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电梯的迟迟不抵达,等我嚣张完,我和沐佐恩依旧只能保持着尴尬到不能再尴尬的对视状况。随着我冲动过后的心虚情绪弥漫上头,我望着他的眼神中一定多少暴露些我的外强中干,否则,他的眼神里不会那么快速出现这种我可以定性为‘玩味’的眼神。
我这种以毒攻毒表现在他眼里一定很小儿科吧,哎,覆水难收,覆水难收啊!
幸好,电梯终于还是‘叮’了,看着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真的有种登上诺亚方舟般的感恩之心,唯一的遗憾是,沐佐恩是和我一起上方舟的同伴。
回到办公室,我和沐佐恩还是保持着沉默,很沉默。
因为筹备小组是临时组建的,所以我们所有人不分职级的都坐在一个区域办公,我是最后到的空降兵,所以原本让沐佐恩享受独处皇恩的那个空置办公桌就变成了我的办公桌,也因此,好死不死的沐佐恩就那么坐在我的对面,继续和我保持着沉默,沉默地我实在有点抓狂边缘。
就这样,又度过了几小时,当电脑上的时钟显示过了18点,丁瑛率先关了电脑,背起她的‘笑脸’名牌包,无比妩媚地对着大家挥手告别:
“沐总,各位,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明天见。”
原以为,沐佐恩会一如往常点图示意许可,却不料今天他却突然提议部门聚餐,让已经手握门把的丁瑛无比意外,也让还没缓过劲的我心沉到了湖底。就算真心要通过部门聚餐这种惯例来庆贺小组成员全部到位,也不用赶在今天这个辉煌的日子吧,就在不久前,我还那么对着他叫嚣过,在这么尴尬的气氛下,我怎么全心投入聚餐中,怎么咽得下山珍海味啊。
无视着我的眼神茫然,沐佐恩只是抬眼继续望着一脸尴尬的丁瑛,体谅地问她是不是今天已经有了安排,如果是,聚会可以改期。
我满心期待着丁瑛开口说是,也满心期待着组里其他哪个人能突然爆出一句‘抱歉有事’的急急如律令,可最后,我的幻想全部落空。不知道是真的刚巧大家都没事,还是不想违逆组长第一次出口的聚会提议,最终我们所有人都落坐在位在公司附近的一家日本料理店。
这间刚好可以坐8个人的包房里,有着一个长条桌子,桌子的两边各放了4套餐具,因为是菜鸟,最后一个跨进包房的我只剩下了唯一一个选择,就是坐在最边缘的沐佐恩的对面。
妈的!妈的!妈妈的!
自诩优雅有自控能力的我今天已经第三次口出国骂了,可是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幸好大家坐下后都将视线集中在了菜单本子上,我的内伤状态除了面前的沐佐恩看的清楚明白,其他人并不知晓。
第一次参加加盖商务戳印的同事聚会,才深谙‘美食其次、酒精第一’的职场法则,不足2小时的饭局上,烧酒米酒清酒梅酒外加啤酒轮番被送到桌面上,大家都‘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地频频举杯,貌似杯中真的是王母蟠桃盛会上的琼浆玉液般没命的喝。因为沐佐恩和司机要开车,他们都只喝茶水,最初,我也坚持滴酒不沾,可怎么都架不住丁瑛的循循善诱,等我将唇沾上了冰冷微酸的梅酒后,我就再挡不住其他几位前辈一人一杯的‘见面酒’。
估计是至今模不准我的来历,担心空降到这个核心小组的我是皇亲国戚得罪不起,见我一口气喝了5杯梅酒后有点茫的眼神,大家也就不再乘胜追击,放过了我,转而去攻击司机大周,直到他被迫交出了车钥匙,举起了酒杯。
坐在桌子的最边缘,有点头晕感觉的我用手肘撑着脑门,看着其他人继续用着着千奇百怪的劝酒理由对别人灌下酒精,直到轮流出现大舌头、动作迟缓、冲进厕所狂吐等酒醉表现。
根本都是陌生人,估计连对方生辰八字都还不知道,怎么就能那么胜似亲人地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明知道对方的笑容至少一半都是虚伪的,为什么却能相处的那么自然,那么和谐呢。
明明都讲话都不利索了,他们怎么还敢继续喝酒,难道他们都不怕最后酒后吐真言,彻底暴露了自己的虚伪吗?
“你没事吧?”
因为桌子并不宽,又加上我那么大咧咧的在桌上撑着手臂,所以,当沐佐恩稍稍前倾了点身子,就已经近乎凑到了我的脑袋边上。
要不是他发出了声音,我真的已经忘记了场子里还有一个人始终保持着完全清醒的状态。
“你怎么不喝酒,车子不是可以找代驾吗?”
冲口而出这句问话,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尊重组长的挑衅意味,可我其实真心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他不去加入这场虚伪的战局,乘着已经大热的气氛去和他的下属们称兄道弟拉近距离,提议今晚聚餐的明明是他,估计买单的也会是他,不是吗?
“怎么,你想敬我一杯?”
自然的,他回应我的这句反问一样不带着多少友好情绪,让原本想追加一句补充解释的我直接就过渡到敌我境界:
“不想,也不敢,没有他们那种功力,我怕我会酒后吐真言。”
如果是郑翌哲,听见我这么说他一定会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逼着我把那些‘真言’说出口吧,如果是他在,他一定不会象这个沐佐恩一样用这种摄魂怪般的诡异眼神看着我一言不发。
是了,就说沐佐恩给人很眼熟的感觉,原来是摄魂怪,那种冰冷的,高大的,可以瞬间吸走人所有快乐和幸福感觉直到人失去意识的摄魂怪!
