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天喜地 第一卷 神隐之祸 第六十五节 逼入绝境

作者 : 佛落依德

(第二更)

然后她就知道了那场几百年前的事件,那场毁灭。

紫檀真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才轻声道:“这世上的事情,总是不能如意的。这世上的人,也总是不能两全的。天云宗虽是仙门,含着的血腥却也不必凡世间少多少啊。”他摇头叹息,眼中透出沧桑。

花容此时有一种感觉,师傅是真的老了,即使他貌若中年,但心,确实是老了。

“百多年前,紫云崖出了一个天才纵横的人物。她叫魏灵枢。”紫檀真人垂下眼,似乎在回忆什么,一时间气氛犹如凝结的胶冻,花容直觉有些闷气。

好在一会儿他便回神继续。“灵枢当年十六岁,是四魂天煞加单系火灵根,资质超然,不过十年,就修炼到了金丹期,实在是千年难遇的天才。可惜……”说道这里紫檀垂下眉头叹气,握紧的手微微颤抖。

窗外的光线明媚,但是被窗台边一盆兰花挡住,花叶摇曳,加深了紫檀真人脸部的阴影。花容目不转睛,良久,才听他长长叹息。“成也天才,败也天才。”

“她爱上了一个妖魔,竟然打算月兑离门派而去,当时的掌门自然不允,便将她囚禁了。”

原来掌门喜欢破坏爱情的的,花容皱眉,月复诽这天云宗真是管地宽。而且她终于知道初初入门那些老家伙怪异的行为了,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秘史来着。同样的四魂天煞,大约很容易勾起惨痛回忆。

“总之……”紫檀真人顿了顿。“灵枢被囚后自杀了,那妖魔发现后大怒,血洗天云宗,当时的八大记名长老除了玄德都死了,还是掌门最后拼死才逼退了那妖魔,随后那妖魔便销声匿迹,大约是重伤死了。”

“……”花容咂舌,道。“死了那么多?”

紫檀真人敛住悲伤神色,他隐住一些情况没说,灵枢是被害死的,是被害死的为了那股了力量,那股改天灭地的力量……压抑百年,他一直想说,可是喉头动了动终究闭上眼。道:“走吧你们,我有些累了。”

今日他是疯魔了么?不过是一个相似的女孩,竟然能勾起他心中百年的积尘,吹开被掩盖了许久的伤痕,几乎要陷入层层魔障,无边的悲伤仿佛四面八方涌来,他叹气,看来只有闭关才能抚平此次的心魔了。

那流入四肢百骸的寒意,浸润了半世人生。

天际昏暗地仿佛末日,黑沉沉地乌云下,那人一袭红色的长袍迎着咧咧狂风招摇,肃杀而冷冽。回想起当时那个人的表情,那种疯狂,心里一涩。

涌动的灵气,血红的双眼,无边的恨意。

“灵枢,我要整个世界为你陪葬”是他在战斗中说过地唯一一句话。

当年只是筑基弟子的他记忆犹新

“走吧。”再次挥挥手,紫檀真人换了语气。“总之七人冢就是那次大战的遗迹,十分危险。后来也不知为何竟然成了一处刑场般的存在。天云宗历来仅仅有过百十几个人进入那里,都是一些犯下罪行却不承认的弟子。”

花容:“这怎么说?”

“若是活着回来,就算神明宽恕了他的罪行,若是死了,就是神明惩罚了罪人。简单说就是活着算无罪,死了就是有罪。”紫檀真人解释。

“那么……有没有……”

“唯有一人”不等花容开口,紫檀真人直接给出答案,像一把锤子好狠狠敲击她的心脏。

“而且。”紫檀真人追加一问,却只是摆设罢了,“便是那个活着出来的,也失踪了。”他看她,等她做决定。

“我要去,证明我没有罪。”听完这话花容却突然干脆起来,她确信一敏真人的疑虑不消,她便一刻不能在天云宗有安稳日子。

逼入绝境,不得不去。

景言听完她的话先是一惊,随后眸子中流露出怒气:“你那是寻死。”说完掩住嘴巴,后悔自己慌不择言,太不吉利了。

但是少女明显不在乎,她曼声道:“我可以的,我一定要去。”,相信这七人冢貌似不过是一个危险性比较大的试炼地,等同草鬼林一类,自己有玉蛊灵犀,只需神识微动,什么危险都不是危险了。“我不想背负起害人的罪名。”她说。只要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知道要的是什么,可以左右自己的命运。

就好了

紫檀真人听她理由充足又坚持,也有些犹豫了,这丫头或许真的有把握活着出来?看着花容亮晶晶的眼神,他也有些不确定了。他眼前有些模糊起来,似乎看见了那个在香橼树下翩翩舞剑的女孩,她眉眼弯弯地说:“师弟,我可以的。”

“那好,今晚子时在香橼树下等我,我带你去。”紫檀真人不再强求花容,于是吩咐道。“七人冢内部环境与外界不同,日夜颠倒且暴雨暴雪随时降临,外界的子时刚好是那里的午时,气候相对稳定,你便利用半日时间早做准备吧。”说完足下一点,从窗口飘然远去。

良久……

花容捂住额头:“师傅为什么要离开自己的屋子?”

景言同捂额:“大约是想起了年轻时候的事情吧,那个有点混乱……什么的。”他揣度,觉得有些不善良,连忙止住念头。

“你真的要去吗?”。景言突然走到花容面前,低头问道,花容却一退。景言脸色一滞,花容尴尬,他是男人,又是师兄,见她要去危险的地方有些担忧是正常的,换做高岩师兄也是啊。只是这微微的带着善意的问话,她突然就有些不自然了。

真是,难道不过是咬了一口,就如此不能面对了吗?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幼稚了。想至此花容又上前几步,抬起脸嘴角轻略挑起带上一丝傲气。“你不信?我已是练气十级了。”

景言苦笑,眉眼微微弯起,透着奇异神采。“你被蛰了?”他自小离家,身世又坎坷,所以很难信人,在山上也很少与人交往。不过这个丫头倒是奇怪,发现了他的秘密既不要挟也不哭闹,倒是跟没事人一般,实在是有意思。

他曾为那个胎里就带来的秘密羞愧,也曾想过去死,可是她……他呼气。“你很奇怪,所以我想你可以活着……或许。“说完略带亲昵地模了模她的头,搞乱一头秀发,转身走了。

讨厌背后花容跺脚,为什么要加或许两个字,而且,这个家伙有人格分裂吗?这算是什么意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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