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因为心里乱,跳如水中的时候没控制力道,水花溅得到处都是,水流漫过绿色的草和红莓,又一地荡漾回来,小黑豹兴冲冲地摆了摆胖尾巴,嗷嗷叫着跳进水里,小豹子天生会游泳,它不一会儿就浮上来,摆动四肢小爪急急忙忙抓着杨文的毛爬到巴巴身上。
杨文用爪子将鬃毛上的淤泥抓下来,金色闪光的毛发一层层露了出来,恩格拉拉里克慢慢从密林里走出来,眯着眼睛欣赏杨文此刻的样子。
晶莹的水珠从漂亮耀眼的毛发上滴落下来,杨文在水里滚了滚,小黑豹被甩到水里强了几口水,只是它黏人得很,又重新爬到杨文身上,还讨好地帮杨文抓毛毛,顺便趁杨文不注意对着恩格拉拉里克做鬼脸。
恩格拉拉里克正想靠近点,前爪刚举起来,小黑豹就又哭又闹在杨文头上打滚耍赖。
杨文对着恩格拉拉里克无可奈何地摊了摊爪子,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其实杨文自己也没准备好跟恩格拉拉里克谈。
他怕恩格拉拉里克会要求他留下来,以前有一段时间,杨文一直盼望着恩格拉拉里克能回来带他走,可是,他一直没能等到它,再后来,杨文习惯了一只狮的生活了,而且,杨文不喜欢恩格拉拉里克的兄弟们,他不知道要怎么拒绝。
恩格拉拉里克慢慢沿着湖边散步,它现在很有些想把小黑豹暴打一顿的冲动,之前自己对它还那么好,这小家伙竟然恩将仇报,哼。
杨文从水里走出来,小黑豹像陀棉花似的滑倒地上,杨文一看,乐了。那家伙,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死命防着恩格拉拉里克呢,杨文用舌头轻柔地舌忝了下小家伙,小黑豹彻底呼呼了过去。
杨文温和地看着小家伙胖鼓鼓的肚子出了会儿神,冷不防旁边那只巨大的黑鬃狮子伸出舌头舌忝了舌忝他的脸。
杨文有些尴尬地别开脸去,这死小黑,以前小时候害羞得不得了,没想到长大了,变化这么大。
杨文生气地冲恩格拉拉里克喷了口气,恩格拉拉里克不避不让地看着他,又舌忝了舌忝杨文的耳朵:你长大了,太好了。
看着恩格拉拉里克一脸真诚的样子,杨文想吐血,我擦,难道是我的思想不够纯洁吗?它的动作和话都太让狮遐想了,但是,似乎它挺理直气壮的,雄狮间这样的动作是常有的,何况他们多年未见,杨文都觉得自己如果驱赶恩格拉拉里克都有点过分。
杨文皱眉:我不习惯。
不习惯我还是不习惯对你好?恩格拉拉里克望着杨文,看起来很开心,一点没有介怀。
反正不许碰我,杨文板着脸,叼着小黑豹子往密林里走,但是这想法却没能说出口。
恩格拉拉里克却老实了很多,它走在前头为杨文开路,俨然一家之主的样子,杨文默默走在后面,金色毛发像波纹般荡漾,恩格拉拉里克恋恋不舍地回过头,苦笑。
奇怪,这种温馨宁静的感觉以前经常会出现在梦里,心爱的狮子走在身后,叼着他们调皮的孩子。而且这个孩子——还是黑色的,跟他一样。
恩格拉拉里克这一愣神回头,杨文就走到它面前了,两人的鼻尖轻轻地碰了一下,一种微微的痒一直传到恩格拉拉里克心底,它忍不住舌忝了舌忝有些发干的嘴,那一下,他很想将杨文“吃”了。
杨文烦躁地越过恩格拉拉里克继续往前走,他希望恩格拉拉里克不要碰他,因为,最近杨文似乎进入了青春躁动期,很容易冲动,刚才那一下,他就差点没忍住。
杨文微微加快了脚步,恩格拉拉里克的气味弥漫在周围,怪怪的,一切都怪怪的。
杨文觉得自己的身体里还有一只巨大的狮子在咆哮,想要冲出来撕裂一起,有什么在小月复中蠢蠢欲动,烧得他难受。
该死的青春期,以为刚才小黑一个不经意的触碰变得似乎有些难以抑制。
杨文试着夹了夹腿,他的某个器官已经开始有发硬的迹象,可恶,也许等下还得去泡泡冷水。
他没注意有滴意味不明的液体不小心滴落在草地上,恩格拉拉里克经过的时候敏锐的嗅觉让它停了下来,只那么一滴,恩格拉拉里克忽然觉得雄□官几乎瞬间变得坚硬如铁,一跳一跳地涨得难受。
脑海里混乱地出现了许多跟杨文有关的镜头,杨文在草地里翻滚,露出粉色的肚皮,对,它小时候弟弟不是很小吗?不知道怎么样了?
