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披了件毛呢风衣,拉着我出来了。
我们俨然一对亲密的战友,又似亲生母女般,靠的那样贴近,一起走出了屋门。
小禾开门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睛瞪的像灯泡大小了,我确信,当时的感觉就是那样,不是我夸张。
秋天的晚风,没有冬天的削骨,也没有春天的料峭,但却带着微微的寒意,萧瑟地吹着我的头颈,小花园里,影影绰绰的植物,随风摇摆,恍若无数美女在暗处舞动,只可惜了我们此刻的心境,对于她们,全无欣赏之意。
我随着婆婆,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触,真不知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我承认,公公刚才的话句句敲打了我的脑子,在这位与我有着无数渊源的妇人面前,我,就是一根女敕草。
我们走到了房子后面很远的地方,这里可以看到我的卧室,漆黑一片,我暗自思忖,匡书,已经睡了吗?他,就没有等我回来?
风吹过来的时候,心里有一点点的失落。
婆婆站定了后,身体顶立着她那富贵的风衣,面对我说道:“玉楼,这里没有别人了,有话,和我说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究竟要我说哪些呢?
我不语。
“怎么,你和我,也要有秘密吗?我们不是说好了,你别忘了,你进市委,可是我同意赵思宏的!”
她的一席话,令我如被剥落的香蕉,体无完肤呈现。
但我感觉自己,却是那样的厌倦!
遥远处,我感觉那苍凉的古迹有气息传来。
你是你,不能被别人左右了你的心!
猛然,我仿佛找到了自己的本心,恍如穿越了几个世纪,我,真的就是那个纯粹的我了,我为什么要伪装我的心?不,我本伫立在孤独的绿水间,因为我承担了孤独的责任!
哈哈,你笑了!
遥远处,一个声音嘲谑我:一知半解,随进随悟!
“玉楼——”
“啊,”我望着婆婆,才知道自己走神了!
这真是不可思议,但我相信,此刻,我已不再忐忑!
我说:“你想知道什么?”
婆婆似乎战栗中,我知,是我心的凝重给了她一种极不安全的气息,她已然感觉到,我,不再是她眼里稚女敕的小丫头,想要完全控制我,是个传说。
她开始直白:“你和赵思宏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她这一句话,真令我浑身发抖!
我知道,这是缘于对我的轻蔑,我的人格,如是被她践踏于脚下,残忍地不值一提!
可我彻底拒绝!
我几乎愤怒地直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