原来是因为他一直在看着我,难怪我一直都觉得冷,觉得莫名其妙的伤心,觉得想睡觉,原来我身边一直坐着一个摄魂怪!
等小周捂着嘴再一次以光速冲向厕所去引发大家一阵哄笑后,田副总便用明早的考察为理由对着沐佐恩开口建议‘来日方长’,于是,所有人都在沐佐恩‘希望大家以后精诚合作’的最后陈词中举起了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求收藏分割线====终于盼到了散场这个好消息的我当然不会再矫情我面前杯子里的梅酒近乎是大家所有人手中杯子里酒的总和,照样大大方方的一饮而尽,然后便随着大家一起站起身,努力用精神力控制住自己有点步履笨重的身体。
因为大周喝了酒,所以叫了代驾替他开那辆GL8,这车子说是公司配给田副总的,但其实是给部门公用的,这种聚餐的日子,田副总自然乐得做好人,开口让司机把大家一个个送回去。
车子是7人座的,除却了代驾司机,就刚好只能坐6个人,作为菜鸟的我乐得识趣,站在街边目送他们的车子渐渐开远,庆幸自己不用挤在车上忍受一车厢的酒精味道。
刚想伸手拦出租车,一片雪白色就停在了我的面前,缓缓摇下的车窗里坐着摄魂怪,对着我继续冷冰冰的吩咐上车。
如果聚餐也算加班的一种形式,那么现在已经是加班的下班了,第一天上班就工作了足足12小时,我真的已经够敬业了,实在没有义务再单独加班,所以,让我上车,没门!
既然心里有了决定,既然已经没有了其他同事的围观,对摄魂怪我就没有多一点点继续演戏的心情,依旧抱着那种‘有种你把我踢出小组’的心态,一脸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让自己后退到车子遮挡不住的街面,对着马路上闪着车灯的出租车用力大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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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摄魂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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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缩在宽大的车后座上,因为摄魂怪的近在眼前,所以我觉得越来越冷,也越来越想睡觉。
被他那么大力的拎着扔上了车子后,我已经彻底相信他真的就是摄魂怪,是连哈利波特都斗不过的强大妖怪,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持清醒,然后在心底呼唤着我的保护神,恳求他来救我。
“郑翌哲,郑翌哲,郑翌哲,我需要你救我,你听见了吗?”
可惜这个该死的正义哥一直都没有出现,就算我已经把他送我的戒指摩擦的都发烫了,他也还是没有象阿拉丁神灯里的神仙一样跳出来挡在我的面前,让我只能在摄魂怪的继续看管下一路开着车直到大学宿舍门前,然后一起站定在了宿舍门口。
“能自己上楼吗?如果需要,我可以抱你上去。”
自从叶子航来过学校,我真的就没有在学校住过,现在这么突然地回来已经是稀奇的状况,更别说我身边有着那么一个西装革履身高马大的型男一直抓着我的手腕阻止我摇摇欲坠,这么夺人眼球的现场直播谁会愿意错过,在偶遇者奔走相告后,很快,每个窗口都出现了几个黑脑袋,小心翼翼地偷看偷听着。
抬头扫了一眼那些鬼鬼祟祟的脑门,在等着我回答的沐佐恩不由得满眼戏谑眼神。
“看来你在学校名气不小啊。”用慢一拍的反应瞪了他一眼后,我用力挣月兑了他的手,一边努力走着直线一边和他说告别语:
“那是因为麻瓜们不太有机会能亲眼看见摄魂怪,早点回去吧,阿兹卡班需要你!”
一直看着江晓卉走着‘直线’,摇摇摆摆地走进了女生宿舍管理大妈的臂弯内,沐佐恩这才转过了身,重新走向了自己的车子。
重新发动了引擎,想着江晓卉口中最后的那句醉话,想着她潜意识里给自己的定义---摄魂怪,沐佐恩的嘴角再忍不住笑意。
“相信我,去北重公司后你很快就会遇见你的命运。”
脑中,老妹的这句戏谑调侃轻飘飘的飞过,再一次看向了任何一间都可能是江晓卉宿舍的那一片宿舍窗口,沐佐恩默默思忖道:‘难道就是你吗,江晓卉,所谓的我的命运。’
在宿舍大妈的搀扶下,我终于顺利地回到了宿舍,顺利的躺到了床上,顺利的闭上了眼睛,顺利的在脑子里又出现了那个摄魂怪的可怕嘴脸!
猛然睁开眼睛,我突然有一股怒气冲上头顶,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忽略了妈妈的未接电话提示,直接在联系人中找到了郑翌哲的电话,在电话接通后的第一秒就开始大声开骂:
“该死的,你在哪里,为什么我叫了你那么多遍名字你都不出现救我,我遇见摄魂怪了你知道吗,我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你不是黑骑士吗,黑骑士不就是应该在最危急的时候英雄救美的吗?我一直都在求你快点出现救我,可你就是不出现,一直就不出现,郑翌哲,我狠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以后你都不用出现了,这辈子你都不用再在我面前出现了,我再也不要见你了,永远不要再见你了!”