恩格拉拉里克不可遏止地想着这些,乱糟糟的,它改变了计划,回身往别的地方跑去。
杨文放下小黑豹后,因为失去了恩格拉拉里克的味道而感到一阵轻松,虽然那里已经不那么硬了,为了以防万一,杨文还是决定再回去洗澡。
杨文回到湖边时已经是夜半,月色朦胧,星光暗淡,周围比平常黑,虽然猫科动物对于黑暗并没有什么不适应,可是,还是觉得同以往的景物不同。
恩格拉拉里克的气味还残留在周围,杨文叹了口气,他开始有些害怕恩格拉拉里克了,不,除了E博士,他害怕所有的雄狮,因为青春期使得杨文显得更不安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那些雄狮对他更为情有独钟,之前就有很多不好的例子……
杨文一鼓作气地跳到水里,忽然就觉得有东西缠住了他,杨文有些惊慌,他奋力浮出水面,接着又露出了个棕黑色的狮子脸,恩格拉拉里克对着它微微露了个笑容:我们终于可与独自谈谈了。
杨文吓得灌了好几口水,这家伙,干嘛也下水啊?
恩格拉拉里克心里暗暗叫苦,躲什么来什么嘛,如果它忍不住干点什么,是不是以后连兄弟都没得做了,这家伙似乎很怕雄狮间的那点事情,可是,现在,这却是恩格拉拉里克最想做的。
恩格拉拉里克满条斯里地游过杨文的身边上岸,杨文觉得自己的某个器官被某狮的尾巴不经意地刷了一下,毛茸茸的感觉,而且那么突然的刺激,那里不但没有在冷水里消散,却似乎硬痛得更厉害了。
杨文恼火地看着慢条斯理在岸边抖着毛的大家伙,恨恨地想,他不是故意的,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上来吗?我们谈谈,恩格拉拉里克耐心地趴在草地上上,热切地看着杨文,脑海里却不断翻涌着刚才尾巴扫过时候的触感,好想再砰砰,发情期真美好什么的,在恩格拉拉里克的脑子里不时涌出。
恩格拉拉里克表情平静地看着杨文又泡了会儿才上岸,它猜这怪家伙的火应该平息了,心底淡淡涌出些遗憾。
杨文警惕地远远站着,恩格拉拉里克站起来,甩了甩头,意思是走走?
杨文楞了下,他喜欢跟另一只强大的狮子漫步大草原,巡视领地的感觉,难道是因为有些恋父情节?
