟仰起头,头顶白王的面容仿佛穿越亿万光年的时间折射抵达她的眼膜,氤氲着模糊着在她的瞳孔里烙下细小的影子。

是非常非常熟悉的面容。

怔忡间白王悬空的身体已缓缓下落,浮至绯烟面前静止不动。黑鹭未有反应,女生已表情迷离地伸手抚上眼前那整个白欧大陆之王的面孔。

可是为什么,你带给我的熟悉感觉,却是那样那样地悲伤呢?

只是片刻之间,绯烟缓缓俯,双手间的绯红色光芒瞬间笼罩白王的全身。刺眼的绯色光线氤氲了周遭的空气,朦胧中绯烟只听见黑鹭长啸一声,随即便被一阵热浪袭过身体。

待到四周强光褪去景物明晰,绯烟望向面前柔云席上盘腿而坐的白王,白王仍然双目紧闭意识不明,可是自他的头顶,却缓缓探出一根翡翠色碧然的妖娆藤蔓。那藤蔓自白王头顶伸出,直直向上攀爬缠绕至凭空出现的雾气层,然后开始缓慢移动向上伸展。

——古书乃有记载,长藤根,白欧大陆七大古物之一,世代流传于帝王将相之手。拥有为世代帝王窥视王朝未来之力,但只能视不能改。因窥测天机本是逆天之行,固此长藤根使用起来格外危险。它以吸收人脑记忆为养分,提供足够的能量给使用者窥探未来,不能陷,一陷则亡。

而此刻。眼前的白王分明就是陷入对未来的窥视无法自拔当中。

绯烟长久凝视着那长藤根的顶端,那薄薄的雾气之后,究竟会有怎样的未来?

是有关她的。有关黑鹭的。还是有关绯雾和白晨的。

命运的转盘一旦转动,哪怕拥有再多的可能性,也必须沿着时光的轨迹依次渐行。

而你,相信吗?

居住在这“绯灵岛”已有半月,遥城渐渐已能下床走动。只是他的伤口因在溪水中浸泡过久已略为腐烂,不得不用纱布缠绕起来防止被外部感染。遥城苦着脸被笨手笨脚的绯雾用纱布将全身包住,只露出脸上那一双视物的眼睛,看上去就像个木乃伊样滑稽,惹得绯雾哈哈大笑。

“哈哈~~遥城你好笨呐,就这样变成木乃伊了!”绯雾笑着眼泪都流出来了,弯下腰去捂住肚子。

而遥城只能半无奈半妥协地耸耸肩,目光长久地落在绯雾身上。

眼前的少女有着一头齐腰的绯色长发,绯红色的明亮眼眸里闪着狡黠。额头饱满皮肤光洁,肤色因长时间的昏晒而显得红润,笑起来露出贝壳样皎洁的牙齿。绯衣素裙棉绒细靴,腰间簪着两个铃铛,走起路来叮咚作响。

“发什么呆?”绯雾伸手在遥城眼前晃了一晃,遥城稳住心神缓缓摇头,留下满头雾水的女生偏头而疑。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究竟是怎样把我治好的呢?还有,你们怎会知道我是皇子?”遥城连忙转移话题。一语道出这些天来困扰着他的难题。

绯雾表情为难地往前走了几步,踢飞眼前两颗石子,忽然抬起头冲三步开外的大树顶端喊道,“绯烟!你说要不要告诉他我们的秘密?”

坐在树枝顶端的绯烟头也不回地冷然回答,“随便你,反正白晨这几天也要回来了。”

“你总是这样,真讨厌。”绯雾委屈地撅起嘴唇,终于下定决心般走至遥城面前,低下头俯视着他,“因为我们两个拥有特殊的能力——嗯,我们是时光猎手。”

遥城愣了一下。“我以前是听说过有这么一种职业,可以穿越时空抵达过去与未来,但真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想了想,却忍不住又皱起眉头,“不过我们皇族也有一样古物可以窥视未来呢,就是七大古物之一的‘长藤根’,虽然我现在尚未有资格获得……但这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啊。”

“呃,这个嘛……”绯雾狡黠地转转眸子,得意地冲遥城做个鬼脸,“我不告诉你!”

