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兰花开 第一卷 降生苍茫 第三十七章 无中生有的暧昧

作者 : 水云默

因为这一场大战,连氏族中陷入了重建的忙碌,所以原定的找一个向导带月露出沼泽的计划被迫停止,而且族中有能力当向导的人选除了连苍就只有连劲,但现在连劲却受了很重的伤,连苍又无法月兑身,孤身上路不是不行,可是沼泽何其大,没有向导她不知得何时才能到达花城了,所以她也不得不暂时停留在连氏。

月露想着这些事,把最后一件衣服漂洗干净后,放进篮子里,站起身来。

说起来即使在前世的时候她也几乎都没洗过衣服,但是现在,寨子需要重建,逝者需要安葬,周围也需要重新布防,大家都太忙了,她实在看不过眼,就主动要求把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计接过来做。刚开始时,连山娘死活都不同意,连苍看着她白白女敕女敕的手也不敢让她做,说什么她是寨子的恩人、客人,怎么好意思让她动手干活呢?而且一看她的样子就像个大小姐,更不敢让她干了,直到月露磨没了性子,差点发脾气,他们才只好松了口。

唉,真是的,又不是真的大小姐不会干活,太小看我了。

厚着脸皮把篮子把在荒牛的背上,月露脚尖点地轻轻地飘出几米远,她现在越来越喜欢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了,行走的时候有风吹过,她就有种自己是蝴蝶的错觉。

回到寨子,正好看到连松带着人修整寨门,身上还包扎得层层叠叠的,据说是他的小闺女的杰作,每每看得她忍俊不禁。

连山看到她憨声地打着招呼,其余人也是又敬又感激地看着她,看得她头大,连忙应了几声往里奔去。

路过广场的时候她远远地绕开着走,因为中央的木杆上高高地挂着一个几乎已经腐烂了的人头,正是有祺康,每看到他现在这种可怖的样子,月露都要做一次噩梦。而每一次不得不经过时,她的心里都是百般莫名的滋味,难受得要命,难受什么她也不知道,最后只能感叹一声生命真脆弱,为什么还要这样那样地瞎折腾。

再度经历了这样的事后,她心里更加向往强大,如果以前想要变强只是想寻找回家的路,可是现在,她又多了一个想法,就是要想容易地生存下去就必须变强,在这个世界上弱者只有任人宰割。

连山家因为比较靠后,所以没有损毁多少,她到家的时候,部落里的几个女人正在一边缝制兽皮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还不停地提到她,一看她回来又住了口,一个个看着她笑得特别诡异,让她更加头大了。

连山娘端着一个散发着刺鼻味道的药盆从外面进来,一看她回来了,忙拉住她,不由分说就把药盆往她怀里塞:“你回来了,我还有事要做,正发愁找谁给老五换药呢,你回的正好,帮我去一趟吧。”

“呃,我……”刚想说我可以帮忙缝兽皮,让别人去吧,那帮女人就你争我抢地说了起来。

“我们都是粗人,比不得程姑娘心灵手巧,让程姑娘给劲娃子换药,我们也放心。”

“是啊,是啊,程姑娘快去吧,别让劲娃等急了。”

“程姑娘……”

月露黑线,什么叫等急了啊,她心里哀叫着“我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啊”被女人们推到连劲门口,然后众人迅速抱着各自的东西作鸟兽散,走前嘴里还交代着:“劲娃的伤似乎更重了,程姑娘帮忙多看着点。”

月露很崩溃,端着药盆立在连劲门口作石化状,不过想想也就是换伤药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就伸手推开了似乎会吃人的门。

其实在前世半果的男人满大街都是,何况只是给病人换药?虽然病人是个年轻男子。放以前,她是绝对不会有这种反应的,可问题是一想到寨子里女人甚至某些男人奇特且带着某种含义的笑容,她也不由得尴尬起来。

大战后的寨子是悲伤的,每个人都带着压抑和痛苦,就拼了命地干活以转移开情绪,或是找点可以乐一下的事情,于是刚刚成为寨子大恩人的小天女就成了主要话题,特别是当有人不小心感叹着说“要是小天女是咱寨子的人多好啊”之后,就经常有人使劲把连劲和她往一块提,几乎整个寨子的人都上了心。

连劲一直在屋里闭目养神,他伤得比较重,全身上下断了十几处骨头,暗伤明伤无数,那天能支撑着回到寨子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不过他伤得无怨无悔,因为他手刃了恨到想要挫骨扬灰的仇人,而且此战最大的惊喜就是,打开了心结的他,觉醒的征兆更加明显了。他打定了主意,伤好后要专心于觉醒索纹,到时候看还有哪个族敢不长眼睛地欺负他们。

外面女人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他听了个一清二楚,心里也颇为无奈。最开始程月露这个外来的天女对他来说,仅仅是个扫了一眼的陌生女人而已,可是当她帮助连氏渡过了这个难关后,她在他心里的地位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最大的变化就是,看到她,他会觉得她长得怎么会这样好看呢?

