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恭愕睨妃色轻衫的女主,一时反应不过来,竟是呆怔在那里半天没有动弹,甚至连回话都不会了。
七月将他拉了起来,这才问道:“白龙主离开频山的事儿,孝伯是如何知晓的?何种渠道?”
庄恭立刻明白女主话里的意思,赶忙答道:“并无人泄密,实在是来往两国边境的旅人、舌人(注1)闲谈,下臣不意听得闻说,这才知晓的。”
身着玄甲的都伯庄恭待到说完这几句,抬眼一瞥,见女主的神色捉模不定,像是在思索什么,乍地就听她清脆利落的声音问道:“孝伯时常在附近村落走动么?”
庄恭不敢隐瞒,立刻回道:“是,经常在几个农庄山庄巡走的时候,会同庄子里的人闲谈几句。”
“哦,是这样啊……”
女子沉吟着,笑道,“这个习惯可真好啊……我总感觉,旅商行客都是最为消息灵通的一拨人了,尤其是这些横越国境线的;自然还有舌人,那是真的处于信息的前端,再灵敏不过了!打仗,总是希望自己是处于知己知彼的状态……”
庄恭低头,恭敬说道:“主上谬赞。”
七月瞟了他一眼,说道:“孝伯无须这般恭敬,你救了我,我却一点儿表示都没有,你有没有觉得救错了人?”
庄恭愣了一愣,却迅速回答道:“下臣不敢,维护主上,本属份内应尽之职,救便是对,不救便是错,再无其他。下臣不过是运气好,侥幸不死,才能厚颜领受赐禄。主上贵为我国朝之主,日理万机,又听说前些日子身子不适,哪里就能……”
七月打断了他的自谦之语,说道:“这些虚应之词,就不用在我面前说了,我也不爱听。我叫你来,只是想问问,在战前,可有军部命令下来,令你等熟读各类兵器特性、阵法排布以及防御工事的建筑等?”
庄恭的神情出现了一丝迷惑和纳闷,但终究又再低头回复道:“回主上,这个军令,确曾下来过……不过,不过……”
七月清脆的笑声咯咯响起,而后她说道:“不过,只是下了,却令达而不行,是么?”
庄恭有几分难堪,只能低头默认,不去搭话。
七月用力地点点头,说道:“也对,你们是骠骑大将军麾下的。嗯,孝伯,我想问问,你觉得我们灵泽军中的刀器和四国的柳叶军刀比起来,怎么样?”
庄恭微微蹙眉,回答道:“稍少了几分锋利。像是,像是多了几分钢铁,又……又……像是含有铜合金,铜锡铅的配比大概不太一样,一眼看去就觉着寒光凛凛,耀人眼目,剑刃锋利无比,朝人切砍,破甲碎胄,极为轻松。可主上也无需太过忧虑,毕竟,那四国龙主均在,配比之值无需匠人研究,尽在龙主一念之间,极为方便;且有义济国白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