无奈地别过脸去,遥城的目光冷不防与树梢上的绯烟相对,却见那九岁女孩的目光冰冷尖锐地不似孩童,望着遥城忽然扬起一个诡秘的笑,随即便迅速地转过脸去。

遥城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冷战,他连忙望向身侧笑容天真的绯雾,女生温暖的笑意平定了他不安的心。“那个白晨是谁?”忽然想起刚才绯烟口中的名字,听上去像个男子。

绯雾脸上的笑容定了定,随即眼底眉梢都带上了笑意。她跑至遥城身边抓住男生的手,双手在胸前十指握紧,闭眼露出虔诚的神色。

“白晨啊,是我和绯烟最最重要的人哦。”

一个月零七天后的下午,遥城终于见到那个让绯雾心心念念的男子白晨。

看上去不过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吟游诗人的白袍打扮,浅白的软底靴,漂亮的银发垂至腰际,笑起来是和绯雾一样的眉眼弯弯。他似乎是旅行归来,脸上是一副风尘仆仆的倦怠,但仍然微笑着率先出现在绯氏姐妹面前,一句话也未说,只是轻轻地冲姐妹俩伸出双手。

绯雾尖叫一声就想冲过去,却被一旁的绯烟抢了先。遥城惊讶地望着那个平时一脸冷漠的小女孩第一次露出喜悦的笑,身旁的绯雾身形顿了一下,然后她走过去冲白晨安静地笑,“欢迎回来。”白晨怀里的绯烟仰起脸来与绯雾同时说道。

遥城觉得自己的心被针扎了一下,很轻,但很疼。他感觉自己此刻就如同一个毫不相关的外人,远离绯雾的一切喜怒哀乐。

遥城暗自握紧他的右拳。白晨却忽然从不远处转过头来,对着他淡漠地笑。“你就是遥城皇子吗?”。

“……是的。”遥城有些不情愿地点头,对面前的白晨有着直觉的敌意。

可这是怎么回事。遥城忽然感到一阵阵的昏眩,面前的景物如同被烟熏一般荡漾开来,逐渐远离他的视线,落入漆黑的轨迹中,消失,消失,消失。

遥城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月复部传来阵阵疼痛。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抚,翻身时伤口却愈被牵扯,挣扎着的男生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身旁传来一声关切的问候,“醒了吗?”。

这情景似曾相识。遥城有些莫名地想着,从蒙眼的纱布缝隙中看出去,模糊的视野里只能依稀分辨出少女的影廓。女生弯腰从他额上取下温毛巾放入水盆中清洗,屋内安静地响起“刷刷”的水流声,伴随着偶尔从少女口中吟出的欢快歌谣。

然后是大门被推开,九岁的女孩推门走进来,身旁响起少女疑惑的叫声,“绯烟?”——奇怪,怎么他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可是他应该没经历过这些啊,又哪来的倒流?

遥城感觉自己的大脑像糨糊一样混乱起来,可是望着近在咫尺的绯衣少女,他忽然又贪心地低下头来。

倒流也没关系,只要能够再一次与绯雾相处过这短暂的时光,他怎样也没关系。

“你就是这样沉迷在长藤根制造的幻境中无法自拔的吗?”。

头顶突然响起一声清晰的嗓音,遥城下意识地抬起头来,身边的影像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只一眨眼的时间,遥城就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荒芜的空地上,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他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而绯雾绯烟亦消失无踪。

“可是为什么你只愿去回想那一段美好的时光?”头顶的女声再次响起,略微带着颤音,“白晨回来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个你就不愿去回想了呢?”