一口气大声吼完,情绪过分激动的我突然开始哭,这么多年从来不许自己哭的我因为有着酒精上头的帮衬,我开始放肆的大哭,直到哭地筋疲力尽,直到我直接就抱着被子睡着了。
等我睡醒睁开眼睛,揉着肿胀不已的太阳穴疑惑着我怎么睡在了宿舍里,我记得昨晚我和新同事们聚餐了,然后喝了梅酒,然后叫了出租车,然后-------
“晓卉,你醒啦,郑翌哲从昨晚起就一直站在楼下,站了一个通宵了,你要不要下去和他打个招呼让他放心啊。”
听着室友的话,我自然楞了几秒,等我努力坐起身从窗口往下望,还真的看见郑翌哲在来回地踱步,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他没事来找我干嘛,还站了一个通宵,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要是那么紧急干嘛不打电话给我呢?难道是因为我睡的太死了没听见他的电话?
下意识地,我在枕边找到了我的手机,想去看看是不是有错过他的来电显示或者短信什么的,果然看到了十几个来自郑翌哲的未接来电提示,还有好几个写着‘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到底出什么事了’‘我马上就到,哪里也别去,等着我’等等的短信。“晓卉啊,你没事了吧,你昨晚对着电话那么骂,那么哭,别说郑翌哲了,就连我们也吓坏了,他来了以后一定要上来看你,可是宿舍大妈就是不许他上楼,我们也没办法,看你睡得很香又不敢把你吵醒,只能答应他等你醒了就第一时间通知他。”
昨晚,我哭了?
所以我脸上的这种紧绷感觉不是幻觉,而是我真的哭了?
等等,什么叫我对着电话那么骂,那么哭?对着电话?对着谁的电话?晕死!
一头雾水后,我连忙再看手机,果然看见一个长达20多分钟的通话时间,而电话号码的主人就是郑翌哲。
很想立刻下楼去找郑翌哲解释昨晚我喝醉了,可走到门口,心虚的我又折返了回来,小心翼翼地问室友,我昨晚是怎么骂郑翌哲的,因为我真的一点都不见了那段记忆,我很怕酒后吐真言的我没少出口心底对他的‘累积词汇’。
“你骂他没有及时出现救你,你说你遇见摄魂怪了,你说你差点死了,你还说了好几遍说你这辈子都不要见他了之类的狠话,你,真的都不记得啦?”
摄魂怪?
啊!
猛然,我的记忆因为摄魂怪这个词汇突然接驳了一个断层,我不仅想起了我搂着被子对着郑翌哲狂吼的那些大骂,我甚至还想起了甩开沐佐恩的手时对他出口的最后一句‘回去吧,摄魂怪,阿兹卡班需要你!’
想起我醉后的表现那么另类,我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伸手看了一眼手机,看着已经濒临9点,我才又慌了,也顾不上室友提醒我的先挥手和郑翌哲打个招呼让他放心,急匆匆的换掉了身上这件满身酒味的白衬衣,重新穿上了一件蓝色雪纺长袖衬衣,简单地梳洗了一下,便拿着包冲下了楼冲到了郑翌哲的面前。
“晓卉,你没事吧?”
“正义哥,我知道我昨晚醉的很离谱,让你白白站了一夜哦,我有罪,我很有罪,不过我现在真的没时间对你忏悔,我已经迟到了,我必须最快速的赶去公司,这样,今晚我请你吃饭向你赔罪,地点你定,时间的话等我到了公司再和你联系哦,我走了哦,真的对不起哦,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喝醉耍酒疯的。”
说完,我用力的握了一下郑翌哲的手以示诚意,便向校门口飞奔而去,这时间应该很难叫车的,所以每一秒钟我都要珍惜。
看着晓卉虽然还有点苍白的脸上已经恢复清澈晶亮的眼神,郑翌哲知道她真的已经没事了,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原本想跟上晓卉的脚步护送她去公司,可站了一晚焦虑了一晚的身体似乎有点状况,反正已经得到了晓卉的主动约会邀请,今晚就能再见到她,就不急着朝朝暮暮了,还是去图书馆找个角落睡一会儿比较理智。
===============白色qíng人节快乐=============
因为今天情人节,所以十更!
遇见就是缘分!我爱偶然路过的你们!
让我们一起幸福吧!永远!一路走向图书馆,郑翌哲再一次回忆起了晓卉昨晚对着电话尽情放肆的大哭大骂的那些句子,所以,在她醉了的时候,在她有危险的时候,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这个黑骑士?
‘傻丫头,原来在你的潜意识里早已经把我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我却还在患得患失你对我的感情会不会只是阶级友情,好吧,既然你都那么主动示爱了,我这个大男人也不能太得瑟了,今晚,就让我们把恋人身份彻底大白于天下吧,江晓卉,今晚在我正式告白以后,你就是我郑翌哲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了。’
想着,郑翌哲的脸上再一次划开了幸福的涟漪,让他本就招牌的阳光笑容更销hún了无数倍,让沿途擦肩而过的大一新生学妹们都情不自禁的小鹿了神魂,再度荡漾了早就准备好在大学里好好恋爱一场的春心---------
郑翌哲的这些心思,我当然是不知道的,顺利拦到出租车的我,一路还在被‘阿兹卡班需要你’的后遗症折磨着生不如死。
就说我是那种会酒后吐真言的人吧,就说不该那么草率地喝下最后一大杯梅酒吧,现在怎么办,覆水难收了吧。
再看手表的显示时间,已经无情的变成了九点半,我已经迟到了整整半小时了,现在这个状况,就算一路都不堵车,到公司至少也要十点了。
实习第二天就迟到一小时那么夸张,我还真是有种!
这种表现在任何公司都很有理由被踢出办公室吧,哎,何况我还那么有格调地给沐佐恩摄魂怪的绰号,哎,覆水难收再一次啊!
