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有我们俩人知道的事情,怎么她?”麝儿一等我关上了门就上来问我,我没有回答,只是从柜子里拿出了前几日留下来的治伤口的药,将她按在了位子上,拿起了桌子上的纸笔——“隔墙有耳”,麝儿这才收住了口,任我安静地处理她的伤口。
直到我觉得有些放心了,这才从柜子里找了件袍子,先给麝儿披上,然后拿起了桌子上的纸笔——“明儿个你去帮我看看湖边青苔的生长情况”,麝儿点了点头,我只是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然后便去了里间梳洗,虽然外面吵闹如昔,我却一觉到了天明,该说自己没心没肺么?我对着镜子,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麝儿轻轻地扣了扣门,端了早饭进来,一个清淡的薏米粥,配上一些小菜,我看着都还算喜欢,便多吃了几口,麝儿将一个小纸条交到了我的手里,“早上我去查过了,只有那一处的青苔长在向阳处,是人有意为之。”虽然这是我早就料到的结果,毕竟昨天晚上我就感觉着青苔出现的有些意外,毕竟这都是阴湿环境下的植物,可是我明明记得自己是向着东边坐的,只因为昨儿个因为麝儿的伤有些乱了,这才让麝儿才去看了看,好确定一下。
“接下来要怎么办?”麝儿轻轻地问了我一句。
“什么都不办,静观其变,小心为上。”我笑着看了她一眼,将一块糯米糍吧放进了她的嘴巴,“这个做的不错,对了我到时候把我那件桃红色的让王妈妈帮我改一下,有些宽大了。”我笑着从柜子里取出了那件桃红色的衣裳,交到了麝儿的手里。
“那今晚东方公子那里?”麝儿有些不确定的问了我一声。
“他今儿个,许是不会来的。”我笑着看了麝儿一眼,自顾自的躺到了软榻上,这次放在边上的是《花间词》,很多写的都是闺房女子的心事,我也只是那一日在绿意房间看到了便拿了过来,绿意还一个劲的跟我说她上了那个书商的当,一直以为是一本介绍花的书,没想到竟是些文绉绉的诗词,买回来就放在柜子里没动过,我只是笑笑,给了她一个小玩意儿,便把这书换了过来。
直到今天我才认真地打量起我的房间,柜子和床都是用上好的红木做的,还透着新鲜的木屑的味道,想来这几个月大动干戈过,怪不得绿意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搬了屋子,原来这几个都是新建起来的,没有多少差别。中间是一张圆桌,上面摆着茶盏,周边放了两盆景观,一盆水仙,一盆玫瑰,倒是都开得很好,尤其是那水仙,在水里就像一个亭亭立着的少女,看的十分舒服,其实一切摆设都还算简单,少了闺房小姐的刺绣画布,倒显得宽敞多了。
正当我翻着集子的时候,发现远远的地方传来的一阵古琴声,是我熟悉的《流水》,这样的音色,唯有那把伏羲能发的出来,而伏羲之人……我只是紧紧地揪了揪心口,那个在我心上刻下印子的人,正在弹着一曲高尚流水遇知音,而我却只能远远地听着,就好像是别人的故事一般,突然之间传来一声弦断的声音,接着一切都归回了安静,“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我轻轻地吟出这一个句子,只觉得无限的心疼充斥了自己的身体,就好像有人狠狠地将我撕裂了一般,昱翔,你何苦这么傻?
麝儿仿佛也听见了那一声断弦的声音,她有意的走进了屋子来看了我一眼,我只是虚弱的朝她笑了一笑,“没事的,我略歪歪。”说着便用毯子将自己的身子裹了,任凭眼泪流到了每一个纤维之间。
那一夜正如我预测的一般,东方圣焰并没有过来,可是他派崔全过来打点了一些事情,大略就是没有他的准许不许我接别的客人云云,丽姬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要有稳定的钱可以拿,什么都不重要,他还让崔全带了些书给我,都是一些前人的词,我笑着收下了,用来排遣无聊,这倒是个好物件,于是这几日我便过起了富贵闲人的生活,整日窝在我自己的屋子里,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有时候拿本书看看,有时候临摹一下前人的画,就这样消磨着一天一天的时光,倒还算过的惬意。
这是这个晚上,丽姬把我叫进了湖心的小楼里面,刚进去就闻到了一阵浓浓的血腥味,我走进去想看看究竟是谁受伤了,这才发现东方圣焰躺在里间的小□□,那殷红的鲜血把整个床单都染红了,我一时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