浓雾渐渐散去,遥城正对面的方向正有一个绯色的身影缓缓朝他走过来。她每走一步就仿佛踏在遥城的心尖上,一步一疼一步一痛,他就那样愣愣地看着对面的女子走至自己面前,清丽的容颜倒映在遥城的瞳孔里。

“绯雾……”他喃喃地念出这个悲伤的名字。

黑鹭站在御书房内,神情焦急地望着眼前脸色苍白的绯烟。刚才绯烟不顾他的阻拦硬生生地闯入长藤根所制造出来的空间幻境,此刻也不知生死如何。

黑鹭不安地来回踱步,不行不行,如果绯烟有一个三长两短的话那他……黑鹭拼命抑止这个不好的想法,目光又落到绯烟身旁的白王身上,眉头再次皱起。

隐隐约约地,黑鹭似乎觉得这人很面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但又记不太清楚。难道是白晨给自己下的咒语中将和这名男子有关的记忆一起封住了?黑鹭恶狠狠地咬紧下唇,如果真是这样,那白王岂不是和“那件事”有关?那绯烟该怎么办?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从过去的那个阴影中走出来的呀。

黑鹭恨不得此刻立即恢复原形进入幻境寻找绯烟,可是他的法力与原形全被白晨封住了,只有再次遇见白晨时才能解开咒语。此刻他除了人类的好身手外简直无法帮上其他的忙。

绯烟,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黑鹭蹲,轻轻地将绯烟冰冷的身躯拥在怀里。

“我不是绯雾啊……”少女神情悲伤地看着遥城,“我是绯烟。”

“你是绯烟?”遥城受到惊吓般跳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绯烟”,沉默良久,他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我知道,你是绯雾。”

“……曾经的绯雾已经死了。”“绯烟”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住自己眼眶即将涌出的泪水,“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绯烟。”

“……是因为绯烟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么。”遥城深深地望着眼前的“绯烟”,有那么多的悲伤自他眼底溢出来,“烟雾烟雾,‘烟’为姐‘雾’为妹,你既是妹妹,当然是绯雾。”

“你还记得姐姐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吧。如果你还记得,那么请帮我一起遵守它。”绯烟冲遥城笑笑,冲不远处的男生伸出右手,“这里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出幻境再说吧。”

——原本是“烟”为姐“雾”为妹,如今却是“雾”为姐“烟”为妹。当初的绯雾已成却此时的绯烟,舍弃过去名字的同时一并舍弃了过往所有回忆里的绚丽。

可是,不管她叫绯烟还是绯雾,遥城都清楚地明白,眼前站着的少女,是他心心念念爱着的人。

遥城看着面前绯烟伸过来的右手,“那时候,她是这样说的吧:‘你霸占那身躯这么多年,今次我将名字也一同给你。从此你为烟我为雾,你为姐我为妹,但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此一刀两断。如若再见,必将你死我活。’”遥城喃喃地重复这句话,无视眼前绯烟“刷”地变白的脸色,茫然地望向反方向的一处泉眼,“好吧绯烟——我依你这样唤你,那口泉眼便是这长藤根的精髓所在,能够窥见你姐姐绯……雾的未来,你去一睹如何?”

绯烟愣了三秒钟,短短的三秒却如同几个世纪那般漫长。她缓缓迈开脚步,越过遥城的身边朝那口泉眼走去。

只要看了泉眼就能知道绯雾在哪里……只要看了泉眼就能知道她与绯雾的相见结果是怎样……只要,只要。

绯烟突然停止脚步,反手抓住遥城的双手,遥城能够感觉到女生浑身的颤抖。

“还是不要了。”绯烟淡淡地望向不远处愈来愈盛的光芒,“未来就是因为它的不可预知而有无穷的改变。我自己的未来,我想自己去体验。”