一路纠结着,直到我终于站在了办公室的门口,听见办公室里传来昨晚貌似醉的最离谱的小周镇定的汇报工作的声音,我更是只有深呼吸的力气没有再跨前一步的勇气了。
“站在门口干嘛,等谁帮你开门?有后台的人果然不一样!”
能这么对我说话的自然不是别人,正是摄魂怪,哦呸,是沐佐恩,哎----
再次郑重警告自己再不许让摄魂怪这个称谓出现后,我咬紧了唇,亦步亦趋地跟在了沐佐恩的身后走进了办公室。
等我们走进办公室,正在向田副总汇报工作的小周自然停顿了一下,所有人的眼神也都顺理成章的望向了我,这个今早消失了一小时的菜鸟。
“对不起,我忘记设置闹钟了,所以睡过了头,我一定下不为例。”
错了就是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所以,面对大家的注视,我鼓起了勇气主动承认了错误,然后就是站着等候沐佐恩或者田副总的训斥声出现。
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等我主动承认错误后,迎接我的会是丁瑛的笑声,而且看得出,除了她,其他男同事们也都是忍俊不禁的表情。
“没事,今早看你没能准时上班,我们已经猜到你可能是昨晚有点喝多了,不过,还真没想到小江你人长的可爱,连醉话也那么可爱,竟然让沐总早点回阿兹卡班,哈哈哈。”被田副总直白的说破后,憋着笑的众人实在都撑不住,直接哄堂大笑起来,让我脸红得直接就想钻地洞,真的很想用杀得死人的眼神去瞪沐佐恩,却实在不敢也没有立场,只能在田总让我快点坐下开始工作的台阶中讪讪地走到了办公桌前坐下,无语地打开了电脑,一脸的‘冰雹过境’。
“我昨晚把贺总给的资料做了挑选,选了重要的一些内容做成了PPT,小江,你收一下邮件,然后把资料上我用荧光笔做了记号的内容补充进PPT,必须在2小时内完成,这个PPT董事长下午要看。”
“哦,我马上开始做。”
幸好,沐佐恩给了我任务,让我可以不用再有闲暇去悼念我的初醉现形记,幸好我的打字速度有着值得骄傲的资本,所以,从我开始输入第一个字到仔细校对完全稿2遍,我都没有用完2小时,成功追回了我早晨迟到的一小时。
可能是没有料到我打字速度那么快,等接过我手中的资料,看过了毫无瑕疵的PPT,沐佐恩抬起头看我的眼中明显带着一丝赞许的痕迹,让我多少挽回了点面子。
“你先去吃饭吧,下午一点把这份资料和这个U盘送到董事长办公室去,记得,要亲自交给董事长本人,别让其他人经手。”
依旧站着,依旧望着沐佐恩,我的情绪又一次被砸到了谷底,什么意思?让我亲手把这些东西交给那个男人?为什么?难道又是那个男人交代的?
不可能,我已经让妈妈转述的很清楚了,我绝不要和他见面,也绝不要和他们家的任何人见到面,别说亲手把资料送到他手里,就是让我把资料送到总办都可能会因此见到叶晓仪,叶知贤甚至席宁姝这些‘高层’。
见我还杵在身边一动不动,沐佐恩这才抬起头疑惑地望着我,但顷刻他似乎恍然大悟般自言自语起来:
“我差点忘记了,丁瑛啊,这份资料你替小江去送,记得,直接交给董事长手里。”
“啊?哦,好的。”
再看了我一眼,沐佐恩用着某种因为我复杂了情况而不满意的眼神,有点不耐烦地说:
“还站着干嘛,把资料去交给丁瑛啊,难道这个你也做不了,也要找人替你去做吗?”
其实我这个人在通常状态下是很理智的,激将法什么的对我根本没用,何况白痴也听得出来沐佐恩这句话丝毫不带激将的成分在,只不过是单纯的不耐烦,可我还是被一秒激将,竟然忘记了我的底限,主动开口拒绝了他的‘特别关照’:
“不用麻烦丁小姐了,我下午也没什么事,我自己去送。”
是吗?你确定?
随着我的表态,在沐佐恩眼底我清晰看见了这些疑问,让我本来就有点过分敏感的情绪再一次被挑衅地高空临风,若不是有着那个一点钟的前缀在命令前硬生生的限定着,我可能直接就捧着材料大步出门,以显示我有多‘确定’。难怪经常有人说‘冲动是魔鬼’啊,等我在食堂用筷子鼓捣着面前的饭菜,看着时间渐渐逼近一点,我才开始真正意识到我是有多冲动!
如果我猜的不错,别说席宁姝,就连叶晓仪和叶知贤都不一定知道我现在正在公司里和他们吃着一个食堂做出来的饭菜。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已经知道,也一定不希望看见我就那么大咧咧的站在他们面前吧。
愿意在心里承认我这个庶女是一回事,愿意公开承认我这个私生女妹妹又是另一回事了,何况我的存在对于公司总经理席宁姝女士来说简直就是各种羞辱中的战斗机,是女人最不能容忍的恐怖片的上限。
而从小就叫嚣骨气尊严大过天的我不但到他家的公司来做一个杂工实习生,还捧着资料像个送快递的小妹一样卑躬屈膝地站在他们面前,要不要再加一句,‘主子,您的资料我给您送来了’那么有SENSE的台词去PK金钟奖啊!妈的!
可是,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找来的罪,不是吗?
现在怎么办,除非我立刻人间蒸发,否则我根本没有办法再去拒绝这趟快递差事了。
也不是,还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对沐佐恩大白一切,然后用董事长庶女的身份命令他自己去送这些该死的资料,反正他早就肯定我是个有后台的主,就索性让他直接去见我的后台去。
哎-----
要疯了,真的要疯了!
