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默许中,他启动了车子,又是在默许中,我跟着他,走进了一栋楼。
我知道,在这个流离的时刻,我已经别无选择。
我不能再像上次被匡书扔在大马路上那样,再遭遇几个痞子的袭击,若是那样,我想像上次奇遇范文虎的事件,也不会再度出现了。
我如此孤单,在被迫地选择依靠了匡书的弟弟。
其实,我知道,可能,匡书已经安排了这一切。
打开房间门的时候,我便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嗅到了匡书的气味,那个房间内的布置,有着他的风格,我敏锐的感官,已经感觉到了这点,那一刻,我不知该喜还是悲,喜悦,是因他还惦记着我,悲哀,是因事到如今,我才知道,原来,他在外面,还有这样一处居所。
“这里,暂时住段时间吧,我可以经常来看你吗?”
“当然,随时欢迎你,这里本来不属于我,其实,要走的人,是我,只是我现在——”
“当年勾践寄居吴国,都忍辱负重成就大业呢,就当这里是你临时栖居之所,我相信有一天,你会另起炉灶的,踏实先住着吧,这儿就是你暂时的家。”
“我会把这当成是自己的家的,我知道,这里有心在,即使将来我离开,也不会忘记这里。”
就这样,我如一片秋叶,在应该凋落的时候,飘在了尘泥之中,而我知道,来年的春天,在凋零的枝丫上,一定还会重新生出女敕芽,继而繁盛。
三天后,我和匡书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
之后,我们像陌生而熟悉的朋友般,并肩走进了市委大院,他上了三楼,而我,在他的楼下。
没有人来询问我和他是否不是夫妻,但在这个弹丸的城市中,所有可以给予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都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传遍。
于是,在我们办理手续的三天后,我从书院搬出来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赵思宏的耳朵里了。
其实,当我第二天进他办公室的时候,我浮在脸上的那股淡淡的忧伤,就一丝不落没有逃月兑掉他的眼睛。
但他终究没有提起这件事,只是我发现,他对我的那种暧昧有增无减,不过,他再也没有用提任罗匡书来诱惑我,只是,在交代给我文件的时候,总不经意地模上一下我的手,或者,轻轻碰一下我的肩头。
我心里很清楚他的用意,但我装作毫不知情,我也能感到,有很多次,他是在一种饥渴的状态下煎熬着,对于追逐一个他好奇的女人来说,失去的唯一诱饵,令他感觉到继续攻击的棘手,但他绝没有停止继续攻击的,每当我走出房间的时候,他那若有所思的样子,就让我感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