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为奸 同流合污 08

作者 : 余姗姗

两口子的事,必须关上门解决。——夏行止

“商总?”

周沫只来得及底气不足的吐出两个字,就见商陆将右手手掌摊在她眼前,上面正躺着一枚眼熟的戒指。

那是周沫一直用链子穿好挂在脖子上紧贴着心口的婚戒,也是夏行止亲手为他们设计的。

“我在车上捡到的,想来想去,应该是你掉的,然后就跟龚经理要了你的电话和地址,不过一直打不通,只好过来看看,刚巧从外面看到你在这儿,就……”

周沫脑子里“轰隆隆”的,往事一幕幕被这个小不点的定时炸弹炸的片瓦不留,徒留点滴记忆的残骸不停翻转。

她还记得当夏行止为自己戴上这枚婚戒的时候,她故意弯曲着无名指不让他得逞,心里已经软如棉絮,嘴上却还不忘狡辩道:“我怎么觉得你追我追的太顺利了?”那时候的她,天真、幼稚、可笑、无知,本想拿着乔装腔作势,却被脸上挂着傻兮兮的笑容却泄露了真实情绪。

而夏行止只是从她包里翻出小镜子对着她,说:“看见这个女人幸福的笑容了么?她分明已经答应我了。”

然后,他抖着手,半带蛮横的将它套了上去。

戒指冰凉的触感滑过指尖,渐渐地,融入她的体温,她哭着笑着扑在他怀里,和他一起从沙发翻滚到地上。

他说:“周沫,我这个人从此在你这里死当,永不赎回。”

她胡乱点头,将鼻涕眼泪一起蹭到他的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

突兀且愤怒的声音忽而响起,将周沫拉回了现实。

她眨眨眼,这才觉得脸上冰凉,伸手一抹,原来是身体分泌的水分,再抬头一看,夏行止骨节泛白的食指和中指正捏着那枚戒指,就举在她眼前。

她知道,他已经气得发抖。

“就像你看到的这样。”周沫一张口,声音哑的不像话,遂清清嗓子画蛇添足道:“这就是你当初给我的那枚戒指。”

“我知道。”夏行止怒极反笑:“你不是说它丢了么?”

火光一闪,周沫也绷紧了下巴:“它丢没丢都不重要,就算东西还在,人也变了,知道什么叫物是人非么,这就叫。”

撂下狠话,她的脚踝也向反方向挪动一步,不过是四分之一秒又折了回来,伸出食指用力戳着他的心口:“还有,夏行止,你凭什么质问我?你模着良心问问,咱俩的事,究竟谁对谁错?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你还少跟我这儿恶人先告状!”

“你!你站住!”夏行止用力一扯,将周沫将要越过自己的身子扯回怀里。

周沫一声轻叫,右脚踝已经崴在地上,左手在半空中挥舞着要稳住平衡,却很快着陆于另一只温热有力的厚实掌心中,她慌乱的指甲一抓,正深深嵌入那只手掌的爱情线,手掌的主人也因这抹刺痛而几不可见的牵动眉宇。

待周沫心惊肉跳的稳住心神,这才发现,那是商陆的手。

夏行止眉毛一竖,手指用力,几乎掐痛了周沫的脉门,在她扭过头来怒瞪自己的同时,说道:“它怎么会在他车上?”

“我……关你屁事啊!”周沫忍着疼呲出这句话,涨红的双颊如同前一天还被夏行止衔在口中的红润樱桃。

“当然关我的屁事!”夏行止胸膛起伏的错开视线,越过周沫,和商陆遥遥相望:“她是我的女人,请你放手。”

商陆一怔,手心一松,周沫又立刻失去了重心,将要向后倒去。

眼见商陆又要伸手去扶,夏行止连忙快近一步,拽回周沫的同时,用身体挡在两人中间,一手握着她腰间的软肉,另一手从善如流的顺势将婚戒揣进兜里。

两个男人一瞬对视,不约而同的从对方眼中看到轻蔑的火光,却又仿佛昙花一现,顷刻间灰飞烟灭,湮没殆尽,接着笑容浮现,化作示威的弧度。

宛如清风拂过,夏行止轻柔阴森的声音在空中划出一道楚河汉界,将虎视眈眈的侵略者驱逐于咫尺:“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我们会回家关上门解决,不要你操心。”

顿了一瞬,他又故作轻松的笑了:“哦,还是得谢谢你拾金不昧。”

“不客气。应该的。”不知是否越挫越勇、遇强则强,商陆也瞬间收起不悦,露出假的掉渣的笑容,周遭看客无不背脊发凉。

隔着夏行止,商陆刻意倾斜身体,对周沫点点头,转身刚走出两步,却又好似想起什么侧过身来,刻意走近夏行止,将一只挂在左手手指上的纸袋子递到他手上:“哦,对了。这个也是要给她的,麻烦请转交。”

夏行止立刻竖起戒备,半信半疑的将纸袋子接过来探头一看,心火再次被撩至沸点,然而当他再度化身为老母鸡准备扑向老鹰时,却只能捕捉到商陆正踏出门口的背影。

周沫被夏行止黑着脸半拖半拽的带回家中,又一瘸一拐的跌坐在沙发上,还来不及去揉肿的一塌糊涂脚踝,就见夏行止气得在眼前来回踱步。

他边走边仰头吐气,还时不时用手拨着流海,可怖的红色从他脖子一路蹿到头顶,太阳穴的青筋也一抽一抽的。

周沫小心翼翼的瞄着被夏行止扔在地上纸袋,却望不见内里乾坤,正要开口,就听夏行止一声大吼,指着她半响说不出话,接着又一把将体恤衫从下摆撩起,顷刻间那块儿无辜的布料就被他从身上剥离,恶狠狠地攒成一个球,摆出投垒球的标准姿势,再用力扔向窗户,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和玻璃窗短暂的擦枪走火,它又软趴趴的落于地面。

周沫只见过夏行止发过两次火儿,一次是她几个月前提议悔婚时,一次就是现在。

她眨眨眼,狡猾的本性告诉她此时段不能轻捏虎须,否则死无葬身之地,对付夏行止这种油盐不进的人,只能软硬兼施。

“你别转了行不行,我脚疼死了,都赖你。”

这本是一句埋怨,周沫却包含在嘴里留了半个音,含含糊糊的吐出来,听着又娇又嗔,末了,还不忘上挑着眼角扫过去一眼,轻飘飘地将夏行止从头看到脚。

夏行止愣在原地,脑子里全是软绵绵的情/色废料,一并忆起前天晚上她也是这般睁着一双大眼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嘟囔着嘴唇跟他使性子,吐气如兰。

他就像是□冰灭了顶,顿时消弭怒气,却又被另一种星火燎了原,打从腰间窜起的酥麻感也接踵蔓延至四肢百骸。

夏行止不好意思的一手抓抓锁骨,伴随锁骨上随即浮现的指痕,他又轻咳几声半垂着眼坐了过去,一手轻抬起周沫的右腿,将脚踝架在自己膝盖上,摊开手掌压在脚踝骨伤缓缓压力,一边施压一边轻揉。

“有没有好点?”

“嗯。”周沫眯着眼轻哼。

夏行止抿抿嘴,刚要说“是我不好”,却被掌心接触丝质感勾回了记忆,手下一顿,声音又硬了几分:“那你还没说,那袋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沫仰起下巴,辩白道:“我都不知道那袋是什么东西。”

“还能是什么?”夏行止闭了闭眼:“和你腿上穿的一样。”

“我腿上的……丝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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