就这样,整整一个小时,我都在捣鼓面前那盘早就凉了的饭菜,一口都没有吃进去,让一大早就开始隐约刺痛的胃再度净饿着,直到还是熬到了逼近一点的行刑时间,我才站起身,把一整盆的饭菜倒进了垃圾桶,还掉了餐盘,蔫着脑袋回到办公室,拿出了锁在办公桌里的资料和U盘,走出了办公室。
“一点零一分,你还真准时,不错,这样的态度才算一个合格的实习生,走吧。”
办公室门口,沐佐恩一边望着腕上的手表,一边调侃着我,然后就转了一下方向,貌似要和我比肩同行的先迈出了脚步。
“沐总?”
“哦,我想了一下,这份资料实在比较重要,让你这个刚到公司2天的实习生一个人去送有点草率了,所以我和你一起去,顺便当面感谢一下董事长引荐那么个重要人物来帮助我的筹备组。”
“重,重要人物?谁?”
“当然是贺总,还能有谁,难道是你这个实习生?”
面对我的故作镇静,沐佐恩嘴角也微微露出些痕迹,让我终于警觉了他的故作试探。
哎,看来,我还是暴露了,是吗?
算了,暴露就暴露了,既然他是摄魂怪,在摄魂怪面前哪有可以隐藏的秘密,他爱飘就飘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快乐幸福可以再被收走了,无欲则刚。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心底捣鼓的这些是什么跟什么,我只知道随着电梯到达28楼的的那一秒晃动,我的心完完全全得停止了跳动,这才发现,原来只是跨出电梯的这一小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如果要回去,现在还来得及。”
身边的沐佐恩似乎看透了我的胆怯,不以为意的试探着我的底限。
不用了,用不着,是我自己决定来北重实习的,她和他们也有权利知道我的存在。
想通后,我便走过了始终为我固定着打开的电梯门的沐佐恩,先一步跨出了电梯,站在了这一层连地砖都写着高贵两字的总办专属楼层,一步步靠近了那扇和群众划开界限的透明玻璃门。
“你好,我7楼筹备组的沐佐恩,我来给董事长送资料。”
听见沐佐恩的自报家门,总办前台的秘书小姐立刻笑颜如花,烫痛似地站起身,还将双手恭敬的放在了胃前行了一个点头见面礼,让我也再次确定了沐佐恩的来历非凡。
等这个秘书进到里间办公区域通传后,我这个公司末等菜鸟便沾了沐佐恩的光,在见到董事长殿下前,先见到了那个我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女人,北重的皇后殿下席宁姝。
“佐恩啊,你来公司后我一直没时间去看你,还是你有心,主动来找阿姨。”
毫无意外的,席宁姝脸上的亲切微笑因为看见我的那一秒瞬间石化,即使我已经及时低下了头,即使我已经让自己的身子尽量掩在了沐佐恩的身后。
貌似没有看见席宁姝的表情变化,沐佐恩用着我从没见过的微笑很是绅士地笑着,一秒不拖延的互动着寒暄礼仪:
“在公司我还是和大家一样,叫您席总经理吧,能和北重合资这个项目,是家父一直的心愿,也是董事长的心愿,我一定会尽全力让这个项目早些动工的。”
“恩,恩,是啊,现在向政府拿地越来越不容易了,所以,滨江的那片土地你们一定要尽早落实初步意向才是关键,你父母这阵子都不在国内,需要的话,我和你叶伯伯随时可以出面支援你们去应酬。”
“我明白。”
“叶伯伯正等着你呢,快进去吧。”
她,始终还是席宁姝,始终还是有着武则天般的可以轻易掌控天下的小宇宙,就在她轻松话语之后,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把我手里的资料和U盘转手交给了沐佐恩,然后看着沐佐恩在前台秘书的引领下独自走进了内场,单独剩下我直挺挺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怎么回事?”
幸好,我也还是我,还是那个敢伸腿踢得她脚踝骨裂的江晓卉,所以,当她卸掉了虚伪的笑容冷冰冰的对我先开口后,我便也大方抬起了头,尽可能简短地告诉她现状:
“有个有权有势的人不遗余力的切断了我去其他公司实习的所有机会,而我需要一个实习成绩才能拿到学位和文凭,我现在是沐总身边的实习生,实习期三个月,所以我陪着他一起来为董事长送资料。”
隔墙有耳,我的态度和我的逼不得已她听得懂就行了,多说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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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一下吧,这个数据红袖很看重,谢谢啦!亲一记!“佐恩管着的这个项目是集团今年最大的一笔投资,佐恩是我们合作方航工集团的长子,原本我想让晓仪或者知贤也去筹备组帮忙,但是董事长不同意,说这样显得我们对佐恩不放心,而且也不利于佐恩开展工作,毕竟他的身份至今为止只有总办的人清楚,既然董事长处心积虑地把你安排进工作组,一定有他的理由,你好好工作就是了。”
“我最多实习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就-------”
“实习成绩重要,工作经验也重要,董事长一会儿有视频会议要开,佐恩应该很快就会出来,我还有事,你自己坐一会儿吧。”
“恩。”
“还有,既然佐恩都知道在公司要称呼我一声席总经理,我希望你也可以。”
我发誓,我真的很想用这一声公式化的‘席总经理’来结束我们的对话,来完美我们彼此都克制地很好的这场战后重遇,可是,所有的声音就是那么梗在我的喉咙里,死死地卡在我的喉咙里,直到席宁姝转身离开了我的视线,我依旧梗着喉咙哑巴一样,依旧只是那么木然的站着。
席宁姝说的不错,沐佐恩果然很快就又跟着秘书小姐一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既然此行完满了,我便跟着他一起重新回到了我们自己的办公室,重新坐回了我的办公桌。
一个下午,沐佐恩都没有安排我做什么事,而我就那么静静地望着电脑发呆,握着鼠标的手一次次机械地按动着左键,把黑屏了的电脑重新点亮。
我不知道田副总和其他的同事们是什么时候走的,我甚至没有听见他们和我打招呼的声音,如果不是面前的沐佐恩也终于关掉了电脑,站起了身貌似要下班的样子,我都不知道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了晚上8点。
“以后,如果我没有特别交代你留下来,下班时间到了你就可以回家了。”
“啊?哦,知道了,您没什么事要我做,那我下班了。”
茫然地站起身,茫然的拿起了椅子上的包,刚继续茫然的转身,我的手臂再一次被一股大力握住了,他的脸上也又恢复了摄魂怪的冰冷表情。
“您?”