这种心理转变来得莫名其妙而且微妙不可言,让一直以来性情比较冷淡的他颇有点措手不及。

人是不敢有什么别样的想法的,否则会越来越当真,没有的也会变成有的。连劲心中的那一丝异样或许只是来源于感激,可是经不住别人的言语诱惑,于是这个感情世界比较纯洁的年轻人就这样被“污染”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年轻女孩低着头走了进来,连劲正在浮想联翩中,看着她不同于族里女人的玉白皮肤,稍稍地走了下神。

月露把药盆放到床头,一抬头就看到连劲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脖子,脸上轰一下就烧了起来,不过一半是气的,她哪儿会想到沉默如石般的男人居然还有这么放肆的举动。

“哼!”重重地哼了一声,惊得连劲反应过来后,险些跳起来,二十多年的扑克脸破功,罕见地浮着一层淡淡的红。

这个时候,他才有了一些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该有的样子。

月露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以破釜沉舟的勇气迅速把他的上身扒了个干干净净,可惜却没看到什么好料的,就算再把层层包扎去掉,那满身的伤肿淤青也挺让人伤眼睛。

屋子里的气氛有点沉闷,有点尴尬,月露索性什么也不想,专心处理势。

连劲竭力让自己忽略那双手带来的温热感觉,只专注体会药草的凉意和敷在伤口时的疼痛,可惜却一不小心看到她低头时露出的一截白女敕滑腻的脖颈,于是忙不迭地转开视线,那头光滑丝顺的青丝又撞入眼里。

连劲有些窘迫,僵硬地摆着姿势,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摆,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似乎不管看到哪里,总能看到一些不该看的。

当屋子里的气氛越来越怪异沉闷的时候,月露的工作总算结束了,把伤口徐徐地包扎好,打个漂亮的蝴蝶结,她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正好看到连劲微红的脸。

连劲没料到她会突然抬头,一时看着她怔住,两人相顾无言。

“五叔叔——”一个气恼着的声音大吼着在门口响起,还没等两个人反应过来,门碰地一声被撞开了,一室尴尬的暧mei卒不及料下暴露在连山的眼前。

连山的眼睛突着,本来气鼓鼓的脸因为看到意外的情景来不及转换表情,而怪异地扭曲着。旋即,他眼睛咕噜噜一转,贼兮兮地一笑,打了个哈哈:“月月姐姐也在啊,唉,我娘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大战之后,月露和连氏部落的感情迅速升温,连称呼都在快速地改变,不再以专称修士中的女子为天女的称呼叫她,一个个改口程姑娘、程妹妹,连山趁机厚着脸皮认了个姐姐。不过现在这情景让他苦恼的是,五叔叔是他的长辈,他继续称她为姐姐合适不合适呢?

月露在千分之一秒中意识到现在的状况似乎不太对,忙跟连劲拉开些距离,扭着连山的耳朵:“什么事大呼小叫的啊,找你五叔什么事?”

连山的眼睛一亮,拖着长腔:“我找——五叔叔啊,当然有事啦。”他这才想起来为什么来这,当即气恼地道,“有祺卓带着其他几个小部落的族长来了,哼,可恶的家伙们,肯定是想要天灵芝,暗的不行就来明的。”

有祺卓?有祺氏现任族长,有祺康之外的另一个神随?月露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有些了然。连氏有天灵芝的事情,有祺氏肯定是瞒着其他部落的,如今眼看硬抢抢不来,干脆就来明的,让别的部落也参与进来,若是连氏还不低头,承担的就是众部落的发难了。

“我去看看。”说着,根本就不给两人反应时间,落荒而逃。只留下一脸不怀好意的连山和被他看得脸青一阵白一阵的连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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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头,这个是男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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