恩格拉拉里克在杨文眼睛里看到一种轻微的高兴情绪,这种情绪影响了它,恩格拉拉里克靠近杨文,并超前了一步,往草原走去。
朦胧月色里的草原起了微微的风,吹拂着狮子威武的鬃毛,与繁茂的野草融合在一起,合成神秘大自然的一部分,这种感觉,很完美,造物主创造了完美的优胜劣汰机制,却偏偏有人意图按自己的想法改变自然,多么愚蠢啊……
杨文舒服地叹了一口气,身上没有刚才奇异的燥热感觉,恩格拉拉里克变得更为熟悉了,似乎已经慢慢接近对小时候小黑的记忆,谋生感减弱了不少。
恩格拉拉里克开口了:这些年过得好吗?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文愣了下,一些往事入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几乎不停地说着,辛巴死后,杨文听它的话,根据太阳和星辰的指引回到狮群。
不过,太晚了,所有的狮子,不论雌性还是雄性都死光了,被撕咬开,七零八落地丢弃在草地上。
杨文深深吸了口气,到现在,他每次想起来还会有些胆寒,它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血,暗黑色的血染红了那里方圆一里的土地,残肢丢得到处都是,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
他现在想来,当日,肯定是因为辛弟逃跑,暴露了狮群的位置,辛巴猜测很对,那根本就是食人狮的陷阱,它们故意放走辛弟是让它带路找到狮群隐蔽的藏身处而已。
然后,就是大开杀戒。
杨文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微微有些发抖,他还记得到处找不到怪尾巴时的焦急和无助,也许,怪尾巴正被撕碎了,躺在某个偏僻的角落里,他明白,从此以后,他要孤独地生活下去,孤独是多么可怕啊,没有狮陪伴,整整一个月或者一年,不能跟任何狮交流,不知道为什么活下去。
饿肚子,无法捕猎,被猛兽攻击,杨文本来以为自己会全告诉恩格拉拉里克,最后却变成一声淡然的叹息,也许受过太多苦,所以,对幸福也变得比别人更为珍惜。
因为珍惜不想改变,不想留下来,哪怕那是小黑的要求,杨文知道,小黑的那些兄弟不安全。
恩格拉拉里克听了后沉默了很久,它走到杨文面前,看着微微发抖的金色狮子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因为怪东西毕竟长大了,它想了想,走过去挨着杨文轻轻蹭了蹭,一种温馨的回忆的感觉在两只狮子间流动。
恩格拉拉里克继续往前走,假装没看到杨文眼底的泪,杨文沉默地跟着恩格拉拉里克,心底从未有过的舒畅与安慰。
终于又有了一个狮子,能这样陪在他身边,并肩而行,
那你呢,过得怎么样?杨文情绪稳定些后,忍不住看向恩格拉拉里克,想起它当日离开的落魄。
恩格拉拉里克微微半闭着眼,意义不明地哼了一声:就那样,我按你的方法找了个不错的狮群,过了很多年,我因为我已经忘记你了……
恩格拉拉里克说完转过头,将脑袋耷在杨文的身上,杨文本能想躲但是很快平静下来,就这么让恩格拉拉里克靠着,找到了一种很久以前相依为命的那种感觉。
虽然,那时候,身为小黑的恩格拉拉里克几乎从来没有靠杨文这么近过,因为他觉得,没有牵挂才不会受到伤害。
杨文觉得恩格拉拉里克真的不一样了,有了自信后,也有了野心,它变得对掌控任何东西都充满了信心,而且,杨文总觉得自己被算计了,或者正在被算计着。
不过,恩格拉拉里克这家伙到底在算计他什么呢?杨文怀疑地想看看恩格拉拉里克的眼睛,恩格拉拉里克却霸道地靠在杨文身上,直到杨文忍无可忍地咬了他一小口,它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狮子吼声,杨文很嫌弃地道:你兄弟叫你呢,不送了啊。
恩格拉拉里克高高兴兴地舌忝了舌忝杨文,杨文一脸不情愿,自己跟它有那么亲吗?哼,要不是谈不到从前,想起它那么可怜,他一定会狠狠将恩格拉拉里克踢开的。
明晚我陪你洗澡,恩格拉拉里克开心的样子让杨文一时忘记了拒绝,他记得小黑以前总是闷闷不乐的,而且总是很倒霉,被嫌弃,恩格拉拉里克这样子让他无法拒绝。
等到杨文硬起心肠的时候,恩格拉拉里克已经跑了一段距离,杨文想了想,还是不想让他失望,只是吼了声:以后不要把猎物咬伤再赶到我面前来,我们不需要施舍。
恩格拉拉里克不满地回头,给喜欢的狮子送礼物怎么被看成施舍了呢?那以后带他一起打猎吧,想到跟杨文上次猎杀水牛的赌约,恩格拉拉里克很开心地跑向自己的宿营地。
作者有话要说:哼哼哼,我写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