要不是沐佐恩重复,我都不敢相信我竟然对他用了您这个字眼。
“江晓卉,我们把话说开了吧,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我是谁,既然这样,我们彼此就没有隐瞒身份的必要了。”
“你,知道了?他,告诉你了?”
“不就是被未来婆婆刻薄了一把,你竟然一个下午魂不守舍,既然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了,何必要妄想加入豪门,灰姑娘的故事只适合写在童话书上。”
未来婆婆?灰姑娘?嫁入豪门?难道他以为我是-------
“并没有人告诉我你是谁,不过,白痴都看得懂席宁姝眼里对你的不友好眼神,故意把我支走后,她对你说的那些话应该不会很好听吧,否则你也会一下午都这副人在魂不在的样子了。”见我没有否认这点完全是事实的推测,沐佐恩这才放开了我的手臂,用近乎和我紧贴的微距离向我倾体,在我吓得本能的神起手臂抵挡他的靠近后,才平移了上身移动的轨迹,靠向了办公桌伸手帮我关了电脑,这才继续开口着他的后一半论断:
“我手里这个投资是我们两家都砸断了全部后路才狠下心开始的计划,能把你这个尴尬人物安排到我身边,还指明我带着你到处去见大佬,叶伯伯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既然两老的其中之一已经被你们搞定,再搞定另一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重新站直了身子,和我再次恢复了合理的安全距离,沐佐恩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些友好的微笑痕迹,让他从来冰冷的整张脸反而出现了更为诡异的效果。
“难怪你能那么嚣张,你的后台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悍,果然不是个能被轻易踢走的角色,既然这样,就安心跟在我身边好好工作吧,以毒攻毒向来是最有效的方式,如果席宁姝真的是为了钱否认你,给她送十几亿的见面礼不就行了。”
“十几亿?”
“美金。”
就这样,在我被十几亿美金的天大数据震撼的同时,沐佐恩彻底就把我的身份给确定在叶家未来长媳,叶知贤的未婚妻这个莫名其妙的角色上。
而我懒得去解释,也实在不想去解释,将错就错的默认了我的灰姑娘身份,要知道,灰姑娘实在比我的真实庶女身份高贵得多,也清纯的多。
“见过你大姑子了吗?”
“谁?”
一起走出了办公室,站在电梯厅里,面对沐佐恩突然的提问,我的反应自然迟钝。
“我们两家虽然不是很熟,但我知道叶伯伯有两个孩子,除了你的未婚夫叶知贤,还有一个女儿叶晓仪不是吗?”
未婚夫?叶知贤?且!
透过电梯门的镜面反射,沐佐恩当然没有错过我眼神的些微痕迹,
“钻戒都带上手了,应该是求过婚了吧?”
哦,原来是因为我手里这枚黑骑士幸运戒指,呵呵。
等一下,天,我还和郑翌哲说好一起吃晚饭,感谢他昨晚在我宿舍外守候了一通宵,完了完了,我竟然全部忘记了。
惊醒了自己的大意后,我连忙去包里搜索手机,果然,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又是一个惊人的数字,短信息打开后更是夸张的拉伸了好几个页面。
“电梯来了,你走不走?”
“我还有点事,你先走吧,明天见。”
“恩,明天见。”
一边向沐佐恩告别,一边拨通电话的我差点被电话里郑翌哲的吼叫声震破耳膜。
“江晓卉,你终于知道接电话了吗?我以为你真的被摄魂怪抓去阿兹卡班了!”
“喂,你吼什么啊,我耳朵聋了你能多长块肉啊,我又不是故意的,手机开震动了,我刚好在发呆,对不起行了吧,你还吼,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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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更了,看的爽吧,今天情人节,大家幸福才是真的幸福,呵呵!
直到电梯门在自己面前合上,沐佐恩还能隐约听见江晓卉耳边手机里传出了低沉吼叫,虽然听不清他在吼什么,但至少能知道对方应该就是叶知贤,江晓卉那枚戒指的主人。
看着电梯里镜子中的自己,沐佐恩不由好笑自己的粗心,竟然没有早些看见江晓卉那枚晃眼的戒指,竟然还以为这个江晓卉就是所谓自己的命运。
这孩子身上确实有种与众不同的气息,和他以往接触过的女孩子都不一样,绝不是因为她来自寻常人家庭,是所谓的灰姑娘,大城市里的孩子基本都是家里捧在掌心的公主王子,反倒是他们这些所谓豪门的孩子因为家长的终年忙碌,还有身边人习惯用小心距离代替真心的相待,才会比寻常人更习惯独立,安于寂寞。
寂寞!
