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于是,季优寒的父亲季晖便走进了屋子来。
那是一个老态毕现的男子,虽然才四十多岁,可是头发已经发白,背部略驼,皮肤粗糙如同沙砾,身上的工作服显示出了他作为一名建筑工人的特征。
“优寒你在啊?我告诉你你”然而,喝得烂醉如泥的季晖还没说完话,就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你成天就只知道喝!总有一天会喝死你!”终于,实在看不下去之后,季优寒站起身来,吼向了父亲。
“你说什么?你,你这个不孝女!”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之后,季晖的脸在酒精和发怒的情况下,显得越发地红了,冲过去便拉着女儿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地按住,朝着墙壁上撞了过去!
疼痛伴随着额上流的血液,缓缓地淌过了脸颊,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此时显得很是无神,甚至,就连泪水,都已干涸了。
“滚开!”使出所有的力气,挣开了父亲,季优寒跑进自己的房间,用力地关上了门并将其反锁。
是的,她一无所有,可是她又接受着他所提供的生活,学费与生活费是他给的,所以她不可以有自己的意见。
对着镜子,双手颤抖地拿着蘸了酒精的棉球为额上撞破皮的地方消毒,贴纱布,可是因为情绪波动过大,连续贴了好几次,都没有贴好。
猛地站起身,将纱布扔到一边之后,季优寒如同没有灵魂的偶人一般,将自己摔倒在了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从沙发上苏醒过来,摄取过量的酒精压迫得他神经末梢甚为疼痛。
苍老得如同树根般的手从衣服口袋中哆哆嗦嗦地模索着,过了一会儿,便掏出了一块漂亮的表来。
鲜红的色彩如同溺于斑斓霞彩中的黄昏落日。
厨房里传来流水的哗哗声。
不一会儿,季优寒端着热气腾腾的菜放到了客厅的桌子上,又去厨房将洗好的碗筷沥干水后,揭开电饭锅的盖子开始盛饭。
“吃饭了。”将盛好米饭的碗放到桌上,季优寒低低地说了一句,也没有抬头望一眼父亲,便独自坐下,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电视里播放着法制栏目,季优寒的目光便一直凝聚在上面。
“这个有什么好看的。”走向饭桌去的时候,季晖一边有些僵硬地笑着一边关掉了电视。“优寒啊,我之前,是给喝蒙了,所以”
“说这些做什么。”季优寒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并伸出手夹了一根青菜到碗中。
“这个给你。”这时,季晖将手中的表按到了饭桌上。“前天你生日我就买了,只是我回来时你已经睡了,昨天我又一直在忙,所以就没有给你。优寒,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顿住,季优寒轻轻咬着嘴唇,但是却始终没有说话。
季晖的微笑缓缓僵住,随后又慢慢地将手中的碗放下,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我出去买包烟,等会儿回来,你先吃。”伴着这句话音的落下,门也重新被关上。
“咳咳——!”丢下饭碗,捂住口鼻,季优寒跑到了洗手间,分外狼狈地咳出了卡到气管处的饭菜。
随后,她缓缓地走到饭桌旁,拿起了那块红色的手表,戴到了手腕上,
可是,这样子,算什么?
而这时,突然地,季优寒发现有一缕青烟从表面上缓缓地升了起来,而后,那缕青烟在她的前方慢慢地凝聚成了人形