一团绯红色的烟雾瞬间钻进绯烟体内,坐上的白王遥城也缓缓睁开双眼转醒。失去记忆滋润的长藤根“啪”地一声落在地上,缩成正常大小的长度。

绯烟虚弱地睁开双眼,抬靥冲头顶的黑鹭苍白一笑,随后目光落在面前的遥城身上,神色不变。

“好久不见啊,绯,烟。”恍然回到现实的遥城仿佛一下老去几十岁,他这才体会到长藤根的可怕,有些吃力地向绯烟伸出食指,“你还是决意继续去寻找你的姐姐吗?”。

“嗯,是的。”绯烟面带微笑地点点头。

“就算你知道……”遥城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你会死也一样?”

“嗯,是的。”绯烟面不改色,黑鹭却感觉女生抓住自己衣袖的手紧了紧。

“那,如果我要你留下来,留在这沧雾城的皇宫里陪伴我,做我白王的妻子,整个白欧大陆的白后呢?”遥城一字一顿地说完,使劲盯着绯烟的眼睛,“那样我可以帮你立刻找到绯雾,而且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这是他最后的筹码。

“谢谢你遥城。”沉默半晌,绯烟自黑鹭怀中抬起头来,右手紧紧攥住黑鹭颤抖的十指,“可是,现在我已经拥有比那些东西,更为重要的人了。”

绯烟拾起黑鹭的右手,像很多年前那样笑得眉眼弯弯。“因为黑鹭他,就是如今我用尽生命换来的,最最重要的人啊。”

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次可以重来的机会?

因为被中间路途耽误行程的父母依旧还没回来,困倦的澄空趴在柜台后昏昏欲睡地打着盹,澄美抱着女乃瓶也歪头睡过去,空气中有噼里啪啦的藤蔓渐次生长的声音。

梦里的澄空如愿成为白王的独子。他从三岁就开始学习宫廷礼仪,五岁开始学习刀枪剑法防身,他身边没有任何朋友,每个人都毕恭毕敬地弯腰唤他“皇子”;他记事后便再也没见过白王的脸,没有与他那个伟大的父亲一同吃过一次饭,庆祝过一次自己的生日;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穿衣做饭样样都有人侍奉,可是他却强烈感觉到自己心底的空旷,那样空那样空,他……好寂寞。

一点也不快乐。

澄空又想起他在旅店时的日子,虽然总是被父母差遣着做这哥”;在学堂上课时可以淘气地戏弄那个老夫子,晚饭时有母亲做好热气腾腾的饭菜等待,偷吃就打一次手心;虽然澄美的哭声有时候让他很烦躁,可是安静下来的笑脸却像小狗一样可爱。

这才是幸福吧。

有女生轻柔的声音自澄空耳边响起,柔软的发梢掠过他的脸庞。叮咚叮咚,澄空猛地从柜台上惊醒,睁大双眼,寂静的大厅内只残留着澄美轻微的呼吸声。

澄空回头,目光落在摇椅顶端那凭空多出来的物体上,嘴里忍不住“咦”了一声。

“奇怪,哪里来的藤蔓?”

盛夏的午后,屋外的蝉鸣阙阙。澄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却意外地没有哭闹,只是瞪大眼睛努力去够着眼前那绿绿的妖娆藤蔓,一下,又一夏。

澄空嘟囔着走出大门,门口的风铃叮咚作响。他抬头伸了个懒腰,今天是个好天气呢,爸妈应该快回来了吧,晚上去找晓岚玩好了……

他这样想着,便将那个梦境以及奇怪藤蔓抛之脑后了。

——时值白历238年,对外有“雷厉风行”之称的白王改国号为“绯”,白欧大陆更名为绯欧大陆,纪事元年使用绯历,号称“绯帝”。

——可在那边漫无边际的猜测之后,存在的不过是一名国君对他心爱女子的思念。

——将我对你的想念化作时间,从遇见你开始的绯历元年。就算我化作尘土飞游而去,也用时光铭记我思念你的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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