是了,就是这个!
终于,莫佐恩还是找到了从昨天初见面就被江晓卉莫名吸引的全部理由,是因为她的小宇宙和他属于同一个频率,他们都是安于寂寞并且享受寂寞的同类。
坐进车里,呼吸着依稀还有一股淡淡幽香的空气,沐佐恩脑中不受控制般地又想起了昨晚那个摇摇晃晃的纤细背影,还有她那句好笑的告别语。‘回去吧,摄魂怪,阿兹卡班需要你!’
“这就是你的所谓酒后吐真言吧,江晓卉,还真够狠,好吧,既然我们没有缘分,我就安心当我的摄魂怪,继续等着下一个同类路过我身边。”
坐在公司附近的快餐店里,握着一个汉堡的我不停地打了好几个喷嚏,刚取了蘸酱回到我身边的郑翌哲抓住了完美的时机很不客气的开口挖苦道:
“呦,才分开几分钟啊,你家摄魂怪上司又开始思念你了不成?”
回眸瞪了他一眼,被汉堡的香气提醒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的我根本不舍得再折磨我的胃,便大口的将一个辣汉堡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大半,而郑翌哲才刚打开了一个蘸酱小盒子的面纸。
“埃萨尔比亚难民都不至于你这么猴急的,你嚼了没啊,就那么吞不怕噎着啊。”
“我早饭中饭都没吃,饿死我了,不行,貌似真噎着了,水,快给我水!”
伸手递给我一杯可乐,听见我一天没吃饭,郑翌哲的表情自然不会和谐。
“你们公司不给员工吃饭?还是你这个实习生工作多的连吃口饭的时间都没有?”
“和别人没关系,是我自己吃不下,哎,不提也罢,反正都过去了。”
说完,我又继续把剩下的汉堡也都吞了完事,胃里有了一整个汉堡垫着后,这才伸手拿了一块辣鸡翅开始细细品尝,顺便慢悠悠整理之前沐佐恩对我说的那些和平相处提议。
“又都过去了,你还真的每次都能过去的顺顺当当,我这个所谓的黑骑士在你身边不过是个跑腿的,你从来就没有真把我当个男人看待。”
郑翌哲的不满意我当然理解,看着他的介怀表情,我心底多少有点愧疚,但我的那些‘过去,过不去’真的不是和同学拌拌嘴堵堵心,或者和上司闹个情绪那么简单的小事情,就算他已经知道我的状况,也一样没有办法替我去走我脚下的路,不是吗?
就像我被那个男人处心积虑的安排在这个办公室,轻轻巧巧地取代了晓仪和知贤才该有的地位,开始接手集团最大投资项目的筹备,他的目的一定不会是想让我这个庶女累积宝贵的实践经验那么简单。
看来,妈妈说他坚决离婚的事是真的,他应该不只是想和席宁姝切断婚姻关系,还想把她直接从公司架空,逼她知难而退的识趣走人,所以他才不让晓仪和知贤插手这个项目,应该就是担心席宁姝会利用这个项目打击报复或者威胁他。
他还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只不过是为了让我这个倔强的女儿认祖归宗,他竟然不惜和一个和他做了几十年夫妻,为他生了2个孩子,操劳了半辈子公司业务的女人恩断义绝。
“我本来已经订好了外滩江边的一家意大利餐厅,决定就着贼贵的一餐牛排和烛光向你正式告白,可我算看明白了,在你眼里我只是你妈发小的儿子,对你的意义充其量只是一个可以凑着头吃快餐的姐妹,别说那些锁在保险箱里的心事,就是你在公司里发生的小事,你也都觉得不至于要告诉我,你可以靠你自己过得去,是吧!”
一把抢过我握在手里许久却都一口没咬的鸡翅,郑翌哲貌似真的火了。
“我昨晚整整一通宵都不敢挪一脚步,就怕你半夜酒醒了会做什么傻事,因为昨天是你第一天到北重上班,到他的虎穴自投罗网,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我一直守着你的电话,然后,你一醒过来就一脸没事人似地继续上班了,让我一晚上的担惊受怕一瞬间变的一点意义都没有,这也就算了,至少你终于主动开口约会我了,所以我又傻兮兮的守了一整天的电话,就连去图书馆眯上一会儿都不敢真睡着,结果呢,结果是什么,结果是你又开始自己发呆外加一脸菜色。江晓卉,把心里话说出来有那么难吗?多大点事啊,需要那么吞着咽着梗着吗,这年头没了谁地球不也还是继续转,第一天喝醉,第二天不给吃饭,那什么摄魂怪明摆着是叶子航安排着折磨你的,你怎么就不知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就不信了,这年头还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
“说够了没?说够了吃你的汉堡。”
若不是顾念郑翌哲昨晚为我站了一通宵,我真的没有那么好忍耐力,在周围桌子纷纷对我投来异样眼光,在他大声念出那个男人名字刺激我耳膜之后还能心平气和的妥协,可惜对面这个人丝毫不领情我的给面子,竟然继续得寸进尺,甚至踩线了我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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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十更过了,今天开始恢复1-2更哦,到周末我再爆发一下,一次性更新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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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卉,你别怪我今天话多了,很多事说开了也就云淡风轻了,其实你妈妈早在2年前就把你的事告诉了我妈。如果我没有猜错,叶子航一定是不爽你在你女乃女乃葬礼上对他们一家人的态度,所以才会那么耍狠的找你麻烦,而你夹在你妈妈和他之间自然为难,我也知道,再怎么说,他还是你的爸爸,所以你表面再冷心里---”
能在滔滔不绝的陈词中突然闭嘴,是因为看见我拔下了手上的戒指放在了快餐盘里,是他终于看懂了我清晰写在眼里的一步天阙。
“既然大家把话说明白了也好,郑翌哲,我们到底是几年的朋友了,我心底对你确实藏着话没错,只不过你一直都误会了,其实你们这一家人才是让我因为妈妈为难的正主,还有,”
说了这句‘还有’,我忍不住深呼了一口气,这才有足够的力量把最后的这些话说出口:
“这家快餐店就在北重公司边上,店里现在坐着的可能不少是北重的员工,不过我并不介意让人知道,我,江晓卉,是叶子航的的情fù为他生下的私生女,因为这从来不是我硬要藏着的什么心里话,我只不过不想把这身份贴在脑门上,仅此而已。谢谢你请我吃饭,我现在回去了,如果你想送我也行,但最好还是让我自己走,免得我们留给彼此的最后记忆是尴尬的。”
“晓卉。”
“朋友也好,仇人也罢,至少要彼此真的了解,既然我们都不了解对方,何必牵强着做朋友,别固执了,真没意思,走了,结婚记得发喜帖给我。”
如果这个‘分手’还能有点温馨的痕迹,那就是郑翌哲没有无聊的追出快餐店,让我再要费点心思让他明白我没有在‘有情绪’,‘作’,‘借题发挥’。
刚入秋,秋老虎的威力在白天依旧火辣,但一旦进入只有月亮管辖的墨色夜晚,吹在身上的风便多少有些凉意,逼得我只能再次奢侈地挥手叫了出租车,花了40多元的银子才回到了家,站在了那幢只有一楼才亮着灯的别墅。
可别小看了这个亮灯的细节,十几年来,这可是我和妈妈之间心照不宣的暗号,虽然我基本都住校,但还是有突然需要回家取东西,或者因为外出活动而回家睡觉的时候。而无论白天黑夜,只要别墅一到三层的所有灯都被打开了,那就说明,家里有着那个男人或者和那个男人有关的不速之客在。
幸好,今晚迎接我的并不是灯火通明,让我不用识趣避开,让我可以走进屋子去顺利完满我的道别。
走进门,我一如往常的用一声‘我回来了’让坐在客厅里的妈妈快速的迎到了门口,接过了我手里的包让我可以腾出手换拖鞋。
“你总算回来了,我正担心你呢,听哲哲妈妈说,你昨晚喝多了,哲哲去宿舍守了你一夜。你的手怎么那么冷?你一个人回来的?不是说哲哲和你今晚一起吃晚饭吗?他没送你回来?”幸好,今晚迎接我的并不是灯火通明,让我不用识趣避开,让我可以走进屋子去顺利完满我的道别。
走进门,我一如往常的用一声‘我回来了’让坐在客厅里的妈妈快速的迎到了门口,接过了我手里的包让我可以腾出手换拖鞋。
“你总算回来了,我正担心你呢,听哲哲妈妈说,你昨晚喝多了,哲哲去宿舍守了你一夜。你的手怎么那么冷?你一个人回来的?不是说哲哲和你今晚一起吃晚饭吗?他没送你回来?”
血缘亲情还真的是宇宙中最最神奇的一种关系,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明明是加注给我最多痛苦的女人,明明每做一件事都会伤害我,明明说的每句话都会让我生气,可我依旧没有办法象对其他人一样狠下心来对待,就连大声一点顶嘴都做不到。
不过,今天我要破戒了,就算明知道我接着出口的话一定会让她情绪激动,甚至痛哭当场,但我还是必须快刀斩乱麻,这些年,她做错的事已经够多了,她真的没有资格再去伤害别人。何况,她并不是一个天生的恶人,在她伤害别人后,她承受的痛苦从来不比别人少。
“妈妈,就算你心里真的觉得做有妇之夫的情人没有什么难堪的,就算你一直都相信那个男人对你是真心的,我也求你偶尔的去想想你们之外别人的处境,我今天刚知道,那个男人背着席宁姝把我安排在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上,估计是因为席宁姝不肯轻易离婚才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最坏打算。没错,从你这里看,他真的足够诚意了,但是对席宁姝,对晓仪和知贤来说,他们又算什么?你已经抢走了她完整的婚姻,抢走了她孩子完整的家庭,怎么还下得了手去抢走人家最后一份尊严。妈妈,你不是自称很爱那个男人吗?难道你真的不担心那个男人遭天谴最后不得好死吗?”
“卉卉!”
“还有,刚才我确实是和郑翌哲在一起,就在那个男人公司边上的快餐店,郑翌哲对我说,你早就在2年前就告诉她们我是私生女,所以他让我别藏着掖着了,说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啊,除了重新投胎这一条路我还真的就没办法不是那个男人的私生女,但我至少还能选择自欺欺人的活着,所以拜托你让我也留下这最后一点尊严,让我能只做你江媛的女儿,不去做谁谁谁的女儿。”
都不足5分钟,我的语调也都没有一丝的不客气,妈妈的脸上已经开始滑落眼泪,让对这一切都看的麻木的我再度攀升了不耐烦感,只想尽快的结束这一切。
“我今天回这里是要亲口告诉你,这一切是因我而起,所以我不会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继续造孽,他是不是会坚持离婚我不管,但只要你们决定结婚,我立刻和你断绝母女关系。江媛,这辈子你也贪心的够多了,做人还是要有点良知的,所以在那个男人和我之间,你只能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